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魅儿。
包厢内,杨麒令人惊愕的举动、义无反顾夺门而去的行为,让现场一片鸦雀无声,有人错愕地无法回神、有人面面相觑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唇角则扬起一抹松懈安心的笑容。
陆修满意地笑得合不拢嘴,用力吐出担忧的郁气。
终于,堂主终于懂得如何对堂主夫人表达情绪了,无论喜怒哀乐,堂主虽然不是完全习得,但至少知道该如何争取、该如何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真的很好?
“既然堂主已经离开了,那么我们把正事办一办吧!”敛起笑意,陆修神态转为严肃,他一点也不介意将麻烦事全揽在自己身上,只要他最敬重的堂主能得到该有的幸福,他愿意做任何事。
夺门而出的下场,不是让人感到安心和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更多的惨淡情绪蜂拥而至,让黎心魅无法负荷,更无法承担地难以呼吸。
无力的身子几欲垮落地依在墙边,黎心魅咬着唇,眼中浮现难以压抑的泪意,但她强咬着唇,拒绝让泪流落。
不一样……原来从头到尾他待她足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不足今天和他一块出席这场谈判,她永远不会了解,原来这个男人有多么在意她;如果不是今天才发现他的真面目,她永远不会懂这个男人的真正心思。
杨麒他的冷漠是与生俱来的,两人相处的过程中,他的行为态度毫不虚假,而是从头到尾真实的对待。
他不是无情冷血,只是他对任何人都是同一个性情,除了面对她之外,她曾经以为的残酷,其实只是冰山小小的一角,因为是她、因为他面对的人是她,所以……
他有过温柔的神态,那是面对她时才有的行为,虽然那痕迹十分清淡,让人不易察觉……
逃吧!真相让她无法承受,接下来呢?待在他的身边愈久,她又会发现什么更令人感到无法承受的事实?
逃吧!别再让她看清他的真面目,否则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持续恨他,是否能让复仇的意识持续到最后?
逃吧!原来这几年来,当她好恨被他忽略的同时,她的双眼也被自己的怨慰给蒙蔽,连一丁点的事实都看不清。
逃吧!
突然,一个阻力强硬地束缚她的手腕,让仓皇逃离的女人动弹不得。
当她有所反应时,下一秒便落入温暖得令她快要窒息、既熟悉又让她害怕的胸膛中。
“不要——”黎心魅惊声大叫,眼中的泪水依然不断滚动,挣扎不断。
“魅儿。”杨麒的语气沉沉闷闷的,却温柔得让人心碎。
“走开!不要碰我!”她的思绪混乱不已,她的心情被他掀起了巨浪无法平复,她六神无主,只想逃走,不愿面对自己可笑的一切。
“魅儿。”低沉嘶哑的低喃穿透她的耳膜,在她的心底不断回荡。
“拜托你,放过我……”不要这么温柔地喊她,不要对她有如此柔情的语气,不要让她才刚发现自己的错误,又感受到他其他的心境。
“别躲。”霸道却隐含祈求口吻的男人,眼中流露着强烈的柔光,双臂有力又不容置疑地让她困在自己的怀内。
挣扎的身子僵了,宛如被定格般完全动弹不得,心跳如鼓,可怕的敲击一声一声将她所有强硬建立起的坚强,一点一滴努力地破坏。
黎心魅脸色愈来愈难看,更是用力反抗。
“魅儿……别逃。”她疯狂的举动,他彷佛已看清是怎么一回事,除了替她感到心疼外,他只能不断逼迫她承受一切的事实。
因为害怕,当她恨他时,她自他的身旁逃离了,逃得远远的,即使相见,她对他依然存在着浓烈的不谅解。
他可以忍受被深爱女人痛恨的误会,只要他能无时无刻清楚她的行踪,只要他能时时见到她,就算她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举动也无所谓,因为这就是他爱她的方式——无尽地包容一切。
但是,这一次如果再让她逃了,他知道,她一定会选择躲起来,让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再也无法轻易寻到她。
“别躲、别逃、别从我的身边离开。”强烈的霸道哀求、深浓的温柔渴望,他无法对她说出更加情热的爱语,无法对她表达此刻的心境,他只懂得以这种语调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此刻有多么惊慌和不安。
面对她时,他从来不曾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情绪,只是,从小生长在如此严谨的世界,无论喜怒哀乐,他已经习惯面不改色,就算他是那么爱她,他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出来?
就算内心有再多再多的疯狂挚爱,就算对她的感情让他无法自拔,但要亲口表达浓烈的厌情,喉间就像哽着烈刺,怎么也吐不出。
“面对我、厌受我,我……只要你。”努力说出心中的想法,尽管他尽力了,但面对她,他依然像个什么都不会讲的混沌孩子。
什么冷酷无情、什么残烈骇人,对她,他永远不是这个样子。
胸口剧烈的疼痛似被长刀残忍刨开,黎心魅难以承受地感到眼前一阵昏眩。
该死!别对她说这种话,别让她改变对他的痛恨,别让她发现自己是不是对他有着彻底的误解,她无法承受这些。
“魅儿,别逃、别躲、面对一切,无论有任何事,无论过去曾发生什么,我和你之间永远无法分离……就算恨我,这一辈子,你还是只能待在我的身旁。”
除非他死、除非这世上再也没有杨麒这一号人物,否则这一生一世她都无法脱离,因为他对她——绝不放手!
杨麒嗓音低沉嘶哑,低下头,把额抵在她纤弱的颈问,迷恋地嗅着属于她的香柔气息,感受怀中人儿僵硬的身子正微微颤动。
无论如何坚强,无论经过几年的努力,面对他时,她依然是过往的黎心魅,依然是那个深深渴望拥有依靠的女人,一个对他有着强烈情感的单纯女人,期望能得到深爱之人的眷恋。
颤抖的身子、脆弱的哽咽,黎心魅用力闭上眼,紧紧咬着唇,努力不让痛苦的泣声自唇口流泄。
拒绝柔弱、拒绝在他面前展示脆弱的自己,但是……只要一想到从头到尾这个男人宁可她不断误解他,仍无尽地包容她的任性时,心疼的内疚却无法抵抗地不断自胸口涌现。
是不是待在他的身旁,她将发现自己做错的事还有更多?为何不让她逃?为何不让她拒绝面对一切?她无法想像接下来还有多少的震惊等着她去发现。
“别哭!魅儿。”紧拥的怀抱是如此温暖,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轻易地传进她的心房。
缓缓抬起双手,她紧紧环住他的大掌,泪水直直落,一颗颗、一滴滴全落在两人的臂上。
“魅儿……别哭。”语钝的他是心疼的、是担忧的,他是如此的不舍,但除了慌乱之外,他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相同的话,然后……不知所措。“魅儿……宝贝,别哭了。”
慌乱无助的结果,杨麒被逼急了,语拙得连甜言蜜语都搬上台面……虽然那只是一句非常简单、对一般人来说根本不算甜蜜的形容词。
但泪涟涟的女人,不知为何,听见他的急慌语气哭得更加激烈了。
老天!她希望他心痛而死吗?如果她真有这个打算,杨麒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做到了。
拥紧怀中的女人,他想也不想,毫不犹豫地将她带进距离两人最近的包厢内。
泣声呜呜咽咽不曾间断,黎心魅的泪水像水龙头一样,怎么也无法停上。
昏黄的包厢内,只有细弱的哽咽声,杨麒像个着急的大男孩,只能紧紧拥着她,任由胸口被她的泪水沾湿一大片,神色始终保持着僵硬无表情,但眼底下流露的光芒又有那么一丝的慌乱和着急。
女人是用水做的吗?不!在他的印象中,赤色组内的那几名女性坚强得宛如男人,从小到大,就算被当作男人对待,与他们接受同样严格的训练,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喊过一声苦。
也因为这样,所以当他第一次见到黎心魅时,杨麒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像是水做成的,也因为她那细细密密的柔情、清恬温淡的性情,让他被完全地征服了,生怕似柔水的她一个不小心就会坏了、碰着了、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