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老话说得好,书生造反,三年不成,林驸马愤怒的生完两口闷气,过了冲动劲头后又有点犹豫起来。他在京城最大的倚仗自然就是妻子的招牌,打出归德长公主的旗号一般都无往而不利,从天子到百官,人人要让他三分。
但问题在于,林驸马知道自己的最大招牌对李佑是毫无效果的。如果说他是长公主的名义丈夫那李佑简直就可以称作长公主的精神丈夫。比起吹枕头风,只怕李佑比他更厉害,更何况他现在实际上没有枕头风可吹。
论起实权更是天差地别,如今李佑执掌治理京师大权,即便奈何不了自己,但自己家族中人都在京师地界讨生活,他们可没有驸马这张皮护体。
这边驸马在犹豫,那边李佑也在纠结。更多精彩小说,请前往,。
脸皮hòu如李大人者,与长公主的奸情全方位发展到这个奸情变亲情的程度后直面她的现任正牌原配也有点讪讪。
同时李佑也担心,如果将林驸马刺jī的过度了,嚷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事情就会很麻烦。那时无论别人相不相信,反正他是不能与归德千岁会面了这绝对是个重大损失,说不定为避嫌还得出京去。
另外,若他与林驸马闹起了纠纷,归德长公主未必肯帮亲不帮理的站在他这边。说到底林驸马毕竟是长公主名义上的丈夫,在别人眼里是夫妻一体的如果林驸马丢了脸面,长公主只怕也跟着没面子,威信就要受损。
出现这种情况后想必以千岁殿下的刚决果断,为了维持她的高端形象,必定在明面上小小的牺牲他李佑,总之不是好事。
一边是林驸马懦弱的想道,真与李佑正面冲突起来,会不会丢尽脸面大败亏输,把得来不易的逍遥日子断送掉?李佑的名头摆在那里,实在不好惹,更何况他这次可能是奉某人命而来。
另一边是李佑谨慎的想道,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把林驸马逼急了,后果十分莫测,根本不是他所能把握住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结果李大人与林驸马心里都是千回百转,齐齐投鼠忌器,齐齐感到棘手,不知不觉已经互相大眼瞪小眼的对立片刻。
皇帝不急太监急,屋中确实有个真太监,心里嘀咕这两人碰了面怎么不是天雷动地火,反而彼此沉默起来?
“驸马爷你再不发话,这家铺子只怕立刻要关门大吉,白白全赔进去了。”惜薪司司副黄公公在林驸马身边很没技术含量的挑拨道,成功的又在林驸马心里点起了小火苗。
这死太监,绝对不安好心!李佑心里骂了几句,又瞥了瞥林驸马,对他还是相让几步罢。
随后李大人哈哈一笑,爽朗的说:“原来此处归林兄所有,本官实在唐突了。如此便不封店,不抓伙计了,只涛掌柜的去衙门里问几句话如何?”
这也算是个互相妥协的主意,泰盛煤铺照常经营,李大人抓掌柜做个样子给别人看,两边都有台阶下。
不管怎么说,李佑也是代表官府巡查煤市的,公开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后,如果林驸马一出面,李大人便无所作为的闻风而逃,那很有损官威。下次再来煤市,谁还将他放眼里?弄不好要被弹劾阿附权贵,有辱官筏。
人心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你永远预测不到下一刻是什么变化
李佑要是表现出赧然畏缩,林驸马没准就放过此事了,但李大人从容潇洒的做派就是让林驸马不爽你怎么能在我面前如此坦然,如此洒脱?
林驸马尚未说什么,黄公公再次开口道:“李大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又打人又封店,不赔个礼说不过去罢。”
赔礼?李佑作为奉敕治理京师地面的正五品风宪官,自有威权和体面,在正常无过错的执法过程中,脑中怎么会有赔礼这个概念,特别是在公开场合!
即便有错,也是上疏请罪,不会轻易赔礼道歉!打个比方,御史弹劾大臣是常事,但有过向被弹劾对象道谦吗?
李佑的脸色瞬时冷了下来,双手缓缓地抚摸腰间玉带,盯了黄公公好一会儿,才淡然道:“你的话太多了。”
李大人傲慢的姿态和强调,再一次成功引起了林驸马的反感,一个五品摆什么谱?他可曾经见识到过李佑在自家妻子面前卑微小心的嘴脸,虽然都是两年前此人没发迹时候的事情了。
他忍不住顺着黄公公的话头讥讽道:“季大人闯店抓人,太缺礼数了。”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佑反问道:“林驸马可否晓得当前何事?”
“不就是与惜薪司订约售煤么,这有何不可?”林驸马浑然不在意。
“你知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林驸马继续毫不在乎;“你说的涨价?那与我何干?商铺本就是为赚钱开的。”
真是政治白痴!李佑只能嗤之以鼻,自从认识以来,这林驸马在政治上表现小白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脑子就缺这根弦。与他讲道理简直讲不通,还是不浪费时间了,李佑挥挥手,下令将泰盛煤铺的掌柜带走。
林驸马鼓足勇气恶狠狠的发火道:“李佑,你不要无理取闹,你以为你的诡谋目的瞒得住我么?”
李大人对林驸马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不得其解口“本官问心无愧,堂堂正正,何来诡谋?无理取闹者分明是你!”
林驸马jī动的指责:“呸!你甘为妇人做走狗抢夺他人产业,不为男儿!”
李佑身子晃了几晃,闻言险些吐几口老血,林驸马的思想,他果然不懂。
听这意思,林驸马居然认为他是奉了归德长公主的命令,前来抢占这个店铺。这得是多么迥异于常人的脑子,才能产生这种想法?到底是谁无理取闹?
话说近几个月,归德长公主对林驸马彻底放了手,一方面专心致志经营少府,另一方面与李佑打得火热,自家驸马基本已经从视野中消失了。虽然少府卿的名头按在了驸马的脑袋上,但只充当一个占位置的木偶。
少府都负责什么,林驸马也是有所耳闻的,以他的见识程度,只觉得这位名义上的妻子越来越贪财了。
真是哪里有钱就往哪里钻,皇庄皇店还不够,她还将手伸进了盐业,在李佑帮助下成绩斐然,最近听说又开始搞银号,还是与李佑合伙!
今日见到李佑闯进铺子封店抓人,林驸马便下意识觉得,莫非最近煤市高涨、行情走俏,那**无限的妻子又打算将魔掌伸入煤市?大概这毫无廉耻的李佑又要充当急先锋角色,就像搞盐业和银号似的。
不由得林驸马不疑神疑鬼,如果归德长公主企图进军煤市,似乎霸占泰盛煤铺是最省心省力的办法。一来泰盛煤铺本身就是阜成门煤市的行业领头羊角色,现成的好产业:二来归德长公主即便霸占泰盛煤铺,别人看起来,也像是夫妻之间的家务事。清官难断家务事,不容易引起公愤。
李佑被林驸马这带有点受迫害妄想症的奇思妙想震到久久无语,林驸马看在眼中,便觉得自己勘破了真相,又指着李大人叫道:“有些事情,你瞒得了天下人,却瞒不过我的眼睛!”
李大人以手加额,长叹不已。猛然甩袖道:“你知道就好,所以你拦得住么!”
听到两人对答,第三方黄公公面色不甚好看,这算怎么一回事?Ps:超级忙!(未完待续)精彩小说尽在【】记住我们的网址
五百五十章 你们都是自乱阵脚
李佑也是被林驸马胡搅蛮缠之下的无奈,感到自己与林驸马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他就差愤然说“小爷我就是来帮着公主千岁来抢你财产的那又有怎样”了。
此人没有半点政治头脑,没有半点责任感,有时候幼稚的几乎无法沟通。就这短短工夫里,李佑都帮他想到了三点忧虑,这是在京师庙堂上混的基本功。然而他却无知者无畏,真不愧是个不操心的富贵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