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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雷行将手放在耳旁,「听到了吗?」
江政佑连理也不想理他,只捂住疼痛的胸口。
「溜溜球,你来救你管的人,人家却躲在厕所里不敢吭声呢!」
「你其实很害怕吧?」
雷行顿时停了下来,看着倒在地上或许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笑:「我怕什麽?」
「怕你哥不理你,怕雷老大因为你哥的优秀而都没看到你,怕别人不尊敬你,怕要是有一天你不是雷行了,还有谁会鸟你……其实,你每天都很害怕吧?」
室内静止了好几秒。
雷行的脸慢慢地扭曲起来,像个恶鬼。
「你说什麽?」
可惜,江政佑再也说不出话来。
肋骨也说不定断了。
「你有什麽资格说我?你以为你是谁!」
江政佑抬起头,是真的没看清楚雷行拿着什麽东西砸下来。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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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鲜币)非普级(四十)
(四十)
江政佑看见雷庭向他走过来,男人身上穿着好看的西装,走近了,便对他露出温柔有礼的笑容。
「你还好吗?」江政佑问。
雷庭的笑容他一向很喜欢,他忍不住伸手出摸对方的脸颊,摸到了,掌心传来温暧的热度。
「你怎麽会问我有没有事?」雷庭这麽回答着,「那是我要问你的话,你没事吧?」
「我?我看到你就很好了,就这样,没有什麽其他的要求。」
「阿政好乖。」
然後,雷庭便抱住了他,他将头轻靠在雷庭的肩上。
鼻间满是百合花的香气,他闭上眼睛,摸着雷庭的背脊。
「你带着花,是要给谁?」
「傻瓜,当然是要给你啊,不然要给谁?」
江政佑震了好大一下,眼睛所触及到的视线仍是刚刚的那套西装,但是声音却不是雷庭的。他挣开男人的怀抱,看见的却是一个载着眼镜的男人。
既斯文……又秀气……
「宇、宇捷?」
利宇捷无视於他的震惊,一只手抓住他的脖子,道:「你真的是很喜欢玩躲猫猫吧?」
「什麽?」
「我命令你,快给我醒来!」
说罢,利宇捷的脸在他眼前放大。
吻住他的时候,他的右手不禁抖了起来……
「啊!他动了!」阿炮虽然鼻青脸肿,但是照顾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当他用沾了温水的毛巾擦拭着政哥的右手时,他清楚地看见政哥的手抖了好大一下。
但,也仅止於一下。
「什麽?」这时,利宇捷正在插他带过来的香水百合,花瓶是临时用保特瓶做出来的,在听到阿炮的惊喊声中,他连花与花瓶都不顾了,直接丢在一旁,立刻来到病床旁边。
透过镜片,他仔细地盯着从急诊室转到加护病房过了两天都还没清醒的人。
屏息等了几秒,病床上的男人的眼睛依然闭得很紧,没半点醒来的意思。
重重地叹了口气,利宇捷拿掉眼镜,坐进椅子里,揉着额头。
阿炮在一旁非常紧张,「我、我没看错的、不可能看错……」
「阿炮。」利宇捷出声,「我又没怪你。若他的手真的动了,我应该高兴才对。」
阿炮站在一旁,抿起嘴,手里紧握着毛巾,看着他的政哥,眼泪又快掉下来了。
政哥是为了救他,才变成这样。
当晚,阿炮明明知道叫服务的是雷小少爷,但他仍然没有拒绝,他向来秉持着有钱而不赚的人是傻子。他以前曾经听服务过的姊姊们说过,只要服务的好,雷小少爷给的钱都不少。他还曾经羡慕过这行的姊妹们可以从雷小少爷身边多赚这麽多钱,而他却不行,暗地里想着要是雷小少爷也喜欢男人就好了。
所以,当他接到电话,说是雷小少爷要叫男人,他什麽也没多想,只想到钱这个字,便开开心心地跟着雷小少爷到旅馆。
在进到房间之後,他放了音乐,随着音乐摆动着身体,同时也将衣服一件件脱去。
而小少爷面带笑容,在一旁看着他,没有动作。
小少爷真的非常英俊,阿炮用力地吞了口口水,他从来没有接过像小少爷这样,长得像明星一样的客人。走近之後,他摸向小少爷的裤档,那里并没有反应。
他并没有很急,主动地蹭着对方的身体後,将对方身上的外套和衬衫脱掉。
精瘦的身体露出来的样子,让阿炮这个天生的同性恋者的心跳加快了。
这时,小少爷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力道不大,但阿炮将头往後仰。
小少爷这时突然问:「你跟着谁做事呢?」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麽要这样问,心想若是他服务的好,那麽政哥大概也可以得到称赞吧。阿炮无疑地回答,「我跟在政哥身边。」
「这样呀……是江政佑吗?」
「是的,是政哥。」
小少爷的脸仍然是笑着的,却不由分说地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很重,阿炮瘦弱得禁不起这样的力道,整个人跌在地上。但很快就被拉起来,推向床上,在微弱的挣扎之馀,一条皮带瞬间抽了过来。
「啊!」当手臂立刻出现一条红痕後,阿炮整个人缩成一团,大喊:「小少爷!我、我不玩SM的……」
小少爷脸上因为激动而布满红晕,道:「是吗?可是我想玩呢!」
「我、我帮您叫另一个人吧?保证、保证让您满意!」
「不了,我可不是每天都有像今天这样的好运气……」雷行的话才一说完,就连续在阿炮的脸上揍了好几拳,揍到室内不断有哀嚎的声音。
阿炮挡了几拳,大部分都是没挡掉的。在那一瞬间,除了担心自己的脸被打伤,短期内没办法再出来赚钱之外,他不断地想着,就算他穷,就算他卖身体,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没道理。被揍出心里的那把郁闷之火,阿炮硬着头皮大力地推开小少爷,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他赶紧跑到厕所里,抖着手将门锁上,在此之前,他还不忘将原本丢在房间地上的衣服全部弯身拾起,抱在怀里。
就在门锁上的那一秒,外面同时传来剧烈敲门的声响。
阿炮吓得往後退了三步,之後急急忙忙地从衣服里找到手机。警察是不可能找的,找了不是直接告诉警方他是鸭,赶快来逮捕他。所以,他想也不想地打给政哥,如果是那个愿意为自己的「员工」挺身而出的男人,绝对不会放着他不管的!
果然,电话那一端的人要他冷静,说立刻来之後就挂了。
而他也真的冷静下来,但是手仍然克制不了颤抖,边抖边慢慢地将衣服穿上。
敲门声一直没有停过,谩骂声也不断地传进来,阿炮坐在冰凉的磁砖上,卷成一团,等待政哥来救他。
就在担心门会不会被撞破的时候,敲门声停止了,门外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阿炮站了起来,却不敢开门,还是等政哥来叫他吧?
正在犹豫的时候,外面的动静让他感到不安,他听到政哥的劝说,他听到小少爷的讥讽,他全都听到了。
心脏激烈地跳动着,手里紧握着的手机也不知道还能打给谁。
急得跳脚之馀,尿意都上来了。
阿炮咬紧牙根,打开门,看见小少爷拿着床灯打着政哥的头,血都流了一片。
他大叫一声,将雷行撞倒在地。
或许小少爷被撞到头,昏迷了片刻。在这片刻当中,他拿起小少爷丢在一旁的皮带,将小少爷的手反剪绑牢了,还打了通电话给芙蓉姊以及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