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洞房花烛夜后,两人的名分是正式敲定了,谢三也自此成了铁板钉钉的邢夫人。
虽然这种关系是阴差阳错被迫无奈的,不过几日下来两人同床共枕,吃住一起,相处的倒还算平和,只有谢三偶尔气不顺的抱怨几句。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要我这么一辈子扮个女人?我娘与我说昨天爹还问她我怀上了没!”。
他们此时坐在园中的树荫下晒太阳,邢庭傅躺在塌上,眼睛上盖着两片树叶,听到谢三的话,他拿下叶子,看看他的肚子,认真的想了想,道:“等到该有孩子的时候你就在肚子里绑个枕头。”
谢三抬脚狠踹他身下的软榻,邢庭傅在上面晃晃悠悠,还在笑:“你别气,我是从传奇话本上看到的,上面都这么写。”
“专看这种杂书,怪不得变成这副德性。”谢三很鄙视,上去扯他,“起来起来,该让我躺了。”
邢庭傅抱住旁边的树:“再给我半个时辰……”
两人在树下拉拉扯扯,邢庭傅的衣襟都被谢三不管不顾的撕扯开了,他很无奈的想放手认输,谢三却倒先松了开,迅速坐回旁边的小绣墩,两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面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低声道:“我哥过来了。”
邢庭傅回头就看到谢冕之从廊上走过,身后跟着一个人,微微垂着头,神色淡漠。
“!”邢庭傅坐起身,“季恬?”
谢三奇怪的瞅了一眼:“谁啊。”
那边听到叫声转过头来,确是季恬无疑,邢庭傅很是有些惊讶,拢好衣服便跑过去,谢冕之却顾自先走开了——他并不想搭理他,邢庭傅还没出口的招呼只得吞了回去,于是便直接转头很高兴的对着季恬笑:“你怎么会在这?”
季恬在大公子和姑爷两种称呼间犹豫了一下,然后想邢庭傅到底是已经入了谢家,于是便施了一礼,道:“姑爷。”
“……”邢庭傅很别扭,虽然这几日早已让谢府的下人叫习惯了,可从季恬口中听来还是觉得十分奇怪,“你还是照以前那么叫我吧。”
季恬沉默了一下,道:“这怕是不合规矩,我现在已在谢府门下做事,再叫您大公子,会乱了制。”
邢庭傅疑惑:“你怎么成了谢家的人了?”
“姑爷可还记得谢杭?”
“自然记得。”那个虽然傻气却很是可爱的少年,谢冕之说那是他弟弟。
季恬的声音平静无波:“谢公子需要有一个人在他不得空的时候去照顾谢杭,而平日就在谢府帮他处理一些杂事。”
邢庭傅不明白:“文玺就这么把你送了?”
虽然当初谢冕之向邢文玺索要季恬的时候邢庭傅并不在场,不过他没忘了当初邢文玺是怎么跑到季恬家中强硬的把人给带走的。
“是。”季恬应道,声音却有些疲惫。可他没说的是,邢文玺之所以改变主意把他给了谢冕之,原因其实只有一个——要他在谢家盯紧了邢庭傅,不准他与谢三或是别的什么人之间发生乱七八糟牵扯不清的关系。
邢庭傅点点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季恬见他无事便欠身道了安,跟着谢冕之离开的方向去了。
谢三躺在榻上懒洋洋的:“二哥又给谢杭找人啊,每次都干不久的。”
邢庭傅见他并不避讳谈到谢杭,于是问出他一直的疑惑:“谢杭是你们谢家的公子?为什么他一个人在外面?”
“算起来他也该是我哥哥吧,不过他是我爹当年任钦差来永州办案的那两年与别的女人生的,因为是个傻子,所以他就随便寻了个房子将他们母子丢进去不管不问。这事情其实全府上下都知道,不过他不承认罢了,二哥看不过眼,这次回来便寻到谢杭,一直照料他,爹知道后还骂了好些次。”谢三撇撇唇,显然对谢光旭十分不满。
邢庭傅心想这等钟鸣鼎食的大家族中的爱恨纠葛果真复杂,不是他能弄明白的。
接下来的日子与之前一样很平静,不同的是他经常能在园中看到季恬,偶尔说上几句话,但更多的是看到他低着头匆匆行过——谢冕之似乎很重用他,与当初跟着邢文玺一样,总有忙不完的事,可邢庭傅总觉得他不一样了,虽然依旧没有多余表情的冷淡,可整个人就像笼着一层乌云,灰暗衰败,一日比一日看着消瘦。
自邢庭傅成亲过后已有二十余天,这日邢文玺一个人来到酒楼,这酒楼就隔着谢府一条街,站在楼上隐约还能看到谢府的黑瓦高檐。他要了一个小间,坐在窗前独自喝了一会酒,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人进来,是季恬,邢文玺抬抬下巴示意他坐下,季恬只垂手道:“多谢少爷,我站着便可。”
邢文玺也不再说什么,直接入了正题:“说说吧,他在谢家都做了什么。”
季恬便将每次看到邢庭傅时的情景,他与什么人在一起做的什么事叙述了一遍,声调平板。
邢文玺听着,都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他抬起眼:“只有这些?”
“是。”
邢文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将那杯子放于手中把玩:“他与谢三如何?”
“并无特别。”
邢文玺似是有些不信,手指在杯子边缘滑过,没有说话。
季恬的眼睛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亦在那杯口转过,一圈一圈,不知厌烦,半晌,他才回过神般挪开眼,道:“少爷其实应该相信大公子,他不过是天性使然,好与人亲近,看着亲热,却并不会做什么过了火的事,谢三公子在他看来不过就像弟弟一般罢,少爷这般紧盯倒有些……”
邢文玺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你想说我过分吗?”
季恬垂下眼睑:“不敢。”
邢文玺哼了一声,上下看他一眼,忽然道:“你怎么看着这么没有神气?好像还瘦了好些,没生病吧?自己的身体倒是注意些。”
这般偶然的不经意的关心却让季恬有些苦涩无奈,垂着的手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
“行了,你回去吧,继续看着那家伙。”
“……是。”季恬低低应了一声。
“等等,去把窗先关上,外面吵闹的很。”
季恬走到窗前,往街上看了看,是官差敲打着锣沿路喜报此次永州解试中举之人的名册。
“……第三十名,陈保,第三十一名,薛如山,第三十二名,邢庭傅……”
季恬搭在窗棂上的手顿在了那。
“……”
邢文玺猛的站起身,然后又坐了下来,他几乎是有些无力了:“那是什么东西……”
季恬想了一会,道:“前两日听谢府的人议论过,说是谢老爷要替大公子寻个功名,安排他进京参加省试,这个举人恐怕是……”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谢三叫谢冕之大哥,弄错了,应该是二哥,囧,俺改一下……= =
第三十七章 进京赶考
作者有话要说:虽……虽然不知道还有木有童鞋记得这篇文……还想不想看,呃……我还是SHI回来了……
我发誓!这次一定填完!就这两天的事情!!!!!(为表决心无限感叹号!)
明年都2012了,世界末日前我起码得拥有一篇完结文啊是不是!ORZZZZZ
虽然说起来很WS,但我真的在这章上卡了很久……很久……(够了!是很多年!)= =
现在顺了,顺了……就这两天就完结,好吧,RP已经完全败坏,说起来估计木有人信= =我以实际行动来表明……
这都两年了,如果还有童鞋记得这个坑,我拜谢,同时,对不起………………= =
三十七
邢庭傅直到官差上门才知道自己中了举,他十分迷惑,这段时日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看了几本杂书,画了一张画,余下的便是吃饭睡觉,中举?这是从而说来?别是弄错了吧?
谢三摇头:“愚蠢,有我爹在,这算得什么?营私舞弊他最是在行。”
邢庭傅醒悟过来,忙忙的跑去找谢光旭,只说自己其实不认字,将来是怕会露陷。
谢光旭倒是气定神闲:“是吗,前两日我还看到你在园子里看书。”
邢庭傅噎了一下:“。。。。。其实也就认得几个字,所以也就只看看那些不入流的杂书。”
谢光旭眼也不抬,把玩着手中的玉球:“你的画我也看到了,不错,上面的诗题的也有几分意思。”
“。。。。。。”
谢光旭说的那画便是邢庭傅闲来无事给谢三画的像,那诗也是无病呻吟的风月之词,哪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