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戏正在升温,房门却在这时开了,莎莎一脸疑惑地探进头来道:“喂,坏蛋!爸爸叫你们下去吃饭……噢……”
莎莎话说到半截,看清了眼前的画面,赶紧捂住了眼睛,‘砰’地一声把房门合上,笑着嘀咕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她从小在国外长大,思想本来比较开放,而且她十五岁了,什么都懂。
22
22、童话 。。。
林乐章应聘的工作仍旧是经理助理,这是一个小公司,刚成立不久,林乐章应聘之前做过调查,认为它的发展前景很好,但是当时应聘的人很多,他本来是没有抱希望的。
没想到那么顺利就进来了。
试用期刚过两个星期,上面就急着跟他签订合同了,即使他这两个星期来并没有见到真正的经理。
一般来说试用期是三个月,才有机会转正式的。这个差别让林乐章对自己的信心倍增,看各方面福利都很好,当然就毫不犹豫地签了。
而签约之后的第一天上班的一个早会里,他在那长长的会议桌的另一头发现了夏明明正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
这使林乐章挂了一早上的笑容马上就破败下来,跟见了鬼似地呆愣在那里,很显然那位一直没有露面的经理正是夏明明。
之后夏明明把他叫到办公室,朝他亲切微笑,告诉了他失业的真相,同时好心地宣布战争早就已经开始了。
“我当时叫你等着的,你就没点危机意识?你这样后知后觉,我都没有动力了。”
欣赏着林乐章惊恐的神态,夏明明飞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啧啧有声地继续道:“可怜的小乐章,合作愉快~”
林乐章全身发抖,喘不过气了,又惊又怒不知道怎么办好。
他吓得落荒而逃,整个下午,他独自一个人在广场游荡,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他迷惘又无助,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这个时候他又一千零一次地想杨经理了,可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明白自己实在是没有能力跟他继续下去的。
生活给了他这一巴掌,让他清醒地认识到夏明明让他失业只是恶行的第一步而已,而诱骗自己进他的地盘是第二步。
——令他绝望的是他签了5年的约。
夏明明给他来了电话,声音低沉而温柔:“今天下午没见你,不会是因为我的原因,你不想干了吧?那也不行哦。”
过了一会,他见林乐章没有反应,冷冰冰地提醒道:“你签了五年,我想你没有多少钱可以付得起违约金。”
林乐章咬咬牙,声音有点颤抖:“我现在不太舒服,明天就上班。”
挂了电话,他终于承受不住了,胡乱地找了一间酒吧,喝得七荤八素摇摇晃晃地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在街上吐了几次,冷风一吹,酒醒了。
这个时候,刘连正和他擦肩而过,他同样是刚从酒吧出来,喝了许多的酒,但是他酒量好,并没有什么醉意。
坐进自己的车里,吩咐司机开车时,就看见前方蹲在街边呕吐的林乐章了。
林乐章被拖上车时,还极力的反抗,待看清了刘连,就乖巧了。
刘连闻着他的满身酒气还有呕吐的味道,皱着眉头道:“臭死了,你还是下去吧。”
林乐章冷冷地看他一眼。
心说你之前吐过之后,我还给你做人工呼吸呢,我可没嫌你!
不过,他还是无所谓地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刘连却又反悔了,把他拉了回来道:“先别走。虽然我不太想承认,不过我现在确实是需要一个能说话的人,你……好吧,我可以将就一下。”
刘连一脸别扭地说完这些话,攥紧了林乐章的手。
好像怕人跑了似的,赶紧地说了一个地址,叫司机开车。
车开了好一会,林乐章才消化了刘连话里的意思。看来刘连这些天因为出柜的事,在他爸那里并不好过。
莎莎聪明伶俐,敏感而天生就有点小心机。
她知道刘连才是她爸爸最疼爱的,自己和妹妹的地位并不及他,不过…一个同性恋儿子,她就不确定他爸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爱他了。
果然,她一脸天真可爱地对他爸爸说,她看见她哥跟一个男的滚床单时
——她赢了。
刘云对儿子的那点愧疚烟消云散,冷战了几个星期,逼他马上结婚。
刘连当然是没屈服的,今天早上,莎莎故意地惹他发火,他阴测测地把莎莎暴打了一顿,他爸怒不可谒,扬言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当即带着双胞胎女儿出国去了,那里有另外一个家等着他回去。
刘连半辈子无论是事业上还是别的方方面面都顺风顺水惯了,偶然的这一个大浪袭来,他束手无策,眼睁睁见他爸爸丢下他和他妈离开了,仅仅半天,他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了。
林乐章侧头看一眼刘连,突然他惊觉自己惋惜的同时还有点高兴,高兴的原因很复杂,比如原来倒霉的不止自己一个;比如其实自己也正需要一个说话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隐藏了自己不道德的情绪,他还没有安慰别人的经验,即将而来的机会让他新奇的同时又有点紧张。
两人到的地方是一幢白色的小洋楼,临着海。刘连说这楼是他爸送他的11岁生日礼物。
林乐章从车上下来。
海风一吹,两人郁闷的情绪都消散了不少。
坐在天台上灌了几口酒,热气就升上来了,之前刘连还嫌冷,不肯出来。
大概两人都觉得尴尬,谁都没有开口。
过了半个小时,刘连受不了这无言的局面了,骂骂咧咧地说他很后悔带林乐章来,说他就是个哑巴,比哑巴还讨厌,因为哑巴至少有发出‘啊啊’的声音呢。
林乐章无辜地摸摸自己的脸,心说你自己要找人说话,你说不出话来还怪我了!过了一会,他又有点惭愧,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帮助他的责任。
两人一个愤怒、一个惭愧;无事可做,只好一个劲地往自己嘴里灌酒。
这样的喝法,很快两人就醉醺醺的模样了。
这个时候,刘连慢吞吞地开口了。
说了许多他爸爸和他的故事,最后他说他其实很心疼他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她畏畏缩缩的模样就生气,就想发脾气。
他控制不了自己,觉得由于他妈妈的懦弱,才使得他爸爸常年的在外面找女人。
林乐章撑着半边脸,睁着迷蒙的眼看他说话,觉得这样很好。
听了许多刘连的心里话,他无以回报,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结结巴巴地把自己小时候受同学欺负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出来充数。
刘连笑他是小气鬼,小时候的仇都记着呢!
林乐章也跟着笑。
两人间流转的气息瞬间就黏糊起来。
刘连凑过来吻林乐章时,他脑子已经成了一滩浆糊了,紧张得掐住自己的大腿,防止自己晕过去。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事。
没有强迫没有愤怒没有暴力,刘连的气息温暖、动作温柔。
两人一路拥吻着进了屋,倒在柔软的床铺上,酒气和着夜风令人沉醉,白色的月光在大海上空幽幽发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