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祁柔的雪一直下,正厅外头没有一个人敢回屋去,直挺挺站着,看着那个伺候常鹤的小厮咽下最后一口气,直到最后八十板还尚且没有打完。宅子里的下人利落的收拾起来,烧了热水来冲洗院子,不出多时院里又结起一层厚厚的冰来。所有人像是习以为常,如同院里不曾有过这个人一般。
??萧如宴依旧坐着饮茶,一直到了天黑该用饭时才起身,萧老头要藏起来的竟是如此冷血的这样一个儿子。
??用过饭后床铺已经铺好,萧如宴在书房看了一会兵书才回到寝屋里来,洗漱完早早就躺下了。我依旧不能在偏榻上入睡,几个夜里以来多是在地上铺毡子,或是趴在茶桌上。
???今日夜里萧如宴不像前几日在榻上翻腾,到好似了了一桩心事,但稍稍躺了一会又撩开帘子来,我正趴在地上的毡子上,指头在地上勾划着。萧如宴喜欢夜里点灯睡觉,一点不觉得屋里头亮堂不好入眠,他一撩帘子我俩便对上眼。萧如宴正畏在被子里头发松散,桌案上的灯又柔和,显着不像白日里那般冷漠。
????“卿山,睡不着吗?”
?????从前我在北凉就睡不好,夜夜多是噩梦,不想到了祁柔还是心绪难安。我拉过被子缓缓躺下背对着萧如宴淡淡道“正要睡了,大人。”
?????萧如宴并无睡意,侃侃自话自说着“我倒没想要那小厮的命,卿山若是不拦,也许我也就放过他了。”
????他语气带着几分轻松,仿佛要杖责那小厮不是他下的令。我侧卧着本不想搭话,手掌在被子里暗暗握成拳。
???“卿山,上我跟前来说话。”半天得不到我的回复,他忽而冷声命令。
????我便起身将被褥拖到他床榻跟前,麻利的铺好躺下依旧是背对着他。良久只听得他哼笑一声“你怕我?”语气里夹杂着轻蔑“怕我如那日般对你,卿山,我又不是蛮人那样的畜牲。”
?????又比蛮人能强得到哪去,这是第一次我想要尽快入睡,偏偏得萧如宴心情极好不依不饶。“你身子还好吗?等明日请大夫来给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心里明白,他哪里是挂心我的身子,只是看我总是弱不禁风的,怕我身上有从北凉带来的脏病,我佯装睡了不接他的话。
????第二日一早萧如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进林子里打猎,还真请了个大夫来看病。这大夫是君越那里的军医,跟着君越也有好些年了,号过脉后只说是用过几次烈药伤了身子已是定局,冬日里要好生暖着脚踝膝盖手肘这些要紧地方,不然以后每年转季都要疼上几日。加之心有郁结已久,不宜焦躁多虑,应是以前泡过药浴好歹还强一些,要多用草药汗蒸,因身子里还有淤毒,不尽早排出来会坏了自身根基。于是大夫先施了几针不痛不痒的却又呕出些黑血,后又开了方子让萧如宴派下人同他去营里取药。
???这个月里每天到了晚上就汗蒸,睡得确实比以往都好,虽还有梦也不如往常那般难熬。马上要到月尾了,若是快的话闻人隼没有几天就该回来了,那时正是祁柔的深冬,站在屋外说话都觉得冻脸。萧如宴也极少出门,便学着我每日在正厅抄心经养神。
???夜里依旧让我守着他的床榻睡,这几日都十分安稳从未起夜,也许是草药的作用,加之他从京都带来的檀香,有安神的作用。只是连着几日夜里多觉得燥热,迷蒙里总是醒不过来,待下次军医来该好好问问。
???翌日君越派人来宅子里送东西,下人们细细分出来,是当地的红薯花生还有一些油果子。我站在院里头望着那几筐东西,心里五味杂陈。我还小的时候君越就来到了祁柔镇守边关,在我的记忆里那时君越还很年轻,一次母亲带我回君家探亲正是淮苍的一个冬日,我是极喜欢下雪的,在君府大院里肆意疯跑,几个下人拦也拦不住,最后累了在庭前歇脚,君越就将我捉住抱回正厅里,从熄灭的炭火盆里摸出个乌漆麻黑的东西。以往宫中的红薯都是变着法子做,做成糕点,做成花一样,却都没有那日炭火盆里的好吃,我便同我的小舅舅约好来年还要来吃好吃的红薯,君越那时不过少年样貌,腼腆的笑了笑又叫人打包了炒好的花生和油果子。只是还未到来年冬日君越就早早的离开了京都,等到我们再见已是废君旧臣,他却依然愿意拼死救我…而在北凉发生的一切,都叫我愧对我的舅舅。
???下人正要抬烧尽的炭火出去,被我及时拦下,生红薯放进里头,一个时辰便烘熟透了,掰开来甚至会流下香甜的糖水,还不到用饭的时候,便同几个人下人就坐在台阶上一起享用。
??这日我躺在被褥上翻来覆去的,大概是我贪食吃多了红薯胃里不舒服,到了后半夜开始抽疼,却朦朦胧胧的要昏睡过去。也不知到了几更,身子被人翻弄着极不舒服,努力睁了睁眼睛,看见个模糊人影的正解开我的衣衫,我呼吸急促起来勉强扣着那人的手腕“闻人隼?”
???待日晒三竿时我才起,这是极少发生的事情,我环顾四周萧如宴已经不寝房里,更不要说什么闻人隼,心里生疑解开衣衫亦是什么都没有。
???萧如宴今日仍是没有外出打猎,恣意在厅中饮茶,见我来了也不对言,拿指头点点一旁另一杯茶盏,我淡然入座,萧如宴便问是不是昨日夜里睡的不好。
??“承大人关怀,还算妥帖。”茶杯滤着几根茶叶,浅浅饮了一口,涩味在嘴里散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卿山昨夜必定是梦魇了,半夜里胡乱叫着个人名,”萧如宴面色如常,竹镊子在茶壶底拨弄着,半晌不说下句,像是壶里有什么脏东西必要钳出来般,弄了许久才把镊子一扔有些烦躁“我想着卿山就算被蛮人所迫,那闻人隼在北凉也颇有威信,怎么卿山敢在梦里直呼其大名,我又想那日狮罗被擒,卿山在帐子里甩他巴掌,他竟也甘愿捱那几下,你们两人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呢。”
????像是责问仿佛我下一句不对他的心思就要定我的罪一般,“我夜里梦魇是因被闻人隼糟蹋过,如今他堂而皇之在祁柔自由进出,我心里不舒服。狮罗时我打他不过是不想再做他的玩物,他甘心受着那是他犯贱。既然夜里叨扰大人,不如那今日开始卿山便搬回偏院吧。”
“我夜里还需卿山侍候,只是随口问问,卿山不必放在心上。”他又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卿山身子好了些,今日下晌带你去外头跑马逐雪如何?”
祁柔不同于京都,有些像北凉的平原又有些像南疆的山地,冬日里别是一番景致,下人送来一套银白色的劲装,是兔毛的领子和袖腕,即使是这样的天也不会觉得冷。
萧如宴以为我从未骑过马,难得耐心的教导,与我同骑一骑,在马厂里饶了几圈哄小孩似的。我与萧如宴商量自己骑一匹,萧如宴怕我摔着并不同意,于是又溜了两圈看我兴致缺缺才勉强答应,让一个下人给我牵马,马夫也打开了木栏。在马厂外走了一遭,趁着他们去取水,我牵动缰绳终于能肆意跑起来。马蹄踩雪的声音叫人忘乎所以,身体里某种叫人着迷的感觉翻涌而出,手臂下意识的挥起短鞭,等我回神正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疾驰在大雪里,已是离马厂很远了远到看不见,远到萧如宴骑着马跟在后头愤怒的叫着卿山。我看了眼前头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地,只要再快些就能甩掉萧如宴,再不用回那该死的宅子里。可是…我还能到哪里去…
待萧如宴追上看见我正坐在雪地里,棕红的骏马早已跑得不见踪影,脸色十分的难看。
“卿山!”萧如宴翻身下马,拿着鞭子直直的走来。
我自知理亏从雪地里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雪,天太冷了冻的鼻尖通红,萧如宴一把抓着我的前襟,我缩着脖子笑笑“下次再不敢了…”
他的目光陡然变了愣愣地盯着我的脸,忽而贴近从我的唇上擦过,霎那间仿佛被人打了一拳,我急着后退仰倒在雪地上,天色灰蒙蒙的被萧如宴遮住,他扑上来在我的脖子脸颊上乱亲,急躁的扯着我的锦帛束腰,我奋力挣扎撕打,冰凉的手指终于得逞,在我的胸膛揉弄,猛地萧如宴盯着裸露出的腰身不放,像一头饿狼般。我细细的喘着怨恨的望着他,直至与他四目相对,他便如想起了什么,兴许是想起来他为的什么才来的祁柔,又或是想起我不过是个脏了身子的男妓,于是他缓缓起身松开了我。我自雪地里坐起来扣着前襟的扣子,手腕上胸膛上多少留下了些印子,要是萧如宴在这荒郊野地真做起畜牲来,我不见得能拦得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年的北凉是连天的阴雨,卓展提着捉到的鹰踩着雨水欢快的向父王的毡包跑去,临到了帘前特意停下来理了理自己被打湿的发辫。
“吾王,儿臣刚...”掀帘而入却不见自己的父王。
倒茶水的婢女闻声走到他跟前行了个礼“夫人今天要生了,王上一早就过去了。”
卓展听了将手里的大鹰笼狠砸在地上,迎着雨便走了。夫人,还能是哪个夫人?不就是从南疆掳来的坏女人。自这个夫人来了,卓展同自个母亲便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尤其是母亲时常被气得七窍生烟。
"你阿爹看过鹰了?怎么"见儿子回来,大夫人忙站起来去迎。
“那女人今日生产,阿爹不在自个毡房里。”
大夫人是北凉王未反时就跟着他的,二人感情极好,那时的北凉王别说是娶妾,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现在不一样了,他当了王身边美姬如云,自然就看倦了自己。好在肚子还算争气,虽晚了些到给他生了个儿子,遥想当年,二人是说不尽的甜言蜜语,如今想说上几句平常话都要靠着儿子去探口风,现在好了那贱人就要生产了。
“这些年被掳来的,哪个不是要死要活,宁死不从?偏偏这个这么会苟且偷生,我到要看,这狐媚胚子能生出个什么东西。”
卓展不敢去看自己娘亲脸色,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二夫人生了个儿子,北凉普天同庆,宴席大摆了七日,这阵仗倒是十分的少见。北凉人生性粗犷豪放,刚下生的孩子宴席的第七天就被抱出来。二夫人是南疆人,本就生的乖巧玲珑惹人怜爱,分明是不足月的孩子,大伙都愣说这孩子生的像北凉王,净是些恭维的好听话。卓展本不愿去看的,北凉王瞧见非要他过去看看弟弟。卓展慢慢站起来,他娘亲端坐着,人声都渐渐低下去,真是一出好戏。饶是卓展年纪不大,却也懂得芒刺在背的滋味,他走过去瞧了一眼,那孩子小小的,并看不出像谁。
卓展每天清晨都去娘亲毡房里问安,最近却不敢去,他娘亲自宴席结束后就时常流泪,他最见不得娘亲受委屈。
“当年他要反时,便同我说了,这是不忠不义,怕一旦败了就要连累我的族群,我偏要跟他,不管成与不成我都跟着他。他虽当了北凉王,我的族群反倒不愿认我,哪怕是你阿翁都不愿再见我一面。他当了王难处也多了,我的族群闹得厉害出了人命,他说必要给拥护自己的人一个说法,就杀了几个我族群的人,你阿翁因这事生了气不久便走了,族群曾谋划过造反,被压制后几乎所剩无几。”娘亲轻轻叹了口,一双眼却又锐利起来“我为了你阿爹放弃那么多,不是为了换如今这般凄惨境地的!”
卓展在一旁站着,他的脾气秉性更像母亲,善妒又凶狠,“阿娘放心,我平日里多去父王那走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不愿你搅进这些事里,生了女儿也就罢了,偏是个儿子,现在不争些气,将来必然全是苦日子。”
卓展深知这意味着什么,南疆多瘴气毒虫,偏北的大多善用毒用药,那女人也许并非瞧见的那么简单,不能用硬手段,必得从长计议。
北凉王像是中了什么蛊似得,十多年来软硬不吃,反倒越来越宠二夫人。卓展心思缜密,一直扮演着好哥哥,从卓敖儿时就带他四处玩,没人的时候会耍些手段叫小卓敖受些伤,可这卓敖好似没什么心机,受了伤不说还是颠颠的跟着卓展玩。那南疆女人时常惹得自己娘亲生气,该是个有手段的女人,竟不会叫儿子提防着自己?卓展只当二夫人太会伪装。
卓展成年那天卓敖刚十二岁十分乖巧懂事,却还是粘着这位兄长。这日娘亲又在他耳边念,念得他有些烦了,今日成年了本要去北凉王那请安,他却偷牵了匹马出来正巧被卓敖撞见。
“阿哥,我也要和你去。”
他便是这样自小就粘着卓展,烦人的狠,卓展要被娘亲给哭疯了,本是成人大礼却偷跑出来,眼前便是一切烦恼的根源,那是卓展第一次动了杀心。
卓展晌午之前就偷跑了,到了傍晚才回来,回来时跟没事人一样去北凉王那里问安请罪,成人礼北凉王不好责罚他,念叨了几句就叫他入席。不一会那南疆女人从毡房哭着跑向宴席“王上!我们的敖儿不见了..”
她哭哭啼啼的说着卓敖早晨就不见了,以为是卓展带他去玩了,可眼下天都黑了,卓展已经入席了,卓敖却还不见人。
“你带你弟弟出去了?”北凉王责问到。
卓展起身,袖子里的手都是抖的,“没有,清晨见只见过一面。”
周边几乎都搜了个底朝天还是不见人影,北凉王已然气盛,忽而听到草原上的狼嚎声眉头皱的更深“去,取我的弓箭来,掉几支精兵跟我去草原里寻。”
卓展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瞧着他父王伟岸的背影一阵恶寒,北凉王侧过头余光扫了他一眼便叫他再也不敢抬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看管敖儿的下人们的皮都剥下来,做几面旗子来迎我的敖儿回来。”
自北凉内战安定之后,北凉王很少这般杀人,这次是真的动了怒。卓展听了浑身的冷汗,站不住似得瘫跪到坐垫上。北凉王并未看他,却柔声安慰二夫人“我定将敖儿带回来,你莫伤心,安心等着。”
卓敖是临天亮时给人找到的,在一小片林子里的树杈上,被一个看着与他差不多的孩子抱在怀里。两人都受了伤,看样子是爬到树上才躲开了狼群的袭击。
北凉王将两人带回了王帐,过了两个月两个孩子身上的伤才好的差不多。自这次出了事卓敖的性格仿佛变了,一开始卓展没觉得怎样,巴不得他不来烦自己,后来才发现卓敖真就再没纠缠他同他搭话。
那个救了卓敖的孩子是个放羊的奴隶,左脸上好大一块烙印看着十分的可怖,可就是这样一个丑陋的奴隶被卓敖留在了身边。
“哎,你叫什么?”
卓展心里是有些好奇的,虽说这人救了卓敖,大可还他自由之身赐些东西打发走,可卓敖却偏要留他在身边。这日秋猎,一处静潭四下无人,那奴隶引水要伺候卓敖洗澡,卓展起了逗弄之心过去找他搭话。
“宋达。”
这奴隶竟不用尊称,只答了自己名字,卓展一时负气挥着马鞭就抽了他一下“怎地,你主子没教你说人话?”
待卓敖过来时,宋达已经挨了十几鞭子,有两道正抽在完好的右脸上。卓展下手不清,虽没有皮开肉绽,却青了一大块。卓敖来了却并未说什么,甚至招呼都不打一声,亲自将人扶起来带走了。瞧着二人的背影,卓展捏紧了马鞭。
早在卓敖不到十岁时,北凉王就接连娶了三夫人四夫人,也都生了男婴,卓展的娘亲更是每日以泪洗面,卓展到麻木了,这样的事他有些看倦了。可偏偏的他非要和卓敖纠缠,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大概两人年纪相近,其他幼弟还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卓敖成年时,在酒席前挨个敬过每个人,偏有意不去敬卓展。外人看了其实也都明白,小狼崽子们长大了就该互相厮杀了。卓敖与儿时性格反差极大,而是还时常粘着他大哥,同别人鲜少说一句,现在倒是与别人打成一片温良谦恭,却绝口不提他大哥一句,更是看都懒得去看一眼。
??????他不争不抢的,卓展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欺负他手下的人。那宋达瞧着与他差不多年纪,其实早就成年,和卓展一般大,只因是奴隶长得不高,自来了北凉腹地,卓敖尽心待他,这两年长得健硕起来,比卓展还要高些。
???????“他怎么又去马场闹事,”这次卓敖是真气着了,尽量将宋达安排在不起眼的职位,卓展还是不放过他“你怎么不还手?!”
?????????宋达垂下眼,不做声。
?????????卓敖正给他淤青的后背上药,见他这个窝囊样,手指用力按在伤口上折磨他“问你话呢。”
??????????“他是北凉的大公子,是你的阿哥...”宋达痛的想躲,却挺着腰板忍着。
??????????“他不是,”卓敖的声音都拔高了些“他只想我死!”被扔下马丢在草原上遇到狼群,这是卓敖一辈子的噩梦。他神情激动,好像又回到那天,哆嗦着手去解自己的衣衫,裸露出一片满是伤疤的胸膛“要不是你…我卓敖早就死了…他不配。”
??????????宋达避开视线不敢看他。他俩在野地里好过一次,卓敖成年的当晚就在他俩躲狼群的那个树林子里,那里离腹地很远十分静谧,骑马到的时候天都快亮了。那天两个人都醉了,宋达不知道卓敖是从哪学的,扒着他的裤腰就把头拱到他的胯下,刚被含住的时候宋达吓了一跳,又不敢去推他,只能支着腿仰着头喘粗气。他还是童子身只看过泛黄的书里,纸上绘着的男女干这事,并不知其中的快活,只觉得那物在卓敖嘴里肿起来了有点疼有点难受。那时他的酒劲已经退了呆呆的看着卓敖解腰带,紧接着毛裘,内衫掉了一地,卓敖跨着腿不要脸的拿腰臀坐他。宋达不曾看过这样的卓敖,很不一样。
南疆多出美人,卓敖的相貌几乎全随了母亲,柔美却不娇媚,站在人堆里总能一眼瞧见,瞧见便移不开眼。便是这样一副美人皮囊的卓敖坐在宋达的身上,肆意放浪又生涩的扭动着腰身。起初有些难受,后来是蚀骨销魂,宋达被迷了心智把卓敖按在地上使劲撞他,卓敖叫的又高又浪,天大亮了两人还是黏在一块不知羞耻的纠缠。待清醒过来,宋达吓得裤子都提不上,卓敖还趴在野草上,两条腿合不上全是血迹,肩上腰上也尽是被按出的淤青。回了腹地宋达在毡房里给他洗了身子,又按着他说的小心的去取了药,仔仔细细的给抹上。卓敖烧了三天才算全好,这事两人再没提过,可没提过并非是全然过去了,他们主仆有别,这可是要杀头的罪。
???????????宋达几个夜里时常梦到卓敖,两人没命似得在野地里快活,做的全是那档子不知羞的事,醒了裤裆里常常是黏糊不堪。有时看着卓敖也会发呆,想得是那片林子,那块野地,那场荒唐,脱了衣裳的卓敖那么漂亮,就像寒夜里的一捧温水,穿上衣裳的卓敖却又是一个谦谦公子,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
???????????成年后不久卓敖便成婚了,是族里一个长老的闺女,骑马射箭样样出色,他也确实该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卓展在他这个年纪早已是妻妾成群。
???????????卓敖成婚后不久就有了孩子,宋达也喜欢这个孩子,因那是卓敖的孩子。在二人相遇的那片树林里,宋达建了个小毡包,可偏偏的遇上卓展带人外出狩猎。这段时间卓敖十分得北凉王赏识,卓展看见这处林子就觉得怒火中烧,若不是当年宋达在这救了卓敖,怎么会有后来和如今的事,便恶意滋事的将毡包推到了,卓展并不知宋达带着卓敖孩子来的,更不知卓敖的孩子就在毡包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孩子没了,卓敖的发妻便重病一场,这般性情豪放的女子也抵不住丧子之痛,不久就香消玉殒了,北凉王似乎对这些事并不太在意,只是轻轻罚过,那之后卓敖与卓展的战争便正式开始了。待人谦和的卓敖变得沉默寡言,似是将自己的喜怒都隐藏了起来。
????????????这夜卓敖自己在帐子里饮酒,瞧着桌案上的小木刀出神,没几个父母是不爱自己孩子的,卓敖心里自是十分煎熬。不一会宋达就进来了,坐在一旁也不喝酒也不说话,卓敖的孩子没了他也是有责任的,被罚了五十鞭子在木桩上吊晒了整整两日,这几日刚好些。
????????????“你也该娶妻生子了。”卓敖并未开口责怪,只抿了口酒去看他,“你想要个女人吗?”他认为出宋达十分喜欢孩子。
????????????宋达这才抬起眼来,“不想。”
????????????“那你想要什么?”卓敖轻笑了声,不同于往日,虽勾了勾嘴角却叫人心疼,询问的目光探过去却对上一双露骨的贪婪的眼,因没有旁人那种越矩也不再隐藏。
?????????????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事好像就在昨天,卓敖缓缓的起身,将衣裳一件件的脱下,“过来。”
?????????????宋达着了迷,胯间立马就痛的难受,站起来放肆的将赤裸的身子抱住,一双糙手四处乱摸。
?????????????卓敖喘得厉害,微分开双腿好叫身后的人尽情扣弄,嘴上却逗弄似得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道这是哪吗?”
????????????这里不是草原深处那片树林,而是北凉的腹地。
????????????卓敖像只狐狸,宋达也并不愚钝,他知道卓敖心里有他,那天晚上出了那么多血,酒劲再大疼也该疼醒了,卓敖却没推开他。借着丧妻丧子的事,卓敖也再不愿娶什么姬妾。几乎是笃定的,卓敖的心里该有他一席之地。宋达不管不顾,孩子没了谁都难受,北凉的男人都不太会嘴上说情爱,只得用行动。宋达裘裤都来不及脱,两人嘴一对上就难舍难分,缠绵着向屏风后的软榻走去。
?????????????“你不怕吗?”卓敖得了喘息的空档问他,宋达不闻埋在他的胸口亲那些疤痕,手指灵活的解了自己的裘裤。
????????????“你怕不怕啊?”卓敖又问了一遍,像是得了回答才安心,一双手捧起宋达的脸,指尖摸娑着那丑陋的烙印“你会怕吧,就像两年前一样...那个树林里...你从来都没提过,其实你心里特别的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达不说话,手上不停的扣弄着卓敖,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东西顶了上去“我那时怕,现在不怕了。”
?????????????“哈啊!”卓敖高声叫着,外头的侍卫立马询问。
?????????????宋达像是疯了,抱着卓敖的腰直接撞了起来,侍卫马上要进来,却听见帐子里卓敖愠怒的声音响起“滚,滚远些,谁都不许进来!”
????????????丧子丧妻之痛,让谦和的卓敖变得冷漠严厉,侍卫们都叹着气回了自己的帐子。
?????????????宋达将卓敖按在榻上,像在树林里的那天,深埋在卓敖的身子里征戈。卓敖隐忍着,还是有细细的呻吟从喉咙里泄露。
????????????“宋达...”这事如何的快活卓敖讲不出,只能一遍遍的喊着宋达的名字,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宋达,他从很早就喜欢宋达,很早很早。
?????????????卓敖一度以为树林那一次就够了,他心满意足,疼也愿意,之后绝口不提,安心的娶妻生子就好,可这次丧妻丧子好像就是上天注定的。
????????????“宋达!...”
????????????他攀着宋达的腰身,一次次的将自己送到欢愉的浪潮里,哪怕那浪潮退却后就是骇人的深渊。
????????????卓敖永远不会同宋达讲自己肮脏的悸动,向宋达想的主仆有别一般,那将是两人一生都不敢逾越的鸿沟,但两人却可以不必说明自己心中所想,在这夜里在这顶帐子里肆意的作乐,抵死的缠绵,好像明天的万劫不复永远都不会到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卓展这两年烦心的很,以前他以为卓敖是个软柿子,没事的时候就捏一下踩一脚,结果捅了篓子,卓敖的孩子没了。哪怕卓敖年纪尚轻,反击的却越来越凶狠。起初只是马匹珠宝,这些卓敖之前从不在意,现在开始抢封地抢人,搞得卓展十分头疼。
草原的男子都有股子狼性,不愿意虚与委蛇,之前卓敖见他只当他这人不存在,现在哪怕远远的都要停下来看他一会,那眼神已全然没有了儿时对兄长的崇拜与敬意。
渐渐的其他两个弟弟也都长大了,却只有这兄弟俩明争暗斗的不得消停。
卓展也有想过卓敖那般和宋达亲近定是有鬼,甚至不愿再去姬妾,哪怕北凉王勃然大怒罚他去草原守夜,他也不愿意再娶女子进门。可宋达的脸那般丑陋,卓敖那种高傲又孤僻的性子,怎么可能收宋达这样长相不堪的做男宠。
卓敖让宋达入编,从底层的小兵做起,似乎是想磨炼他,卓展刚在南疆赢了几仗,于是在北凉王跟前软磨硬泡的把那支小队调到了自己麾下。晌午的太阳最毒,卓展不让宋达同士兵一起集训,遣他去草原上看守牧群,人回来后露在外头的皮肤都晒得黑红,以往夜里宋达都要回卓敖的封地去,卓展偏不让他回,将人留在集训营里,小队的人都去河边洗澡,卓展命人给他烧了桶滚烫的热水。
“我瞧着你晒得浑身酸痛,泡泡这热水让你舒坦舒坦。”
宋达三天没回去,卓敖果然就坐不住,自己策马到了卓展的封地。
“什么风把二弟吹来了?”卓展调笑着转着手上的扳指,一脸的春风得意。
“宋达呢?”卓敖淡淡看过,不屑与他多说一句废话。
“二弟还真是惜字如金呢,那奴隶身子骨太差,这么两天就病了,在帐子里躺着睡大觉呢。”卓展随手招来两个士兵带卓敖过去。
“他既然入了编,就不是奴隶。”卓敖定定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卓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展只当卓敖像儿时的小猫一般,逗弄两下也就算了,他既这样说,卓展的脸也冷了下来“既然入了编,就得按规矩来,这人你能来看但不能带走。”
卓敖攥在手里的马鞭都紧了紧,面上忽而温和起来“都带着小队,就当我来向大哥讨教,在这住上几日大哥不会嫌烦吧,若是大哥嫌烦就把我俩都丢在草原上喂狼吧。”
卓展心里登时又起了杀意,面色如常道“大哥怎么舍得,这就叫人给你安排毡房。”
卓敖还真就在这住下了,闲时还与卓展吃茶下棋,外人还当他俩冰释前嫌了。
宋达伤的很重,一条腿上全是水泡,没人敢给他上药,这样热的天卓展给了他一床棉铺,捂得伤口都溃烂了,要是卓敖再晚两天过来,腿可能就没了。
卓敖见着他时,碍于旁人在侧一直都没说什么,待帐子里的人都走干净卓敖才回身去看他“你是分不清谁是你主子么,卓展要这个小队的时候我就说把你调走,你非不,你是从小给他欺负上瘾了?”
宋达不说话,却紧紧的盯着卓敖,好似在诉说他多么想卓敖。饶是卓敖自傲也禁不住这样柔情的眼神,虽还生气却还是小心的给他上了药。
卓敖把他扶进了自己的毡房,卓展派的侍卫尽职尽责的守着,两人自然不敢在卓展眼皮子底下乱来,夜里并排躺着却都睡不着。卓敖心里烦闷他想不通宋达怎么那么倔,虽然上了药却不愿意同他多说什么话,最后还是一向木讷的宋达在被子里用小指头勾住了他的手指,卓敖叹了口气刚要同他说自己多担心他,就听宋达道“你明日就回去吧,老在这不好。”
那晚卓敖几乎整夜未眠,他可是北凉的二公子,没几个能伤他的心,偏偏宋达算一个。
卓敖以为宋达怕了,是啊,一个北凉的二公子,不娶姬妾为了同一个身份卑微的奴隶亲自道集训营去,一住就是好几天,这实在是不太好看。宋达让他走他偏住这,偏和他一个毡房一个被窝。守卫每夜都轮值,天亮帐外都有人,卓敖仗着宋达的腿伤不能动,拱进了被窝里伏在他腿间,就这样每晚都温柔又残忍的折磨他,几乎是抛去了尊严不知羞耻的,几年前那次好歹还借着醉意,现在都是清醒的。
这样了两三天宋达终于受不了,哪顾得上帐外的侍卫,两人躺着的时候他紧贴着卓敖去蹭他,蹭的卓敖面红耳赤还要装着不在意,第二日卓敖就自己脱了裘裤往他胯上贴,时常被磨得腿间疼得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集训里有些人就开始传,宋达是卓敖的男宠,受了伤也不放过他,也有人窃笑卓敖必然是得了失心疯,那样一张脸也下的去手,人们便下流的猜忌宋达是如何的不堪。
半个月过去宋达的伤好的差不多就归队训练,第一日便是野猎,卓敖也跟着同去。队伍行了一半,卓敖才发现这片草原与儿时那片树林隔着不远。
一天都没什么收获,不过是山鸡野兔,和几条蛇,卓展决定明日再野猎一天,晚上就在这安营扎寨。宋达的伤好了自然就回了兵营帐里,卓敖心思烦乱的正睡不着,忽而被人从后头拥住吓了一跳。
“你怎么跑过来的?”
宋达将他从被里剥出来“今晚我轮值,去寻个溪水洗澡吧。”
卓敖素然爱干净,这草原上极少有水源,可这里离那片林子不远,林子里倒是有一处静潭。
“那你轮值怎么办?”
“两人一轮,还有个替我顶着呢,我们快去快回。”
宋达虽这样说着,卓敖心里却知道必然是不能快去快回。
这夜两人共乘一骑在草原上飞驰,还未到那片林子里,卓敖的衣衫已被扯得所剩无几,终停下马,宋达抱女人似的将他从马背上抱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走了好一会,一处静潭映入眼帘。卓敖刚被放下就被宋达从身后拥住,细碎又急切的亲吻落在耳后,衣衫尽褪,一入水两人就纠缠在一起。
今夜月光皎洁,卓敖的脸上的动情无处藏,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卓敖便转过身去,偎在宋达的怀里,壮硕的身躯与宽广的肩都让他十分心安。宋达一手揽着他一手探到水下,一时间耳边全是卓敖的喘声。
“嗯...我还是把你调回去吧...”卓敖咬着唇,放浪的在宋达的胯间晃动腰身。
宋达皱着眉像是忍不住似得,一把将人按着缓缓的往下压。卓敖只觉得后处被缓缓撑开,立马向上抬了抬身子不让“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现在,别说这事。”宋达忍得难受,挺着胯追上去,重新寻着入口。
“我真不知你是蠢还是倔,人家欺负你这么些年,你还上赶子的往前凑!”卓敖的气又上来说什么都不想接着弄,从宋达怀里挣脱开来,推搡他一拳转身就上岸。
宋达急忙跟上顾不得草上的泥,将卓敖拦腰抱起压了上去,这几日他天天想压着卓敖做这事,卓敖在他身子底下拼命的挣,这般相贴宋达实在是忍不了,只想恨捣进去先快活一番,于是扶着自己胯下的狞物再次寻着了入口。
“我看你敢!”卓敖咬着牙抻着雪白的脖颈,正在气头上哪容得他这般撒野,却在下一刻被狠狠的侵占。
“啊!...”一声高叫树林里栖息的鸟儿都叫惊飞了几只。卓敖趴在草上,两腿微分着被强占,宋达人高马大的他根本就推不开,后处被迫着吞吐骇人的巨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草原上天气瞬息万变,夜里的风突然凉了,卓展受不了这样的天,自个儿出了帐子。他在帐子外站了一会,现在月亮还亮着一会就不一定了。这两天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到了这片草原上才恍惚间记起,这是他成年那日来过的地方,远处有处树林子他记得清楚。
“哥哥...”
是稚嫩的孩童声,惊得他回身去看,竟是什么都没有。
卓展的眼神暗了暗,自他们出生在这草原上就注定了自相残杀,他不会心软的。
抬头向那片树林望去,卓敖的孩子也是在那里没的,那件事他确实心有不安,遣下人牵了马,卓展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便去了那片林子。
拴好马卓展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声响,他未带什么过来,只从靴里抽出一把匕首防身,走近一看是另一匹马稍松了口气。他正要往里走却踩着什么,低头一看,竟是条软玉腰带,翻过来一瞧中间的琉珠上刻着一个敖字。卓展当他重游旧地,过来缅怀孩子,可转念一想这腰带也不该掉在这,继而向里走了走,地上全然是卓敖的东西,该不会是遭狼了吧,卓展握紧了匕首,那些散落的衣物将他引到了静潭。
卓展万不能想到入眼的竟是如此的不堪,月光正亮照的静潭一清二楚,分明是宋达和卓敖两人在水里纠缠,难不成真如他先前所想,卓敖拿宋达当男宠,难怪他这般紧张宋达,才三日不见都要亲自过来。宋达那般丑陋还能得卓敖的喜欢,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本就是污人眼的事,卓展收了匕首正要回去,却见卓敖偎进了宋达的怀里,背对着宋达晃着身子用水下的腰臀去蹭,宋达亦是十分动情抱着卓敖将他向水里压。卓展的脸霎时便扭曲了,他虽藏在灌丛后却是满脸厌恶。卓敖怎么说也是北凉的二公子,看不出竟然喜欢这个?
二人不知怎地卓敖突然就推开了宋达泼了他一脸水,这动作像极了幼稚的孩童。卓敖赤着身子从水里走出来,微红的腿根十分惹眼,下一刻宋达也爬上岸,竟将卓敖抱进了岸边的草丛里,只见两双腿上下交叠着,谭边回荡着卓敖的谩骂和羞辱,忽而卓展瞧见宋达的指头陷进了卓敖的股间匆匆弄了两下,复而压了上去,接着便是卓敖一声喊叫,真像新婚夜里被粗手粗脚的丈夫弄疼的娇妻。
卓展一时间拔不动脚,他该走的却没有,在灌丛窥探着一桩荒唐的情事。
卓敖趴在草上一口气还未喘匀宋达便大肆动了起来,唇齿间泄出几声细碎的呻吟,他心里还是想的,想天天和宋达这样,什么权利富贵都比不上这一刻。可北凉与周边列国的矛盾日益加深,大小战役不断,北凉王迫切的需要自己的儿子们展露拳脚,卓展更是虎视眈眈抓住每一次要将他打垮的机会,若是宋达不在他身边他便心神不宁,可偏偏宋达就是不愿与他回去。
一次泄身后卓敖后处已经有些酸胀,宋达将人抱坐进怀里不依不饶的索吻,抓着他的腰肢又将他带入万劫不复里。
“我有时真的不知...当初将你留在身边...是对是错。”几番激烈的情事后,卓敖无力趴在草丛上轻轻的叹气。
“所有人都瞧得出,你我走的极近。你好歹是北凉的二公子,”宋达将他抱起一步步向潭水里走“卓展要想对付你,也需思前想后,我宋达不过是个奴隶。你还不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他俩交好,卓展总会拿宋达开刀,似乎他知道拿捏宋达会让卓敖坐立难安。
“你留在我身边不就好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卓敖总算捧出了一颗真心,只等宋达的答复。
宋达却向他投去一个卑微的眼神“你愿意同一个奴隶在一块?不是背着人就是要看人脸色。”
“我愿意的,”卓敖回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我不愿意,”宋达垂下头去“要同你站在一块,最起码我要是个兵马大将军。不是你给的,是我自己打出来的。”
兵马大将军,多可笑啊,卓敖却笑不出。在宋达的心里一直明白,他俩是不可能的,不只是这层关系,还有他们的地位,若宋达不爬上去,别说是卓展,随便一个蛮子都能要了他的命。一个奴隶,一个北凉二公子,太可悲了。
卓敖愣怔住瞪大了眼,良久终是有些红了,别开了脸“好,明日我就回去。我在封地等着,”他摇晃着站起身来,手背抹过脸上的水珠“等我的兵马大将军。”
卓展先回了野猎的营地,这夜他饮了些酒,回来的路上还有些微醺,闭上眼就是卓敖被男子压着的样子,哪怕他看的不是十分真切。
第二日卓敖便回了自己的封地,他身子不便说是饮酒头痛,卓展假意好心的给他安排了马车。
自卓敖走后,如他说过的在没去找过宋达,这期间北凉王又要给他安排亲事,他推了又一次激怒了北凉王。他娘亲在他儿时十分温婉可人,可儿子一次次受伤害,又痛失孙子,为母则刚,性情也有很大转变,时常也会提点着着自己儿子去争去抢。
南疆多次侵扰边关,这次北凉讨伐南疆,本是安排了卓敖上阵,可卓敖偏偏因推脱亲事惹了北凉王不快,便换了卓展。
那战若放在以往必定是轻易就能赢,可如今的南疆已非昔日,讨伐路上必经一处乱石岭,强风穿石而过如同狼嚎,又叫狼风岭,敌国在那做了手脚,害得北凉伤亡惨重,最后虽赢了,却也折了不少人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凯旋而归的卓展并未见得有多高兴,但北凉王还是设了宴,卓敖穿着素衣,坐在角落里饮酒,淡淡听着卓展在王帐里讲的他是如何赢了这场战役。
“儿子想着这狼风岭两侧高石叠起也许有诈,便派了几个小队先行...”
听到这时卓敖不知怎地手里一抖,酒撒了自己一身,吓得身旁的婢女一声惊叹,众人纷纷投过眼神来。
“儿子不胜酒力,有些醉了,先行告退了。”卓敖摇晃的站起身来,招人扶着就要走。
卓展叹了口气,忽而高声道“敖儿,兄长对不住你,从小便伺候你的宋达未给你带回来。”
卓敖挺直身躯背对着众人站了好一会,却听卓展又道“那狼风岭两侧埋了许多伏兵,千万箭雨从天而降,唉,实在是叫人措手不及,后来人马慌乱也只得踩着尸身应战...”
这下卓敖便知晓了卓展当着众人要告诉他的话,他的兵马大将军死了,被万箭穿心,死无全尸。
卓敖不回头也知道,此时在席间的所有人都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思索着那些流传在蛮军间的艳事,虽都是猜想,但不一会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细不可闻的人声犹如一支支箭,卓敖僵直着身子,这刻他仿佛置身于狼风岭与宋达站在一处,那怪石嶙峋的窄小的石道上空,是密密麻麻的箭雨。
“行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卓敖转过身来,眼里淡漠并无多少情绪“宋达虽前身是奴隶出身,既已入了编,为北凉尽忠便是他该做的。卓敖不胜酒力,在此代宋达恭喜大哥狼风岭一战告捷,平安归来。诸位请便,卓敖先行告退了。”
王帐里的一时一片寂静,谁都知道这两位公子水火不容,如今卓敖身边最得力的人出了事,难保不是卓展做了什么手脚。
卓敖走后庆功宴重新热闹起来,卓展豪饮了几坛酒,终是尝到了打倒卓敖的快意,虽卓敖未表现出分毫,卓展笃定他必定悲痛欲绝。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扳指,卓展轻笑了声,既然打倒了就不能再让他再站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卓敖半醉着回了自己的帐子,将下人全都遣了出去。他呆做了一会,实在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以后该做什么。离了卓展的封地不过才两个月,当初那人信誓旦旦的说要做兵马大将军,好似一切不过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思来想去,他与宋达并未说过什么海誓山盟,也未曾有过什么定情信物,可卓敖永远的记得儿时那个奋力救自己的小奴隶。儿时的宋达分明比自己还要瘦弱些,硬是将他拖上树干,夜里的草原很冷,宋达冻得直哆嗦抱了他一整夜,后来父王带的人找到他们时,宋达的手指冻的都不会动了,缓了好些时日才痊愈...卓敖觉得自己自私极了,他总想着两人多次肉体交缠,有些事羞于开口又不能见人,二人心照不宣便好,要是他当初再强势一些将他带回来...卓敖的眸子抖了抖,就算带他回来他也会生闷气的吧。他总觉得主仆有别,要有番作为才配得上自己,卓敖不由笑了,心里却是万般的难过“...蠢货…”
自卓展赢了那场仗,仿佛又得了些北凉王的器重,三弟卓威愣头愣脑的无心争权夺位羽翼又尚且单薄,那孱弱的四弟更不必说生来就体弱多病还是个跛子,现在一向心高气傲事事都与他争的卓敖也许久没有了动静,偏偏的那个前北凉王的遗子近日频繁的被召见。一场仗后北凉需稍作修养,与常年交恶的淮苍主动示好求和的差事都落得那个闻人隼的头上。
卓展还无暇应对这些,草原上突然来了一阵的瘟病,开始只是死了几只牲畜,后来竟然沾染到人身上,不过好在他派人寻了良医,并未造成太过骇人的伤亡,只是这场瘟病带走了大夫人与二夫人。人都道这二位夫人在地上斗完了,又要去地下斗。娘亲的死卓展并未见得有多伤心难过,他只觉娘亲走了无人再念叨他也许会有些寂寞又或者是种解脱。卓敖便不同了,二夫人的离世叫卓敖觉得自己的天彻底塌了。
这正是料理后事的时候,白帐子不多便将两位夫人的遗体搁在一顶里,北凉的腹地继而南迁了一段,怕再招惹上这瘟病,人都走了差不多了,卓敖还不肯走,北凉王叫人给他留了匹马叮嘱他稍后去新腹地后用艾草好好熏蒸。这片草原的主人到底是铁石心肠的,曾经最爱的女人他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
母亲待他极好,卓敖记得儿时被丢在草原上救回来时,因被狼爪挠伤感染而高烧不退,他睁眼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自己憔悴的母亲。一个被强掳来的异国女子,不见得会真心待自己的敌国丈夫,却是真的爱自己的儿子。卓敖的儿子妻子相继离世,母亲便整日以泪洗面,说自己对不起他,可这和母亲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对自己儿子的心疼。卓敖在帐子前跪了好一会,只剩下几个下人举着火把等着焚烧尸体,他无心为难这些人,起身上了马离开了。夜里风大,掠过耳侧,像是什么动物濒死的叫声一般。
那夜卓敖白袍未脱也未回新的腹地,行到半路调转缰绳,朝着一个方向快马加鞭。平日里是不许随意穿纯白袍子的,祭奠至亲挚爱时才可以,他以往不敢穿怕落人口舌,现在他一无所有反倒什么都不怕了。正是秋季,天凉的很,他还是去了那片林子,去了林子深处的那处静潭。
卓展料理好母亲的后事便随军到了新腹地,北凉王设茶宴安抚众人,等了两个时辰卓敖还是没回来,卓展大概猜到他去了哪里,祭奠时不能带兵器,这可是做掉卓敖最好的时机,卓展便以身体不适未由早早离开,带了把普通匕首,骑上快马消失在夜色里。
卓敖刚走进林子没几步就被绊了个踉跄,低头去看竟是个坛封,许是宋达先前在建的帐子周遭埋得,这年雨水多给冲了出来,卓敖捡了个树枝将酒坛挖了出来敲开。一口烈酒下肚烧得他肝肠寸断,卓敖常说自己不胜酒力并非谦虚,几口酒叫他东倒西歪的开始脱自己的衣衫,一步步的往静潭里走。
水凉的很泡在里头,高热的身躯得到了慰藉一般。朦胧之中有人扯住他的手,他睁开眼见那孱弱瘦小的手掌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手掌的主人蓬头垢面,拉着他在草原上狂奔“快跑!快跑!”
卓敖反抓着他的手臂,一边流泪一边跟着他,在草原上没命的跑,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只要跟着他就对了,因为他是兵马大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敖醉的也厉害走到深处呛了口水,正要挣扎恍惚里听到噗通的一声,卓敖醉得任由自己身子下沉,忽而触到了温热的体温随后便被亲住。那人带他出水却还亲着他,像是他嘴里有什么蜜糖要搜刮干净般亲的毫无章法,一双宽大的手掌在他胸膛揉搓,好似狎亵女人的胸口一般,探进衣衫后更是放肆。这人是想把他当女人骑,卓敖醉得厉害不知挣扎任由这人乱摸一通,双手抓着在胸口揉弄的手,将腰臀向后贴,贴着个硬硬的东西,身后那人却像是给吓着了,稍愣了一会用那东西奋力的去撞他。卓敖想要了,是难以启齿的想要,他把身后的人当成了那日的宋达。
卓展心里一直有个心结,从未与他母亲或是夫人说过,这心结哪怕是偶尔想起来都是一种罪过。他想要杀卓敖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起初只是因为卓敖粘着他加之母亲的叨念,自卓敖不粘他了,真正可怕的事便发生了。他发现自己十分的妒忌宋达,妒忌卓敖那般粘着他,有次梦里他梦见了卓敖,梦见他站在人群里远远的望着他,那冷漠的眼神让他从梦中惊醒,醒来便发现自己梦遗了,那时他刚娶的妻子还躺在他的身侧并未睡醒。卓展的梦并不多,但此后梦里总会有卓敖。那些荒唐的梦让他焦虑不堪,叫他心慌意乱。他是带着匕首来的,看着湖里赤条条的身子他有些犹豫,记得上次来着卓敖正和他的相好抵死缠绵,那之后他发梦的次数越来越多,全是卓敖光洁的身子,现在这身子就在眼前呢。待他回神,人已经走进了深水里,死了才好呢,他想着转身要走,可是那些龌龊的心思又冒了出来。他真的想弄一次卓敖,狠狠的弄上一次,反正卓敖都要死了,尝尝他的滋味是否与那些午夜梦回一样又如何,哪怕他们是血脉兄弟,他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树林深处的静潭里发生了什么。这想法叫嚣着,待他清醒时他以然抱住了卓敖冰凉的身子。
卓敖瞧见月光下的宋达,与之前无异,不管你是兵马大将军还是最下等的奴隶,你都是我的宋达。他想要说许多话,可宋达好似格外的急切,奋力的撕着他身上的衣裳,潭水很凉可谁也感觉不到。卓敖自己解了裘裤带子,在宋达的胯间乱蹭催促着他,宋达得了他的撩拨扯下裘裤就往里挤,试了三四次总算是如愿以偿。卓敖被撞得几乎站不稳,满脸潮红,这山林里他不愿克制,尽力的迎合着用后处容纳吞吐,像个被采拮的处子大声的叫着,喊着,求着他的心上人。
可这场美梦很快就化作了泡影。
卓展发了疯般要了卓敖四次次,他向来节制这般纵欲是第一次,他只想在这无人的地方偷偷的尝一次,却不想自己竟身陷其中。
“你会遭报应的,”卓敖醒了,又变成了那个冷淡高傲,处处与他作对的二公子,昨夜的柔情全都不复存在,或者他的柔情本就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什么报应?”卓展压着卓敖光天化日之下又一次闯进自己兄弟的身子,比起让卓敖死,他想到了一种更恶毒的报复,那就是让他活着“万剑穿心?还是死无全尸?”
卓敖冷艳的眼尾眼泛着红“畜生...你不得好死…我要你...偿命!”
他将卓敖带回了腹地,只说卓敖是受了风寒他亲自照顾。他知道卓敖的命门,告诉卓敖宋达给他留了样东西,若是卓敖惹得他不高兴,他便将那些全给毁了,让他到死也得不到。他又一次赢了卓敖,他想着卓敖这下该永远也爬不起来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南疆吃了那一仗的亏许久都没了动静,大约沉寂了两三年的功夫,淮苍传出政变的消息,闻人隼作为北凉的武将出使他国为新王道贺。若是两国联手对南疆来说实在是个麻烦,没过几月还送来了一个质子,那位质子也不知是从什么犄角旮旯里挖出来的,三地暂且平和了一段时日。
至于卓展卓敖平日里依旧是你争我夺,即使后来被分封到不同的地界拥有各自的封地,可夜里却时常滚到一个被窝里去。
卓敖不知抽的什么疯看上那个南疆质子要讨来,卓展知道了自然不能如他的愿,甚至亲自去看了那质子,虽说一副姣好的面容半张脸却有道骇人的刀疤。他心里嗤笑,那人不也是半张脸毁了还不是爬上了卓敖的床,他眼里容得这种事再发生,找了群人把那质子给糟蹋了。
南疆的质子瞧着不像是个娇养的,不敢抬头看人唯唯诺诺一副奴才的样子。卓敖第一次见他,不由的愣怔住,二人身形外貌都相差甚远,却总是联想到那人,大概就是那种主仆有别的卑微十分相近。
卓敖得了消息自然是气愤不已,第二日就在北凉王讨了片马厂,说是亲自理料马匹实则躲卓展一阵子。卓展清楚他心里想的,夜里策马两个时辰去寻,到了卓敖暂住的帐子前肩上都落了一层雪。
卓敖正准备歇息忽而见个人影闪身进来,还未呵斥却听那人笑道“哥哥来了。”
卓敖一听脸立刻扭曲,往日那些荒唐叫他无地自容“你知不知羞耻!”说给卓展也好似说给自己。
“马厂风大,夜里又有雪,哥哥来疼你。”卓展说着,急匆匆的脱身上的风帽“哥哥疼你,怎么还成不知羞耻了?宋达给你的东西你不想要了?”
“你!”卓敖气盛,正要下榻却被来人扑倒一通撕扯。
“那次连着疼你九夜,后来哥哥实在是公务缠身,想着你也该休息些时日,总同外人说你受了腰伤也不好,怎地饶你几日就看上那个南疆来的阉人了?”卓展压着他闻他衣衫的味道,一双手钳制着他,叫他摸自己的胯下“哥哥可有他没有的。一个阉人都能迷的你神魂颠倒,宋达知道了该有多伤心。人我已经传你的口信吩咐他们拖到营里做军妓了,今后你老老实实的,别想些有的没的!”
卓敖被捉着手,一触到那物哪怕是搁着衣裤立马踢腿挣扎“畜牲。”
卓展笑了松开手将他内衫扯开,“你就算厌恶我,也要想想宋达吧,他留的东西你当真不想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是一副悲愤不已的样子,卓敖果然停下了挣扎。见他乖顺卓展便像饿狼一般,一双手在那疤痕交错的胸膛上反复猥亵。卓敖躺的像具尸体似得,着实无趣,卓展凑上去亲咬他的耳廓“你怎么这般无趣,想想几年前的静潭里,你不快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