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多吗？”
“是，只有这么多。”
“那你可知晓，那信有几页？”
“两页？一页？不对，应该是两页，奴婢当时看着刘嬷嬷写的，肯定是两页。”
“那信有三页，你还敢说你亲眼看着刘嬷嬷写的？”
“世子爷息怒，是奴婢一时记错，是三页！”
楚夜辰抬手把手边的茶盅冲着她砸过去，冷声一笑，“混账东西，那信只有一页！”
“……”小丫头身子一颤，嘴唇蠕动两下，“世，世子，奴婢记错……”
不等她再说什么，陈公公扬了尖锐的嗓子出声道，“来人呐，把这位姑娘带下去，好生的服侍服侍。”
楚夜辰眸中异样的光芒掠过，朝着陈公公点点头，“有劳公公。”
“世子爷客气。”
旁边，楚清扬深吸口气，却只是低头猛的饮了口手中茶。
“你们两个，一个和刘嬷嬷是同室，一个负责平日刘嬷嬷的饮食，可曾听到她亲口和你们说少夫人吩咐她做事？”
“是，奴婢听说过……”
“……奴，奴婢也曾听刘嬷嬷这过几句……说少夫人吩咐她做件为难的事，她不知如何决定……”
“即是这样，你们可亲口听刘嬷嬷说，是让她出手害小主子？”
“这个……奴婢没有亲耳听到这话……”
“……奴，奴婢也没有……”
手指在桌面轻敲几下，楚夜辰满意的勾唇一笑，看向脸色晦暗不明的楚清扬，“父亲，您看，她们都不曾亲耳听到，便是一一吩咐那嬷嬷做事又如何？一一是府中女主子，阂府哪个奴婢吩咐不得，支使不得？依着儿子看，这事怕是有人故意要往一一身上泼脏水呢，不如把那该死的奴才压下去，好生审问一番？”疯到咬完。
“由你作主就好。”
“多谢父亲，有劳陈公公。”楚夜辰朝着陈公公礼貌的拱手道谢，转头，正欲吩咐小厮把那杨嬷嬷压下去好生审问，不想那嬷嬷一声厉喝，“慢着，世子爷何必心急？老奴左右还能跑了不成？”她冷冷一笑，仰头，“国公爷，世子爷，老奴手里还有一个证人，证明少夫人绝对是心狠手辣之人，而非是老奴诬陷，还请国公爷，世子爷可否容许老奴把话说完？”
楚夜辰皱下眉，心头涌起几分不安，正欲挥手让人把她拖下去。
一侧楚清扬已然抢先开了口，“你说。”
杨嬷嬷这会已然自地下站了起来，一脸的鲜血中，眼神狰狞而恐怖，望着冷清一的眼神全是愤恨，伸手，她直指冷清一，“你们可知道，就是你们眼前的她，咱们镇国公府的好世子夫人，当初竟然想着亲手把自己的一双儿女掐死在襁褓之中？而且，还真的动了手，差点就把那双可怜的孩子给掐死？”
这事，她怎么可能知道？！
轰的一声，楚夜辰心头大震，双眼死死盯着那嬷嬷，“你可有证据，若不然，本世子剥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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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反水
楚夜辰眼底杀气凝成实质，看似平静，可眸底那抹凌厉以及阴鸷却令人心惊胆颤。
满脸绝决的杨嬷嬷忍不住心头一滞——
这样的眼神，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都不足以解恨！
而一侧，之前被冷若风几番激怒，最后又被自己眼里的不孝子给反驳的无话可说的镇国公楚清扬，本可有可无的闲饮，手指腹在杯沿来回的磨裟着，眸子微咪摆了副似睡非睡模样的镇国公，听到那嬷嬷的话之后握着茶盅的手就是一紧，继尔攸的放松，眼皮再次垂下，可还没等他再摆好姿态，接着，便被屋子里这种突然而然散发出的狠厉凛冽给刺到，眼皮唰的抬起来，深深的瞥向不远处的楚夜辰，继尔，楚清扬的眸底掠过一抹若有所思——
儿子的反应，也恁大了吧？
冷若风耳听着杨嬷嬷的话，面上的愤怒积聚到极点，抬脚就要照着那嬷嬷踹过去。
却被身侧的冷大少夫人眼急手快的给按住，无声的摇下头。
皱下眉，冷若风不悦的看向自家娘子，疑惑的眼神望过去，你拦我做什么？
好气又好笑的瞪一眼自家夫君，冷大少夫人眉眼微动，向楚夜辰的方向示意他看过去。
搞什么啊。
只是这一看，撞入楚夜辰寒冽似冰霜般的双眸。
这种神情，就是刚才那嬷嬷突然发难，指责一一对环姨娘母子动手都没这样的愤怒。
而现在……
脑中一道亮光掠过，一个念头闪过，难不成……？
嘴唇蠕动了下，冷若风只觉得口干舌躁，端起面前的茶盅咕咚咚猛灌起来。
心底无声的叹口气，冷大少夫人亲自给冷若风续了茶，轻轻的拍下他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事情都过去了，不是么？
这事听着虽然震惊，初听到时她也是心头大震，觉得不可思议。
一一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蠢事？
可想起冷清一之前的性子，她只能叹气，这样的事还真的是她能做的出来滴！
同时又庆幸，幸好现在的小姑子性情改了，不然这镇国公府有没有她的位子还真的说不准。
如今的小姑行事是嚣张跋扈了那么一丁点点，但却总比以前那个软绵绵让人爱怎么捏就怎么捏，你只能在旁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好！
而且，冷若风是观心则乱，可她却是心态平和，冷眼旁观楚夜辰甚久。
看那嬷嬷的话一出口，楚夜辰对那嬷嬷的神情和眼神让她心底隐隐有种恍然——
楚夜辰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
了神凌抹。这几年来楚夜辰夫妻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的，楚夜辰是真的把小姑子放到了心上。
女子有孕，十多个月，这盛都勋贵世家里哪家的男儿不是一房一房的妾室往屋里纳？
就是不摆酒不请客，那通房也是左一个右一个的。
唯独楚夜辰这里，她听送过来照顾冷清一的嬷嬷说，世子是天天晚上守在冷清一身边。
便是半夜起夜都是楚夜辰亲自服侍。
怀孕后期，冷清一腿脚发肿，半夜抽筋睡不着，楚夜辰便半宿半宿的帮她揉……
如果说这样的感情都不好，那什么样的夫妻叫做感情好？
心头转过诸般的念头，冷大少夫人缓缓收回思绪，对着冷若风摇下头，示意他先别冲动。
满屋子的人心头各有想法，或垂眸或诧异或愤怒不己，恨不得把那嬷嬷生吞活剥，比如楚夜辰和冷若风。
可就是这样满屋子复杂的表情里，竟然有道轻轻的笑声响起来。
是冷清一！！
轻脆的，爽朗的笑声顿时把满屋怪异的气氛冲散不少。
在感觉到众人的眼神都有所闪动，多是注视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