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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2 / 2)

「傻孩子,姐姐会保护你的!」纳兰揉了揉楚熙然的脑袋。

「姐姐,我可是楚家的少将军,我不需要人保护,爹爹在天上会保佑我的!」

楚熙然自信地扬起头,那样的笑容,让纳兰恍然以为是当年的楚熙然回来了,可是,似乎又不同了。

春去花落,当又一季的夏荷开满御花园的池塘时,後宫也从萧条的困顿中走出,渐渐变得热闹。

梅妃抱著已经半岁的公主和纳兰走在一起,两人不时逗逗怀里的小婴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著。

「他最近怎样了?」开口问的是梅妃,因为自永和宫变成冷宫後,除了纳兰贵妃可以定期探望外,其余人等都被门口的侍卫拦在了宫外,禁止任何人出入。

「还是那样。」纳兰摇著头道。

「身孕的事告诉他了麽?」

「说了。」纳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道:「他只是开心地跟我道喜。」

梅妃望著自己怀里的孩子吐著泡沫的小嘴不语。

「皇上伤他太深,现在的楚熙然或许没人能懂了。」纳兰的手依旧放在自己的腹部上,喃喃道,「他若是女子,或许有个子嗣,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娘娘,您错了,看看德妃,他若是女子,皇上会给他怀上子嗣的机会麽?」梅妃平静的声音里竟透著恨意。

「梅妃,说话要当心!」纳兰厉声道。

「是妹妹失言。」梅妃抱著孩子欠身一拜。

「卿君,若你真关心他,就收起那些小心思,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是害了他。」

「妹妹有分寸,姐姐放心。」话音刚落,两人就看到了远处盈盈走来的慕容昭华。

「娘娘千岁!」慕容皮笑肉不笑地给纳兰琦行了礼。

「德妃娘娘安好!」这厢梅妃也含著笑给慕容行礼。

「妹妹客气了,瞧,这不是小公主麽,许久没见,都这麽大了。」慕容娇豔的脸颊上透著红晕,「都怪我不争气,皇上连番宠爱,可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倒是娘娘命好!」说著把眼瞟到了纳兰的肚子上。

纳兰温和的目光看著慕容,道:「妹妹也不用急,皇上向来平分雨露,妹妹怀上子嗣那也是迟早的事。」

慕容故作害羞地用袖子掩起脸道:「承姐姐贵言,这不,皇上今日让臣妾伴驾用膳呢,臣妾赶著去,就不陪姐姐了,望见谅。」

「辛苦妹妹了!」

看慕容扭著身段踩著妖娆的步子离去,梅妃冷哼一声,抱著孩子的手不自觉地掐紧。

「卿君,别想去动她,你斗不过慕容家的,至少现在是如此,不为你自己,也要想想你怀里的孩子。」

「孩子……」梅妃怔怔的看著自己怀里那小小的人儿,答道,「卿君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卿君愿意等。」

另一头,楚熙然正捏著小顺子带进来的纸条,燃著的蜡烛闪著火光,不一会儿,纸条已经灰飞烟灭。

「主子,您真打算这麽做?」

「当然!」楚熙然拿过自己的长剑细细端详,「宝贝,忍了那麽久,也该是时候了。小顺子,带话给纳兰贵妃,就说我要见皇上!」

楚熙然手指头抚著那剑穗,稍一用力,那白色的穗儿就给扯了下来,散了一地。

他怎会忘记那年退敌归来,就是在回京的路上,贺兰给他系上那剑穗,说:

「月牙白的颜色,跟选秀时第一回见著你一样。我的熙然啊,就合该是一身的白,干干净净!瞧你,这剑穗有什麽好瞅的,尽看它都不理我了,若喜欢,回了宫你要多少我送你多少。」

「傻子,再多又怎比得上这条,这可是从你心爱的长剑上摘下来的!」

回了神,楚熙然看著地上的散乱得不成样的剑穗,轻声对小顺子道,「瞧这白色都成灰的了,该丢了。小顺子,你说换个红的好不好?」

清晨,楚熙然早早起床,让小顺子伺候著洗漱完毕,再换上衣裳。

他那件月牙白的衣服已经被压到了箱子的最底层,见不著影,而身上著的这套,是热烈的红,镶著金丝边,豔而不俗。

「好看麽?」楚熙然端详著镜子里的自己,扭过脸问小顺子。

「主子怎麽穿都好看!」小顺子笑道。

「是麽?」楚熙然冷笑著又看回镜子里的自己。

已经二十有一的他,少了份年少的青涩,多了份成熟的魅力,再加上深藏後宫多年,举手投足里竟隐隐透露出几分不似男子该有的媚。而那笑容,似乎还透著当初的单纯与执著,可一回眸里的那一股辗转缠绵,总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这五年,改变的到底是什麽,楚熙然自己明白,明白到不想承认,却不得不自嘲。

五年前的自己何曾懂得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而这几年岁月的洗礼,让他不得不对现实低头。他承认自己已经成了某种意义上的俘虏,甘愿抛弃曾经的自己,只为活著而活著。

他说过,他不是林凤,他不会让自己在被抛弃後还傻傻等待死亡的到来。他的倔强、他的仇恨,也不允许他的颓废和自灭。

「小顺子,你说我是不是变了?」楚熙然端详著镜子里自己的容貌问道。

「主子,不管怎样,您都是小顺子心里的少爷!」小顺子低下头抹著泪。

「傻子,哭什麽呢,我都不难过了,你难过个什麽劲!」楚熙然抹了抹小顺子的眼泪,继续道:「好了,去外面守著,若皇上来了早些通报。」

就这样,从日出等到日落,到晚霞染了颜色、红得异常时,贺兰若明的身影终於出现在永和宫。

楚熙然徐徐而上,欠身行礼,滴水不漏的礼数让贺兰不由皱了皱眉。

「皇上万福!」楚熙然的声音异常平静。

「起身吧。」贺兰瞅了瞅楚熙然,道:「听纳兰说你找我?」

「是,臣妾有事和皇上商量。」

「什麽事?」

「听闻边关又遭流寇侵犯?」

「是又如何?」

「听闻这群流寇是突厥人?」

「不错。」

「听闻朝廷屡次派人剿灭都不得而返?」

「後宫不得参政,看来楚选侍是忘了规矩。」

「皇上,若臣妾主动请缨,不知皇上可否成全?」

「楚家的少将军,你是否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不错,当年与曼赫军一战,的确让你大胜而归,可这次明里是流寇,暗里却是突厥可汗曼陀在操控。我们明里不能对突厥出兵讨伐,不然就是背弃盟约,给了曼陀举兵入侵的理由,可暗里又必须围剿这些军队作风的『流寇』,敌暗我明,不是两军对垒就能解决的!」

「臣妾知道,所以皇上才会为此头疼,也更因为如此,臣妾才会来请缨。」

「楚熙然,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次出兵凶险万分,去了三拨人,没一次能完整回来!你凭什麽保证自己可以有命回来?」

「臣妾从未说过可以保证有命回来!」楚熙然仰起头看著贺兰,道:「臣妾要去,是因为臣妾愿意用命一赌!」

贺兰若明的眼皮突突地跳了三下,他顿了顿,眯起眼看向楚熙然,冷冷问道:「你想赌什麽?」

「两件事。一,赦免臣妾的母亲和姐姐的流放之罪,贬为庶民,还她们自由。」

「这个不难。」

「二,後位!」楚熙然看著贺兰忽然变得凝重的神情,又重复了遍,「皇上,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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