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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1 / 2)

>  谢青瑶本以为,君御涵问起此事的时候,总要费一番口舌的,谁知他竟从未问过。

自己中毒险些一命呜呼,他居然连问一声都不肯,倒也算得上是一个怪人了。

谢青瑶据此推断,君御涵的心里多半已经猜到了真相。只是不愿意相信,所以宁可装着不知道,宁可自欺欺人罢了。

这些日子阿木来得比较勤,有时是送柴米过来,有时是到后面查看花园子,有时是有事要嘱咐张妈,更有时候干脆什么原因也没有,就是闲着没事便往这边跑。

连张妈都看出不对劲了,谢青瑶自然不可能意识不到。

这小厮和他主子一样,鬼鬼祟祟的,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谢青瑶也懒得去管。

只是每次看到这小子欲言又止的样子,谢青瑶就忍不住来气。

她又不是借钱不还的人,有什么话不能明明白白地说?

这一天阿木又来了,谢青瑶看着他那小眼神便觉得头皮发麻,随口向张妈嘱咐几句,便拎了把伞冒雨溜达了出去。

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

其实她大致能猜到阿木想说什么。

每次那小子露出那种表情的时候,多半就是君御涵不待见她了。

阿木这小子年纪虽然不大。却是自幼在王府里混出来的人精,鬼着呢!君御涵是他的主子,背着主子给别人通风报信是为不忠。阿木是不会这么做的。

但是,如果有人仗着一点小聪明,从他的眼角眉梢看出了什么。那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这些天阿木来得这么勤,不用问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应该挺麻烦的。

可是知道又能怎样?有孙红素在,她和君御涵之间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陌路,再坏,却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出于这样的考虑。阿木既然不能明说,谢青瑶也便只能装着看不懂,糊涂一日算一日吧。

这样想着,脚下却已不知不觉地走出了老远,谷中的那一片白墙碧瓦的屋子,都已经隐没在雨幕之中了。

心绪烦乱时,手中的伞开了又合合了又开,谢青瑶的肩头和发梢早已经湿得可以拧下水来了。

谷中路径崎岖,信步走了一阵。脚下便觉有几分沉重。谢青瑶不愿便回,踟蹰一阵,走到井台边坐了下来。

井台是用山石垒成,冲刷得干干净净,旁边有一株高大的合欢树,枝叶茂密。像一把天然的大伞遮住了细雨。

谢青瑶是不怕淋雨的,对庄稼人而言,这样的小雨根本耽误不了农活。谁若是在这样的天气里躲懒不出门,反而会被人嘲讽为四体不勤的懒汉了。

与晴天的喧嚣热闹相比,谢青瑶倒喜欢这种天气,因为安静,随便走到一个地方,仿佛都能自成一个世界。可以由着你思绪连绵,天马行空。

一阵风来,谢青瑶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许久不曾淋雨,身子到底是不如从前了。早知如此,刚才真不该任性地把伞合上。待会儿这样湿漉漉地回去,若是着了凉。就等着被张妈念叨吧。

幸而这合欢树下一滴雨也没有,在这儿多坐一阵倒也无妨。

正是合欢花最盛的季节,空气里都弥漫着甜腻的香味。风起时,常有粉色的小扇飘然落地。

捡起看时,每一柄小扇都是上下两束交叠,不离不弃的样子。

同生同长,共荣共死,倒也不算寂寞。

合欢。

单单这个名字,便已经足够繁荣美好了。

记得从前,仿佛是在莫浅家的书房中看闲书的时候,有一个“棔”字,谢青瑶不识,便找莫浅来问。

他说:“合棔,一名合欢,树似梧桐,枝叶繁茂,互相交结,花叶相缀,亲密无间。”

那时莫浅哥的眸子很亮。因着他的认真,不爱读书的谢青瑶,居然破天荒地记住了那个颇为复杂的字。

直至真正见了合欢花,谢青瑶才知道,合欢与梧桐,相似之处实在不多。

梧桐是栖凤的神木。合欢却没有那么大的来头。它只是寻常树木,若说有特异之处,大概便是它那朝开暮合的羽叶了。

合欢是守时的花。谢青瑶还记得,莫浅那时写了几行诗教她念:“合欢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记得是唐诗,谢青瑶最不喜欢的那种。当时她只看了一遍,便气呼呼地丢到了一旁,自去看她的闲书了。

如今时隔多年,坐在合欢树下,却莫名地想起了那几句古老的文字。

奇怪,当时明明不曾记住的。

手中那一束粉色的小扇已经被揉成了一小团,谢青瑶醒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染得乱糟糟脏兮兮的手指,莫名地笑了一下。

她什么时候也学会多愁善感了?

如果莫浅哥知道她刚才竟对着一棵树发了这么久的呆,想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一定会笑掉大牙的。

不对,根本用不着知道她想了什么,只要知道她冒着雨跑来合欢树下坐着,莫浅哥的大牙怕是就保不住了。

那家伙一向以取笑她为乐来着。

万幸的是,莫浅哥并不常在这一片闲逛,所以今日的事,他不可能会知道。

谢青瑶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站起身来,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忙忙地撑起伞,准备“逃”回去。

只是……

什么叫做“天不遂人愿”,谢青瑶今儿才算是见识到了!

卷二 江湖夜雨惯相依 160。 君御涵要杀你

“你怎么会来这里?”面对着眼前这张如常明朗的笑脸,谢青瑶没好气地质问道。

莫浅挑衅似的扩大了笑容,一排白牙亮闪闪的:“你都能坐在这儿伤春悲秋,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多愁善感一把?”

谢青瑶白了他一眼,低下头侧过身子,妄想从他的身旁挤过去。

在这样的小径上,这种想法显然是不现实的。

莫浅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只略微把身子歪了一下。已把谢青瑶的去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你到底要干嘛?”谢青瑶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两颊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也不知是气恼还是羞愤。

莫浅耸了耸肩,无辜地道:“我只是想提醒你,雨天路滑,注意脚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没有……”谢青瑶自知理亏,立时便泄了气。

这会儿若再急着走,就算是承认自己心虚了。谢青瑶迟疑了很久,还是没有迈动步子。

愣神的工夫,莫浅已不由分说地拖着她的一条手臂,将她拉回了合欢树下。

“你……做什么?”谢青瑶愣愣的,脑袋里一团浆糊,连自己想问什么也想不明白。

莫浅好笑地把她按在刚才坐过的井台上,替她收了伞放在一边,笑问:“你在这里发了半天呆,想了什么?”

“原来这厮在旁边躲了很久?果然是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尽做些偷偷摸摸的事!”谢青瑶心里暗骂。

“你说什么?”莫浅低下头,一张大脸占满了谢青瑶的整个视线。

谢青瑶这才发觉她竟然不知不觉地把心里的话嘀咕了出来,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她的脸顿时便僵住了。

想笑是笑不出来,想哭又没有理由,想装作若无其事,脸皮却又不听使唤。

于是谢青瑶僵着一张脸,硬生生把目光别到一边,从嗓子里“嘿嘿”了两声,没底气地道:“我说多谢关心,我什么也没想,就出来看会儿雨。”

“哦。那可真巧,我也是出来看会儿雨,不介意一起吧?”莫浅笑得很愉快,谢青瑶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奇怪,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看雨没问题,雨这么多,想怎么看都成。可是她身上又没有雨,他老往这边看是什么用意?

谢青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往旁边蹭了蹭。

然后莫浅又往她的身边挪了挪。

她再蹭,他再挪。

然后谢青瑶便被挤到了井栏旁边,再也没有地方可蹭了。

莫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你笑什么!”谢青瑶凶巴巴地问。

莫浅敲了敲额角,神情万分委屈:“瑶儿,你从前说过。最喜欢看莫浅哥笑的。”

谢青瑶硬着心肠别过脸去:“可是我现在……”

“现在怎样?”莫浅委屈兮兮地打断了她,大有“你敢说不喜欢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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