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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知道我是谁？”我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是。”他却也回答得干脆。
早就应该知晓的答案，听到从他口中道出的时候却还是有那么一丝苦涩，原来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真心对过我。
那么他说喜欢曾经的凤鸾，也怕是假的吧。
他那么费尽心思地想要救醒凤鸾，也只是在我面前演戏吧，又或者只是为了欺骗魅。
只是如今的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少女，所以也不再会因为他偶尔流露的苦楚而动摇什么？
他有他的执念，他有他的目的，那么这其间必定会牺牲很多了，自然也会失去很多东西。
每个人都会有无奈，苦楚，可是这些的存在并不能抹煞他对别人造成的伤害。
所以我视而不见。
“你是不是利用我牵制了魅？”我想这个世上唯一能牵制住魅的就只有我了吧。
所以从头到尾，夜倾城都是在利用我而牵制魅吧。
“是。”他竟没有再避开我的问题，而是坦然地承认了一切。
我并不想在此刻问得太过具体，夜倾城是何等精明的人，我自然也不能露出了什么破绽。
“那你如今的目的又是什么？”想到尚缘节的那一幕，我就有种隐隐的不安。
关于目的，他却依然闭口不提。
我也知道再多问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停止了追问，却又只是突然轻轻叹道：“你，当真从未在意过我吗？”
那语气里有几分无奈，几分苦涩，几分不甘，亦有几分怨恨。
夜倾城懂得用若有似无的暧昧情愫来扰乱我，那么我也会。
我也并不是不懂变通的人，能利用的地方自然也会利用。
虽然我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态，但至少我可以把自己曾经那份爱恋带着几分怨恨和苦涩地缓缓渗透出来。
我要他以为我对他余情未了。
他猛地转身望向了我，眼底有一抹来不及收敛的惊诧，我却也装着匆匆收敛苦涩的窘迫，撇过了头不再看向他。
是算计，还是被算计？
如今的我们，几时是真？几时又是假？
“缭绫。”他喃喃轻唤，里面竟带着几丝彷徨，“我……”
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煽情的话来，可是他却没有，反而只是静静地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温和地笑道：“缭绫，我自然是在意过你的。”
可是我知道此刻的话不过是他的敷衍而已。
“只是在意过是吗？等到不需要在意的时候，那么随时都可以牺牲是吗？”我却不顾他，径自演绎着属于自己的完美。
苦涩略带着隐忍的语气，身子亦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转身背对向了他，假意的微微抽动，随后又冷静而淡漠地道：“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一切的一切我都演的恰到好处，却不知精明的夜倾城是否会相信？
也不知道他在我的身后站了多久，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离开。
我终究还是看不透他，也不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是如今一切的一切也会在这一刻全部开始。
不管将来谁胜谁负，我们之间也终会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以身涉险
第106章以身涉险
门倏然而开，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眸底满是捉摸不透的笑意。
曲若云会出现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沉不住气罢了。
我权当是没看见她，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摆弄着手中的杯子。
她一步步地朝我走来，直到离我三步远的地方才停住了脚步。
“不想见到我吗？”她轻笑。
我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亦回以轻柔的笑，“怎么会呢？刚才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她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一副多年未见好友的模样，轻声道：“想什么呢？”
“想我到底喜欢谁？”我喃喃轻语，装着一副苦恼的模样。
“不是东溟的邪王吗？”她顿了一下，才轻声笑道。
曲若云以这种姿态出现是我始料未及，但不管如何，她都将助我一臂之力。
“我也以为我喜欢他，可是……”我讲到一半，才假意地发现身边的她，于是又装着一副防备的模样，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她却不恼，反而笑着道：“你以前喜欢主人不是吗？”
“曲若云，你来找我就是陪我聊天的吗？”我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又冷淡地道：“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的曲若云如此恨我，我自然知道她此刻前来的目的。
她的出现亦早已在我的计划之中，而此时此刻，我却只想让她以为我对夜倾城余情未了。
曲若云的笑容却又是浓了几分，“自然是来看看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哦，看我？这么好？”我亦笑着回道。
“好歹我们曾经共侍一夫，怎么说也有点交情不是吗？”她有那么些讽刺地道。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又挑眉问道，“你向夜倾城告白了吗？”
当初我就知道她喜欢的是夜倾城，而且夜倾城也该知道了，却不知她自己是否已经道明一切。
她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傻子都能看出来了。”我笑着凑近她，“难不成你还以为这个是秘密？你觉得精明如夜倾城会看不出来吗？”
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我有些嘲讽地道：“傻瓜，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不喜欢你，所以才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她无力反驳。
我却是更加的咄咄逼人，“你们曲家是他在东溟国培养起来的势力，可是到头来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东溟国还是被姬家的人好好地守着。这样的你对他来说，当真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了。也不知小城城还留着你干嘛？”
“你……这个贱人又有何资格？”她本来的笑容早已消失殆尽，余下的只有层层怒意。
是的，我故意在惹怒她。
我伸手勾起了她的下颌，笑得格外得意，“至少本宫还是南陌国的女王，本宫的手中有他想要的一切。如果此刻，我让他娶我的话，你说他会不会娶我？”
想了一夜，我也在突然之间明白了夜倾城的目的。
☆、以身涉险（2）
或许他是想要我的南陌国。
她怒极反笑，“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你以为我今日为何来找你？”
“你想杀了我是吗？”我凝着她，平静地道。
“是又如何？从很早以前我就想要杀你。”曲若云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伸手从袖间掏出了一把匕首刺向了我。
我可以躲开的，我也未必会输给曲若云，可我却是一步未动，闭上了眸子等待着疼痛的来临。
冰冷的匕首刺进了我的身体，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斥了我的鼻间，然后我终是听到了那一道我想要听到的声音。
“缭绫，你……”耳畔是他震惊的叫唤声。
我睁开了眸子，望向了眼前的人，那一贯的温柔终于在这一刻破碎，我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不可置信，担忧，悔恨，不解，很多种情绪。
可是我却知道我赢了。
夜倾城，他终究是在乎我的。
他是故意地，故意地离开，故意地给曲若云一个机会，而我也是故意地，故意地刺激曲若云，亦故意地不避开。
他没有想到我会不避开吧。
可是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不是想要我死吗？”我却是虚弱地笑着，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近乎呢喃地道：“小城城，我其实很累，真的很累，这样离开也好。”
他算计了我这么多次，这一次算是我回报他的。
他太过精明，而我唯一能用的竟然是苦肉计。
“缭绫，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他连忙为我疗伤，一脸的焦急。
原来他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原来他竟然也会在乎我。
“小城城，你是否有那么一点喜欢过我？”我却是如一个将死之人一般，问着一些不着边际地话语。
既然要演，那就要演得完美。
他一边为我疗伤，一边不断地道：“缭绫，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