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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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叶琮再抬头看时,却见周筠生闲闲坐于城楼之上。且是瞧着笑容可掬,又焚香操琴,茱萸则在一旁歌舞助兴。

再仔细瞧了,武至手捧宝剑,一脸镇定威严之色。而薛巾手执尘尾,在一旁殷勤地伺候着。城门外,有三十余关海城中百姓,低头洒扫,勿洛大军来了也不抬眼看,旁若无人。

叶琮瞧到此处,心下纠葛了大半天,仍是疑虑重重。

熊宝弟也是个勿洛土生土长的粗人,心思并不如叶琮细腻。只请求直接杀进城去,想它关海城如今是插翅也难飞。

叶琮却道:“这大钺皇帝,自为王爷时候,便是极其谨慎,又胸有城府之人。若说他此番涉嫌有诈,我看倒是不像,只怕是真当有奇兵援军到了,因而才如此有底气。今儿个无端端的,关海城门竟然大开,必是有埋伏!我军若进,真当就中其计也。你又怎会知晓这大钺皇帝的狡诈来。”

叶琮边说,边起令叫大军撤离,于是叶琮与熊宝弟两路兵尽皆退去。待得这日晌午,阿驽到了城下,也不见叶琮等身影,想着若是贸贸然进宫,单讲这军中人头,也不见得就比大钺有绝对性的优势,因而只得作罢,忙转身回了勿洛营地。

眼见着勿洛军的身影远去,周筠生对着茱萸抚掌大笑:“你可真当是料事如神啊!军中女诸葛是也。”

茱萸心下的大石也算落了地,“我也无绝对的把握,只是想着,咱们也无胜算了,且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才是。还有一事,我一直也是记挂,这援军来的路子,总归不是最佳选择。这先帝时候,便有贺兰军前例在耳,如今又是半途被困,想来驻防的援军,也该换地方了。”

周筠生颔首赞许道:“是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待此次战役结束回京,这边关的驻防,都该换一换了。”

周筠生边说,边牵起茱萸手,远眺山河:“这眼见所到之处,早晚都将是咱们大钺的领土。到时候,也便只有你能在我身旁一同观览。”

这话原是动人的情话,茱萸听了,心下却有些莫名的寒意,周筠生的野心,开始膨胀开来了。这肉眼所见之处,终究都会归入大钺的版图,这些茱萸是信的。可是这穷兵黩武最怕的就是没有个头……

茱萸靠在周筠生肩上,一时想的出了神,周筠生轻轻刮着茱萸鼻尖道:“小傻瓜,怎么一时愣住了?可是做足了一夜的戏,身子乏了?”

茱萸笑笑:“可能是有些倦意了,我看约莫还得回营帐休息才是。”

周筠生勾起唇角,笑笑,在茱萸面庞边摩挲着:“你呀,但凡扯谎,这笑就显得僵硬,可一点也不好看了。莫要胡思乱想了,我这辈子,可就只想对你一人好而已。”

周筠生说着,便将茱萸单手抱起。虽然方才说的是私心话,旁人也听不着。可是此刻,瞧着皇帝将娘娘横打着抱下了城楼,诸位将士皆不敢抬头看,只是退守到两侧,目送皇帝离去。

到了夜里,茱萸满头冒汗,轻轻呻吟了几声。周筠生忙伸手去探,可不得了,烫的吓人。因而夜班又急忙召了沈誉进帐内探视。

沈誉来了,便叫人先将药呈来,予茱萸服食下。周筠生心下惊诧,因而问道:“你这脉都没诊,怎么就先给人喝起药来了?”

沈誉瞧着瞒不过,只得跪地正色道:“启禀皇上,微臣有罪。”

听沈誉这样说,周筠生心下更是急了:“你倒是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娘娘,有喜了……”沈誉这话说的不重,听在周筠生心间却是炸翻了一池清水。

周筠生又惊又喜,登时起了身,转念又想到茱萸这几日在净室所为,昨夜又挨了冻,一时心中也有些乱了,忙又问道:“朕一向觉着,你为人正直,怎么也做起这隐瞒之事了。今儿个她发了热,这么烫,可要紧?”

沈誉俯首道:“说起来,也是臣的不是。臣前些时日,诊出娘娘有喜,可是娘娘却不让说。说是时逢多事之秋,正是要帮皇上分担忧愁之际,断不能乱了皇上的心志,因而绝口不提此事。此番娘娘是累的发了内热,虽是看着凶险,倒也不打紧,吃几剂药,便好了。”

听沈誉如此说,周筠生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了下来。

2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又见良缘

沈誉开的方子,鸳鸯在帐外煎着。茱萸服了药,这一日,彩莲也伺候着进出了三趟。这药除了退烧,还兼具有安胎之效,因而药不敢下重了,又要泻火,又要安胎,事事都要顾全了。

夜间,茱萸峨眉微蹙,额心出了不少的汗,见效却不似以往那样快。周筠生伸手试探,仍是有热度,且瞧着头痛声重的模样,着实心疼的紧。于是连夜又召了沈誉入账诊看,这汤剂加加减减,一夜下去,烧算是减了一些,只是茱萸仍有些没气力。

周筠生命薛巾取了自个的鼻烟壶来,薛巾转身便拿了一金镶玉的红木匣子来。

周筠生揭开盒扇,只见珐琅鼻烟壶上头画了波斯美人,烟壶为溜肩扁壶式、铜胎,口沿及底边均饰以镀金,两面花瓣形开光,侧面分别间饰异域风光,色彩素雅美观,底足内填白釉楷书“天钺元年“双行蓝字印款,配铜镀金錾花盖及牙匙。

待得周筠生将鼻烟壶递予茱萸,茱萸一时看的出神。

周筠生笑笑:“放鼻边嗅嗅,也好有个精神气儿。”

茱萸听了,便用牙匙挑了一些,嗅入鼻中,一时也觉闻不着味儿。因而又挑了一些置于花盖上,一时间姜花的味道冲入卤门,接连打了三个喷嚏,逗得周筠生连连大笑。

茱萸瞪了周筠生一眼,假意嗔道:“你倒好,给我这么个玩意儿,自个倒笑起来了。”

说话间,彩莲又递了沾湿温水的锦帕来,茱萸擦了把脸,又道:“不过倒还真是管用,这会子,好似精神也起来了。”

茱萸想到幼年往事,又道:“记得幼年,有次偷偷溜出府去外处玩,恰巧见了波斯的商人在兜售物件。可巧,也曾见过这波斯的美人,约莫也就是十二三岁的光景,那脸面就和这瓶上的一模一样,高鼻深目。且是黄发联垂,上点缀着各色宝石珍珠,穿了一身金丝编织的无袖袄子,这画上的人,还不及这真人三分的好看。”

周筠生笑笑:“这美人再好,那也是波斯的美人。咱们大钺啊,只你一人就好。瞧瞧你这身子骨,我可是知晓的很,沈誉再开几剂药,只怕就要好了。”

周筠生边说,边又让薛巾拿了一贴贴膏来:“往常夜里头痛,我便用这膏子贴穴位上,可不得也能畅快一些。”

茱萸瞧了瞧,倒不似那驴皮膏药,乃是一月白的贴片,一股清香的草药味,因而问道:“你什么时候又添了头痛的毛病?我怎未知晓?”

周筠生只是笑道:“甭管它什么毛病,但凡有你在,没药也自愈了。”

茱萸低头羞涩笑道:“贫嘴。”

彩莲帮着茱萸要贴到额上,哪里晓得,这贴片给茱萸用大了些,一时也粘不住,鸳鸯便找了一红绸带来,茱萸手持着龙凤铜镜看着,这额上系了红绸带,反倒徒添了一丝娇俏来。

周筠生笑道:“瞧瞧,还是我的法子好,可比那沈誉的方子还管用,上了额头,就立马显得人比花娇了不是?”

茱萸捶着周筠生胸口道:“好呀,你是变着法的说我难看不是。真是气煞人了,不理会你了。”

周筠生一把握住茱萸手,放到唇边轻吻道:“好了,可别真动了气,你和孩子都要紧呢。”

听着周筠生这样说,茱萸复又道:“是我自作主张,叫沈誉瞒了你,你可莫要怪罪他。”

周筠生道:“我瞧这沈誉呀,胆儿是越来越大了,若不给他点教训,怕是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茱萸瞧他一本正经,急的端坐起来:“你可别为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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