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了额头。他的嘴唇有着诱惑的弧度,但毫无真心可言。
“别碰我。”他说。身下的这具身躯,超出他想象的甜美诱人。掌心的肌肤滑腻温润,令他依依不舍,不想放手。他应该粗暴对待,狠狠折磨,但他做不到。他想要爱她,想要怜惜她。
“你也别碰我。”我面红耳赤,在他压制下,无地自容。
“不碰你,怎么要你?”他必须尽全力维持着冷然。
“要——什么要?”我头再昏,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手脚并用,我开始用力挣扎。“下去。”
他只是更加用力得抱紧我,俯下头,突如其然得吻我。我睁大眼睛,发出呜呜的抗议,全部被他吃进嘴里。他的吻没有柔情,全然侵略的气在鼻息间奔腾。但他的唇灼热,甚至高过我滚烫的体温,在心中点火。他是一头发怒的雄狮,想要扩展领地,因此践踏着尊严。我眼前昏然,仿佛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任他的手抚mo着,直到他将刻骨的灼烧在胸口点燃,我弓起了身子,呻吟。他猛然抬头,神情不再冷峻,眼睛再现湛蓝。我的反应轻易愉悦了他。
“想要你。”他低哑着声线,磁性魅惑。
我的身体因为他而兴奋,然而我的心也因为他而痛苦。无法承受两种极端,我闭上眼。
“别哭,别哭。”他把眼泪一一吮干,贴着我的脸颊,如获珍宝。
“求你——”我虚弱而疲惫,拼尽最后的心力,“别这样。”此时此地,太多事我不明白。
他缓缓抬起头,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仿佛过了百年。神情淡漠了,目光遥远了。他放开我,撑起身体,一翻而下。他站得笔直,低垂的眼睑望着我,但什么也没有。
“你想怎么样?”他在愤怒。
“我想回家。”我也离开床,身体持续发烫,视线不能聚焦,咬牙勉强站稳。
“这就是你的伎俩?先色诱,再扮清纯可怜。的确和小陶不太一样,她想用的是生米煮成熟饭,你的是欲擒故纵。但你们都不够聪明,我既不是会随便负责的男人,也不是会随便动心的男人。你的身体,不足以让我神魂颠倒。”他必须握紧双拳,才能不冲上去抱住她。她的身体太诱人,足以勾魂。“想要当我女人,你们还不够资格。”
我被他说得好不茫然。睡着的这期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他说的话完全听不明白呢?我身上火烧火燎,心中火烧火燎,脑袋火烧火燎。
“原来你很会哭。做戏做全套,很敬业。”他讨厌自己,应该更绝情的。
我一抹,袖子湿了。虽然,好像,听不懂。但耳朵说,听到了吗?这个男人冤枉了你,羞辱了你。心说,解释吧,解释了他就会觉得抱歉。
“我没有勾引你。”眼泪一颗颗掉在地毯上。
“快走吧。”他神色厌恶,“留下钥匙,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弄来的。”
“我没钥匙,在你妈妈那里。”我说句话好累。
“越说越离谱。我妈昨天还在洛杉矶呢。”他的目光充满了鄙视,“你甚至还没小陶坦率。走吧,难道要我请你出去吗?”他痛恨被这个女人骗,而且骗惨了。
屈辱,无法言喻的痛楚,让眼前一片凄迷。我不想再浪费时间解释,跌跌撞撞往外冲,只想把悲凉的情绪抛在脑后。打开大门,正好电梯来。
“小顾,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还光着脚?”叶岚在我眼里,也只是模糊的影象,她拉住我的手,“你烧得好厉害。”
我慢慢抽出手,“叶女士,我回去了。”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顺着墙坐下,无助得抱膝。
------------------------------------------------------------------------叶秋寒的分割线
“小寒,怎么回事?”叶岚在卧房里找到儿子,被他阴郁的神情吓到。他正在穿衣服,衬衫,毛毯扔在地上,床上很乱。“你把顾小姐怎么了?”她只能这么联想。
“妈!”叶秋寒比她更吃惊,“你真的来了?”
“对啊。想给你惊喜,结果你手机关机。还好顾小姐到机场接我,送我过来。她淋了雨,我让她换你的衣服休息一下,自己就去买东西,准备请她吃晚饭。这不,还给她买了衣服。可她那样子就跑出去,发着高烧——”她见儿子脸色变了,“你们俩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秋寒下一秒就冲了出去。等不了电梯,他走楼梯,三阶两阶一步地往下跑。他对她做了什么?不仅羞辱她,而且还伤害了她。他说的那些混账话,只是回想,都觉得过分。他应该相信自己的,相信自己对她的了解。她试图解释,为什么他不能静下心来听?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他当时在想什么啊!明明脑袋里都是她,眼睛里都是她,还要这么伤害她?她在发烧?难怪身体发烫。他以为,他该死的以为那是情欲,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是不折不扣的浑蛋!
楼梯很长。他不是第一次走,但觉得这次特别久,好像到不了尽头。他不敢停,不敢慢,他很怕,怕那个微笑着拦他车的她,怕那个若无其事安慰他的她,怕那个和他顶嘴总是输的她,不见了。
他冲进大堂,看见了她。尽管只是背影,却已萧索得心痛。她身上只有他的体恤,还好够长,能挡住别人的目光。雪白的小脚在深灰的雨地,如同两朵莲花,成为行人的关注。她走得不稳,每一步耗尽力气。他飞快地跑过去,手推动了转门。隔着玻璃,他眼睁睁看她上了一部出租车。
他在磅礴大雨中追了百米,终究车子越行越远,消失在视野外。雨打冷了他,却远不如胸口的冰凉。任雨倾泻,他追悔莫及。
第九十六章 有晴(上)
到家才想起踏歌出门了,要后天才回来。楼上楼下没有灯光,白明明还在外面疯玩。我冷得牙齿打颤,视线模糊不清。如果晕在这里,大概会被高热烧死。我生存的本能支撑着几乎散架的躯体,进入邻居家的院子。水管的螺丝扎着脚心,爬上白石栏的露台,我撞开了门。门依旧没锁。
“说过吧,别爬墙。”温暖的声音。
“海粟。”我寻着他,景象正变昏黑。
“你怎么了?”他从椅子里站起来,房间里飘扬着琴音。
“好冷。”我已经看到他的影子,“好热。”无法站立,双腿一软,伏在地上。
“搞什么鬼?又冷又热的。你在哪儿?”他靠摸索辨别方向,动作有些乱。
“三米。”我憋着一口气,怕他踩坏我的脑袋。说完,眼前终于全黑,能放心失去意识。海粟会救我的,就像当年我救他一样。
---------------------------------------------------------------------------海粟的分割线
“三米?左边右边?前面吗?”他侧耳聆听,怕错过一个字。没有回应。
“喂,说话!”他之前听到倒地声,到底怎么了?
屋子里静悄悄,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幻觉。他命令自己冷静。就像她说的,眼睛瞎了,还有耳朵,还有头脑。听觉渐渐恢复了灵敏,他在数秒内捕捉到她微弱的呼吸,在前方。那是房间的宽阔地,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借助。他蹲下身体,双手摸着地毯,慢慢往前探。很快,他摸到了头发,手心里的潮湿让他心情开始变差。她有着一头长发,已经湿透。当他的手触到她的脸,冰凉的皮肤下却传来滚烫的热度。他大惊,她分明是发高烧。
“马可!马可!”他急唤人。
尽管失明后,不想依赖别人,但他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处理目前的状况。他听到马可的应声,动作未停,继续探查她病的程度。她的衣服全湿的,不用看,手上凹凸有致的感觉告诉自己她只穿了一件单衣,而且大领口,肩膀都露在外面。当他探到她毫无温意的双腿,犹如大理石般的光滑令他低咒出声。这女人什么毛病?春寒凉雨的大夜里,穿成这样跑到他这里,简直衣不遮体。欺负他看不见,是吧?
“少爷。”马可急匆匆推门进来。自家主人第一次急切的呼喊,吓得他心脏跳不动。然后,眼里所见的,让可怜的心脏加速。少爷跪在地上,一个女人躺着,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从我床上拿条毯子来。”海粟不想人看到她的狼狈。“扔过来就好。叫小丹来,她需要换衣服。”他用毯子将她一裹,把人抱了起来。
“少爷——”马可还没说出让他来,就见少爷准确无误得走到床前,把人放到床上。那一刻,他差点以为少爷的眼睛好了。
“这么久我还不熟悉自己房间的结构,那真是白痴了。”海粟猜到马可要说什么。
“顾小姐?她又爬您的阳台?怎么还光着脚?”马可瞄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你说她光着脚?”海粟觉得这女人非傻即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