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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冢(上_下古装)_by_奈斯第66部分(1 / 2)

>  呼延铎再次摇头,道:“他在最后的时候,救走了禄王。虽然那个时候我们六个人已然都是重伤,但他一人一招制住我们六人,且未伤到半分经脉,武功之高出手之准……绝属当世第一。”

虽知道阳灵教的历任暗主都不是寻常人物,这暗主不论说谁都可是情理之中,但……怎么会是禄王爷?

南叠枫勉强稳住拼命撞击胸口的心跳,道:“世伯不是说,师父从来没有见过父亲?那当日……”

呼延铎抬头看着他,沉痛道:“你师父当时自废武功,内力散失过重,及至你父亲到时,早已是不省人事了。”

“自废武功?!”南叠枫倏地站了起来,满眼尽是不可置信。

江湖上被诩为天下第一的陵鹤子,十余年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师父,居然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功力尽失。

“你师父虽然武功已废,但她到底内功精深,修身护气的底子还是在的,加上你们又是她自小教养起的,瞒住你们,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身上的那股逆气,她若是功力尚在,想必还是有办法帮你试着化去的,可惜……”呼延铎语意宛然,将二十五年前之事徐徐揭开,已不似先前那般激动,道:“至于她为什么不告诉你这逆气缘由,世伯就猜不出了。”

“师父她……为什么要自废武功?”无法止住强烈颤抖的声音,好容易稳住的心绪被再次打得纷乱,再也无从收拾。

“因为禄王。”呼延铎道出简短却力逾千斤的四个字,长长叹了一口气,眼角泪光隐现,道:“你可知道,禄王直至身死,府中始终未册王妃?可他曾答应过你师父,要请庚泰帝下旨册她王妃之位,要与她相携长老,白首不离。”

南叠枫微垂下眼,长睫挡住眼中朦胧的水光。

连续的惊愕接踵而至,心仿佛已经震痛到麻木,由他再多的惊天谜底倾覆而来,把自己压垮。

也只是半月之前,在玉华山脚下,听舅舅说起的,禄王和父亲的旧事。

他也曾许过他一世荣华,甚至为他置宅设院,远离京城,过起非你即我的清淡日子,不理尘嚣。

可他也曾为陵鹤子发愿请旨,甚至想将她娶入府中,立为王妃,从此一心一意,再无他想。

又怎知,这样相同或相似的话,他有没有对风溏说过,有没有对再多的人说过?

一颗清泪冷不防滚落,滴在暗灰色的地砖上,洒溅成一片浓重的深灰。

重伤之中与风溏搏命的父亲,生下自己却含憾而终的母亲,武功全废在三年之前安静离世的师父,知不知道,自己是为这样一个美丽的谎言而死呢。

禄王爷,禄王爷呵……

他到底是清心寡欲只知音韵琴律的禄王爷云幽,还是野心肆虐四处留情的阳灵教暗主?

他到底好在哪里,让一个个江湖风尖上的人物为他倾心辗转、命也不要?

红日西斜,慕莲院中暖色一片,花团累累,青草曳曳。

主屋的房门大敞着,汪云崇面对着一张木桌孤影而坐,偏西的阳光流泻进来,将地上的影子拉得沉长而落寞。

不知几个时辰过去,也不知今日的百川山庄是否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只觉到腿和背脊隐隐的发麻。

面前空空如也,可是心却已经堵塞得到要爆裂。

枫还没有回来,不知是在呼延铎的寒花院里还是在叶剪繁的归一阁中。

要不要去找他?如果去找他,该用怎样的语气,怎样的动作,怎样的神情?

从来……没有这样无能为力过。

头好痛。

原来在十五岁后就从未体会过的酒醉,是这样痛苦的感觉。

清醒之后的陆之冉,埋在自己的怀里不停地掉泪。

陆之冉就是这样,即使是哭,也是一如既往地静默,连抽咽声都不闻。

泪水润湿前襟,已渐单薄的夏衣承受不住这样的侵透,一路凉进心里。

埋在怀中的脸颊微烫,固在腰间的双手已经哭得没了执拗的力道,而自己却使不出一丝劲将这双手推开。

如此极尽亲密地同枕共眠过一夜之后,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把他推开?

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对陆之冉说出的是怎样糟糕的劝慰,只依稀记得,那孩子一样的清秀脸颊上满是止不住的水痕,最后……还是出手再次制了他的睡穴,把他带回了赏桐院,交给薛骏。

也不记得薛骏当时的神色,是惊默、紧张或者是失望,不记得自己对他、他对自己说了什么,就这么毫无记忆地又回到了慕莲院,浑噩得不像是自己。

汪云崇抬眼去看将要西坠的斜阳,刺目的红光迫得他半眯起眼睛。

对于每一段感情,连开始都不会的自己,却硬生生地要学着去结束。

汪云崇深深吸入一口气,沉沉地阖上眼,强迫让自己陷入黑暗。

在不知在要如何的时候,就顺从感觉的判断,像从前在十二卫时那样。

在全然的浓黑之中,感受愈加缓重的呼吸声盖过周遭的吵杂,用仅剩的最朦胧的意识,去寻找茫黑之中的微亮。

这是,在八年前丢下自己一去无归的师父,教给自己的方法。

那是……他的父亲。

枫的父亲。

夕阳的金光投进屋中,汪云崇猛然睁开眼,倏地站了起来,奔出了主屋。

几乎是同一瞬,门外一阵匆忙到凌乱的脚步声扑面而来,不及汪云崇做出判断,一个人影已经当先夺了进来,毫不减力地直直撞在汪云崇身上,发出一声闷哼。

“薛骏?!”汪云崇被猛窜而来的力道撞得倒退半步,本能地抓住来人的肩膀,却在抬头时愕住。

年轻志满的脸上此刻是毫不掩饰也根本无法掩饰的惊恐,薛骏一把回抓住汪云崇的手臂,紧固得像是抓住绝望之中的最后一片飘萍,惊颤的呼吸破碎而匆乱,道:“崇哥,皇上、皇上不见了!”

呼吸和心跳凝止在同一瞬,汪云崇双手扶着薛骏的肩,盯住那已经从容尽失的眼睛,英气迫人的眸子里渐渐地,也染上了同样的恐惧。

怎么可能?!就算自己不在身侧,但身边无时无刻不有十二卫心腹围护的皇上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

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用力拍了拍薛骏的肩背示意他不要慌张,汪云崇扶住额角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紧蹙起眉。

“什么时候的事?”汪云崇低头思索,一边问道。

“我……我……”薛骏哽了住,犹豫了一下。

“我问你是什么时候的事!”见薛骏支吾不答,汪云崇抬头起来,喝了一声。

薛骏被这已经久旷了的怒斥激得一凛,再也不敢犹豫,道:“是……是四月初四。”?

“四月初四?”汪云崇倏地站了起来,眼中已然带上了怒意,道:“今日已是四月初七,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离京城千里之遥,希要通知你最多也是在路上耽搁一天就够,你怎么会今天才……”

出口的责问生生顿在最后一句上,汪云崇仿佛忽然怔了住,颓然地又坐了下来。

自己怎么会这么糊涂,把这样的失误,一下子都怪在薛骏头上。

陆之冉来到百川山庄后,与郡府和十二卫州驻通联之事,自然是交接给了陆之冉。

而昨天晚上的陆之冉,是和自己……在一起的。

到底是谁,把事情一步步推到了这样糟糕的地步?

汪云崇伸出左手,示意薛骏把韩承希的密笺递给自己。

熟悉的劲秀字体力透纸背,字里行间尽是仓促的连笔和当断不断的力道,甚至还有几处墨渍的黑点滴漏在白纸之上,可见执笔人之心焦。

四月初四,长荣帝云端与一众权门子弟狩猎御囿,其间密林之中忽现数几黑衣人,长荣帝被袭,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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