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没看到他。
怎么会有点想他,想见他?!
对美女我都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哦。
……我是不是病了?
……该不该去找他?
……亲他一口算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再说了,两个男生间,闹着玩碰着搡着也是正常的。
……再怎么着,也应该是好兄弟吧。
……他不会生气的。
我很勤奋地给自己找着种种借口,然后说算了,爱他妈的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先洗衣服去 !
头顶着一盆脏衣服就往洗衣间冲,咣当撞一人身上,衣服袜子全扣那人头上了。搪瓷盆当啷 啷滚老远,震得我耳朵发麻。这得掉多少瓷啊!
我大怒,说这是谁没长狗眼还是没长屁眼啊!
一抬头那人把头顶上的一条内裤拿掉:“生气了?”
没想到,警察没找小偷,小偷自个找上门来了。我嘿嘿一笑说:“什么屁事就值得生气呵。 我有那么小心眼嘛我?”心想你没生气我就烧香了。
“噢,”他把衣服帮我拣起来扔盆里,“真没生气啊?我这两天挺忙的,没能来找你玩还怕 你生气!既然你没生气,呆会一块去吃晚饭吧,算我请客谢罪,好不好?”
这还有不好?你天天请我客我也不反对啊!
帮我洗完衣服,紧接着两人流窜去了新街口,放心,没作案。他用一碗西安饭庄的羊肉泡馍 把我收买了。
那泡馍真难吃,据说毛主席吃过!毛主席怎么会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还不如外头的羊肉串呢,五毛钱一串!一人吃五串就吃饱了!
过了好多年我还能回味起那羊肉串的味道!
前些天有事从新街口经过,那地儿都要拆迁了,羊肉串早涨到了三块钱一根。
买了两根,一人一根。
料放了不少,味道却变了。
我跟他懊悔:“这东西升值空间也太大了,早知道那年咱们买下一亿串存着啊!现在都抛售 了能净赚几个亿呢!”
“你想钱想疯了?还是穷疯了?” 他盯着我说。“咱又不缺钱花。”
你不缺我缺啊。
跟他一比,我那时候就是一个穷鬼。
那时候,还没有互联网,一般人除了电话联系,连个大哥大都没有。
半拉砖头是的大哥大还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他却有一个,成天别在腰上,跟枚手榴弹是的 。
我就有个呼机,还是个数字的,半个汉字都不显示;也成天别在腰上,弄得腰上长了个大瘤 子一样,鼓鼓囊囊的。
他成天有事没事就呼我,震得我这虎背熊腰天天其麻酥无比;更要命的是,电话费每月得花 我一半饭钱。
守公话的老太太每次见了我都苦口婆心地劝:“小伙子,你是不是恋爱了?唉呀,你们现在 可不能早恋啊,恋爱分心啊。趁年纪轻,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才是正经事啊!等过两 年毕业了,工作了,自己挣钱了,二十四、五了,功成名就了再谈也不晚啊。要不然就—— ”
我说:“大妈,打完了,给您钱。您就不用找了啊!”
转身我就走,我心想您老烦不烦呀,我们教导主任都没这么苦口婆心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死而 后已啊。
她在后头还喊呢:“我找你个大头鬼!钱正好!一分也不多!”
2。以为你都知道
做过学生都知道,大学里考试,除了老师,大家都忙得脚丫子朝天,眼珠子通红。
我正在自习呢,腰上一震,收到一条信息,看了看号码,又是他。
用公话拔过去,他说:“我在图书馆外头呢,你出来吧,我找你有要事商量。”
我心想他找我一准没好事,不是逛街就是打球,多浪费我宝贵的生命啊!
没想到他说:“下学期我想在外边租房子住,你想不想一块出去住?”
瞧他脸上春光明媚一片灿烂。我怀疑他是不是被天上掉的金子砸着了,我想了想,说:“好 啊,还有别人吗?”
讲实话,撒家虽是一介大老爷们,却有点洁癖,不是很享受住在八人一间的宿舍里。屋里人 一多就跟猪窝是的,成天臭袜子臭脚丫子熏鱼是的熏着,晚上还要听别人打呼噜说梦话讲毛 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偶尔跑出去上趟厕所都害怕,怕什么?怕碰到梦游的同学呗。
他笑了:“没有啊!你去不去啊!魏思哲想跟我去,被我拒绝了。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PS:魏思哲也是他的一个球友,跟我们关系挺不错的。)
用脚趾头思考一下我也能感觉得出来,人家这是抬举我啊!
我说:“行!到时候再说,放假回来再说也不晚吧!”
他嘿嘿傻笑起来,我说你笑得这么奸诈是不是打了什么鬼主意?
他说:“哪能呀,即使你是小羊羔,我也不能是狼外婆呀。”
这不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邻家阿二不曾偷嘛!
我掐着他的脖子严刑逼供:“老实交待,有什么阴谋?”
“冤枉冤枉!我哪有什么阴谋啊?”
“噢——”
我松开他,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眼:“原来你没阴——谋啊!”
转身我就走。
走到门口了才听到他在背后大叫一声:“楚童!你才没@#¥%呢!”
我心想:猪啊,终于回过味来了,你!
考完试,就又是夏天了。
大学生活过得真他妈快,嗖嗖两声,一年就没了!
天气特别热,我怀疑太阳公公一定是补药吃多了。
考完试中午就不用支着眼皮看书了,我天天睡午觉,不到太阳落山不醒;睡得身上都起痱子 了,宿舍老四陆羽琪专门送我一盒痱子粉,说老六你好好擦擦吧,看你胳膊上这层红疙瘩我 还以为你穿毛衣了。他还真是一有心人,把我感激的要命!
说起来挺好玩,上了大学,一到夏天,男生宿舍里处处裸体横陈春光大泻,就我成天背心短 裤全付武装。
现在一想起来我就觉得特别地遗憾,——我那会子多傻啊,都没敢多看看免费的裸体帅哥, 总觉得不好意思瞅人家下三路。
朱佩罗说他那时候年年大丰收,看得他欲火焚身的,就差拿个摄像机挨屋实录了。
搁现在弄个偷拍摄像机,得拍多少黄色小电影啊!
那天我还没睡醒,朱佩罗一头撞进来。想必他考试考得挺开心的,背着网球拍跟个侠客是的 。
宿舍里的家伙都跑别屋里打扑克下象棋去了。我光着身子裹条床单还没起床。他上来就扯我 床单,说:“懒猪,快起来打球去,打球去!”
我大喊:“抓流氓啊抓流氓!”
陆羽琪一推门走进来:“流氓在哪儿流氓在哪儿?”瞅了他一眼说,“原来是你们两口子啊 ,夫妻之间闹着玩不算耍流氓!”
说得我脸红了他怔了。
我说:“老四你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嘴。”
“撕了我的嘴不怕,别亲我的嘴就行了。”说完他拿了样东西又出去了,丢下我们俩个面面 相觑的。
卖糕的,这才几天啊,地球人都知道我们亲嘴的新闻了!?
我推开他:“好了好了,别闹了,你回过头去等我换身衣服……哎,对了,你考试没有不及 格的吧。”
“嘿嘿……像我这么聪明的学生,还用担心不及格?咱门门考试都是优良!”事实证明也确 实这样,后来我看到他成绩单上科科都是高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爸每年都会给学校一笔 赞助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