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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2 / 2)

那些事,谢青瑶自认做不到,即使他已经是她名义上的“夫主”。

谢青瑶长时间的犹豫,显然被君御涵理解成了默认。

不出谢青瑶所料,他的神色虽看不出什么不对,目光却渐渐地冷了下来:“你若是足够聪明,在进王府的那一天就应该知道,君家的男人从来不懂得什么叫‘一心一意’。何况你是什么身份?便是真有一心一意的感情,也绝不可能是对你一个小小的侍妾!甚至这个‘情’字,你也不该想!你怕是从前唱戏唱多了,见惯了风花雪月,至今没摆正自己的位置吧?”

谢青瑶低下头默默地听着,心里莫名地有些发酸。

这种感觉真的有点奇怪。明明并不愿意争宠,明明觉得自己并不喜欢他的,可是听到他明明白白地说出那样的话,她还是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君御涵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温文尔雅,看似对所有的人都十分和善,骨子里却是最冷酷无情的。府里的这些女人,他从未偏袒哪一个,因为他没有把任何一个放在心上。

这样说起来,那些女人,其实都是可怜的吧?

谢青瑶忽然觉得,他和她,居然是有几分相似的。

她执拗地不肯向不爱的人邀宠,他又何尝不是偏执地不肯对不爱的人说出那一个字?明明相互欺骗一下就可以皆大欢喜的,却偏要闹到每一次都不欢而散。

想到此处,谢青瑶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君御涵漫不经心地问。

谢青瑶大胆地直视着他:“豁然开朗,自然要笑。”

对这个答案,君御涵似乎完全不感到意外,只淡淡地问了一声:“想明白了?”

谢青瑶收起复杂的心绪,带笑说道:“想明白了。您是王爷,我只是一个出身民间的侍妾,原本便是云泥之别。我能在王爷跟前侍奉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岂能奢求更多?想想先前的自己,真的觉得挺好笑的。”

君御涵点了点头,轻声叹道:“你也许有些不甘,但进了这府里,便是你命定如此,非但你无力反抗,连我也毫无办法。若是可以,我并不想耽误你们,可是……王府之中总要有人伺候,皇室的子嗣,是天大的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青瑶居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的情绪。

他是王爷,却也并不能随心所欲,也许他的无奈,比耕田织布的小百姓更多呢!

谢青瑶想到了那天皇帝对她说的话,心中忽然有些发凉。

一个被自己的亲兄长时时刻刻盯着的人,便是一生锦衣玉食,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他有很多女人,却没有一个是他愿意娶的,他又何尝不可怜?

想到此处,谢青瑶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我明白了。”

许是他脸上的怜悯之情太过明显了,君御涵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许久才伸出手将她拉了回来。

谢青瑶坐在他的身旁,依旧有些局促。

万幸的是君御涵这一次很快就放开了她的手,从案头取下一个精致的骨瓷花瓶来,笑道:“这是咱们园子里开的第一枝绿梅,我巴巴地折了来给你观赏,你倒好,一见面就惹我生气!”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34。“与众不同”的女人

莹白的玉瓶之中,斜插着一枝淡绿色的梅花,花瓣犹在微微颤动。

这般纤弱而不失娇美的姿态,像极了深闺之中弱质纤纤的少女。君御涵以“瑶台仙品”赞它,似乎也算不上过誉。

谢青瑶莫名地想起了她那个弱不禁风的妹妹。

若是青媚看到这花,或许会爱不释手吧?可惜了,她不是青媚,那种小女儿家的细腻心思,她是从来没有过的。

看见谢青瑶只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君御涵似乎有些失望:“不喜欢么?”

“花是好花,只可惜我是个俗人,这花放在我的屋子里算是糟蹋了。”谢青瑶坦白地道。

君御涵巴巴地把第一枝绿梅花折了来给她看,应该是期待遇到一个兴趣相投的知音人吧?如果她是个俗人,不能与他共赏这“瑶台仙品”,他会不会一下子变得兴味索然,怏怏离去?谢青瑶满怀希冀地想道。

哪知这次她竟是大大地低估了君御涵的耐心。他非但没有着恼,反而将绿梅从瓶中取出来,放到了谢青瑶的手中,揽过她的腰肢笑问:“你不喜欢绿梅?”

这样亲密的姿态,让谢青瑶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不敢太明目张胆地抗拒,只得微微侧过身子,故意让君御涵觉得不舒服,口中却若无其事地笑道:“这样娇弱可人的花,适合知书达理的闺阁小姐们喜欢,像我这样在穷乡僻壤长大的野丫头,心里全没有半点诗情画意,做事情又毛毛糙糙的,好好的花到了我手里,就像插到了瓦罐子里一样,不是糟蹋了是什么?”

君御涵闻言沉默了一段时间,谢青瑶正猜测他是不是生气了,却又听到他若无其事地笑道:“这倒是我疏忽了,我只当天下女子都是一样的……既然不喜绿梅,你喜欢的是什么花?”

她喜欢什么花?谢青瑶觉得有些好笑。

她一个只会种地喂猪的村姑,能喜欢什么花?她喜欢田间地头的喇叭花,因为那花的秧子长,随手扯一把就有一半筐,喂猪可以顶得上半瓢麦麸了;她也喜欢树上的梧桐花,花朵大,开花的季节全村都能闻到香味,掐掉花萼把花朵衔在嘴里还有股清甜,村里几乎每个孩子都喜欢摘一朵花衔着;她还喜欢一种没有名字的野草开出来的红花,五朵一束,密密匝匝,一开就是一大片,出了村口放眼望去全都是,到了耕种的季节,直接用耕牛在地里犁一遍,把红花连花带叶整个儿埋在地里,比什么肥料都管用。

如果她说那些,君御涵也许会当场翻脸吧?谢青瑶恶趣味地想着。

把他的“瑶台仙品”和那些当猪食当肥料当玩意儿的野花野草相提并论,往大了说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大不敬”的罪过了。

谢青瑶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大胆。她反复斟酌了许久,迟疑道:“荼蘼吧?”

“荼蘼?开到荼靡花事了?你也算是有心的了。”君御涵珍重地将绿梅插回瓶中,起身放到墙角的花架子上,随后转回来笑道。

谢青瑶看见他没有着恼的意思,胆子大了些,“嘿”地一声笑了出来:“我没念过多少书,不懂什么花事不花事的!我只知道那花又好看,又好用,在果园的篱笆墙外面种一圈,比什么铁网什么荆条都好使,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小贼冒冒失失撞过去,保管在他身上戳出百八十个窟窿来!”

君御涵没来得及收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古怪得有些可笑。

谢青瑶意识到自己说了放肆的话,却已经来不及收回,只得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朝君御涵露出一个顽劣的笑容来。

君御涵的心底,好像有什么地方被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没等他意识到那是什么,那种陌生的感觉已经一闪而逝。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笑容:温婉的、雍容的、谄媚的、骄矜的……几乎所有的女子,在他的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每个笑容都完美得可以入画。

唯有眼前这个女人,居然向他露出一个孩童般顽劣的笑容,没有丝毫讨巧的意味,纯纯粹粹的顽皮,却偏偏让人心生欢喜。

果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呢!难怪那个人会……

这种“与众不同”的感觉,那般莫名的触动,让君御涵的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之意。

他正了正脸色,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如常:“荼蘼虽好,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野花。你如今是王府中的人,不要老想着什么菜园果园的事!”

“哦。”谢青瑶闷闷地应了一声,低下头去。

君御涵本以为她会据理力争,或者编出一些闻所未闻的歪理邪说来反驳他,却不想她什么也没说,倒显得他有些无理取闹了。

这样的发现,让君御涵的心里更加憋闷:“你难道便不想再说点什么?”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35。车夫

“王爷希望贱妾说点什么?”谢青瑶有些糊涂。

她感觉得到君御涵有些不高兴,但他为什么不高兴,她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君御涵这个人总是一副温吞吞的样子,连喜怒都看不出来,她哪里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真不知道府里那些争宠的女人是用什么方法来讨好他的,反正她自己是恨不得离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越远越好啦!

门口传来“嘻嘻”两声轻笑,门帘随即被一个容长脸蛋吊梢眉的小丫鬟掀了起来。

谢青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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