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弃看著他笑了笑。
小将也忙著站起来,想跟他们出去。
“小将,你今天不是说跟二狗子约好了吗,快去吧,不要让二狗子等急了。”龚弃对站起来的小将道。
二狗子是这附近一普通百姓家的儿子,比小将大一岁,一次两小孩为了争夺一条流浪狗认识的,两人不打不相识,成了好朋友了,两小孩时不时的要约出去玩儿。
“小将是约了二狗子了,二叔、表舅,我要去见二狗子了。”小将一直在想二叔到底会生个弟弟还是妹妹倒把这事给忘了,经他这麽一说就记起来了,快到约定的时间了,便急著要出门了。
“去吧。”龚弃微了笑著道,自从有了玩伴,小将开朗了不少,“小将,不要忘了晚膳时间。”
“知道了,二叔,我走了,再见。”说完迫不及待的拉著庄卫(东离律日专门配给小将的侍卫,出门时都跟著他的)出门去了。
东离律日最见不得小将如此逍遥了,想当年他像小将这麽大的时候,哪有空闲玩乐,每日刻苦读书习武,连吃饭都是匆匆将就的,而这小子除了每日读两三个时辰的书不是巴著他的阿弃不放就是找什麽二狗子玩,扎不到半个时辰的马步就哭得稀里啪啦的,一点苦都吃不了,哪像个男子汉!
哼,出去外面可不要说是他东离府的人,丢脸!
“律日,律日……”
“啊,阿弃,什麽事?是不是要生了?”听到爱人的叫唤东离律日回过神来,紧张兮兮的问道。最近几日只要龚弃一叫他他就会紧张兮兮的问他是不是要生了。
龚弃翻了个白眼,“我没事,倒是你刚才在想什麽,咬牙切齿的,好像被谁抢了几千两黄金似的。”
“没,没想什麽。”东离律日恢复神态一本正经的答道,“谁敢抢我东离律日的钱,不要命了。”很是自傲。
龚弃无奈的笑笑,“好了,知道你厉害了。快扶我去走走,再站下去我就快没力气了。”
“脚酸了,我帮你揉揉再走。”东离律日神色一变,柔情万千却又小心翼翼。
“好。”
吃过晚膳,在律日的搀扶下走了一小会,跟龚如萱聊了一会天龚弃就昏昏欲睡了。就快要生了,肚子太大了,不只是腰,连心和肺都被挤得有些难受,睡得并不安稳。
龚弃是被一阵剧痛惊醒的。
“嗯……”龚弃睁开眼,揉了一下疼痛的肚子,冷汗直冒,“律日,律日……”
“阿弃,我在,怎麽了?”时间还早,东离律日搬了账册在房里看,一听到声响就忙奔到床前。
“肚子痛。”一阵痛过去,龚弃喘了口气,“宝宝急著要出来了。”
“什麽?”东离律日一看到他痛苦的神色就有些慌张了,一下子没意会过来,愣了一下便大声吼道,“封铮,快去叫寒十逸过来,阿弃要生了。”
封铮就在门外侯著的,他生怕封铮听不到,那一声吼加了内力的,夸张点儿说的话,别说封铮,整个东离府的人都听到了。
龚弃被震得耳朵一痛,倒是把腹部的疼痛忘了。
为了方便给龚弃看诊,寒十逸就住在他们相邻的院子里,不一会便到了。
生产时要做的准备工作,在东离律日强烈的要求下内定的一班子人在寒十逸的带领下就演习过一遍了,这会儿大家都有条不紊的开始准备了。
“快,快,阿弃很痛,快给他看看。”
寒十逸帮两位孕夫接过生在这方面也算是有经验的了,知道这只不过是开始,离真正要生还有一段时间呢,不理会东离律日的焦急,老神自在的帮龚弃检查。
“怎麽样,会不会有危险?你看他痛得冷汗都出来,能不能想办法让他不那麽痛?”东离律日在一旁手足无措,唠唠叨叨的。
寒十逸检查完回头瞥了他一眼,“生孩子都这样,哪能不痛的,这才刚开始,你急什麽。”虽然给千秋雪接生的时候已经见识过子夫那家夥的蠢样了,甚至比东离要夸张几倍,可寒十逸还是有些受不了,知道你紧张你心痛,可是拜托你能不能学学人家夏侯啊,虽然一脸惨白,可也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守著偶尔鼓励两声,哪像你们俩这样,毫无一方之霸的形象。
“才刚开始?!”恰逢腹中又是一阵绞痛,龚弃皱著眉闷哼出声东离律日脸色刷的惨白,“阿弃,很痛吗?”龚弃痛得说不出话,只能咬著牙摇头,虽然龚弃是摇头的,但是任谁看了他的样子都不会相信他不痛的,东离律日扭头又对寒十逸道,“刚开始就这麽痛了,後面怎麽受得了,一定有办法减轻些疼痛的你快想办法啊。”
寒十逸摊手,“这我可没办法,除非……”
风花雪月之雪瞳第二十章
“除非怎样?”见他卖关子东离律日焦急的问。
“除非你能帮他生。”寒十逸挑眉,一脸戏谑。
“寒十逸。”东离律日咬牙切齿,要不是现在他还有点用处,他非给他一掌不可。
龚如萱匆匆的赶来,一进门就听到这两人在废话,而被疼痛折磨得脸色苍白满额冷汗的孕夫却没人理,当下就怒了,狠狠的喝斥两人一声,心痛的问龚弃觉得怎麽样了,亲自拧了布巾为他擦汗。
两人被骂了也不敢哼声,摸摸鼻子,围著孕夫打转。
“怎麽样了?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东离律日双眼通红,心内从没有过的惊恐慌张,怀里的人似是从水缸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湿透,软绵绵的,那微弱的呼吸,似乎下一瞬就会停止。
房间里静悄悄的,众人都不出声,惨白著脸盯著已经昏迷的那人高高隆起的肚子。
“阿弃,阿弃……你醒醒啊,宝宝还没出来呢,你不要睡了,快醒啊……阿弃阿弃……”东离律日发狂的摇了摇怀中毫无知觉的人,亲吻著那张惨白的脸,泪水横流。
“律儿……”龚如萱再也忍不住,哽咽著湿了双眼,转头哀求的看向一脸恍惚惨白的寒十逸,“十逸,你再想想办法啊,阿弃不能有事啊,再想想办法,不要孩子也行只要阿弃没事。”
寒十逸神色复杂的看著昏死过去的龚弃,从六岁开始就跟著师父帮人看病了,十五岁被誉为抚樱国第一神医,十几年来对自己的医术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寒十逸就能把人救活,可是,这一次,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了,他第一次在行医的时候觉得无力。
明明一切都很正常的,胎水破的时间也刚好,胎位正,而且龚弃本身力气也够,胎水破後一刻锺就能看到胎儿的头了,比江南和千秋雪那时候快多也顺利多了,可是……就在大家都全神贯注集中精力等待胎儿降临的那一刻,龚弃却晕死过去了,明明他的情况到生产完都不会昏阙的……却偏偏……他和赵大夫马上给他喂食准备好的丹药,可是……一点用也没有。他赶紧把从古流西那里拿来的丹药给他喂下去,这丹药的配方是幽画离开时跟孕子药方一起给江南的,这配方很奇特,他和古流西一看到就惊叹不已,可谓是可以起死回生的丹药了,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找齐药材配了三颗,江南身体受过损,即使後面精心调养过了要生孩子也还是有些勉强的,生产时的的确确很危险,幸好有这种丹药,不然大人小孩都会不保。
这种灵丹妙药只一颗就救了江南和孩子的命了,可是……这却对龚弃一点用都没有。
寒十逸惨白著脸,给龚弃切脉,脉搏很弱,但均匀规律;呼吸浅且均匀,像是睡著了;再按按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宝宝精力似乎不错,正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