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这原本还算温暖的池水竟有些刺骨。我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珍禽异兽,却不知道在我们学校也会有这样一只禽兽。
“再一个小时吧~~练习到六点,没问题?美术系晚上好象没课吧?”他笑了,仿佛做这种无聊的报复就能让他继续YY吴亭亭一样。
又是一道水花溅上,我一惊,萧峰那张阳刚的脸从激荡的水波中现出。
“吴老师,我也想参加这次运动会的100米蛙泳,所以想一起留下来练习,可以吗?”萧峰又露出他在师长面前那种牲畜无害的笑容。
姓吴的一愣,万没想到他也来趟这混水,又不好拒绝,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在哪里都吃的开的三好学生。有旁人在,他就是想整我也无从下手。
“行。。。行啊。老师很高兴你有这种热情。”他笑很勉强。
我脚一弹一个反身,象箭一般射了出去。再看他的脸,我只怕会吐。水波四溅下,我看见他紧跟了上来。
哼。。。我的蛙泳可是拿过少年组业余冠军的,你跟的上么?我不自觉地认真了,舒展四肢,水波穿流间,我讯雷一般地率先滑出十米。可他居然紧紧地咬着我,一点也没拉下,我急了,几乎是用尽全力开始游,可最后关头他还是比我快了一步先到对岸。
“他吗的!”我从水里钻出头来,抹了一下满脸的水珠,“你浪里白条转世啊!”
他很快意识我在说水浒,笑了:“你惹到这种人以后有的受了。”
我白他一眼:“我不象你,大班长——为虎作伥。”这句话明摆是迁怒,他也不在意,靠到水池边上,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我知道他刚才为了赶我肯定也不轻松,心里才稍有些平复。
“为什么。。。帮我?”
“为什么?你不知道?”他把头埋进水里,我清楚地看见他嘴角的笑纹,“来!我们再比一次。”
水气氤氲的更衣室里,我和他默不作声各自清洗。我有些紧张,刚才在水里,我还把他当那个讲义气的好哥们看,可上了岸,看到他水珠淋漓下那赤裸裸的矫健身躯,我突然意识到他是个GAY,一个与我完全不一样的男人。我情不自禁地偷眼瞄去,从他的脚踝开始慢慢盘旋而上,到达他骨感分明的膝弯和结实的大腿,一道道纵横的水流在那个雕琢一样的身躯上滑下,汇聚在地上的水畦中——再望上看那手居然在拨弄着。。。我突然一个脸红,莫名所以开始发热,一定是水调的太烫了,我手忙脚乱地想把水调低些,却一个用力,几乎是滚烫的废水从莲蓬头里冲出,我忍不住惊叫一声,触电般一下子跳到他身边。
“阿祁。”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蓦然觉得温度又升高几分。
“干吗?”我只能抬头看他——望下看我会更不自在。
是我眼花了吗?当那几道水痕从他的头顶上巡礼似的淌过他的眉眼他的脖子和他的锁骨之时,他的眼神竟然是那样该死的性感。
吗的!我有病吧?我居然觉得一个大男人性感!我被他影响了?!操!我张祁怎么会。。。怎么会。。。
“阿祁。”他又念了一遍,“你是吧?”
啊?我反应不过来地瞪他,什么是不是?
“其实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你是。”他的声音远的象从天边飘来。
他的面容奇异地在蒸腾的热气中模糊着,我脱口而出:“是什么?”
“我的同类。”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了,他他他他他说什么来着!我一把推开他,走到一边用力将水珠搓干,一口气把所有的衣服套好,头也不回地走出浴室。我张祁堂堂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大老爷么会是GAY!操!这下我对他的感激之情是彻底地烟消云散了!这萧峰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也不说话,就穿了衣服跟我出来。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出游泳馆,看到那个在萧瑟秋风里抱着腿坐在花坛上的人影,我愣了下:“小然子?”
“阿祁!”他站起来,几乎是蹦到我面前:“你总算出来了!”
背后那个人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我没理会,只顾着问徐然:“我不是叫你送吴亭亭回去吗?”
“我送了,然后又折回来等你。那个二百五没折磨你吧?”
“你都说他是二百五了,他还怎么折磨我这个英武不凡的大帅哥?”我习惯在他和王毅面前,表现出大哥的风范。
他笑了,很斯文的一个浅浅的微笑:“我们去吃晚饭吧~现在食堂估计没的打饭了,咱们上外面吃去!”
“我说呢!那么好心等我!是想让我请客呢?”我斜了他一眼,刻意用一种夸张而愉悦的声调说道。
“去去去!我又不是王毅!听说那小子这个月的钱又花完了!”
“真的?看他这个月怎么过!”我说笑着和徐然亲亲热热地走远,竭力忽视身后那两道灼热的目光。
我张祁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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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祁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同类?!
我风风火火地闯进徐然宿舍:“你们几个打八十又不叫上我!吗的找抽呢?!”
“大哥!你饶了咱吧,你当代轩辕三光谁敢和你动手哪!”几个正坐在徐然床上玩的天昏地暗的人看见我,立即发出一阵哀鸣。一个干脆丢了牌,叫道:“不玩了不玩了,张祁咱玩不过你撤还不行。”
我气的牙痒痒,一把把他们全扫开,一屁股坐下,睨了他一眼:“小然子,你该不会也要走吧?”
徐然无辜地转过头:“哪呀,我不是去隔壁把王毅叫来一起玩么。”
这还差不多。我点点头,等待那又一场无聊却必须的厮杀。
尖锐的哨声划过天际,是息灯信号,美术系的人才不管许多,横竖这坏名声是打从创系起就打下的,连校方都懒的管,所以还是灯火辉煌沸反盈天的。
“祁哥,我困了,咱玩完这局不玩了好吧?”王毅已经输到麻木,哭丧着一张脸道。
“才十一点半你困个屁!”我连赢十局心情还是一样烦闷,没好气地张嘴,“又没让你下什么赌注你怕什么输!”
“不,不是——我——”正说着话,他的手机响了,王毅如逢大赦,久旱逢甘霖地一句甜蜜地“喂?小丽?啊,好好,我这就去,行!”
他收线,狗腿地看着我:“那什么,祁哥,我有急事儿呢!回来再陪你好不?”
小丽是外院的学生,听这名字就知定是泛泛之辈,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这傻大个迷的七昏八素,我也不能真不近人情,只得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