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张，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不会说话是吧？”
“是，老张是个哑巴。可婆子说，当时他们是手语交流的……”
“花容会手语？”冷清一略一沉吟，眸光流转里一抹犀利划过，“除了派人盯着花容，再把老张的底细查一遍。还有，看看最近老张都去了哪，他都接触过谁，给我一一的排查。”她就不信找不出花容的尾巴！
楚老夫人的屋子，老太太满是辄子的脸上笑开了花，“辰哥儿多吃点，哎，看看我可怜的孙儿，都瘦了，宫中那地方难不成也不管饭么，真是的……”
“祖母慎言，宫里可不是咱们能议论的。”
“祖母知道祖母知道。”老太太没半点脾气的笑着，给楚夜辰碗里夹了满满小山似的菜，都是他最爱吃的，不时的劝着，“多吃点，你可是好久没来祖母这里用饭了，哎，小时侯你可是最爱缠着祖母了，你父亲抱都抱不走，小小的身子软软的，搂着祖母的脖子总嚷着，我一辈子不离开祖母……哎，如今祖母老喽，你们一个个的都长大了，不把祖母看在眼里了，我这老婆子没用喽。”
“祖母您说哪里话，孙儿一直很敬重您的。’
忆及往昔，楚夜辰心头也是沉甸甸的。13718272
儿时的记忆一点点浮上来，他母亲早逝，父亲又常居边疆，府里只有几个父亲的姨娘，时不时的想着给他下点绊子，他娘亲留下的人再精明能干，却也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他曾有次中了毒，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只说要尽人事看天命。
是祖母一直不放弃，求着御医日夜不离身的照顾着他。
七天之后他醒了过来，可祖母却病倒在床上。
那时侯祖母在他眼里还很年轻，平日里又是最注重保养仪容。
可他睁开眼看到的祖母却是脸色白的和个鬼一样。
憔悴，狼狈，虚弱，没有半点往日的活力。
当时他都吓哭了，以为祖母会死。
祖母却强撑着病体安慰他，“好男儿流血不流汗，楚家的男儿更是不能轻易流眼泪的。那样可不是祖母的好孙儿……”从那以后他记住了这句话，初上战场他不但怕死，更怕疼，怕血，可为了祖母的话，他一直咬牙忍着，拼命的忍，然后忍就成了一种习惯，一路走到现在，若是没有祖母当初的那些话，他的路可又有不同？
可是现在的祖母……
抬头，灯影下楚老夫人满脸的褶皱入眼，他心头一酸，
祖母是真的老了呀。
一句话脱口而出，“祖母，以后孙儿天天陪您用晚饭。”
对面，楚老夫人拿了帕子揩拭下眼角，“傻孩子，你有这个心就好了，哪里能为了老婆子耽误你的正事？我虽然老了，但还不糊涂，你有空记得来看看我这个祖母就好……”帕子掩去眸底的算计，以及唇角勾起的笑容——
她的孙儿呵，终究是心软呐。
171 继续蹦
楚夜辰的很快就回一去就是一个半时辰。
在外面的偏厅把大氅交给小丫头，在火盆前烤去一身的寒意，他面带歉意的走进内室，灯影下冷清一正斜倚了身子，靠在大迎枕上懒懒的翻着本书，神情恬淡而静然，一缕发丝似调皮不服管束的孩子垂至额前，恁空给她添了几许妩媚，听到脚步声，她头也不抬的轻笑，“樱桃你真的要成管家婆了，我都说了一会就睡的，不许再来催我了，让我看完这几页呀，乖，你先去歇着。”
听着她软软的似诱哄般的声音，楚夜辰低笑，“一一，是我。”
“啊，是你啊，怎么，去看过环姨娘了，没留在那边？”
“她好好的，我留在那里做什么。”不去看她眸底的挪愈，楚夜辰坐在她身侧，伸手捞了她手中的书，一眼瞥过，物理地域志！他不禁诧异的挑了眉，“一一竟然喜欢看这个？”
“闲的无聊打发时间罢了，可用了饭，我让丫头给你备水洗澡？”
“好。”
水是早备好的，几个婆子提来，又低头顺眼的退去。
冷清一帮着楚夜辰拿了睡袍，送他到净室门口。
手被人拽住，“一一，娘子和我一块洗，好不好？”
“我已经洗了。”
“可是我一个人擦不到背。”
翻个白眼，“我让丫头来帮你。”
“不要，我想让一一帮我。”
“爱洗不洗，不洗别睡我屋里啊。”
把人一把推进去，冷清一顺便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一巴掌。
真是的，一天到晚尽想着歪门斜道！
心里腹诽着，可再次坐到灯影下的冷清一脸颊两侧却无端端涌起两酡霞红。
低头再看面前的书，哪里还有心思看的下？
有些烦躁的喝口茶，她索性把书丢到了一侧，身子一倒滚到了被窝里。
没一会换了睡袍自净室出来的楚夜辰出来，看到躺在床上装睡的冷清一微微一笑。
抬起长腿两步迈过来，也挤到了榻上。
被子盖好，舒服的叹口气，“有娘子暖被，真是幸福呀。”
忍无可忍，冷清一抬脚照着某人踹了下去。
“一一，你想谋杀亲夫呐。”
“滚……”
看着她气极败坏的模样，楚夜辰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人正在笑闹，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是樱桃，“世子爷，少夫人……”
“什么事，说。”
“北院那边派人来，说环姨娘身子不舒服，肚子疼的很，想请爷过去一趟。”
靠，果然是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拿肚子里的那块肉来要胁么？
她趁势推开用力搂住她的楚夜辰，嘿嘿一笑，“世子爷赶紧过去吧。人家可是都说了肚子不舒服，小心你儿子出点啥事，别人不敢怨你，可是会把罪名再次扣到我头上的，我可不想担这冤枉罪。”
“谁过来的，都说了什么？”
“是环姨娘的贴身嬷嬷，说是好像，好像见了红……”
“什么都别说了，你赶紧过去。”着他正盆。
不管真假，她都懒得去多说或是拦的。
楚夜辰不是傻子，是真是假到了那边一看不知？
只是，环着她身子的楚夜辰却是闻风不动，眸光深邃的瞟了眼冷清一，“一一希望我过去吗？”
“管我什么事，你爱去就去，那是你的女人，是你的孩子。”
“也是。”楚夜辰点了下头，冷清一几乎以为他要披衣坐起时，耳边就听到楚夜辰清冷低哑的声音响起，“你去告诉来人，就说爷不是大夫，身子不舒服应该找的是大夫不是爷。还有，爷已经有了儿子女儿，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是，爷。”
门外半响才传来樱桃极轻的声音，估计是被这回答唬了一跳。
听着脚步声走远，两人都沉默了下。
冷清一翻个身，眸子深深的看向楚夜辰，“你若是想去，我不会拦你的。”
“我知道。”
似是很用力的看了眼冷清一，楚夜辰半响才自牙缝里磞出这么几个字。
好像带着闷气似的，一脸的别扭。
看的冷清一直眨眼，他生气，生啥气？
“你真的不去？”
“爷说了，爷已经有了舒哥儿纤姐儿，多一个不多。”
不等冷清一再说什么，楚夜辰己经一个翻身转了过去，“睡觉，爷困了。”
“……”
北院，环姨娘的住处。
灯火摇曳，照映着环姨娘有些阴森的脸，眼底到映着那婆子惊恐的脸，而她涂了丹蔻的长长的指甲则堪堪就要划到那婆子的脸上，“你说什么，世子爷当真这般说的？”
“回，回主子话，是那柆樱桃姑娘亲自和老奴说的。”
“那么说，你没有亲耳听到世子爷这般说喽？”
“……没，没有。”
婆子本想说虽没亲耳听到，但樱桃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假传世子爷的话？
特别是这种事关子嗣的事情上，谁能做得了世子爷的主啊。
可在环姨娘阴寒冒着冷意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