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根据逆命题中X与Y的关系,将X代入反命题中,得到“‘没有一刻不苦闷的’这个东西没有一刻是苦闷的”。
所以说,人生真他妈矛盾!
见笑了,其实,用逆命题来套反命题这本来就不应该是一个正常人干的事,所以刚刚跟着我一起算这个命题的人,抱歉了,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都是不正常的人。
沈知秋就在我面前说出了以上的一番话,我笑笑,没说什么。自从那天晚上他见了我以后,现在每个夜晚他都会跑来这里喝酒,而且每次都是单身一人,每次都只买冰纯嘉士伯,每次都请我喝酒,我也每次都没拒绝。
他不是没有提过更进一步的要求,例如他提出想约我去看电影,想约我去逛街,想约我去吃饭,我知道其实他最终只是想约我去开房。要我证明?你需要证明你老妈不是处女吗?
这期间,胖子也常常会来,有时候是自己一个来,有时候牵着一群来,有时候拖个女孩子来。女孩子就是那晚胖子气走的那位,不过,我认为真正气走她的其实是我,不过我不承认而已。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以胖子这样的魅力值还能把女孩子哄回来。
胖子很故意,每次来看见我跟沈知秋坐一起他都要来搭台。不过几次被人灌翻了后他在沈知秋面前就嚣张不起来了,不过他带来的那女孩子还挺够义气,看到胖子不行了后还亲自上阵,结果两人醉在一起。沈知秋玩骰子几乎没怎么输过,他似乎很擅长此道,只有在跟我玩时才会故意装输,我喜欢他的装输。
他每次输后总会带着笑意看着我,似乎在说,你是我心目中唯一能战胜我的女孩。被他的眼睛盯久了我也会产生一种飘飘然的感觉,然后双眼开始乱放电,不过放电的对象不是他,而是胖子。这个时候胖子总喜欢骂我:“狐狸精,看你那骚样,苍蝇见了屎似的。”我则对着他说:“您真聪明,知道我见着屎了。”而他的小媳妇看到我跟他眉来眼去时总会忽然爬起来,大着舌头对着胖子狠狠道:“说,你是不是装醉。”胖子醉得东倒西歪的,傻嘻嘻地道:“打死我都不说,你还没用美人计呢!”
今晚,沈知秋一如既往地对着我妙语连珠,坦白说,他在女孩子面前真的很有风度,完全不像那个家伙,只第二次见面就吻了人家。
嗯,我又在别人面前想起他了,小惠总说我这段日子像只春情荡漾的母狗,有时候会忽然一下就走神了,也不知道走神的时候想到了谁,眼睛那叫一个水汪汪!小惠是我的好姐妹,她不在这里卖酒,而是在旁边的一个咖啡店里做服务生。
想到小惠的时候我不觉露出一丝笑意,她是个很辣的女孩,不管是性格还是身材,而那么辣的女孩居然跑去咖啡厅做那种本应文文静静的小服务生。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一个客人来点咖啡,她张嘴就问道:“你要一打还是半打?”
大概是我脸上的笑意太浓了,沈知秋察觉后轻轻地唤了我几声,我回过神来,对他歉意地笑笑。他一点没因我的走神而生气,笑着对我说:“游游,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一起分享吗?”我笑意不减地对他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好朋友,很火辣的一个女孩,有空我介绍给你认识?”
他不置可否,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今晚你下班的时候,我来送你?”我挨在沙发上,看着他道:“沈先生,这句话如果被我男朋友听到,他可会不高兴的哦。”沈知秋微一愕然,愣了愣,随即释然笑道:“那么,你有男朋友么?”我作了个惋惜的表情:“没有!”他继续道:“那么?”“那么,我只能让你送我洛。”我轻轻地横了他一眼说道。他露出色予魂授的表情:“我的荣幸。”
我撩了撩垂下来的发丝问道:“知秋先生,认识了你那么久,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他洒然吟道:“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游游,我是洛阳人。”这个时候那把特有的猥琐的声音沙沙地响了起来:“克星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夜壶。游游,你好!我是那美克星人。”
胖子笑着对我伸出了一只手,作出握手的动作,我翻了个白眼拍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这位绅士,你不知道在女士面前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么?”胖子又不知道从哪里揉出一支烟然后递给了沈知秋,沈知秋当然不会做出推烟这种失礼的事,他接过后点燃了还惬意地吸上一口。我一看,完了,这绅士要是知道烟是从胖子裤裆里出来的不知道会怎么样。
胖子笑着对我说道:“游游小宝贝,爷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游游两字上他特意加了重音。
老实说,自从那天晚上过后,那个美得让我自叹不如的人就再也没在酒吧出现过,其实我倒是很想跟她说说话,也想看看沈知秋见到她后脸上的表情。
我说道:“胖子,有什么你就现在说了吧,省得等会趴下后还嗥。”
胖子特神秘的一笑,挑衅似的斜乜着沈知秋:“下个星期,你家鸟人就要回来了!”
我特从容地一笑:“噢?这样啊?亲爱的舍得回来了?”
听我说完这句话后,胖子惊疑不定地看着我,而沈知秋的脸也第一次绿了。
第三十章 归去
男
在BROKEN酒吧,我珍而重之地将一支尊尼获加放上桌子。
几个狼友眼睛都瞪直了,朝着我投来一束束咸湿无比的目光,然后异口同声骂娘道:“扑你个街啊,黑方威士忌!几时变这么有米了!”
我笑笑,不说话。
医生说父亲的肿瘤几乎被完全控制住了,已经开始向良性过渡,不过还要卧病多久就不知道了,有可能只需要配合下个月的化疗和放疗就可以完全康复,但也有可能还要卧床一两年,一切都看病人自己的意志。
不管怎么说,这一个月下来,父亲是度过危险期了。
我心中的阴霾一下子烟消云散,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母亲看着双眼布满血丝的我说道:“先休息一个礼拜,下个星期你就回去吧。你爸还不知道要在医院呆多久,你不可能一直守到他康复的,毕竟你也还有自己的事。这里有我,有保姆,还有很多亲戚,而且你爸也好了很多,不用每天都守夜了。孩子,有空了多回来,平时多给家里打电话。”
其实我知道,母亲是很舍不得我的,还有爸。不过他们都坚决要我回去,我什么也没说,点点头,转过身去揉了揉眼睛。
这段时间有很多人来探病,虽然我不是很习惯这么多人熙熙攘攘地在病房中来往,不过难道我还能赶他们走么?而且,我的内心中总有个疙瘩,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是我可以清楚感受到,我很不喜欢让别人知道我爸病了,很不喜欢。
晚上,将还不知道我回来了的狼友们全叫了出来,我决心要灌翻他们。
见面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一拳砸在我手臂上,然后来一个拥抱,还要在我肩头锤几下。我觉得俗,忒俗!而且一点进步都没有。
“吾与城北徐公,孰美?”我按住瓶口,歪着脑袋,挑眉环视着他们。
“徐公美。”异口同声。
“哦”,我缓缓地将黑方威士忌递给一个侍者,“麻烦帮我把酒存起来。”
“别!汝美!”异口同声。
我嘻嘻地笑,谁说众口难调?
在每个人的高脚杯中都倒上三分之二的酒,我将酒杯轻轻地在桌上一磕,发出一声“叮”的脆响,举起酒杯,看着他们,眼中开始朦胧起来。
没有人说话,都将酒杯举了起来,形成一个不规则六角星。
碰,干。
我卷起舌头让那股芬芳醇厚的液体缓缓流淌进我的味蕾中,静静地感受着、享受着,却忽然听见几个声音一起嘀咕:“MB,你美个屁,死了就美,美死你!”
坐在企鹅的雪弗莱上,我歪着头靠着车窗,看着广州。沾满月色的广州,像透明的水银,在似睡非睡的梦里闪烁,恍惚不定,车子仿佛走得很慢,熬人的慢。我思索着,如果城市也有性别,那么,广州,你该是男抑或女?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躺在床上,我思考着要不要告诉刘洪涛一下。拿出电话打了过去,他正在通话,我想那就等下再打。打开电脑,看见“肖肖”的头像闪动着,于是心安理得地忘记了给他打电话。
我直奔主题,对“肖肖”说:“我想见你。”
“肖肖”说:“我们会见面的。”
我说:“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你真叫肖肖?”
她说:“其实我不叫肖肖。”
我说:“那你跟肖肖有什么关系,肖肖现在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