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溜是无望了,还是乖乖呆在屋里好了。可是,待在屋里也很无聊啊!我喜欢安静,是在热闹的人群里安静,不是在死寂一般的空间里一个人瞎安静。
现在也没什么事打击我一下,不然我这性子就是静不下来。我猫着腰走到门跟前,两个门神像被点了穴一样,动都不动一下。唉,对了,点穴?嘻嘻。
“哎呦——”我回到床上对外面喊了一声,见两门神走进来,我闭上眼,捂住肚子,嘴里哀嚎着:“好痛啊!疼死我了……”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给我倒茶号脉,情况不见好转,其中一个对另一个担忧地说:“尊主很重视她的,还是通知尊主过来吧!”
另一个犹豫道:“不行啦,付侍卫的伤似乎很严重,尊主现在肯定在为他运功疗伤,这个时候告诉尊主,万一他一个着急走火入魔了,岂不是……”
“可是林姑娘要是有个好歹,尊主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听说尊主暗示过陌护法们,林姑娘以后很可能就是我们的尊主夫人。”
“哎呦,疼啊——!”我一边不停地喊着痛,一边用力地听她们的讲话。偶滴神啊,这么酷的女人也会八卦?想象不出来。还尊主夫人嘞?八字还没一撇呢!
“那怎么……办……?”
“你怎么……”
‘哄嗵’,两个人应声倒地。呵,小样,以为只有你们会号脉啊?扎穴我不一定准,这可是万无一失,我的拿手绝活要是撂不倒你们,苍钰就要气得从地下跳出来了。
一路避开守卫的陌宫女人,我沿着今天雷王消失的地方走去,看到那个圆脸杏眼的可爱女孩紫陌站在一道门前,我想雷王和那什么付侍卫应该就在里面了。
我猫着腰悄悄地靠近,还是被耳力超强的紫陌听到了,“谁?”我耷拉着脑袋站到紫陌身边,“是我啦!”
紫陌生气地怒瞪了我一眼,刚想发火说些什么,门就打开了。面色消沉的雷王看了看我,转头进去,留下一句话:“进来看看吧!”
我来不及惊讶,便走了进去。同样是单调的黑色,布置摆设也简单,床前除了雷王,还有久日不见的桑陌,我向她点头打招呼,她冷冷看了我一眼,就继续把目光投到床上的男子身上。
“你且看看,他有什么大碍?”站在一边的雷王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我“哦”了一声应下,桑陌阻在前面,为难地对雷王说道:“尊主,这……”
雷王一举手,示意桑陌放心。我迟钝地反应过来,当初来逍遥谷追杀我们的人就是雷王吧?他这样做无非是知道了苍钰他们,甚至还知道了我跟他们学过医?
医者父母心,还是先救好患者再和他谈那些问题吧!我坐在床沿,拿起付侍卫的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精心地听着。首先雷王束手无策的,肯定不是内伤,也不是中毒。那是……
付侍卫的眉头紧皱,嘴唇洁白,额头的汗珠大颗地往外冒,显示出他十分的痛苦。我按按他的心脏部位,没反应,又按按胃部,一直按到他的肠胃,再到右下方,有一块鼓起来的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按下去,他的眉皱得更紧。我也皱起了眉头。
“我就知道你不行,不行就别耽误我们时间。”桑陌貌似很着急哦,说话一点也不顾忌他人的脸色,脸雷王的脸色难看了很多也不管。
“我要是不行的话,恐怕你们都不行。”我嘟囔了一声。对上雷王担忧的眼眸,我微怔了几秒,他也会有这样为别人担心的一面?我还以为他冷血无情呢!我正色道:“只有开膛才有可能活下去。”因为古代的开刀器械太少了,连最起码的消毒措施都很难实行。
“开膛?你疯了,你不是明摆着让他送死吗?”桑陌冲我吼了出来。
古代确实还没有开膛破肚这么做的,若是开了膛,也就是必死无疑了。我事不关己地无所谓道:“可是不那样,就只能等死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解释,付侍卫的肚子里长了一颗肿瘤,还不是大的,本来不会致使昏厥的,但是付侍卫可能受了点伤,加之数日没有好好休息,疲劳过度,所以才会如此。只能及时开刀拿掉,否则到了晚期,回现代也救不了他了。
站在那里一直没有发言的雷王终于开口下决定了。“姑且一试吧!”
“尊主?”桑陌还是不放心,拒绝的话被雷王坚决的眼神退了回去。
“你看看需要用什么,本尊让人去准备。”雷王恢复到以前冷冷的样子,说话的口气也生疏了许多。看来他现在一定很烦心。
“等一下。”我转头对着雷王的背影说道。“如果我成功了,请你让我见他一面。”
雷王的背影重心不稳地晃了一下,久久没有出声。就在我差点要投降说‘算了’的时候,他冷冷的声音带着点点低落应了一句:“好。”
我让他们准备了一锅开水,将搜罗来的剪刀镊子都用开水煮了十五分钟,简单地消了毒,又用烈酒稀释了一下擦手,再让手在空气中自然风干。好在现在不是晚上,且阳光明媚,没有无影灯也能将就。雷王派了两名干练的侍女来给我打下手。麻利地准备了两个小时,终于可以开始了。
“屋里不能有细菌,我们都是净过身的,你们最好在外面等着。”我对着雷王和桑陌说道。桑陌担心地朝里面看了看,雷王的眼睛直视着我,信任地对我点点头,仿佛在说: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我俨然一笑,走进消过毒的屋子里去。
“待会你给我擦汗,千万不要让我的汗滴到患者的身上。在我手指的地方照上烛光,确保我不会受影子的误导。你给我递剪刀和针,记住千万不要开口说话。”因为口罩只有我有,我以前做的,带着防古代的灰尘的。指挥好她们各司其职,我深吸一口气,全身心投入到第一次以人为对象的手术中去。
主啊,你一定要保佑我们都平安无事。我只解剖过小动物,给医生打过下手,但愿不要失败啊!
当我将一个半巴掌大的肿瘤切下来放到托盘里时,两个帮手皆睁大了眼睛。接着我用穿好的针把开了十厘米口子的皮肤给缝上。整个手术到晚上八九点才结束,我伸伸懒腰走了出去,他俩还在门外,见我出来,桑陌快步向我走了过来,眼里满是急切。
我取下口罩,虚脱地说道:“暂时无碍,但是还要看手术后的消炎情况,过十天半月要是没发炎的话就算是解脱了。你现在还不能进去,留她俩在里面照顾,等过几日再说。”桑陌总奄奄地低下头。
雷王走上前去,递给我一杯茶,低声道:“辛苦你了。”
我摇摇头,表示没什么。接过茶去,咕噜一口喝下。雷王又说:“我让人准备了晚膳,我们移至偏厅用吧!”
“不了,我……”我抵上昏沉的头脑,雷王一把扶住我,关切道:“怎么了?”
“没事,可能长时间集中手术,有点虚脱!休息一下就好了,饭你去吃吧,我先回去睡一觉再说。”
雷王二话没说,打横抱起我,快步往我的屋子那边走去。到了屋子里,他轻轻地将我放到床上,替我掩好被子,轻柔地说:“先躺一会,我把饭来过来,吃完再睡。”
浑身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能任由他摆布了。再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碗热腾腾的粥,他走过来将我扶起,坐到我的身后,让我倚在他的怀里。
他先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又放到嘴边吹吹,才送到我的嘴边。吼!真是细心。可是,我突然好像另一个人,好想好想。
掺着思念的泪水,我喝下了那碗别人喂的粥,昏昏地睡了过去。
接下来四五天,我除了查看付侍卫的伤口愈合情况,其余时间都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发呆,知道付侍卫站了起来,敲开我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