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现金。”她玩皮地捣蛋。“给我一千元，现在已不时兴报恩这回事了，还是金钱可靠。”
“你的随手涂鸭可抵我企划部门那些高级专员们的脑袋。”他不理会她的言语，睁着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自顾自地说下去，“不愧是一流大企业的首级主管人物出身，也只有你这么灵秀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生花妙笔，你让我另眼相看，并且感到作为我的秘书实在埋没了你。”
“好了。”她迅速地打断他。“你让我觉得我该改掉这随笔乱写的坏习惯了。”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他看了她一眼，得意地笑着。“除非你否认自己的才华或者就是……故意掩饰你的才华。”
她的脸蓦然红了，恼怒地抬高了下巴，“我没有刻意表现些什么，我也没有答应采用那句广告词，我不渴望得到些什么实质上的东西，请别用你的眼光来衡量我的人格。”
“哦——”他把玩着笔。“可惜，凡是在我公司所出现的灵感，我一律视为自己的财产。‘视如己出’，这句话你懂吧！不过是换了解释，所以，你也不例外。”
“你……”她显然已被严重激怒了。
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温明浩不禁哑然失笑了。原来一向干炼的女强人也有如稚子般可爱的性格，再和她继续玩这种言语上的游戏，恐怕她明天就会倔强地递上辞呈了。
“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他笑得好愉快。“你别生气，你的那句话我已决定采用，我知道你不会要我的酬劳，所以我也就只好把那笔费用省了。
听了他的话，欢娟不由自主地又脸红了，自己是太紧张了吗？可是他的言词真的令人不舒服呀！
她哼了哼，没有回答，迳知走回自己办公桌。
傍晚时分，当欢娟正埋首于那一堆回不完的电报中时，温明浩却出现在她眼前，正以一种悠闲的姿态观看着她的忙乱。
他盯着她秀丽的脸庞，轻轻敲了敲桌面笑嘻嘻地开口，“是什么事使我这优秀的秘书这么心神不定又杂乱无章呢？”
她头也没抬一下，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请你别打扰我办公。”
“你这要跟上词说话吗？”他故意严肃地问。
“就因为你是我的上司，我不能白拿了你的薪水，却在这里混水摸鱼，否则，不是太对不起你的器重了吗？”
“也有道理。”他笑吟吟地望着她，“现在外面阳光柔和，清爽怡人，你愿意陪我去喝茶吗？”
她抬起头朝他笑了笑，“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我以一个上司的身份命令你。”他笑着，“你不可以拒绝。”
他的声音令她感到一种特别的温柔，像在对情人说话似的，这个想法使她的脸庞迅速地染上一片红潮，像要掩饰什么似的，她开始动手不安地收拾着桌面。
“别收了，我的小老太太。”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使她被动地站了起来，任他把自已带近身旁，看他又顺手拿起她的外套，只有顺势乖乖地跟着他走。
坐上他的车，他却清楚地感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他扭开频道，体贴地问她：“喜 欢＇炫。书。网＇什么音乐？”
她抽出“伴你一生”的ＣＤ交给他。
当那动人心弦的浪漫音乐缓缓地流泄时，温明浩把着方向盘，脸上却出现一种苦涩的表情，他看着前方，无限遗憾地低语：“这首曲子总能令我想起很多往事。”
“你这么年轻，不像有很多往事的人。”她笑着，试图冲淡这过于窒闷的气氛。
“你说得很对。”他恢复了一贯的表情。“我的前半生都花在忙忙碌碌的商场上，以及逢场作戏的欢场中，的确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事。”
“你从没有爱过人吗？”她坦率又直接地问。
“爱？”他喃喃地重复，眼中出现了复杂的情绪，像是揉和了几千种的痛楚与无奈。他呆了一会，甩甩头，嘶哑地低语：“没有，我不懂得爱人。”
她轻言细语地说：“我可没忘记你初见我时的热情。”
他看了她一眼，蹙着眉头，想解释些什么却欲言又止，眼神燃烧着痛苦与不安，似乎深深地跌进了那无尽的记忆之中。
“我勾起了你痛苦的往事了吗？”她歉然地说：“请你不要难过，我很抱歉。”
他朝她苦涩一笑，故作爽朗地说：“你没有侵犯我，难道你忘了我是从来没有爱过人吗？”
他将车停在一家精致典雅的店门前，示意她下车。
她不明所以地跟着他入内，立即听到一阵娇滴滴的啜音在招呼着。
“好 久：炫：书：网：没来了，明浩，小茉天天念着她的明浩干爹。”葛耀云迎了出来，一身香奈儿秋稻色的服饰令她更添华贵气质。
明浩笑颜逐开地接口，“还是女儿贴心，你们夫妻从来就不会记得我，若不是在夜总会碰过江梧几次，还真不知道哪一天才有幸会见你俩？”
“我们可是出了名的情深鸳鸯，你这几句话根本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你说，江梧是相信你这个糟老头还是他温文又善解人意的妻子？”她笑吟吟地说着。
他好笑地摇摇头，“你吹嘘的本领简直可以获得职业执照，我真怀疑遗传因子，让你拥有小茉这么乖巧的女儿。”
一丝隐隐的不安
２０．一丝隐隐的不安
耀云并不理会他的取笑，她显然发现了新目标，立刻夸张地反击他刚才的说法，“哎呀！又换女朋友了，你真是的，三天两头就有了新的红粉知己。”
她不信任地瞪视着欢娟，怀疑地看着她，像在研究些什么。“她很面熟，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她看了温明浩一眼，审视的眼光像要穿透他。
他轻描淡写地对着一旁的欢娟示意，“快介绍你自己吧！”
她礼貌地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席欢娟，是温先生的新任秘书，多多指教。”
“哦！”耀云的怀疑很快停止了，娇俏的面孔也换上了笑容，她冲口而出，“我还以为丁予欢……”
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心脏猛然一抽，闭了闭眼睛，又陷进去了，陷进那虚无缥缈的梦境里了。
“噢！对不起。”耀云满怀歉疚地说。
“嗨！”欢娟拍了下手，嘴边堆满笑意打破沉闷，“我记得总经理是要我陪着喝茶的，现在我却发现我的肚子已经好饿好饿，夜色好像快来临了。”她浅笑吟吟地央求着，“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吃饭了？”
饭后回到商店，他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有一刹那，他仿佛看到眼前盈笑的是予欢明亮耀人的脸庞，那么楚楚动人，令人牵挂，那么欲语还休，她的双眉之间好似拢着无法诉说的情感。
“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她故意哼着，表情不悦地抗议，声音带着权威性。“请别再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了，用这么深情的眼光看我，我消受不起，你会有罪恶感的。”
他接受了她的抗议，歉然一笑，像哄小孩般地牵着她来到衣架旁，指着那一排排价值不菲的名牌服装，大方地说：“喜 欢＇炫。书。网＇什么，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