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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喉诀作者:陈陌(完结)第33部分(1 / 2)

>  算起来,众人第一次领教封喉诀是在十二年前的武林大会上,而绝心录却不知道是何时出来的。师父做浮剑山庄的掌门足足做了几十年,每年也不见得有什么大事,若要追根溯源,势必得到武林盟的武源阁去。

一路上采买些必备工具和药品,车程并不算很紧,赶的太急我也吃不消。我开始重新修炼《浮剑心法》,每日在车中打坐运气。这门心法是浮剑山庄的入门功夫,所有外功内功的基础,与《绝心录》截然不同,讲究稳扎稳打,循序渐进,所以进境甚慢,光是第一层心法就须修炼一年以上方成。我虽然着急,却也只能一步一步的练下去。

一个月之后,终于到了太室山脚下。太室山共有三十六峰,岩幛苍翠相间,峰壁环向攒耸,恍若芙蓉之姿。武林盟便在第三十六峰之上,西有少室侍立,南有箕山面拱,前有颍水奔流,北望黄河如带。

我在山下的客栈里住了一晚,次日打点了一下行装,戴上斗笠,背着背篓,手里拿着短镐,装成采药的药农,便直奔三十六峰而去。

修炼了一个多月的心法,照旧毫无内力,唯一的进展便是身体轻便了不少,山峰虽然险峻,在手足并用之下也总算攀上。

除了一年一次的集会,太室山平常没什么人来,由附近六个门派的弟子轮流镇守。到得山腰,我便撞上了两个少林弟子。

“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

我就站住了,擦了擦汗。

“施主,上面是武林盟要地,不可擅入啊。”

“俺不是武林人,”我拍了拍背后的背篓,“俺是来山上采草药的。”

这太室山上树林茂密,植物甚多,自然也出产不少草药,山下的居民多数靠山吃山,不是樵夫便是药农,上山采药是常事,镇守的弟子倒也多半不会阻拦他人生计。只是我脸生,所以才招来盘问。

“过去从未见过施主,不知要采什么草药?”

“大叶刺五甲,猫爪刺,鸡子白、百草霜。”熬烧伤药熬了那么久,我一说起来便如数家珍,只是神情一下子悲凉起来:“不瞒二位师父,俺原本确实不是药农,靠种地为生,家境贫寒,上有年迈老母,下有待哺幼子,一家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偏偏老天无眼,一场大火烧了自家茅屋,一家人无钱求医,有好心的郎中开了方子,让俺自到山中采药……“

我凄恻的说着,一脸痛楚无奈,自己这张脸就是最好的说明。我的运气不差,碰上的是少林弟子。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一听我的悲苦经历,不由得唏嘘连连。

一名弟子走过来,在我手腕上轻轻搭了一下。

“施主没有内力,确非武林人士。寸脉弱而紧,主中虚心痛;关脉涩而缓,热出肌麻;尺脉虚且沉,脉浮而滑,烦满虚热相持。确是烧伤症状。大叶刺五甲,猫爪刺,鸡子白、百草霜是正解。”那弟子说道,“施主请上山采药去吧。”

“多谢两位师父。”我千恩万谢的连连道谢,抓着背篓便向山上走去。

山上一路蜿蜒曲折,到得山巅便是一条陡峭险峻的直路。行至而上,终于看到了以前每年都来过的真武楼。后面就是存放武林大事记的武源阁。

我躲进树丛,眼瞅四下无人,悄悄将背篓放下,翻开上面覆着的一层草药,从里面摸出绳索,窗纸和一把一寸来长的细锯。

我将背篓藏好,绕到武源阁后面。不敢从正门进入,只能从后面攀爬。若是有轻功自然可以一跃而上,不过现在我只能靠绳索攀上雕栏了。

摸到武源阁后窗变,我捅破窗纸,摸到里面陈旧的窗栓,扣着锁。我用细锯一点一点的将窗栓锯断,心里着急,不由哀叹:这种破锁,我以前一连捏碎十个都不成问题……

好不容易才锯断了那窗栓,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跳了进去,从里面将窗户关上,又重新蒙上一层窗纸。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我掸了掸身上的灰土,细细的打量起武源阁来。

暗暗的屋内,是十余排顶天立地的木架,上面放满了书册和卷轴之类,地面和木架上有薄薄的积灰。

我随手抓了一本册子,封皮上楷书写着“唐风堡 辛未”,翻了翻,尽是些鸡毛蒜皮的杂事,什么新堡主宴请武林同道,什么参拜历任掌门牌位,什么新收弟子若干,姓名年岁加籍贯。

我沿着架子上的纸签一排排的找了过去,总算找到了浮剑山庄一栏,抽出册子,封皮上如出一辙的写着“浮剑山庄 辛未”。里面的内容简直比适才的唐风堡还要无聊,不外乎何年何月拜访了某门派,参加了何聚会,算来正是自己十四岁时候的事,浮剑山庄一直都没什么大事发生。

于是便转到后面的书架再找,寻到庚未年的册子,翻开,一页页的记录上有一条:“新收弟子华其欣,两岁,浮剑山外华垣镇弃婴……”

其他也没说什么,便是这短短一句话。再翻翻后面,也没什么重要的大事。看着那一行小字,心中不禁百感交集。我两岁的时候便被捡来了浮剑山庄,从小就把师父当成爹,把苏澈当成哥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般,日子长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离开的一天,还渐渐爱上师哥,将他放在心中最深爱最柔软的地方。

第四十四章

书册上也提到了十二年前的武林大会,所描述的情况与本观大师曾经说的相差无几。在看到“止危”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心里突的跳了一下,心慌意乱的将书合上,一眼也不敢多看,快手快脚的赶紧插了回去。

在书柜间翻来翻去都没有什么大的发现,不由得焦躁起来,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武林大事记”,各门派呈报的大多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事情,真正的隐秘和内情根本不会如实透露。

也许,只能在字里行间的细微之处寻找蛛丝马迹了。偏偏这种细心人的活,我这样粗枝大叶的人一点都不擅长。

我按照年限继续翻找着,翻到苏澈出生的记录,又翻到师父做了浮剑山庄掌门的记录,一路看下去,直看得头昏眼花。然而再往前找,便找不到浮剑山庄的记录了。

我心中奇怪,又找了一遍,仍然找不到浮剑山庄的书册。算起来,那是三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为什么那时候浮剑山庄的记录不见了呢?

绕到更后排的书架,那里的卷轴和册子明显的更加陈旧了,纸页是深黄色,上面还有斑斑锈痕,让人不由得感叹中原武林结盟的时间已经如此之久,连记录都已保存了这么多。这排书架上的册子少了大半,可见三十多年之前,武林门派远不如现在众多。

找不到浮剑山庄,我便随手抽了一本,封皮是“少林 戊申”,是少林派的记录。翻开看,里面同样仍是鸡毛蒜皮的武林小事。其中有一页记的是参加武林盟主的宴请,“盟主梅予锋于戊申年九月廿二邀请各大门派共商武林事宜,其师弟苏鸿正,宁舒送拜帖至我派,诚邀我派共同主持……”

我怀疑我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却仍是那几个字:“盟主梅予锋……其师弟苏鸿正,宁舒……”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师父曾经是武林盟主的师弟?可又为何从未听他或旁人提起过?

梅予锋,这个名字如此陌生,也从来没听人说过,让人不禁感叹光阴流逝,世事变迁,若不是这本尘封的旧册,谁还能记得当年风光一时的武林盟主,曾经武功卓绝的英雄豪杰?

而宁舒,这个名字却又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难道说,这两个人都是凑巧重名吗?

我按捺不住好奇心,更加认真的翻查起来,只要有跟武林集会,盟主等等有关的东西都仔细阅览。

历史越查越前,那个名叫梅予锋的武林盟主曾经所在的门派叫云剑派,两个师弟一个叫苏鸿正,一个叫宁舒,武功虽然不及梅予锋,但也甚是高强。

梅予锋甚是年轻有为,二十出头的时候便武霸天下,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并且似乎不管做什么事,身边都有这两个师弟在场。

到了二十四岁的时候,梅予锋同前任武林盟主的女儿成了亲,更加巩固了他在江湖上的地位。

二十六岁时,梅予锋继任了武林盟主。一年两年过去,然后突然,梅予锋死了,原因是“恶疾暴毙。”

从那以后,再也找不到“云剑派”这个门派的任何记录,苏鸿正和宁舒也不知去向,没有在任何一本册子里被提及。

室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已经渐渐接近傍晚,我翻查了一整天,再也寻不到什么可加利用的线索了。不过,就光是得知师父或许曾与三十年前的武林盟主是师兄弟这件事,这一趟就算是没白来。

天快要黑了,该找的东西都找的差不多了,我也估摸着该走了。正在将一堆册子抱回架上,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咔的一声,门锁被打开了。

我浑身汗毛倒竖,立刻缩紧书架与墙壁间的角落里,有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长长的黑影投在地面,手里拿着扫帚和灰掸,似乎是来清理武源阁的少林弟子。

所幸阁内空间甚大,又满满当当的放了这么多书架,两个人一时倒也看不见我,走到过道最内的书架边,打扫起来。

“唉,隔几日便要打扫一次,这阁子里的书册,几年都不会有人来看。”

“要是不打扫的话,这里不知该脏破成什么样子了。不过说的也是,没人来看也是正常,记来记去不是盟主的日程安排,就是掌门的活动去向,真正的大事密事也不会记在上面……”

我缩在墙角里,额上的汗水涔涔而下,心里连珠价的叫苦。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他们隔几日才要打扫武源阁,而我偏偏就撞上他们打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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