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道,己经派人严加防守了,可是少夫人,这事……”
“好了,你的罪改天再说,先起来回话。”
“属下遵命。”
冷清一点点头,正想说话,看到门口的人影,是管家。
眸光微挑直接看过去,“可派人去了府中各处察看,惊了老夫人没有?”
“回少夫人话,老夫人那边奴才亲自去解释的,只是老夫人不放心您,所以特意派了人跟了老奴过来探看,又请老奴和少夫人您说,东西烧了没关系,只要人没事就好,请您别担心……”
咦,老太太这是真的回心转意了,还是今个儿的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再有,莫不是这么些天的吃斋念佛真的起了作用?
好笑的摇摇头,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她冲着管家吩咐道,“你去和老太太说,府里的人都没事,惊了老夫人我明个儿亲自去看她,再叮嘱老夫人身边的奴才,定要好生服侍老夫人才是,否则我绝不轻饶。”
“老奴遵命。”
手指在桌面敲了两下,眸中冷芒一闪,落在侍卫首领身上,“至于你,我想就不用我教了吧,如果府里没有内应,那几个人无论如何避不开你的人,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在最快最知的时间内查出那个内应。”她到是要看是哪尊大神把手伸到镇国公府。
“少夫人您放心,属下这就去办,至于那几个人,属下定会翘开他们的牙的。”
“好呀,我等你好消息。”
微微一笑,冷清一也跟着起身,一侧简单梳洗了的樱桃几人上前跟上。
招来管家婆子问询一翻,偶尔也叮嘱几句,冷清一由着丫头简单梳洗过,想了想还是去了舒哥儿和纤姐儿的院子:答应了小孩子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少夫人,您终于来了。”
外屋里,嬷嬷长舒了口气,她还真怕少夫人不过来了。
“怎么了,可是舒哥儿等急了?”
“是,是小少爷他跟本没睡,一直坐在椅子上等少夫人呢,老奴怎么也劝不住。”
掀起帘子,冷清一便看到屋子正中椅子上小脑袋一点一点似鸡啄米般点着头的舒哥儿,明明瞌睡的很,却无论如何也不肯上床去睡,一侧的椅子上纤姐儿趴在桌子上己经睡了过去,看的冷清一直皱眉,扭头,凌厉的眼神瞪向嬷嬷,“怎么不让他们去床上睡?”
“老奴们劝不住呀……”
“那就让他们坐在那里睡,你们都是死的呀,不会拿个毯子盖上?”
两嬷嬷被冷清一瞪的双腿发软,心头更是满腔的委屈。
她们先前是有拿呀,可两个小祖宗都不要啊。
尽管声音压的低,可还是惊了坐着的舒哥儿,睁开眼,朦朦胧胧的就看到冷清一站在跟前,惊喜的喊起来,“娘亲……”忘记还在椅子上坐着,更是睡了好一会双腿都有些麻了,身子才一挪腿软脚软的一个前扑就朝着地下栽过去……
“啊,舒哥儿……”
才睁开眼的纤姐儿就看到这一幕,吓的小脸一白,失声惊呼。
几个嬷嬷也大惊,都纷纷抢过去想扶住舒哥儿,却被冷清一抢先一步把舒哥儿抱在了怀里,伸手在他鼻尖刮一下,声音温软而柔和,带着说不出的宠溺,“这么大了还站不好么,想让娘亲抱就说一声嘛,坏小子……”
双手伸出,用力的环住冷清一的腰,嗅着冷清一身上淡淡的茉莉香。
舒哥儿把头埋在冷清一怀里,耳边传来温软的声音,似琴弦拨动,麻麻痒痒的。
下一刻,小家伙哇的一声哭起来。
似是发泄,哭的那叫一个起劲,那叫一个心酸……
129 我真的不用刑
这一夜,母子三人挤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冷清一在中间,她的身边左右是纤姐儿和舒哥儿,两小由着开始的别扭,到后头的自然,最后每人抱着冷清一的一条手臂甜甜的睡了过去。
冷清一望着身边的两张小脸,心头微软,却又忍不住浮起几分怅然。
若是以前的冷氏在天有灵,看着这样的情景会否后悔?
自己的骨肉,仅仅两个院子之隔,却被她一抛几年。
厌恶,憎恨,讨厌,嫌弃……
香消玉殒后,她在天上看到这副情景,可有内疚之前的懦弱?
帮着两小掖了掖被角,最后在胡思乱想中冷清一也缓缓的阂上眼皮。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身边两小还在睡,估计是昨晚睡的太晚。
胳膊有些麻,她悄悄的抽出来,坐起身子下床,舒哥儿似醒非醒的哼哼两声,她赶紧轻拍了他两下,又看着他小手摸啊摸的,估计是在找自己的手臂呢,眼看着半响没摸到东西,小嘴一撇似是要哭了,站在床边的冷清一望的又是好笑又是心酸,伸手拎了个枕头塞了过去,小家伙果然抱住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外头樱桃几人己经备好水,梳洗,换好衣衫,门外是两小的奶嬷嬷。
脚步顿了下,她朝着两个嬷嬷吩咐道,“今个儿别喊她们了,由着她们去睡吧。”待得两人应了是,冷清一又望向水莲,“去和师傅说,舒哥儿身子有点不舒,放一天假吧。明个儿再去上学。”
一番吩咐过后,已经到了偏厅,早有丫头备好早饭侯着。
才巴巴的用了几口,外头便有管家婆子以及侍卫首领等人求见。
应该还是和昨晚的事有关吧。
往嘴里又塞个包子,端起碗咕咚灌了几口汤,拿了帕子揩两下嘴,把帕子丢开她瞅向樱桃几人,“余下的你们几个凑着吃一点吧,吃完去前厅侯着。我先过去……”
“可是少夫人您身边没人服侍……”
“无妨,你们吃完过来找我就好。”
前厅里,管家和侍卫首领恭敬的行礼,“少夫人。”
“可是有什么线索了?”
“属下惭愧。”侍卫首领满脸的惭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昨晚可是把大话说了出来,可如今却……
想不到那几个人嘴硬的不得了,恼的他把军中酷刑差不多用了个遍,那三个人却是死咬着只说自个是贼,听说镇国公府中全是女流之辈,便想着来府里混水摸鱼偷点东西发个小财。不小心被发现就放了把火想离开,却被少夫人给捉住……
再问他们什么吧,就死活不开口了。
不开口?
冷清一手指微弯在桌面轻敲,微微一笑,“一会你带我过去看看。”
“属下遵命。”
看着那魁梧的身子没二话的站在一旁侯着,冷清一满意的掠过几分笑意。
这才对嘛,他要的是听话的人,特别是得听她的话!
轻轻的啜了口茶,眸光微转间她朝着管家看去,“你那边呢,事情可办好了?”
“回少夫人话,两个受伤的只是皮外伤,己经着了大夫医治,又按夫人的吩咐给了他们七天的假,每人五十两银子回家休养。至于那个死了的,”管家顿了下,眉头微皱,“家里有一个瞎眼的老母,还有个五岁的小女娃,听到府里的消息之后那老太太当场就晕了过去……虽然给了二两百银子,但看那家里情形,怕是有点不好办……”
二百两是不少,而且还算多的。
换在一个人多的贫苦家庭里,大多的人都会感恩戴德的收下这两百两。
可这样的家庭,给了她们钱说不定还会是祸害!
“这事到是有点难办,这样吧,你先派人照顾着,容我再想想。”
“那老奴告退。”
屋子里只余下侍卫首领一人,想了想冷清一蓦的开口道,“现在带我过去看看吧。”
嘴硬是吗?
她最不怕的就是嘴硬的人了!
偏僻而废弃的小屋,甫一推开门便是浓重的血腥味。
两名侍卫怔了下,继尔躬身见礼,“少夫人。”
“怎么样,可招了?”
“又晕了一回……”
“去打水,把他们泼醒。”
侍卫看了眼冷清一看后的首领,那首领瞪眼,“还不赶紧去?”
一桶水兜头浇下去,三个人哼哼几声再次醒过来。
有人咬牙,“咱们是贼,你们大不了送交官府,私设刑堂,可是违法的。”
“是么,原来这是违法的呀,哎呀,你们也是的,咱们镇国公府可是清白人家,国公爷和世子都是最忠君爱国的,怎么会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