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甚蒙喉结滑动了一下,他还不太敢相信刚刚从对方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话。爱吗?连一丝停顿一点思索都不需要,就那么说出口了。兴许是太过刺激和激动,就更加趋于平静。他想他等了那么久的一个结果,令他常常觉得痛苦不堪的等待,其实就为了那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这个字什么都代表不了,却又什么都可以代表。
爱吗?会像他爱对方一样的爱吗?
叶甚蒙赤身luo体的抵在墙壁上,他被傅寒压得太紧,像是一只被围猎的可怜的猎物。但这只猎物却奋不顾身的与猎人热情的吻着,哪怕下一秒是被宰杀的结局。
他听着对方不停的追问,一边吻一边问他,会不会离开。才开始是回答不出来,渐渐的却不想回答了,回答了就再也听不到对方一遍又一遍的问,就好像不能忍受离开的痛苦一般。他也听得不好受,那些不好受中却又有难以言说的快乐,想多听一下,想在这一刻贪婪的弥补那些渴望的岁月所遗失的东西,想藉此证明,这并不是他的臆想。
一遍又一遍都不够。
他抱着对方,紧紧的将胸膛贴在一起,向像感受自己的心跳一般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他以把对方融进骨血的虔诚态度来对待这场久违的xing事,被包容,被充实,被占有,就像那根钢条一般扎实的融入了他那份摇摇欲坠的信念里。
这个人是傅寒。
他梦寐以求的傅寒。
早晨的阳光透进来的时候,叶甚蒙被惊醒了,他翻身坐起来,那一瞬间他以为他还躺在R国泳池边的那张躺椅上做了一场梦。这并不奇怪,那些日子,他常常会梦到傅寒。
但房间里的摆设很快使他清醒过来,并不是梦。
他下意识的去抓傅寒的手,那只手平放在床上,他搭上去,对方就紧紧的抓住了他。
傅寒伸出另一只手蒙住叶甚蒙的眼睛,“再躺会儿。”
叶甚蒙又缩了回去,背后那具躯体很快就压了过来,傅寒搂过他的腰,对着他耳根吹了口气,低声道:“阿蒙,你不能离开我。你离开了,我会杀了你,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
叶甚蒙眨了眨眼,眼睫毛擦过对方的手心。他看不到傅寒的神态,只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明明是冷静得如同恐吓和威胁的话语,听在他耳朵里却好似情话。
他想傅寒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需要他吧。
叶甚蒙有点累,时差也还没倒过来,对方的体温刚刚好,带着一点热度,让他觉得舒服,有些困意便又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已经是中午一点了。他掀开薄被就往厕所跑,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等放了水。又急急忙忙的满屋子找起来,他暗想傅寒应该早去公司了,但还是一间一间的看过去,没出声喊,怕一喊没人回答他,那他心里那点期待结束得就太快了。
家里房间也不算多,晃一眼基本就看透了,只有书房的门关着,叶甚蒙光着脚慢慢走过去,拉门把手的时候停了一下,他听着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又把耳朵贴近门上,听着听着就笑起来。
他根本就没听见里面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是听出来那是傅寒的声音罢了,大概是在打电话。
叶甚蒙便倚在门上,心情大好。不由自主的手舞足蹈起来,当然不至于像小孩子一样高举双手,高抬双腿,但是骚包的扭下腰还不算是什么高难度的动作。
可能是他太忘情,以至于忘了身上什么都没穿,也没有发现里面的人不再讲电话。
傅寒打开门的时候正瞧见叶甚蒙在摆胯,他笑了一下,不留情面的道:“姿势太难看,身材太烂。”
叶甚蒙飞快的扫了他一眼,只觉连里子都丢完了,老脸一红,转身就跑。
傅寒说了一句慢点。
然后就听嘭的一声,叶甚蒙脚一滑往前一磕栽倒在地板上,他手臂撑了一下,上半身倒是没伤着,但脚腕的地方好像被拉扯到了,痛得他抱着腿缩在地上。
傅寒跟过去,把他扶到沙发上,“不是让你慢点吗。”
叶甚蒙有点不好意思的蜷着身体,他是□□,躺在人眼皮底下还真有点臊,但这下也不好跑了,傅寒还抓着他的小腿,摸了摸脚腕又看了看,似乎也不严重。
他揉了一会儿,道:“阿蒙,你搬去和我住吧。”
叶甚蒙有点沉醉于那只手覆盖脚裸上的温度时,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有时候改变太快他也未必能跟得上节奏,但这种茫然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很快他心里就升起了种种可能和联想,像是在嘴里慢慢化开的糖,一丝丝的浸满整个口腔。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经历太多而变得沉重,岁月的痕迹在他身上如此的明显,但有些东西是叶甚蒙没有经历过的,比如爱情得到回应。
是十几年的爱,是十几年的情。他花了大半的心血大半的精力在这个人身上,他曾经一度以为这条路没有终点,他不敢奢望不敢期待,甚至不敢表露,藏着捏着,如同那些最真挚的感情跟垃圾一样肮脏一样不被待见。
他从没想像过也许真的会有这一天,也没想象过这一天是这样,在最普通的日子,最普通的午后,刚刚撒完尿连眼屎都还来得及擦干净,赤身裸体的窝在沙发上。但心跳的感觉如此明显,所有的压抑和阴霾仿佛都一扫而空,只留下一段段有关于对方的记忆,清晰得向雨后的晴天,万里碧空。
叶甚蒙坐起来,却偏过头不去看傅寒。
看不看那个人都在那里,都在他心里。他只怕一看,就忍不住想要答应。
“我还要照顾杨熙韦呢,搬过去不太方便。”叶甚蒙想了想,还是把后面半截话给堵了回去,他想说,明年杨熙韦上初中就寄宿了,那个时候搬过去成不?但这个想法没说出口,叶甚蒙自个儿琢磨了一下,好像有点儿太上赶着了。可没说他又觉得懊恼,这么好一个机会,不抓住,要是以后傅寒后悔了不提了怎么办?
“最近这一个月带着他去我那里住好吗?”
叶甚蒙皱皱眉,这才意识到也许对方的话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种意思。
“有什么事吗?”
“卫家的事情,我不是太放心。”当初卫竞和安排调走叶甚蒙对傅寒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坏事,即便柯云不做这个安排,他也会找借口把叶甚蒙安排去R国。卫竞和造的那点小风小浪傅家还不放在眼里,但是卫书记未能上位的事情却是非常复杂的一件事,政治上的起伏引起的波动会非常大,上即是如登云之龙凤,一呼百应。可下,那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个结果本来就是各方势力的较量后的选择,卫深没能爬上去那么爬上去的就肯定是对手。有人想的是要斩草除根,当然卫书记一家奋斗这么多年多少是有积淀的,想要彻底扳倒就得抓稳卫家致命的小辫子。本来如果卫家上下一心,就此蛰伏下去,也未必以后就没有机会,但坏就坏在卫家内斗也厉害。
卫竞和野心太大,做人太锋芒毕露,从这次想趁机空手套白狼抓拿一部分宝盛的资源来看,这个人做事太过猖狂。猖狂的人是容易落把柄在别人手上的。卫书记上不去,这把柄被人逮着了,下场会怎么样不言自明。
所以傅寒不愿意沾染这些事情,一来是麻烦,二来是脏。狗咬狗一嘴的毛,这里面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卫家那点分量,就是借卫书记的壳做的空头帐,都是一堆泡沫,一旦倒台里面的东西真值价的没几样。
可就这没几样的东西,对卫家而言也是生死之争的东西。穷寇莫追,逼急了卫竞和也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这也是傅寒坚决不答应卫琏玉与卫琏城两人的原因。
只是最近仍然听到了一些关于卫家的风声,想来这个把月也会闹得不安宁,没最后出来个结果,那些人恐怕是不会罢休的。
当初傅燕宁也是说过,不怕卫家这事,就是卫琏玉与卫琏城两个人傅家也能保下来,算是还以前的人情。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东西,傅寒怕的是暗地里的手脚,本来卫竞和在宝盛的一些列作为就是站在傅家的对立面上,这等于是自己缠上来要把傅家拉下水。傅家不想搅合这事,在对卫竞和的作为上也一直很克制忍让,但并不表示有心人不会搅合,想要拉着傅家做靠背把卫家往死里整的人太多了。卫竞和之前那些动作,岂不就是明白给那些家伙放信号?
叶甚蒙以为是宝盛的事情,对于自己之前甩手说辞职隐隐有些内疚,他当然是没脸没皮惯了,面子哪里有傅寒重要呢?便又碘着脸道:“傅总,你看要不我明天就回去上班?”
“你不是辞职了吗?”
“哪儿有,我就随口说说。都没提交过辞职报告算什么辞职啊?”叶甚蒙尴尬的笑笑。
傅寒抓着他脚裸的手紧了紧,“我听见了,记得很清楚。”
他的目光顺着腿往上滑,往下拖了一把叶甚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