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哥,少爷让我去接您,您现在在哪里?』
一听到声音不是雷庭,江政佑抿了抿嘴唇,「雷庭这样说吗?叫你来接我?」
『是的,少爷说,有事发生,但不用紧张,他会处理好。』
「所以,是真的……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小偷吗?」
『这个……咦?您,您怎麽会知道……请您稍等……』
在总部,雷庭的亲信急急忙忙地跑到雷庭的耳边,传达讯息。雷庭一听,脸色凝重。雷庭很少会发火,一旦发火,後果是比雷佬动怒还可怕的。
雷庭亲自来到厅堂之外,接起手机,道:『阿政,你别怕,我完全地相信你。你告诉我,你是从谁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雷庭,我……」江政佑听到是雷庭的声音,说话都发起抖,但没说完一句话,手机立刻被抢走。
利宇捷拿近手机,「我会照顾好他的。」说完,就按下停话键。
雷庭立刻就认出那是谁的声音,他咬牙对着话筒,「利,宇,捷!」
雷庭的第六个猜想,那个可疑的对像,就在刚刚得到了江政佑。
非普级(四十八)
(四十八)
嘴巴微张,江政佑震惊地看着利宇捷,在对方将电话切断的那一刻,他彷佛从小主人的眼神中读到那一闪而逝的狠绝……这,怎麽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吧?
「你……你……」吱唔了半天,江政佑也只是有气无力地问:「你干什麽?」
利宇捷一脸严肃,道:「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雷庭都说要来接他了,利宇捷却将电话按下断线,说是为他好?
「你把手机还我吧。」
江政佑伸手要拿,说不定雷庭等会又会打来了,或是,他回拨也可以。
利宇捷非旦没有把手机还他,还将之关机,顺便连电池都拔掉了。
「没办法评估雷佬是不是能弄到这只手机的来源,还去侦测你在哪里。」
如此夸张和滑讥的话从利宇捷的嘴巴说出口,真的可笑到让人误以为在拍电影。但是江政佑没有笑,他确实知道总部那边有厉害的科技,但有多厉害,他却也不知道。宇捷口中所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还想多说些什麽,小主人又立刻打断他。
「还是别给雷少添这麽多麻烦吧?到时候,连他也没办法保全你的时候,两个人都会难受。不如,现在承受一点痛苦,未来,就会好一些了。毕竟,事情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小主人微笑着。
他则是,茫然地看着对方,心里却是信任的。
「总之,先到我那里,等安全了,再联络他也不迟。」
江政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他不知道为什麽当时没有拒绝小主人的提议,更没有想到既然雷庭都这麽说了,代表对方还能够应付雷佬那里的事。原因可以有很多,或许是受过打击,理智还没恢复,又或许是他对利宇捷没这麽多的防备,不然,很多事都会变得不一样。
上车之後,江政佑还满怀愧疚,到了小主人的地方,绝对,一定要先给雷庭拨个电话。
眼看路程不对,他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心情似乎不错的小主人,问:「这是往你家的方向吗?」
「不,我最近在另一个地方置了新屋。」
「新屋?」这麽大的事,利宇捷竟然没有跟他说。「什麽时候的事?」
利宇捷看他一眼,继续将精神放在开车上,「你住院期间的事,除了工作忙,也是因为忙这个。」
「这,新屋的礼金我是一定要补给你的。」
一听,利宇捷明显地愣了一下,嘴角往旁边一扯,笑了。
「溜溜球,我又没有办新居落成的酒席,你送什麽礼金呀?再说……」
江政佑这次没有看错,小主人侧脸的表情虽然只是出现一瞬间的事,但已经足够吓人,那是一种超然的狠绝,江政佑在这行里打滚这麽久,该看的肮脏东西也都看过了,那种直觉的判断绝不会错。
为什麽?小主人为什麽会这样?
小主人,跟这个表情一点也不搭。
恢复了表情,看起来依旧是气宇轩昂,利宇捷继续道,「再说,你现在也够头大了,就不用为我的事烦恼了,先顾着你吧。」
心里有着疑问,江政佑下意识地开始认路。
车子行驶了接近一个小时,他没想到宇捷这麽一搬,会搬到离市区这麽远的地方。
附近就算有房子就都是独栋的,看起来是郊区,他从来没想过大台北还有这样的地理位置。
铁门是遥控的,门一打开,车还得往里头开。
路过修剪得整齐的花草,让江政佑看得嘴巴都张开了。彷佛回到小时候,见到小主人住着的华丽的别墅一样,那种震撼的心情,让已经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不免感叹。
小主人一定是赚了很多钱吧?
赚这麽多钱,身体不要紧吗?
车子停在夸张大的房子门口,江政佑没在第一时间下车,反问:「我还是,别在这里打扰你吧?」
「你胡说什麽呢?」利宇捷对着他,微微一笑,特地在下车後为他打开车门,道:「除了这里,你还可以去哪里?不如,就先在这里躲着吧?之後再联络雷庭也不迟。」
江政佑只觉得利宇捷是天底下最够义气的小主人,他还不懂,在利宇捷的世界里,这不过是一次的诱骗。
但是,诱骗这两个字从来没出现在江政佑对他的评语里。
现在不会。当然,以後,也不会。
作家的话:
救命呀~~~~存稿总是消耗很快,写稿总是花费最久,读者读完总是分秒,
但 ~
该亲该抱一定不少。
非普级(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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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里,这个几乎在玫瑰街里被传言成神话的男人,表情日渐凝重了起来。跟在身边的人连为之倒一杯水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深怕一个不注意,点燃了预备爆炸的弹药。那样的後果,当然,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在宝贵的人被夺走的那一瞬间,雷庭的思绪中,至少可以想出五十种找出江政佑,将之夺回的方法。但是这五十种方法,在利宇捷的难缠之下,皆宣告失败。
在亲信们的成果回报之下,雷庭越来越摸不清利宇捷这个人。
所有的资料,透过网路、透过骇客以不法的手段、透过合作多年的侦信社、透过许多层的关系所得到的资料,都只是显示出利宇捷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商人。
说普通,那也是在清白的身家背景之上。
说到权与财富,那麽利宇捷就一点也不普通了。
就连雷庭所知道,利宇捷的健康方面不好这一点,从医院偷出来的档案夹中,明显伪造过的病历,就好像是在讲另一个人的健康状况一样。
他曾听阿政提起那个男人的心脏,脆弱得足以媲美一个早产新生儿。当然,用媲美确实是不恰当,阿政提及的语气也并不乐观,反而是心疼……足以让他萌生在意某件事的心疼。
利宇捷越想要掩盖的东西,他便越挖不出资讯来。
连派人跟踪,底下的人都像刚入学的新生遭到学长姊欺负一样,被耍了许多次。
雷庭不知道利宇捷那个男人是怎麽办到的,但他知道,对方绝不是像资料上所显示的那样,普通的家世。
於是,他采取了最糟糕也最不愿意的办法。
若是暗地里处理不来,不如就光明正大地面对这件事……这就是为什麽现在这一刻,雷庭会只带着一个亲信,坐在最高楼层的会客室里。看着优美的风景,即使主仆一站一坐根本就没把眼睛往整面的落地窗外看,他们各怀心思地等待着这个企业的最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