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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哈哈哈哈——”

躺在地上,我笑地疯狂,然后,突然间死死地遮住脸——

大哥……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来,落在地上,谁也没有听见。

10

醒过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床上。眼前是熟悉的大红顶帐,帐边上垂著朱红色的流苏。

小的时侯和母亲住在京城的燕子楼里,那里边的床都挂著这样的红丝帐。娇艳的颜色,精致的流苏,看在年幼的自己眼里,是非常的漂亮。

从我懂事起,我就睡在柴房里,那里没有床,只在干草上铺上一张褥子就勉强算能睡人了,那地方又湿又冷,我很讨厌。我问母亲:为什麽你能睡那样漂亮的大床,而我却只能睡这样的地方?她朝我笑了,她长得很美,笑起来也很漂亮,只是那笑容看得我很不舒服,好像哭一样,她说: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睡上那张床。

我听了,心里直骂那个女人狠心。

自小我就长的漂亮,嘴巴又甜,什麽阿谀奉承的话都会说,客人有时听了高兴就会给赏钱。我拼命地攒钱,想著什麽时候可以有一张属於自己的床。

终於有一天,鸨母告诉我今晚我可以如愿以尝了。

美梦成真,我开心极了,完全没注意到母亲惨白的脸色。

鸨母笑得异常慈爱,说:到时候要听话,不准耍小孩子脾气。

我满口答应。

当天夜里,我第一次知道母亲那个笑容背后的含义。

男人兴奋地玩弄著我幼小的身体,我躺在那张我梦寐以求的大床上被那个又老又丑的变态折磨了一夜。

噩梦,那是真正的噩梦!

烧了三天三夜后我捡回了一条命,醒来的时候旁人告诉我,母亲死了。

一缕红纱,梦魂灭。

她是自己上吊死的。

她就那样抛下我,我好恨她!没了她,我还能有什麽下场?

我不停地从一家卖到另一家,一样的噩梦,只是不同的人而已,直到——被接回凌家!

栖凤楼的三公子,多高贵的的称呼,我惊讶地不敢相信!

这红色的纱帐是仿照我母亲那张床定制的,当时候我是多麽的骄傲!我以为我可以面对,我以为我可以战胜,我以为终於可以摆脱,可是——

一样的,一样的!

当少年青涩的身躯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当男人的巨物撕裂稚嫩的入口,我的心彻底地凉了。

这一次,这一次居然是我的父亲!

什麽时候会醒?什麽时候才会醒过来!

“为什麽……为什麽……”我在男人的冲刺下痛哭失声——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所以我拼命地争,拼命地抢,我要变强,我要让他们再也不能伤害我,我要所有的人都付出代价!

可是,这一切在凌决雪的面前显得是多麽的可笑!

当真是真正的天之娇子,人中龙凤!他什麽都不用争,什麽都不用抢,却轻易地拥有了一切,却又那样轻视著这一切!那样一张云淡风轻的脸,每每让我义愤难当——在我眼里如同生命的存在,他居然不屑一顾!多可恨!

可是——

我不无悲哀地想,原来我早已被他的光环所迷惑却仍不自知,直到今日!

可是,那又怎样呢?

这个人我不敢爱也爱不起,只能深深绝望!爱上他终究只会毁了我自己,我有这样的预感。

“记住别去招惹决雪,他和你不一样。”

还好,还好,还来得及,我暗暗庆幸。

身体像被拆散,撕裂的伤口直痛入骨髓。它们提醒著我,那是多麽残酷的事实。

我问我自己:这样的痛,还够不够?

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啊。

真是一个悲剧。

我冷冷地嘲笑。

非常地适合我呢。

11

“少爷。”

淡淡的女声落在耳里,我转过视线,看见床尾站立著的女人。

红锦还是如往常般恭谨地站著,微低著头,昏黄的烛光画出她半边秀丽的侧脸,上面什麽表情也没有。

身上没有一处不疼,但最疼的那处却隐隐有凉意传来,想必是敷了药。

我一手支起身子,红锦立刻会意地上前扶我。将软垫在我身后塞好,她又静静地退至一边。

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疼地我冒了一身的冷汗,好一会儿我才缓过劲来,开始打量面前的女人。

从我把她从倚红院赎出来,她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最了解我的人。我做过的事,所遭受过的一切,她都清楚知道。她总是这样默默地看著,安静地为我处理著善后,既不怜悯也不鄙视。这是我所需要的,因为不管是怜悯还是鄙视都只会让我更加疯狂。

我很佩服这个女人。平常人见了这种事恐怕早就吓得逃之夭夭,或者厌恶地敬而远之。但她没有,她选择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我不能说我没有感激,但——

“红锦,你从不觉得恶心吗?”我偏过头去盯著她平静无波的侧脸。“男人与男人做这种事情,还是和自己的父亲——”说到这里,我难掩厌恶地皱眉,停顿了片刻,平息下胸中翻滚的恨意,我才抬头看她的反应。

“你不觉得有我这样的主子很丢人吗?”

“少爷就是少爷,在红锦的心中,主子就是当初那个把我从倚红院赎出来的恩人。”她末了顿了顿,还加了句,“从来没有变过。”

她还是微垂著头,半边身体掩在阴影里,暴露在烛光下的,是散发出固执颜色的丽容,我终於笑了。

“你跟著我有多久了?”

“回主子,有四年了。”

“是吗?已经四年了啊。”我淡淡叹息,低头笑了笑,看著锦被上繁复华丽的花纹。

花中花,叶中叶,枝缠叶绕,是谁也解不开的纠葛。

四年的时间……也许是够了吧。我暗自思量,重又抬头:“你去把我放在书架第三层第四格的那本书拿过来。”

她依言取来,递给我。

我摇了摇头:“打开它。”

她去翻,却惊讶地发现那不是书,而是一个制作地极为巧妙的盒子,不注意看绝对看不出,里边放了一块木牌。

木牌显然是十分陈旧了,上面隐隐还有些污迹,像干涸了很久的血,但这些都不重要,最让她惊讶的,是木牌上刻著的,那些精致地叫人惊叹的花纹。从雕刻地栩栩如生的火焰里,居然开出来一朵纯白的莲花来,那是用白玉嵌刻而成的,鲜丽动人地仿佛能闻出香味来。

火焰与莲花……

火焰莲花。

那是魔教的标记!

“少爷……!”

看著她难得露出惊惶的表情,我慢慢地笑了。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麽,你猜得没错,我是魔教的人,六年前就已经是了。令牌是萧何给我的,凌决雪杀了厉天魁后,他便把这交给了我,持有它的人就是魔教的左使。”

“这次魔教那麽容易就攻破了栖凤楼的防御,是我给的消息,凌决雪的部署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是内应。我的任务是在进攻时拖住凌决雪,萧何身上有病,不能久战。”萧何打我那一掌是我们事前说好的,凌决雪武功不弱,脾气又稳,要在最短的时间打败他只有乱其心志。其实,本来萧何的想法是让我创造机会直接伤了凌决雪,但这麽做很容易被人看出来,我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我只有选择自己受伤,却没想到……

“本来我们的计划是打算乘这次机会杀了凌蓝生,可惜功亏一篑!”

“除了想杀凌蓝生,这次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凌决钰,萧何一身伤病全是拜欧阳青青所赐,她是沈飞!的师姐,当年的毒仙欧阳青青毒步武林,她的毒除了自己,只有被成为药师贤者的沈飞!能解,可惜沈飞!避居药王谷不出,萧何只有朝凌决钰下手。我这个七弟虽然性子软弱,但论医术绝对是沈飞!所有徒弟中最高的一个。所以这次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劫走凌决钰。”

一番话说下来,红锦的神色已经不是用惊讶来形容了,忍不住地,她低下头思索。

我没有开口,静静地给她时间,让她消化我刚才的话。

好半晌,她突然疑惑地抬头:“可是七公子他……”

“我知道,我带著凌决雪去疗伤,居然见凌决钰还好端端的在那儿,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任务失败了。”

“刚才传来消息说,药王谷的沈公子不见了,会不会……”

“可能是。”我苦笑著应答。

凌决钰平时极少见人,就算兄弟之中也有的人到现在都没见过他,沈冬笙与凌决钰年纪相仿,身形相似,恐怕是劫错人了吧。

只是……我暗暗疑惑。

我事先已经向他们描述过凌决钰的长相,怎麽还会弄错?

“少爷一直瞒著我就好,为什麽现在却要和我说这些?”

“你跟了我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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