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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1 / 2)

>  贺兰若明走上前蹲下身,用手指勾起楚熙然带著泪的脸,「熙然你哭了。」

轻柔地替他擦拭脸上的泪,贺兰坐下身,把楚熙然抱进了怀里,「你知道你多久没在我面前哭了麽?熙然你知道麽?瑶夕冉还是个孩子,他对我患得患失,所以爱大吵大闹,好让我去哄他。

「他还没进宫时我就答应过他,我会保护他,不让任何人欺负他!可他还是死了,我是皇帝,却永远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很窝囊,为什麽明明爱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给捧上,可最後还是会伤害他、还是无法保护他。」

「够了,不要说了!」楚熙然觉得自己嫉妒到快要发疯,为什麽这个男人可以在自己面前讲述对别人的爱。他用自己的嘴封上了贺兰若明未出口的话,他不要听,那些只会让他心中的痛一点点扩大,然後压得他喘不过气。

贺兰起先也是一愣,待到明白是楚熙然主动吻了自己,忽然变得欣喜若狂起来。

狂烈的吻蔓延开,室内的烛火也因为这份躁动而更加昏暗,贺兰若明压在楚熙然身上,两人身上的衣物也已半褪,楚熙然半露的胸膛在贺兰近乎朝拜的亲吻下泛起红潮。

酥麻传遍全身,楚熙然恍惚的攀上贺兰的双臂,欲望驱使著他纤长的双腿勾住了贺兰的腰,不时蹭著对方的下身。

「该死的!」贺兰本有的控制力在瞬间瓦解,双手狠狠抓上楚熙然的腰,下身狠狠一用力,捅进了楚熙然的身体里。

「痛!」楚熙然感觉後庭被撕裂,眼泪又再度充盈眼眶,红红的,彷佛是多年前第一次的大婚之夜,也是这般,楚楚可怜地咬著牙承受。

贺兰忍著没动,待到楚熙然的痛缓和了点,才开始慢慢抽动,碎碎的吻著他全身,一声声的「熙然」,情深而意浓。

楚熙然转过脸,看著瑶夕冉的灵堂,忽然觉得,那一句句的「熙然」是在唤灵堂上的人。他不敢想像,若果真如此,那今日的自己又算是什麽?永和宫不再是他的永和宫,而那声「熙然」也被人取代。

楚熙然,只能是天承的皇後了麽?

他回过头看著贺兰沈浸在欲望中的脸,俊俏的容颜、年轻的眉目、君临天下的气势。

有谁,会不爱他呢?

楚熙然双手抱紧了贺兰,弓起腰身承受著身下一次深过一次的撞击,他慢慢闭上眼,不去想未来,至少这个时候,他们还是紧紧相连著的。

「若明。」他忍不住呻吟出口,身上的人一颤,抱过他的脸狠狠吻过。

天承明治十一年,冬。

德妃因毒害公主而被皇上赐白绫一尺死於锺粹宫,同日,皇上最宠幸的瑶贵人被皇後一杯毒酒赐死於永和宫。

而育有皇子的纳兰贵妃,自请进了大慈庵为尼,皇子册封为太子,交由皇後养育。

顿时,後宫失了三大妃子,一心想飞上枝头的後宫佳丽们又开始跃跃欲试,只是从那之後,皇上鲜少在後宫逗留,除了偶尔会去皇後的坤宁宫,几乎夜夜都在乾清宫独处。

第十章

纳兰琦走前,来过一趟坤宁宫,她知道楚熙然舍不得她,但自己决定的事,却也是别人唤不回的。

纳兰说:「熙然,爱一个人就要好好把握住彼此都还在的时候,过去我不懂,总觉得是世人负我,所以我灰心至极,而今,我错了。

「一年前皇上替我查到,那人原来不是为著条命弃我而去,他是被我爹爹打残了,自知没有能力让我幸福,所以就一个人离开,最後客死他乡。

「其实,我幸福不幸福,又怎是他能定断的呢?只要跟著他一起,就算日子再苦也是快乐的,他很傻是不是?让我恨了他怨了他这麽多年,最後,却还是为了他心痛。可我不後悔,至少这世上有个人曾真心爱我,这一遭也值了。

「只是他既死,我也没什麽好留恋,若不是因为你,怕得知那消息的一刻,我也就跟著去了。现在,我只想著能与青灯相伴,了此一生。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你和皇儿,你贵为皇後,但毕竟是男儿身,皇儿我就交给你,从此他就是你和皇上的孩子。」

「姐姐。」楚熙然知道挽不回纳兰,也知道或许离开这里对纳兰才是解脱,然自己又要少一个说话的人,怎不寂寞?

「相信我,皇上的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你该如何去接受他,该如何去原谅他,都要看你自己。答应我,若还是解不开、放不下,也不要把皇上推得远远的,熙然,他虽是皇上,可他也会痛。

「瑶夕冉的事,是他心中永远的一个伤痕。可是熙然,以你的聪慧,你该知道的,皇上透著瑶贵人看著的是谁,皇上那样撕心裂肺的悲伤,又是为了谁?」

「熙然,我会保护你的。」

「还没进宫时,我就答应过他,我会保护他。」

「当年,若不是纳兰,我早已在你的默许下被折磨至死!」

「可他还是死了,我是皇帝,却永远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

「你利用我、骗我在先,杀我父在後,可你是皇上,我不能弑君,今日我刺你一剑,从此我们恩断义绝,情恨两不相欠。」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这个皇帝真是窝囊,为什麽明明爱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捧上,可最後还是会伤害到他,还是无法保护他!」

过往的点滴,一句句,撞进心口。

瑶夕冉是什麽?不过只是自己的影子。贺兰把不敢放在他身上的宠爱都给了瑶夕冉,贺兰把欠他的都加诸在了瑶夕冉身上。万千宠爱於一身,从此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努力的爱著,用他想要给他的方式,可瑶夕冉还是死了,所有的梦都醒了。

贺兰若明会痛,究竟是因为死的人是瑶夕冉,还是他心里的那个熙然?

可是,瑶夕冉毕竟是存在过,十七岁的孩子,张扬的笑脸、黑漆而情浓的眼神、任性的哭闹和奢望。这样的人,谁又敢说不会在贺兰的心里划下道痕迹,伴随著心上的伤痛,在永和宫不可磨灭的悲伤里永世叹息?

「他是爱我的,我知道。」楚熙然笑了,「可是八年了,这八年的是是非非,又该怎样平衡?从十六岁进宫至今,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而他也不再是那个只宠著楚熙然的贺兰若明。」

天承明治十二年,秋。

第四次的选秀让这後宫又开始复苏了起来,看著新进秀女的野心勃勃,楚熙然只是慵懒地在他的坤宁宫里等待著。

却未料到那个叫上官燕的人住进了锺粹宫,年方十七,明眸皓齿,神采奕奕,还有那样张扬的笑容、不畏的眼神,竟是像透了当年的瑶夕冉,或者是像透了刚进宫时的自己?

楚熙然心中一惊,细长而尖利的护甲套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了白色的刮痕。

这就是对後宫已无兴趣的皇上对他另眼相待的原因麽?

楚熙然觉得一切都乱了,从上官燕进宫的那一刻起,他和贺兰之间这大半年来的平和,怕是又要乱了。

贺兰若明翻了上官燕绿头牌的那晚,楚熙然只身带著小顺子来到了永和宫。

被废弃已久的永和宫并没有因为长久无人居住而萧条,相反的,在瑶夕冉死後,贺兰命人把永和宫恢复成了瑶夕冉住进来前的模样,派了人看管,日日清扫。

而楚熙然也习惯了无事时来这走一走,甚至,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贺兰曾在这找著他两次,一次是他糊涂了趴在花苑的石桌上睡著,结果被贺兰抱了回去;另一次,却是瑶夕冉的忌日,他还记得贺兰牵著他的手,说:「熙然,夜深了,回宫吧。」

楚熙然知道,瑶夕冉是他们各自心中的一根刺,而这刺,偏又是他们自己给自己扎上的,怪不得谁。纳兰走前说过,若还是解不开、放不下,也不要把皇上推得远远的。

所以,这些日子里,他们总保持著若有似无的关系,也每每只有在做爱的时候,贺兰才会重新唤著他熙然,而自己也会放任地回应他一声声的若明。

「主子,夜里风大,早些回去吧。」小顺子看著发呆的主子有些担心。

「几时了?」

「都快三更了。」

「那回宫吧。」

绕过了已经熄了灯的锺粹宫,楚熙然深深朝那方向瞧了眼,那属於大婚的厢房里,是不是也铺满了一片鲜豔的红?

有著烫金喜字的红烛,有绣上龙凤图腾的锦被,有象征百年好合的金银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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