“什么!”赵佶震怒道:“皇城司办事怎么如此糊涂!你去皇城司让他们自己查清楚!如果有疏忽大意者;严办!”
梁师成为了就是这句话;急忙躬身应过;便告辞道:“都是老奴不好;打扰圣上了!”
赵佶被这么一搅;也自觉没什么jīng神;依旧是从后门坐了轿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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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狱里暗无天rì;犯人被关进来之后就不可能再见到太阳了。
整天打交道的便是无休无止的拷问;**和jīng神上的折磨。
这一点;马肃作为通事局的资深探子自然是心知肚明;自从看着耶律云逃出去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重要。
剩下的任务;无非就是闭紧嘴把自己当做死人;不管受到什么样的拷问;都只当没听见;马肃这副身子也准备烂在这皇城司狱里面了。
自从被带到这个房间里;马肃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让马肃没有想到的是;除了最初几下推搡之外;居然没有半分暴力。
房间里面虽然没有半点天光;但也点着几盏油灯;空气很干燥;这和马肃想象中的黑狱有很大不同。
至少和辽国的黑狱很不一样。若是马肃在黑狱中“招待”皇城司的“贵客”;估计早就连鞭子都打折好几根;又或者用削尖的木棍慢慢钉进“贵客”的指缝里。
马肃被绑在了房间中间的柱子上;紧接着被套上了个黑头套;从缝隙中他还若有若无的能看到油灯发出的微弱光亮。
但很快;两个察子把四周的油灯逐一吹灭;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道是其中的那个察子把黑头套给摘掉了;措不及防之下;马肃口中被人塞进了一样东西。
舌头只感觉到一丝凉意;那东西已经似乎完全融化在了口中。
“咣当”一声;似乎是那两个察子离开了。
“是还没想好怎么拷问自己么?”马肃心里有些奇怪的想道:“还是喂了药等效力发作?”
不管对于哪一种;马肃都有对应的策略。但没过多久;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马肃在黑暗中努力的睁着双眼;什么也看不到;竖起耳朵;同样什么也听不到;口中不知道是因为被喂了东西还是由于莫名的紧张;有一种苦涩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肃被捆紧的四肢开始变得麻木起来;渐渐的失去了感觉。
努力想活动一下手指头也做不到。
“这帮皇城司的狗崽子;捆的还真紧啊。”
马肃在心里大骂着;但控制着让自己没有说出来。
因为那是一种软弱的表现。
换成是马肃;如果拷问的对象破口大骂;那反而证明了此人确实什么都知道;什么时候拷问出来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突然;马肃心头一沉;想起来一种传闻中的拷问方法。
那种方法是要剥夺人的所有感觉;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人jīng神崩溃;到最后是问什么说什么。
自己现在正在经历这种拷问方法么?
马肃忍不住将自己目前的状态和传闻中的拷问方法一一对应起来。
眼睛看不到。
耳朵听不到。
四肢感觉不到。
甚至于;马肃感觉不到自己在这个房间到底已经呆了多长时间。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
马肃轻轻吁了一口气;这才勉强把一颗险信乱的心平稳了下来。
通过训练;马肃自认可以从自己经脉的跳动来了解时间的流逝;但他很快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药物的影响;自己的经脉跳动简直可以用紊乱这个词来形容。
马肃顿时慌乱起来;在黑暗中挣扎;却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这种无力感甚至于让马肃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我的四肢还在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感觉似乎被无限的放大。
“我还活着么?”
马肃心中疑问的念头不断涌现;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大喊起来:“啊啊啊啊!”
“成了。我们进去吧。”门外一直仔细聆听着的秦飞放下那根铜管;轻轻说道。
这种铜管一直延伸到室内;不但让里面的声音可以很清晰的传出来;而且可以微微放大一些。
牢门重新被推开;猛然而来的亮光让马肃瞳孔痛苦的收缩起来;如果不是四肢被捆死;他肯定会不由自主的用手遮挡这亮光。
秦飞微笑的脸在灯笼后面十分醒目;两个黑衣察子把油灯飞快的点上;秦飞这才“扑”的一声吹灭了灯笼。
黑衣察子搬来把椅子;秦飞非常放松的坐了下来;面对面看着神sè慌乱的马肃;轻笑一声道:“给他手脚松松血脉。”
有黑衣察子在绳索上动了动;马肃顿时觉得血液重新流向了自己的四肢;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忍受的刺痛感。
“你给我吃了什么?”马肃有些惊恐的问道;他自然认识秦飞的官服;也认识秦飞。
上次见到秦飞的时候;马肃是躲在夹墙里面;眼睁睁的看着秦飞带人把自己的据点连窝端了。
“本官说是毒药。你信么?”秦飞不知道从哪儿变出盏茶来;喝了一口道:“怎么样;口感还好罢?”
秦飞的手段马肃也颇有耳闻;至少落在他手里的探子就没有活着出来的。
不对;能出来的是是连皮肉都不会完整的尸体。
听说这位秦指挥使曾下令把探子的肚子活生生破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蜡丸。
马肃的眼神让秦飞读懂了很多东西;放下茶盏呵呵一笑:“那些传闻都不假;只是很多本官的手段没有流传出去。”
“怎么样?早一点说出来;本官就让你早一点死?”秦飞嘴里带着笑;语气却十分认真;让马肃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马肃这口却是不能松的:“有能耐的尽管来;看你爷爷我能挺还是不能挺!”
“这会儿倒是骨头挺硬的。”秦飞笑着摇摇头起身道:“那你刚才叫的什么劲?既然如此。那还是继续吧。”
旁边有黑衣察子拿着黑头套过来;马肃忍不住问道:“方才。是多少时辰?”
秦飞笑道:“时辰?你其实算是能挺的;能坚持两刻钟的人可不多见。”
“什么!只有两刻钟时间!”马肃倒吸一口凉气;方才给自己带来的感觉可不是两刻钟;而是漫长的几个时辰;甚至于是几天。
秦飞不耐烦的让黑衣察子给马肃套上那黑头套;往门外走去:“这次你不妨挑战下一个时辰好了。”
“等等!”马肃的脑袋来回乱晃;这是眼下他唯一能动的部位了:“我说!”
“真的?”秦飞转回身来;用商量的口气问道:“你真的肯说了?要不要先试试半个时辰?”
“不用了。你问什么我说什么。”马肃再也不想体验那种感觉全失的痛苦:“你想知道什么?”
“本官很贪心的;你有什么都说出来吧。”秦飞笑笑道:“对了;先说说那个耶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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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之后;秦飞从牢房里慢慢走出来;从马肃口中问出的情报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