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一愣,明皎却已然快快乐乐地站起来跑过去,根本不顾忌他也在场,往燕冢怀里一扑:“你来啦!”
燕冢接住明皎,嗯了一声:“把事情处理完,听说你在这里,便过来了。”
而后他才像是刚看见了明宇一样,漫不经心朝他行礼:“见过二皇子。”
燕冢目光扫过明宇脸上和胸口的黑手印,先是一顿,而后状似善意地提醒道:“二皇子这般样子,还是先回去清理一下吧,眼下不少官员都在附近,若是被看见了……”
明宇的脸色一黑。
事实上当看见燕冢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今天的“劝说”不会起作用了。
而听燕冢如此“提醒”,他又下意识低头看见自己身上那两个黑手印,面色更加不善:“那可真是多谢燕大人提醒了。”
走前明宇还不忘同明皎道:“二哥言尽于此,四妹还是好好考虑的好。”
明皎选择从燕冢怀里钻出来朝对方笑眯眯挥手:“那就好走不送啦!”
明宇冷哼一声,气冲冲走掉。
等明宇离开,明皎又笑嘻嘻抱住燕冢,猫似地蹭蹭:“你怎么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冢温声道:“忙完事情后便听说你在这里,想着来看看,没想到正好撞见这一幕。”
他其实来得还要更早一些,先前没站出来是想看看明宇想耍什么花招,后来出声阻止则是因为……
燕冢无声垂眸,明皎却敏锐发觉不对,问他:“怎么了?”
她有点不满地捏捏燕冢手掌:“喂,我可不想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误会啊!”
燕冢喉咙微紧,掩饰地挪开眼神:“没什么。”
——简直是要把“我有心事”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明皎本想追问,眼珠子一转,“嗄”了一声:“没事啊?”
她松开燕冢的手,快快乐乐转身:“没事就好,那你先处理公务啊,我去看看二皇兄他清理好没!”
燕冢当即便伸手拉住她。
明皎回身,故作讶异:“你不是没事吗?”
燕冢道:“知道二皇子不安好心你还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皎略地吐下舌头:“我看你也有不少事瞒着我,这不是体贴你,给你独自消化的空间吗?”
燕冢:“……”
他语气古怪道:“若说瞒事情,你的秘密才是最多的吧?”
虽然对她的来历有所猜测,可这背后的可能性太过玄幻,燕冢至今都有些不敢相信。
明皎也沉默下来。
半晌她才跳脚似地反应过来:“以后不准拿这个来说事!”
她要是被绑起来活烧了怎么办!
燕冢唇边勾起笑意:“彼此彼此。”
明皎道:“总之,你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没事不要胡思乱想!”
燕冢沉默片刻,方才问道:“……你相信明宇说的话吗?”
相信他说的那些狼子野心的揣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皎想也不想回答:“男人的嘴放屁的鬼,我信他个鬼啊?”
什么充满野心渴望皇位呢,就算在《青云》里,燕冢身为一个可凭一己之力团灭大寿皇室的存在,也没见他登基啊!
更何况如今真实地走进这个世界后,明皎才开始更深刻地明白他的喜怒哀乐。
不只是他,更是这里每一个人。
他们从来不是什么存在于二次元的纸片角色,而是活生生的、有自己想法和命运的,人。
明皎从来以这样的眼光看待世界,此刻便没了任何偏见,更不会去信明宇这种阴狠角色的哪怕一个字。
她是笨又不是瞎!
不过很显然她刚刚的话还是刺激到了燕冢。
因为对面人已经表情古怪道:“男人的嘴……”
恕他修养不够,后半句话确实说不出来。
明皎这才反应过来:“不包括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燕冢面色更沉。
他手指充满危险性地往明皎颈后抚去,嘴角却倏地扬起弧度来:“皎皎,你能再说说,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吗?”
明皎:仿佛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此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嘴快之下说错了什么,连忙解释:“我就是嘴快!不是那个意思!”
燕冢嘴角的弧度又扬起些许:“哪个意思?”
明皎:“……”
完蛋,她是不是说不清楚了?
她皱着脸看燕冢半天,而眼前人面上笑意也跟着越发潋滟:“想不出来,嗯?”
明皎突然一句话不说踮起脚一口啾上去!
燕冢整个人登时怔住,连有一下没一下摩挲明皎皮肤的手都顿在半空中。
明皎道:“现在你懂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咻地一下从燕冢怀里蹭出来,逃之夭夭:“那个我手好脏啊,我先回去洗洗!”
燕冢刚回过神,还没来得及把人逮回来,不远处又响起一位官员惊喜的喊声:“燕大人!原来您在这里啊!”
那官员连忙走过来汇报:“下官正急着找您呢,刚刚太常那边……呃,您衣服是不是脏了?”
雪山地寒,燕冢今日罩的一件藏青的大氅,上有一对仙鹤刺绣,原是极耐脏的颜色,不过此刻那雪白仙鹤的头上赫然印着一个半黑手印。
而这手印是怎么来的也无需多想——刚刚明皎往他怀里扑的时候蹭上去的。
燕冢唇角浮现一抹无奈笑意:“不小心弄上去的。”
他扫一眼那被弄脏的图案,可能是明皎的手已经在明宇身上蹭得差不多干净了,这痕迹不细看的话倒也不明显,若是再回去折腾换身衣服,怕又得耽搁不少时间。
太常又为九卿之首的机构,平时不参与政事,此刻这祭典种种却又极为重要,事情并不容耽搁。
于是仅仅沉吟片刻后燕冢便道:“无妨,先处理正事,太常那边怎么了?”
那官员面色八卦中带着焦急,他闻言便是一个激灵:“是!是太常下面的太卜和太祝属官那边……”
等等,刚刚明皎公主是不是从这里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日早晨的时候便有一场祭礼,皇室成员尽皆需出席,另外有些德高望重的宗室长辈,也有资格前来。
明皎被迫起了个大早,打着哈欠被润润从被窝里挖出来洗漱,又换上一身礼服,才出了门。
作为一个不封建迷信的现代人,她看整场仪式只觉得无聊,幸好这只是一场小祭,她不用亲自下场,只需要坐在椅子上维持端庄神态,看太祝的祭司在前面跳大神就可以了。
明寒漠坐在最前面,面上尽是一个帝王的威严与得意,哪怕寒风吹得他咳嗽,也不忘保持那种天子威仪。
明皎只无聊得想数蚂蚁——哦,这里没有。
等整个仪式结束,太卜令又匆匆过来,似乎是要汇报些什么。
这朝堂上的事与明皎一向无关,她打着哈欠起身准备回去补一觉,冯微月见她这般惫懒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明皎一下:“注意仪态!”
明皎缩缩脖子,一双桃花眼泪汪汪:“祭礼不都结束了吗?”
冯微月道:“你父皇还在看着呢!”
她赶紧把明皎提溜到无人的小道上,又忍不住气结:“你这般样子,让母后以后怎么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皎想了想:“儿、儿孙自有儿孙福?”
冯微月差点反被气笑:“本宫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明皎又想了想:“那可能是父皇的问题?”
冯微月:“……”
她道:“以后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知道吗?”
明皎乖巧地点头,心想这也不是您老第一次这么提醒我了。
而冯微月看明皎这副样子,又哪里猜不到她的想法?
她重重叹口气,只希望自己能再多活点岁数:“下次见到燕冢,叫他来见本宫。”
明皎:“诶?”
冯微月道:“怎么,赐婚前连本宫这一关都不过的吗?”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皎:根据皇室子弟这个平均水准,我合理推测是明寒漠的基因有问题
冯微月:竟、竟然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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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这章我是一边听《社会主义好》一边写的
就,写到阿皎啾人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思想,就,嗯哼
第73章
见明皎表情傻傻愣在原地,冯微月唇角忍不住翘起。
她斜睨明皎一眼:“怎么?不愿意?”
明皎咬了下手指:“倒也不是……呃,我怎么没听说要赐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件事难道不应该先问下她吗?!
冯微月又问:“那你是不想?”
明皎:“……”
好半晌她才极低声地嘟囔道:“那其实也没有。”
冯微月似笑非笑看过来。
明皎:“……”
“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找燕冢传达这个意思并不难,甚至明皎说完之后他还神色平静地表示:“正好我也有事情向同皇后娘娘谈。”
明皎有些狐疑:“母后找你也就罢了,你找母后有什么说的?”
一个在深宫一个在前朝,八竿子怎么打到一块儿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冢道:“等谈完后再与你说吧,总归会有机会知道的。”
明皎忿忿:“我怀疑你们是在嫌我笨,但没有证据。”
燕冢眼底闪过丝笑意,但到底还是非常有求生欲地没有接话。
之后燕冢便寻了个时间去见冯微月,明皎没有跟着——实际上她也不怎么好意思去听。
总之,再过后一日,便有赐婚圣旨颁下。
圣旨内容不外乎便是那些套话,不过将主语换成了明皎和燕冢。听见圣旨时明皎还有了片刻震惊,等宣旨的人走后便立刻回身问碧秋:“我刚刚没听错,是父皇颁的圣旨?”
这段时间磨下来,她也不是对明寒漠的暧昧态度没有察觉的。
碧秋哭笑不得:“这圣旨上的宝印还能有假?还是说您不想同燕丞相成婚?”
明皎道:“可我先前听母后说……还以为只是她的懿旨呢。”
碧秋正了神色解释:“殿下,您是公主,若要成婚,这亲事必然也得是陛下同意下旨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碧秋话语一转,有些犹豫地道,“陛下这道圣旨……并没有定下婚期。”
“没定就没定呗,”明皎不以为意中甚至还带了丝喜滋滋,“正好我还不想这么快就成亲嗯!”
碧秋:“……”
有些时候真的不知道公主殿下到底喜不喜欢燕丞相。
说她喜欢吧,也没见谁一天惦记着以后该怎么退亲的。
可说不喜欢吧,明明提到燕丞相时公主殿下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碧秋突然想起来明皎曾经放过的豪言壮语,莫名想到——或许,这就是母爱?
她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打消自己大不敬的念头,无奈朝明皎解释:“不是的,公主殿下,一般陛下或皇后娘娘赐婚,为表对这桩婚事的重视,都会命太史属官定一个成婚的吉日,在旨意里公布的。”
而明皎身为公主,定下夫婿时理应得到这份重视才是。
可那圣旨上又明明白白地没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到这里,碧秋小心翼翼去看明皎脸色,担心她伤心或发怒。
只听明皎“哦”了一声,表情中充满无所谓和轻松:“不定就不定呗,我真想成婚的时候难道还因为没有日子就不成了吗?”
更何况她也不在意那什么重视。说到底明寒漠又不是她真的亲爹,明皎认可冯微月的存在也只是因为对方是真心疼爱而已。
所以比起这个薛定谔的成婚吉日,明皎更想知道为什么明寒漠会下这么一道赐婚圣旨。
她收好这旨意后便当当跑去找冯微月:“母后母后,为什么父皇会突然下这么道旨意?”
想起前世那些和电视剧剧情,明皎有些紧张问道:“该不会是你和父皇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交易吧?”
冯微月原本怡然的面孔登时一黑:“什么叫不可描述的交易?”
她没好气道:“我与你父皇是夫妻,他除了是帝王外更是你亲生的父亲,难道行事便一点点也不为自己女儿考虑吗?”
明皎吐吐舌头:“这话您说出来信吗?”
冯微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言难尽敲了明皎的脑袋:“说了多少次说话要收敛!这事真的没什么猫腻,你本就到了议亲的年纪,燕冢又是难得的人才,既是成人之美又于国力无害,你父皇为什么不答应?”
“不过……”
冯微月一顿,想起先前得到的一些消息来。
她叹口气:“这些日子记得少惹你父皇生气。”
明皎露出个疑惑的表情来。
冯微月道:“你父皇也年过五十,身体上……总之注意着些。另外这段时间别和你那几个皇兄有过多往来。”
到了这一步,几个皇子的竞争怕已经进入白热化了。
明皎问:“三皇兄也不可以?”
这么些天下来,加上明应那各种有意无意的接触示好,就算她是个傻子也该知道明应背后怕是有冯微月支持的。
冯微月又是一顿,而后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冯微月那里出来后,明皎还有些发懵。
毕竟冯微月太多东西说得云里雾里,这种未知反而让她觉得有些不安宁。
她踢着石子一路走,润润还问道:“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明皎突然站住:“我好像刚刚忘了问母后她和燕冢都谈了些什么了。”
润润:“?”
不过再折返回去也不妥当,明皎思来想去,干脆去找了燕冢。
此时燕冢正在他住处内,桌案上还摆着那赐婚圣旨没收,见明皎过来,眉眼间有笑意露出:“皎皎。”
大约是那圣旨摆在那里,明皎也难得有点羞涩,不过她瞬间便掩饰住,而后开门见山直问:“昨日母后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她一双桃花眼睁得圆圆:“居然今天就有父皇的赐婚旨意下来了!”
燕冢微微一顿,面上笑意潋滟几分:“所以你是觉得这赐婚旨意不该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皎瞪他一眼:“你不要乱曲解我的意思!”
——那便是该下来了。
燕冢一阵身心舒畅,唇角笑意才真切起来:“皇后娘娘找我还能有什么别的事?无非便是嘱咐我以后要照顾好你。”
明皎狐疑:“真的?”
自然不止这么一些。
不过这其中的东西实在复杂,燕冢也不愿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开口。
他轻轻嗯了一声,还反问明皎:“不然呢?”
明皎还是不信,但燕冢已经将话题直接引开去:“再过两天就是最后的大祭,那之后就可以下山了。”
他问:“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婚期了?”
明皎哎呀一声,眼神左右漂移,顾左右而言他:“我之前看父皇吹风咳嗽了,你说他是不是感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冢:“……”
其实要转移话题,也不必如此生硬。
……
最后一日大祭时,时间已然来到二月中旬。
那一日天气不错,不过毕竟是雪山,寒风飒飒吹来,仍冻得人直打哆嗦。
因为晓得还要爬山,明皎特意穿了双便于行走的靴子,又找了各种保暖衣服里三层外三层裹上——祭台设在近山顶的位置,那里大雪终年不化,怕是比山脚还冷上不少。
而等明皎出门看各位大臣及家眷们的装束也就知道,自己这么裹是没错的。
为赶上吉时,队伍天不亮便出发,前面大半的路程还可靠马车或步撵,到了接近的位置时,就必须徒步行走了。
明皎实在缺乏锻炼,最后这一截路程都爬得气喘吁吁。
等到了祭台位置时,众人按照尊卑次序站好,皇室成员们统一在祭台广场的最中心,明寒漠身为皇帝,则在最前方的高台上进行祭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跪在蒲团上时明皎还觉得有点头晕脑胀。
她身体晃了一晃,还好明应见她不稳,连忙伸手扶了一把,低声问:“四皇妹你没事吧?可是身体不适?”
明皎摆摆手,牢记冯微月叮嘱:“谢三皇兄,可能是高原反应。”
明应:“?”
他还想问什么是高原反应,明皎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特别认真专心在听上面祭司的祭词——虽然真相是她一个字也没听懂。
在一通极为繁琐的流程之后,终于到了最后祭告天地的环节,高台上寿和帝手持香烛,恭敬朝祭鼎跪拜,而后上香。
下方皇室成员和百官也都是稽首恭敬的模样。
当然,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很难说了。
反正明皎想的是这玩意儿每年都搞真的不累吗?
随着明寒漠站起身,要宣告整个仪式结束时,明皎的思绪已经飘到了“怪不得要破除封建迷信”上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后她便眼睁睁见那高台上的帝王身形一晃,直直栽倒在地上。
同在高台上主持各个环节的祭司惊声尖叫:“陛下!”
位于另一侧的冯微月连忙冲过去:“太医呢?太医!”
霎时间祭台上便仿佛炸开了锅,各种窃窃私语的议论便成了开水翻滚的声音,慌乱中甚而有大臣绝望地大喊一声:“此乃凶兆啊!”
而后便也发病似地白眼一翻,往地上一倒。
明皎顺着那声音看过去,见那位也晕过去的大臣位置在百官队伍最前,此刻燕冢正满脸黑线地将人捞住,防止这位摔出什么事来——上面皇帝已经晕了,再倒一个三公级别的大员,那朝堂是真的不乱也得乱了。
出了这等变故,三位皇子也纷纷一副震惊表情,他们迅速扫了一眼高台上晕倒的帝王,而后便以极警惕的目光看向彼此,似乎在防备对方有什么后招。
——看样子这三个也是指望不上了。
燕冢脸色冷厉,直接把晕倒在自己身上的御史大夫交给另一侧的太尉,而后冷喝一声:“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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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终于在此时姗姗来迟,见倒在上面的帝王,忙不迭就往高台上冲去。
那祭司原本还想拦:“这祭台只有皇室……”
都不用冯微月发话,燕冢先冷眼甩了过去:“陛下若真出了问题你担待得起?”
这个问题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那祭司语塞,忙不迭退了下去。
上面太医正在紧急诊治,下面才安静些的人群中又开始暗流涌动,燕冢直接道:“卫尉卿何在?”
卫尉卿为九卿之一,执掌京师南军,也负责拱卫宫廷,此番开年祭典,负责守卫的军队便直属他麾下。
那卫尉卿连忙应声站出来:“丞相大人。”
燕冢直接道:“命令军队,把此处守好,在场人不得发出任何喧哗影响太医救治。”
他声音冷冷:“在太医给出诊断前,任何人也都不准离去。”
卫尉卿一颤,却也知道这是稳住现场最快速的方法,他当即躬身领命:“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冢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又将目光转向晕倒的御史大夫身上。
——其实太尉也有调兵之权,不过此刻他正全力以赴摁着御史大夫的人中,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太医拎着药箱三两下便冲上去,他跪伏于明寒漠身侧,小心翼翼摸了脉搏,仔仔细细检查了明寒漠全身上下,最后再翻看明寒漠的眼皮,犹豫再三,最终先向冯微月汇报:“启禀皇后娘娘,陛下他怕是……中风了。”
冯微月一惊,急急道:“怎会如此?”
太医垂着脑袋,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当差:“中风之症的病因尚未明确,可能是这雪山天冷导致的外邪入侵,也可能……”
剩下的他也不敢再说下去,只道:“微臣定会集整个太医院之力尽力救治陛下,只是这中风之症向来凶猛,陛下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能不能醒……恐怕还是个未知数。”
要是真的从此不醒了……
冯微月闭眼,轻轻吸入一口冰凉的空气,随后才道:“无论如何,先尽全力救治陛下!”
太医连忙跪伏在地:“皇后娘娘不说微臣也是会尽全力的,只是这雪山天寒,耽误病情不说,许多可用的药材都在山脚下,最好是把陛下先抬下去,才可方便救治。”
他又叮嘱道:“越快越好,而且这挪动过程务必小心,陛下现下的状况已经经不起磕碰了。”
冯微月点头,转头吩咐也冲上来的太监一声:“按太医说的去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后她站起来,借祭台的高度俯视下方人群。
冯微月目光从明敬等人身上一一扫过,路过明皎时微微一顿,而后却毫不犹豫落在燕冢身上:“燕丞相,陛下的诊治结果已经出来了,还请你过来与我一叙。”
她虽是皇后,但要镇住百官还不够,而现下能协助她的最好人手,无疑就是燕冢。
明皎表情有点茫然,大概是还沉浸在明寒漠突然晕倒的惊慌中,燕冢自人群中走上去的时候经过她身边,明皎不由伸手扯了一下他衣袖。
摩肩接踵中燕冢回头,声音极轻地道:“放心,一切有我。”
作者有话说:
抱歉这一章比想象要长而且还没写到我预想的断点qaq,然后今天有点事情出门,又约了闺蜜吃饭,所以发得晚了
然后本文已经在收尾啦,大概80章的时候大结局吧,会有很长很长的甜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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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lily”,灌溉营养液+22021-07-0802:00:10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74章
很快在燕冢与冯微月安排下,明寒漠被人抬下山救治。而让其他人继续待在这祭台上也不现实,他们最后还是将这些人也放了下去,但都安排了军士监视看管,以防有人故意将消息传出,扰乱民心。
不过明寒漠是中风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百官的,加上御史大夫昏倒前那一声凄厉至极的“凶兆啊”,整个山庄都有些人心惶惶,甚而还有不少流言传出。
明皎也听了好几嘴,但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新时代人类,她更倾向是高山缺氧加寒冷,才把明寒漠脑子里那根弦给崩断。
至于凶兆?
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努力回忆《青云》内容的明皎并不想发表任何感言。
今日祭台上的这一出闹剧着实让人意想不到,而等众人下山时已经是下午,明皎到山庄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膳,吃了个八分饱后方才回了卧房,躺在床上一睡就到了晚上。
等清醒以后,明皎揉了揉眼睛,带着碧秋去了明寒漠的住处。
好歹也算是她便宜爹,虽然人不咋地,但晕到现在,象征性去看一看,尽一下孝也没有毛病嘛。
现下明寒漠也还在救治当中,太医们自他卧房中进进出出,冯微月身为皇后一直没有离开过,明皎则是隔着重重纱幔和屏风望了望,又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下明寒漠的状况,便叹口气,循着太监的指引走向正厅。
燕冢身为百官之首,也大部分时间都守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见明皎一副叹气模样,有些惊讶:“可是担心陛下?”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瞧得出明皎并不是在装模作样。
可正是因此才令人感到惊讶——按理说她与明寒漠并没有多深刻的父女之情,之前明寒漠更因为钱昭仪之事重罚明皎导致她大病一场,就算明皎大度不觉得憎恨,似乎也没必要为明寒漠感到担心吧?
君不见三位皇子现在满脑子都是太子之争,没有一个人对明寒漠流露出关切吗?
明皎点头又摇头,情绪略微有些低落。
此时正厅内没有别人,她大着胆子说了实话:“倒也不能说是担心他吧,只是,生重病本来就是一件很令人难过的事情。”
明皎下意识咬住手指,似乎是想起什么东西来。
燕冢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距离感,因为他并不知道明皎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半晌后燕冢才道:“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所以你也不必有什么难过。”
明皎抬头看他,而后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好歹躺在里面的是我父皇,你其实也用不着说这么直白的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还待说些什么,门外却响起一阵脚步声。
明皎迅速放平嘴角,耷拉着眼睛低头,还不忘扯燕冢一下:“有人来了!”
而后等明宇几人进来时,见到的就是明皎拿着手帕嘤嘤擦泪的情景:“呜呜呜,父皇他风华正茂,怎么就突然遭了这样的罪过啊!”
燕冢忍不住抽下嘴角——幸好他现在背对门口,倒也有足够时间调整面部表情。
而明皎似乎还没演够,她又抬起头,泪眼朦胧扯扯燕冢衣摆:“燕卿,你说,这是为什么呀嘤嘤嘤!”
燕冢:“……”
他还没来得及接话,明宇终于出声打断明皎:“四皇妹来得倒是挺早。”
外面天都黑完了,反讽地不能再明显。
而明皎却像是听不懂一样地继续呜咽:“二皇兄谬赞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又偏头假装看明寒漠的方向,而后像是受不住一样地痛哭:“父皇他……我以后该怎么办呀!”
明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戏也未免太过了。
不过了解明皎与明寒漠塑料父女情的只有这么几个,跟在明宇身后那几位大臣却是不清楚的,他们只看着明皎这痛哭流涕的模样,心下对先前所听之事都忍不住产生些许怀疑。
公主殿下对陛下情谊濡慕至此,怎么可能是那什么灾星?
燕冢却已经转过身来,看见这整齐划一的人群。
他表情不变,语气微微上挑:“几位皇子一同前来,还有这诸位同僚,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议?”
明宇道:“还是燕大人高明,本皇子这番过来确是有要事要提的,眼下四皇妹也在,倒是好办许多了。”
他转身吩咐侍从:“去里面请皇后娘娘出来吧,事关国运和父皇龙体,她也应当在场才是。”
燕冢目光登时冷凝下来。
他轻易扫过来人们身份,明应也在其中,看表情懵懂,但显然此番被针对者不会是明应,而明宇几人也该清楚,光凭在场这些大臣没有谁能够制得住自己,现下又要叫上冯微月,再结合明宇先前那番话……
明皎表情茫然抬头:“嗄?”
燕冢正要找借口让她先行离开,明宇却像是迫不及待般朝身后一位大臣示意:“贝大人,说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被点名的贝大人乃侍诏,为太常下属机构太史属官,掌星历、龟卜,此刻点他出来,明宇要玩的把戏已经十分明朗。
贝侍诏神情看上去有些紧张,但还是依言站出来道:“因开年祭典,臣与太常数位同僚都起卦向天问祷,前两日臣曾卜出一卦,又结合星象,那结果……当时臣以为是自己技艺不精,可今日陛下急症,种种却正好和卦象对应!”
燕冢语气冷冷:“贝大人大可不必如此吞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他唇角弧度讥诮:“毕竟事关国运与陛下龙体,所有人都不可马虎。”
那贝侍诏对燕冢的雷霆手段并非不知,此刻更是明白对方话语里的威胁,但……
他心一横,直言道:“那卦象显示:紫宸见冲,荧惑摇动,太微垣乱,心月有应,芒角披血,直压中宫,阴阳逆乱,不利大人!”
冯微月赶到时正好听见这卦辞,她当下眉心狠跳,抢先厉声道:“一派胡言!”
明皎有点迷茫地转过头去,只见冯微月快步走入,端的是疾言厉色:“本宫奉劝贝侍诏说话时得仔细掂量,陛下如何就是被冲撞了?”
她眼角眉梢皆是冷笑:“更何况我大寿海清河晏,半年前才与西凉西越定下合作贸易,这国运又是如何摇动的?再说这直压中宫——本宫现下不正好端端站在这里吗?”
那贝侍诏被冯微月浑身的气势压得几乎不敢说话,明宇这时却站出一步,面上笑意温和:“皇后娘娘着什么急?贝侍诏都还没说这预言指的是谁呢。”
同在人群中的明敬却冷哼一声:“这指向还有如何不明显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宇却似急急反驳:“大皇兄此言差矣,虽说四皇妹耳后是有一颗红痣,但……”
他突然猛地顿住,而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原来皇后娘娘是因为四皇妹才着急的啊。”
明皎:他们文化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厅内关于那贝侍诏提出的卦辞争论好几轮,皮球踢来又踢去,明皎终于勉强弄了个清楚。
她弱弱地举起手来:“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是个灾星,冲撞了国运,所以父皇今天才在祭台上晕倒?”
明敬冷冷道:“四皇妹既然已经明白,便自戕以向大寿谢罪吧。”
明皎:“……”
她真诚地看向明敬:“大皇兄,我第一次知道你这么有幽默感。”
明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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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明皎已经明白过来现下的状况,她心跳如擂鼓,面色倒还算镇定:“大皇兄难道不是在说笑话吗?”
她学着燕冢压人时那种审视的目光,将在场人一个个给瞪了回去,而后才故作惊讶道:“不是吧不是吧?这个贝侍诏随便说了个预言你们就真的信了?”
还真有大臣的表情变得犹豫起来。
明敬却冷笑:“贝侍诏乃太史属官,专司星历龟卜,他所占卜之事,怎能叫做随便?”
明皎道:“我不信,龟卜壳子上是有字还是把那什么星象给画出来了?你让他指给我看看啊。”
贝侍诏一脸激愤:“既是预言,自然不会现在就显现,公主殿下此番话根本就是在胡搅蛮缠!”
他义正言辞:“现在陛下正躺在里间卧床不起,一切还不算太晚,若是及时采取措施的话……”
明皎直接打断他:“采取什么措施?让我自戕?”
她嗤笑:“你们怎么不干脆架个火堆把我绑在上面烧了?”
那贝侍诏一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皎道:“你说我在胡搅蛮缠,我还说你在胡搅蛮缠呢。”
她语气深沉:“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瞒你们了——其实我乃天上仙女下凡,特意给大寿带来福气的,你们要是真的把我逼死了,那才是大不妙!”
在场众人:“?”
“你们不信?”明皎瞪眼道,“我可是有证据的!”
她道:“三月初三夜里,天边显现五星连珠异象,就是证据!”
贝侍诏被明皎那笃定的语气一震,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明宇不着痕迹看向贝侍诏,却见他一副无措表情,显然对明皎所说真假并不知情。
明敬道:“四皇妹可别是想要拖延时间吧?”
明皎反问:“大皇兄连这点时间都不想拖延吗?”
明敬当即一噎。
还是明宇道:“四皇妹误会了,大皇兄也只是担心父皇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笑容温和:“咱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妹,怎么可能会对你怀有恶意呢?只是父皇这病情,若真的拖下去……”
明皎言之凿凿:“父皇会醒!”
明宇有些讶异,但很快便露出欣喜神色:“既是如此就好!”
他意味深长道:“既然有了四皇妹这个‘福星’的话做保证,咱们也就放心了。皇兄便拭目以待,三月初三那晚了。”
随即明宇才状若关心问冯微月:“皇后娘娘,不知父皇现在病况如何?我们能否进去看看?”
冯微月眼中还有尚未退去的厉色,她目光扫过在场人,着重在明应身上停顿片刻,而后才道:“现下稳定了不少,但你们人太多,不可一起进去。”
明宇颔首笑道:“这是自然。”
很快明宇等人便分批进去看望明寒漠,明皎再待在此处也没意思,便同冯微月说了一声就离开。
冯微月身为皇后不好轻易离开,加之明寒漠此处也确需有人盯着,是以她只能叮嘱一声,着人在明皎身边再加些人手。
燕冢是与明皎一道走的。
路上时他低声同明皎道:“抱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终还是将你给扯了进来。
明皎冲他眨了下眼睛:“你道什么歉?那个姓贝的是你安排的?”
这怎么可能?
燕冢正要否认,便感觉明皎握住他的手。
明皎声音轻快地安抚:“安啦,我说的五星连珠异象是真的会发生的!”
《青云》里面可是提过好几遍寿和二十六年的五星连珠异象,就算穿书会改变剧情,总不至于改变天体运行轨迹吧!
燕冢闻言便是一顿。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道:“那陛下的身体……”
“哦那个啊,”明皎道,“那个是我瞎编的。”
按照书中剧情明寒漠这两年身体也弱下来了,谁知道会不会出个什么意外真的嗝屁?
燕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皎可怜兮兮道:“他们刚刚那么逼我,我不说大话能行吗?”
“再说了,”她冲燕冢眨了眨眼睛,说话间难得带了撒娇意味,“这不是还有你和母后嘛?”
“燕哥哥,你就帮帮人家嘛!”
作者有话说:
那个卦辞是文化沙漠作者找有文化的基友们求助以后瞎编的,不要太在意!!
第75章已修
燕冢喉咙处微微发紧。
而明皎的手指还在他掌心里打圈圈,像只撒娇的猫儿:“燕哥哥,嗯?”
燕冢当场把手抽出来:“你别闹。”
明皎:“?”
她不可置信:“我这叫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跟在明皎身后的碧秋忍不住转开眼睛,力图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燕冢故作无事撇开眼睛:“还在外面呢,注意仪态。”
明皎毫不信邪,直接往他身上一跳,向八爪鱼一样把人扒拉住:“我就不注意我就不注意!你管我?”
她突然注意到燕冢发红的耳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道:“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燕卿!”
碧秋脑袋当即垂得更低。
燕冢羞恼道:“你松手!”
明皎笑嘻嘻搂住他脖子,直接啾了一口,整个人洋洋得意:“我就不!”
她像是打了胜仗一样扒拉在燕冢身上不撒手,还要再炫耀一下自己的战果:“你别害羞嘛!咱们这不都已经定亲了嘛!来来来,给本公主笑一个……”
然后下一秒就突然被人堵了嘴巴:“唔!”
这下碧秋是恨不得把自己脑袋都埋进雪里了。
这是他们第二次正儿八经的接吻,明皎还是没怎么学得会换气,没两秒钟整个人就开始发软,原本扒拉着燕冢的手脚也不自觉往下掉,眼看着就要摔下去,燕冢却稳稳一捞,伸手便将人箍在自己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他把人松开,明皎才大喘了几口气,脑子里那根害羞相关的神经被触动,她直接把脸埋进燕冢怀里,声音里满是羞愤:“你、你干什么!还在外面呢!”
燕冢声音略带些喑哑之意:“现下也没人经过此处。”
明皎:“那碧秋呢!碧秋不算人吗?!”
碧秋表情麻木:“公主殿下放心,奴婢刚刚突然瞎了,什么都没听到。”
明皎:“?!”
她问:“……你觉得我会信吗?”
燕冢轻笑一声:“就算看见了又如何,咱们不是已经定亲了吗?”
这番话被他咬得慢条斯理,明皎蓦地抬头瞪眼,半晌才愤愤道:“你拿我的话来堵我!”
燕冢却道:“难道不是名正言顺?”
明皎:“……”
“你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回去的路上她都是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燕冢倒是面上怡然,显然心情极为不错。
他一路送明皎至她住处门口,准备离去时明皎又突然把人叫住,有些期期艾艾问道:“那个……父皇会醒的对吧?”
燕冢一顿,还没有开口,明皎便先懊恼地咬住手指:“我我我也不是那种意思!就是……要是父皇真的出事的话,我灾星的名头怕就洗不掉了,到时候……”
她啪地一下抽手捂住脸颊:“对不起!是我太笨了!所以明宇他们才会想以我为突破口的!”
燕冢对她的在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她背后还关联着一个冯微月,明宇他们要对她下手,明显就是挑了薄弱环节,企图一箭三雕。
听明皎这么说,燕冢却挑了下眉:“能想到你是突破口,就不算太笨。”
明皎唰地放下手瞪他。
“不过,”燕冢抬手,替她理了理发丝,“这一次是他们走错棋了。”
以明寒漠中风这个意外借题发挥,又把矛头对准明皎,说她是灾星,乍一看确实是一步好棋——不管是燕冢还是冯微月都不可能放任明皎出事,一旦他们乱了阵脚,明宇和明敬一方便有了放手攻击的机会。
毕竟时至今日,明宇与燕冢都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而明敬也因为上次陷害明皎走向冯微月的对立面,能借明皎一人便拉两位下水,何乐而不为?
甚至还不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须知近来明应也有崛起迹象,但他是靠着冯微月在支持的,这一次明皎出事,明应不帮便是得罪冯微月,若帮了……以他的懦弱性格,怎么会干出“违逆国运”之事呢?
可惜,明宇和明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妹妹”到底是什么人。
明皎言之凿凿肯定有五星连珠的异象,便可直接让他们的谎言不攻自破。
但假如他们攻击的是燕冢或冯微月,两人措手不及之下倒真有可能露出破绽。
所以这次他们选的“软柿子”,却恰好是最硬的一块铁板。
而现在唯一的问题么……
明皎紧张兮兮问:“难道父皇没出事?他是装病?”
——那几句针对她的预言里唯一“坐实”的就是明寒漠病倒,要是明寒漠没病的话,那明宇和明敬的谋算确实毫无用处。
燕冢摇头,唇角翘起讥讽弧度来:“陛下的病自然是真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过明寒漠究竟会不会醒,什么时候醒,在这件事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问题真正的关键,只在那贝侍诏是在撒谎这一点上。
哪怕那五星连珠不是真的,只要能在这段时间里查出贝侍诏受人控制,一切问题自可迎刃而解。而以燕冢的能力,在三月初三前做到这些,并不难。
所以一切问题,自可迎刃而解。
明皎:“那你露出这种胸有成竹的表情干嘛?我告诉你我要是真死了我肯定变成鬼日日夜夜缠着你不放的啊……”
燕冢抬手捂住她的嘴:“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明皎:“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那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燕冢道:“总之交给我便是,放心,一切有我。”
一直到他离去,明皎还站在原地愣愣出神。
碧秋连喊了她两声:“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明皎这才回神,不可思议:“结果说到底他又在打哑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碧秋:“呃……”
“他有话不说的毛病是祖传的吗?就那么自信地说自己有办法,完了也不给我说是什么办法?!”明皎跳脚道,“他这是把我当傻子在糊弄!!”
前来迎接明皎的润润实话实说:“说不定驸马就是觉得公主傻才……”
明皎唰地转过头去,眼里满是核善:“润润,你刚刚说什么?”
润润呃一声,记起碧秋和听雪对她的教导,当即委婉许多:“说不定燕大人就是担心公主殿下听不懂呢?”
明皎:“我刚刚说的不是问句!!!”
……
时间转眼过去,因明寒漠突发急病,百官队伍也并没有返朝。所以哪怕消息封锁,关于“陛下重病”的流言还是悄然散播开去。
当然,最顶层的那一波圈子,大家更关心的还是“三月初三是否真的会有五星连珠异象”。
很快三月初三来临,明寒漠仍旧没醒,但性命是暂时保住了,太医表示先用参片之类的上好药材先给人把命吊住,如果半个月内还不清醒,那怕是以后都难再醒过来了。
山庄内一处房间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茶香袅袅而上,把人的容颜模糊。
明宇手指摆弄茶具,他斟好一杯颜色清亮的茶水,推向对面人:“大皇兄,请。”
明敬并没有动那茶水,声音冷而讽刺:“倒是没想到有一天能接到二皇弟亲自奉上的茶。”
明宇面上还是一片温和,似乎并不觉得恼怒:“大皇兄说笑了。”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啜一口,才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大皇兄也清楚,三皇弟近来势头不弱,又有皇后娘娘支持,你我又轮番被那燕冢打击,若再这样下去,这太子之位你我是都没有份的了。”
明敬冷哼一声:“就凭他明应?”
“如何没有可能?”明宇浅笑,“虽说我们设了这灾星之局给四皇妹,但她的反应也着实出乎意料,若是一个不慎,恐怕是阴沟翻船呐。”
明敬问:“你也信她的小孩子把戏?”
明宇道:“如何信不得?我已问过太史令,他说看这星空轨迹,今年未尝不会有那五星连珠异象,说不定咱们的四皇妹瞎猫碰上死耗子,真就说对了呢?”
明敬:“她说自己是天庭仙女你也信?我还说自己是那东极大帝呢。”
明宇不置可否,只问道:“那今夜观星台,大皇兄会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敬一顿。
他深深看了明宇一眼,最终才冷声道:“既要坐实那预言,我自然是要到场的。”
“倒是二皇弟,可千万别误了时候。”
他唰地站起,往外走去:“恕不奉陪。”
“哦,对了,”彻底离去前明敬又是一停,“父皇膝下并无嫡子,而若考虑这继承之人,自然是该以长幼为先。”
“这太子之位,必然是我的。”
明宇也不恼,只淡淡道:“恕皇弟不送了。”
咔哒一声,茶室的滑门被关上。
半晌,才有谋士自暗室内而出。
明宇幽幽叹道:“我这大皇兄啊,什么都好,就是脑子差了一筹。”
明皎虽然不是个聪明人,她背后却站着燕冢与冯微月,不管这五星连珠是不是真,时间拖到现在,就不应该再对坐实灾星预言这件事抱有期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谋士连道:“可正是这样才给了殿下可乘之机不是吗?”
明宇一顿,而后颔首:“说得确有道理。”
那谋士分析道:“属下看大皇子那番话,应当是不会考虑趁机对陛下下手了,这样的话……”
明宇则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大哥,脑子不大聪明。”
“所谓长幼,不过是在没有遗诏和嫡子的情况下才考虑的罢了。”
他清浅一笑:“那贝侍诏受大皇兄指使陷害四皇妹的证据可都准备好了?”
谋士连忙点头:“自然!一切都已齐全。”
明宇颔首:“既然是这样,那便准备准备,为皇后娘娘送上一份大礼吧。”
很快天色转暗,夕阳斜斜挂在天边,眼看已是黄昏。
因着今日便是明皎“预言”中有五星连珠的日子,恰好雪山地势高,半山腰处便有修建观星台,不少感兴趣的大臣或家眷都打算过去一瞧,他们大多用过晚膳便动身,倒是显得山庄里冷落下来。
当然,负责照顾明寒漠的一干人等并没有因此放松丝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皎是个贪耍的性子,早就拖着燕冢等人出了门,而冯微月身为皇后却是留在山庄内,与两名值守的太医守在明寒漠身边,以防有人趁机使手段。
帝王的卧房中充斥着一股药味,略有些刺鼻,但冯微月面上也未露出任何不耐。
太医已经例行诊治完毕退了出去,她则如往常一样绞了帕子替明寒漠擦脸,身后却传来一声问好:“皇后娘娘。”
冯微月手上一顿,而后将用过的帕子浸入旁边盆中,又放下明寒漠床前纱幔,才转过身来。
明宇面上是温和笑意:“见过娘娘。”
冯微月眉头微挑:“二皇子来此处作甚?看望你父皇?”
明宇道:“看望父皇是其中之一,更多的么,是想和皇后娘娘好好谈上一谈。”
冯微月道:“你我之间有何好谈的?”
她声音淡淡:“从你和大皇子联手要陷害皎儿的时候,我们之间便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了。”
明宇却不以为意:“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是以利益才是永远的,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咱们之间又怎会没有余地?”
他道:“太史的贝侍诏给出预言,道四皇妹是害了父皇的灾星,虽说四皇妹竭力拖延至今日,又说什么有五星连珠的异象,可我斗胆问皇后娘娘一句——倘若今日没有那异象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微月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冷声道:“贝侍诏说的本就是谎言。”
明宇笑起来:“可纵观我朝内外,有谁知道?”
“再说,”他又循循道,“就算那异象真有,可父皇一日不醒,便没人能彻底否认这预言。”
冯微月掩在袖袍下的手不自觉揪紧,而后才道:“二皇子在本宫面前说这些,想必也不止是为了告诉我,皎儿在你们的陷害下必死无疑吧?”
明宇颔首:“自然,我乃四皇妹兄长,又怎会眼睁睁看她去死呢?”
冯微月只以冷冷一声“呵”来表示自己不屑。
明宇道:“其实四皇妹乃女子,与我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利益冲突,若是可以,我自然不会对她下杀手。”
他又笑道:“而且现下我手上也有大皇兄与那贝侍诏串通的证据,只要娘娘点头,我立刻便肯奉上,到时就算没有五星连珠,也丝毫动摇不了四皇妹的地位。”
冯微月眼睛一亮,但很快又警惕道:“二皇子说这话,怕也是有条件的吧?”
“皇后娘娘慧眼,”明宇也不否认,“我知皇后娘娘是属意支持三皇弟的,但一来三皇弟本身势弱,在朝中根基薄弱,二来此次我与大皇兄出手,他却丝毫也不管四皇妹,如此以怨报德,其人品究竟如何,也不需我多说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以宇现下有一个万全之策,”明宇道,“父皇现下中风昏迷,即使太医也不知他是否会醒,什么时候会醒,若长此以往,国祚必乱,届时定会选出太子人选——皇后娘娘是父皇的枕边人,太傅冯景更是与父皇曾有师生之谊,您若是肯出面作证,证明父皇曾立下过遗诏,定下我为太子,朝臣们定会相信。”
“而宇也愿承诺,若我荣登大宝,必不会动您和四皇妹地位分毫。”
冯微月却是不愿合作:“先不说陛下最终是否会醒,即使他真……大家也知道陛下从未立下过任何遗诏。”
明宇道:“父皇若真能醒来,那此事便另当别论,不过我须得提醒您一事:在大皇兄看来,父皇膝下并无嫡子,若无遗诏,那他身为长子便理当继承皇位,但此前钱昭仪之事可是让他丢失不少圣心,所以您觉得在他看来,是一个清醒的可以决定继承人的父皇好,还是一个长眠不醒的父皇更好?”
“至于遗诏,那便更简单了,”明宇意味深长,“您身为皇后,对外宣称父皇曾短暂清醒过一段时间还不简单?”
“皇后娘娘,”他又劝道,“其中各种利弊宇也向您陈述得清楚,您稳坐凤位多年,难道还看不清现下该如何选择吗?明智之人,就当有明智之举才是。”
冯微月表情几番震动,最终长叹:“论心计城府,老大和老三的确都远不如你。”
明宇眼底闪过喜色,却仍旧克制着:“皇后娘娘这便是答应了?”
冯微月却转身,掀开床边刚刚放下的纱幔,露出里面躺着的人来:“可惜,却是算不过天数。”
明宇心头登时一跳。
他凝神望去,当即见到一双并不十分有神但的确是睁着的眼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寒漠:“你、刚、刚、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根据小天使的建议,修改了后半段权谋的部分,比第一版多了600字,已购买的不需要再花钱,当作送给大家的,鞠躬!
[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出自《史记》
第76章
现下天色已暗了下去,星子也疏疏密密地缀在夜空中。
观星台面积有限,此时已经挤满了人,还有不少身份不够的官员或家眷,分散在下面。
明皎懒得上去,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下面,整个人昏昏欲睡:“还有多久啊?”
燕冢不由失笑:“说有五星连珠的不是你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所以明皎忍不住又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
怕钱巧曼不解,明皎又连道:“你看这聂茂彦人品还是挺正直的,又向上聪明,虽然并无显赫家世,但你本身就是豪门啊!而且四舍五入一下他还是你父亲的学生,勉强算是知根知底了吧?”
钱巧曼意味深长道:“确实挺聪明的。”
明皎登时想到重阳节庙会,这俩人针锋相对到差点打起来。
于是她也闭了嘴:“……”
这《青云》谁写的啊!哪儿哪儿都不靠谱!
她垂头丧气地表示:“你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下半句“看上哪个男人姐妹我一定帮你抢来”还没说出口,却听见那花木墙另一边传来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
“陛下赐婚消息刚传出的时候,不止是臣女,许多闺阁女儿怕都是伤心不已呢。”
女子声音柔婉,明皎的耳朵却瞬间竖起。
——赐婚?寿和帝最近一桩赐的婚不就是自己和燕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刚要出声,钱巧曼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以口型示意明皎:吴诗亦。
吴诗亦那可是老熟人,当初萧水悦那四人中针对明皎最起劲的就是她和孟秀媛,孟秀媛已经因为险些被送往西凉和亲这事偃旗息鼓了,没想到吴诗亦却还在孜孜不倦的搞事。
吴诗亦并不知花墙的另一边有她嘴碎的正主,还在继续叙说:“说实话,丞相大人乃我大寿最惊才绝艳之人,诗亦相信您是能配得上更好的女子的,而不是公主殿下这般……”
“啊,臣女并不是说公主殿下不好的意思!”那头吴诗亦又急急道,“只是、只是……”
明皎眼里的怒火差点化为实质迸发!
她当场撸起袖子想要冲出去让这个活体绿茶好好品尝生活的苦难,钱巧曼面上也是寒霜之意,但又伸手拉住明皎示意她不要打架斗殴,两人来回拉扯两下,还没用眼神争出高下,花墙那边却已经有人开口。
“只是论起阴险刻薄,皎皎确实远不如吴小姐。”
男子声音清越,语气却如夹杂冰棱,道道尖锐又刻薄地往人薄弱处刺。
那头吴诗亦的声音已经失了先前甜美,她干巴巴道:“臣、臣女不懂丞相大人的意思。”
而回应她的则是一阵不耐的脚步声。
“等等!”吴诗亦似乎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道,“难道丞相大人就真的心甘情愿被逼迫着娶了咱们那跋扈无礼的公主殿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脚步声一顿,明皎又开始撸袖子。
不过这次她袖子只撸到一半,便听见花墙那头讽刺的呵声:“吴小姐不必白费力气了。”
“我心悦皎皎。”
“陛下赐婚亦是我去求娶。”
“她从来都很好,是我配不上她。”
那头吴诗亦似乎是听到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你、你喜欢明皎?”
燕冢声音里尽是不耐:“不然我该喜欢你爹吗?”
作者有话说:
燕冢:逐渐明皎化
--
今日和基友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好担心今天的尺度被锁
我:哈,我就不担心,你看我儿子女儿,单纯得只会表表白拉拉手
她:你不行,所以你儿子不行
我:?你儿子被锁
她:那又如何,我儿子已经有儿子了
我:转头就走
第78章
吴诗亦一阵无言,燕冢已然冷声继续道:“之前事情忙乱,燕某尚未来得及清理那些琐事,现下吴小姐既然送上门来……”
花墙后突然传来噗嗤的声音。
燕冢当即转头喝道:“谁?!”
吴诗亦也惊慌看过去,生怕自己这丑又传开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见一道明艳身影分花拂柳而出,笑嘻嘻朝吴诗亦打招呼:“呀,好巧,吴小姐怎么又是你?”
明皎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水红色长裙:“咦,今天你没把我认成女鬼啊?”
想起去年在栖雁山出的丑,吴诗亦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明皎一挑眉:“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地底吗?”
吴诗亦登时说不出话来。
眼下是前狼后虎,她左右看看明皎与燕冢,知道自己今天挑拨的谋算是不成了,索性朝明皎福身:“臣女不知道公主殿下也在此处,实在是冒昧,臣女这就离去……”
她一边说一边便往后退,企图如前几次那般抽身离去。
“站住。”
明皎的声音却突兀响起来。
她似笑非笑看向吴诗亦:“吴小姐刚刚不是说本公主跋扈无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诗亦咬牙道:“公主殿下许是听错了,臣女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啊——”明皎拉长声音道,“没关系,本公主是这个意思就行了。”
吴诗亦:“?”
明皎笑嘻嘻道:“你看,我这么跋扈无礼,对一个再三惹我的人,也没道理轻拿轻放对吧?”
她蓦地凑近吴诗亦,眼里有诡谲光泽闪烁:“说起来这旁边就有一个湖吧?吴小姐你会水吗?”
吴诗亦咽了一口口水,性情如她自然是瞬间就联想到了许多。
她颤声道:“你这是草菅人命……”
明皎咦了一声:“可我是公主呀。”
看明皎脸上那无辜又恶劣的表情,吴诗亦在此时终于想起明皎先前那些名声来。
嘣的一声,她脑子里那根弦彻底崩断,吴诗亦再也在原地站不住,一路尖叫着拔腿就跑!
明皎也终于没绷住,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钱巧曼这时才从花墙后面绕出来。
她无奈道:“你呀。”
又看了眼自明皎出现时就僵立在原地不动的燕冢,才捂嘴促狭道:“我去看看吴小姐,你们先聊吧。”
便也离去。
等钱巧曼离开,明皎才皱着脸转向燕冢:“你怎么和吴诗亦一起走?”
原本正因自己刚刚那番表白之言被听到而感到有些羞恼的燕冢:“……”
明皎:“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把臂同游?”
燕冢表情无奈:“不是。”
他解释道:“陛下那边结束以后我准备来这边寻你,路上才碰到的她,还没来得及摆脱。”
明皎意味深长道:“哦,路上碰到的啊——”
燕冢脸上露出一种遇见知识盲区的表情,他立刻道:“我和她没有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皎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来:“逗你的,着什么急嘛!”
然而等燕冢刚松一口气时,明皎又将话题转了回去。
“你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
“虽然很高兴听到你说喜欢我,”她一顿,“但你说那句配不上是什么意思?”
燕冢立在原地,耳根逐渐漫上红色,却不知该怎么开口解释这句。
两人认识至今,他自然知道她有多好——虽有公主身份,但从不仗势凌人;头脑或许算不得多聪明,可对每一个人都报以最真诚的善意。
他曾经并不相信光,直到遇见了她。
可即使如今两人已互相表明心意,燕冢却始终仍有一种不够真实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明皎太过美好,美好到与这个污浊的世间格格不入,而他身在淤泥,又怎样能与之相匹配?
于是燕冢沉默半晌道:“没什么。”
明皎原本只是盯着他看,闻言登时虎下脸:“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冢别开脸点头:“嗯。”
他又去拉明皎的手:“出来多久了?我送你回去。”
明皎直接把手抽出来:“不要。”
燕冢疑惑地一顿。
明皎一字一顿回道:“没什么。”
燕冢:“……”
他面上骤然露出潋滟笑意,反问道:“没什么?”
明皎:鸡皮疙瘩怎么又开始冒了。
不过这次她没有再企图套娃,而是仰起脸,苦大仇深看对方片刻,伸出双手,委委屈屈:“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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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并不算用力,明皎却双手扣紧他后背,用力地好像要把自己嵌进去一样。
半晌后明皎才道:“看,其实你也不是很生气的嘛。”
燕冢一顿。
明皎又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但是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没什么没什么’地来搪塞人?”
她踮脚亲了亲燕冢的下巴,无比认真道:“你没有配不上任何人。”
而后又将自己脑袋枕在燕冢肩膀处,像只猫儿似地蹭蹭他脖子:“我喜欢你呀。”
燕冢没有说话,只是深深扣紧了怀里的女孩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每次都能在你最彷徨不决的时候,如此坚定地站到你身边来——
“喂!”
明皎突然不满地戳了戳他,语气蛮不讲理:“我刚刚说那么情真意切,你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冢:“……”
他胸腔震动,低笑:“知道了,我亦心悦你。”
好像在她面前,原本还有些难以启齿的话也变得没有那么困难了。
两人维持这个拥抱的姿势许久,明皎又开始哼哼唧唧翻旧账:“我看那吴诗亦对你那么殷勤,她是不是喜欢你啊?”
“哦对了,”她阴阳怪气地站直了身体,继续数,“还有孟秀媛?先前针对我可不轻。”
燕冢:“……”
他学着明皎反将一军:“你在吃醋?”
明皎相当理直气壮:“对啊!”
她道:“以前那时候不喜欢你就罢了,她俩怎么针对我也……呃咳咳咳,今天这百花园风景不错哈?”
燕冢:“不喜欢我?”
明皎条件反射地心虚片刻后又理直气壮起来:“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咱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那么凶,我还以为我小命都要交代在你手上了!”她嚷嚷道,而后眼珠一转,又戳了戳燕冢脸庞,小声嘀咕,“不过这脸是真的不错……”
燕冢一把捉住明皎手指:“你不也把我丢进柴房了?”
当时的他怒火中烧,倒是真恨不得杀了这羞辱他的人来泄愤。
明皎眼睛瞪得溜圆:“那是润润理解错我意思,是她失误!”
两人对视片刻,最终还是由她垂头败下阵来:“好吧我承认我也有失误……但最后我不是把你给送出城了吗?!”
燕冢:“是啊,还暴露我麾下一个暗桩。”
明皎:“……”
她愤愤道:“你赢了。”
燕冢轻笑,眼角眉梢里尽是愉悦之意。
他在明皎鬓发上落下一个轻吻,而后才道:“那吴诗亦怎么想的我从未关注过,孟秀媛或许曾经是对我有那么几分情意,但我也从未回应过分毫,之前耐着性子与吴诗亦说了那么几句话是因为……”
燕冢顿了顿才道:“还记得去年七夕那次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皎哼了一声:“怎么不记得?”
那次孟秀媛想给她下泻药,结果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被伊斯拉木绑走,最后差点被迫嫁去西凉。
虽然最后没成,但估计那次的打击实在太大,这大半年时间明皎都没有再见过孟秀媛。
燕冢道:“那次事件过后孟秀媛便病倒,断断续续卧床数月有余,前些日子才开始说正常话。”
“孟秀媛这才亲口吐露说,”他道,“当时那个下泻药的主意,是吴诗亦给她出的,连药都是吴诗亦给的。”
“不过现下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证据早就没办法确定,碰见她没有第一时间赶人,也是想要试探一二。”
明皎嘴巴张了张:“孟秀媛说的话你怎么知道?”
燕冢:“……孟如堂告诉我的。”
明皎:“哦。”
她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在意那个了啦,但你以后不准单独和她们一起走!”
她凶巴巴道:“不然我会吃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冢面上浮现笑意:“嗯。”
“更何况相比起她们,”他眼底光华流转,“我更在意的是,咱们的婚期。”
明皎脸颊腾地变红。
她像只兔子一样蹦起要往外溜:“阿曼怎么还不回来?我去找找她!”
燕冢骤然拉住她手腕。
明皎心头一跳,结结巴巴回头:“你、你干什么?”
见她这副紧张样子,燕冢无奈一笑:“我陪你一道去。”
“哦,哦。”明皎讷讷应道。
钱巧曼其实也没走多远,毕竟吴诗亦跑那么快一般人也追不上,她索性找了个亭子歇凉赏花,见明皎他们找过来,还有几分惊讶:“这就过来了?”
明皎瞪眼:“不然呢?”
她想起刚刚被打断的话题,又嘿嘿笑道:“对了阿曼,我之前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前说的事情?
——看上哪个男人就给绑回来?
钱巧曼脑中骤然浮现聂茂彦被五花大绑的样子,一顿,而后嫣然一笑:“倒也不是不行。”
明皎:“?”
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阿曼笑得好凶残。
她还没再说话,钱巧曼却道:“不过在说这个之前,我刚刚倒是听到了更有意思的消息。”
她道:“先前此处有一队宫人路过,我听他们说,这次赏春宴,陛下会给三皇子和光禄卿家的嫡女赐婚。”
作者有话说:
还有人记得光禄卿家的嫡女是谁吗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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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明皎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光禄卿家的嫡女说的到底是谁。
她不由大惊:“父皇要赐婚三皇兄和吴诗亦?!”
大寿三位皇子,明敬和明宇早便都在适龄之时娶妻,明应小他们五岁不止,加上先前那不尴不尬的地位,的确还没有定下过婚事。
是以明寒漠要给明应指一桩婚事并不奇怪,稀奇的是他要指的会是吴诗亦。
这俩人之前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啊!
而燕冢想的远比明皎更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声音沉沉:“看样子皇上是已经想好太子人选了。”
钱巧曼虽有猜测,但听燕冢如此笃定,还是不免一惊:“陛下当真属意三皇子了?”
燕冢颔首,他看了钱巧曼一眼,并没有太回避:“这个节骨眼上,陛下先是禁足大皇子和二皇子,然后又给三皇子赐婚,基本是在昭示他对三皇子的偏爱了——当年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婚事可不是这么指出来的。”
“更何况吴诗亦乃九卿之女,身份远高于大皇子妃和二皇子妃的娘家,指这么一门显赫的妻族,便是有意在为三皇子造势。”
尤其明应现在背后有皇后在支持,若是他妻子的家族不够强势,明寒漠怕也会忧虑未来会有太后专权之患。
是以种种利弊权衡之下,吴诗亦怕还就是这最好的人选。
不过以吴诗亦的心肠气量,若将来真登上那凤位……
燕冢不着痕迹打量明皎一眼,却见她满脸都是八卦和惊叹,对于自己未来似乎没有一点担心之意。
燕冢:“……”
他无奈半晌,最后也没有把这个问题点破。
若真有什么,大不了他来扛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晚宴时,果不其然有赐婚圣旨颁下。
当宣旨太监念完赐婚内容以后,在座大臣都不免一惊。
这些人可不像明皎,能爬到如今位置多少还是有两把刷子,这赐婚圣旨一读,里面隐含的意思便已被他们解读得七七八八了。
当下明应一派的大臣们个个都面露喜色,明敬和明宇两派剩下的那点人却都是神色震悚变换,有心思活络的怕已经在想着该如何“改投明主”了。
不过那些小辈们却鲜少有能想到这一层的,他们大多也只是为吴诗亦居然被指给了皇子感到羡慕或嫉妒——不管怎么说,那可是皇子啊!
就算日后夺嫡失败了那也能捞个王妃!多风光!
至于被乍然指婚的吴诗亦本人,面上的嘚瑟就更显眼了。
甚至于在宴席即将散去时,她都不忘来找明皎敬酒,面上还故作羞涩地道:“真是风水轮流转,原本臣女还在为冲撞了公主殿下惶恐不安,没想到咱们以后就要成一家人了。”
她拉长了声音道:“以后公主殿下还要叫我一声嫂子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明皎被她说得心烦,阴恻恻一笑:“没关系,吴小姐现在不还不是吗?”
她也意味深长道:“这洛河水啊,深得很呢。”
吴诗亦气得手指发颤,一个“你”字刚刚出口,便见另一边燕冢也走了过来。
燕冢唇角勾起,笑意潋滟:“吴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吴诗亦终于面色煞白地闭嘴,灰溜溜离开。
明皎伸手要把燕冢的脸转过来:“你冲吴诗亦笑什么笑!”
燕冢终于没忍住,低低笑起来。
赏春宴便就这么过去,明皎的日子慢慢恢复往常,这洛京却不再如平时那般风平浪静。
首先肉眼可见的便是明寒漠的身体一日日消沉下去,听说早朝有时候都得免,明皎人虽不住宫中,但那偶尔的只言片语也能飞到她耳里。
而后便是燕冢,寿和帝身体垮下去,他作为丞相要负担得便更多,于是燕冢这段时间忙碌的指数更是直线上升,好几次明皎想来找他,却发现人不是在书房就是在政务堂,她不愿去打扰,便只能兴致缺缺地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么,便是几个皇子之间的暗流涌动了。
虽然明皎看不怎么明白朝堂势力的变化,但吴诗亦那日益明显的嚣张她还是懂的。
很明显,明应在太子之争中的优势已经越来越大。
而有了之前那灾星预言的教训,冯微月更是对明皎千叮咛万嘱咐,这阵子务必小心再小心;她还给明皎拨了大批量的护卫,搞得明皎每次出行都是前呼后拥,半条街都快给占了,几次以后明皎都懒得再出府,靠已经丢开些日子的私人珍藏话本度日。
转眼五月来临,明应和吴诗亦的婚事也开始大张旗鼓地筹备。
明皎偶尔出府时都能看见吴府人面上的喜气洋洋——不得不说,这气氛都感染得她想成个亲试试了。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委婉地向燕冢暗示“你要不要选个婚期看看”,河州那边先有消息传来:今年汛期汹涌,刚加筑的堤坝又裂了缝,事关数十万百姓,州牧不敢马虎,连递了折子过来请求朝廷派人帮助。
而这外派的人选么,就又落在燕冢头上。
他是先前负责督工堤坝加筑的,眼下出了岔子,自然得去看看。
他启程那天明皎特意去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掰着手指数数,哀叹:“裘老两个月前就出门远游,书院也跟着放假,现在你也走了,这日子怕是更无聊了……”
燕冢声音中隐有笑意:“你不是最讨厌见先生的么?”
明皎道:“我又不在他书院念书怕什么?”
旁边另几个也来送行的步家人不禁发出噗嗤的笑声。
燕冢也是忍俊不禁:“那康浩是应该向你学习一下。”
明皎抚了抚胸口,嘟囔:“虽然说你去河州应该也要不了多久,但我这心里面怎么有点慌慌的?”
燕冢眼神微凝,但随即便状若无事般调侃:“你不是能预知么?”
明皎咕哝:“这一段也没写过啊……”
她眼睛一转,笑嘻嘻道:“不管啦,反正你那么厉害,肯定不会出事的!”
看了眼周围,明皎又蓦地踮起脚尖,凑近燕冢耳语:“等你回来,咱们就成婚,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完这句就立刻要退开,却瞬间被燕冢揽住腰肢。
明皎脸上顿时烧红:“你你你干什么?!”
燕冢目光里尽是惊喜之意:“你刚刚说什么?”
明皎炸毛道:“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燕冢却低低笑出声来:“嗯,我知道了。”
他深深看明皎一眼:“等我回来。”
而后便旋身上了马车。
明皎还有点愣愣,回过神时马车已经开动走远,留在原处的只有一干送行人等,个个脸上都是看好戏的八卦表情。
她一个个瞪回去,恼羞成怒:“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众人登时一哄四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冢走后几天,女官陆欢来公主府向明皎送了一趟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