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好,而老婆却还是别人的好。”回想起以前的各种往事,王刚的心里着实有了几分内疚。
“小燕,你别过来,危险。”王刚不住地向着走来的沈小燕摇手。
“我来看看是个什么东西?”沈小燕鼓作轻松地说。
“不要啊,你不必这样。”王刚不停地以左手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右手依旧举得高高。
“我就是要来,哪怕这个东西掉到我的身上,我也愿意替代你。”沈小燕走到王刚的右边,俯下身子,低下头,仔细地察看起来。
“小燕啊,我不值得你这样做,你还是快走吧。”王刚用左手试图推开沈小燕。
“这是什么?淡黑色的,又很小,我把它拨下来吧。”小燕边说边伸出右手,上前捕抓,谁知一用力,却滑脱了。她又第二次用手去抓。
王刚见此情景,大叫一声:“小燕,快别动了,你去看看桌上那封信。”
“信?”小燕几步跨到桌前,看了一下信的内容。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啊呀!我差点害了你。你说,你得罪了什么人?要这样害你?”
“我怎么知道?我得罪了谁?还犯得着这样费尽心计来算计我?”王刚深感疲惫,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椅上。
“快举走手来。”小燕见他将右手垂了下来,赶快上前帮他举起手臂。
“让我死了算了,我都举了一个下午了,早已麻木不仁了。”王刚气急败坏地说。
“沈姐,医生来了。”还是陈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几位医生。她将几位医生带到王刚的办公室,对着沈小燕说,“我不怕,我就站在这里陪你们。”陈蓉说到做到,果然站在王刚的那一格办公室门口不走。
“小陈。”王刚刚开口,陈蓉便打断了他的话,“王局长,你别说什么了。”
几位医生却是早有准备,他们换上预防非典型肺炎时期的工作服,也就是那一套密不透风的隔离服。然后才粗略地察看了一番。
“怎么样?”沈小燕急切地问。
“目前情况不明,我猜测,那封信的内容很可能有其真实的一面。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们不要弄破了这个小东西。”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医生说。
“那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它会自动地掉下来嘛?蒋医师。”王刚认识这个医生,知道他是本县最有名的老中医。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很遗憾,王局长。目前我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我们暂且相信它是一种小生物,但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小动物。”蒋医师慢条斯理地说,“我想,过一段时间,也许它会自动地掉下来。”
“也许不会。”另一个医生接口说。
“不要乱讲。”蒋医师很不高兴地打断了他的话,说,“我们先走了,等待消息吧。”
当蒋医师走到大门口时,沈小燕忽然喊了一声:“蒋医师,请慢走。”蒋医师几个人立住了,不解地看着她。沈小燕转身向着陈蓉说:“小陈,你们这里有数码相机吗?”
陈蓉说:“有啊,沈姐,你要它干什么?”一说完,陈蓉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腿,说:“哦,我明白了。”陈蓉快速地走到自己办公室里,将相机取了出来。
沈小燕举起相机,俯下身,对着王刚的右腋下使命地拍摄,多个角度地拍了数十张。尔后,她把相机交给了一直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蒋医师。
蒋医师接过相机,淡然一笑,说:“想不到,王局长有这么聪明的夫人,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
5当天夜里,王刚接到了刘副局长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刘小春那个强装出来的沉痛语气,好像往王刚的眼里掺了几粒沙子。他一字一顿地说:“今天听到你这个不幸的消息,老板很震惊。后来我俩经过商量,决定准许你一个月的假。放假期间,一切照旧,医药费全额报销。从明天起,你就一心一意地在家治疗吧,不必上班了。”
“老板怎就知道了。”王刚表示不理解。所谓的“老板”就是他们局里的一把手。
“哈哈……”刘副局长突地笑了。但他马上意识到了不妥,笑声戛然而止。“王局长,出了这种事,有什么办法,你要想开点。”刘副局长劝慰了几句,把电话撂了。
“这……”王刚左手握着话筒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其实,当天下午,这事就如同一种可怕的病原体,被无数张嘴巴尽情地复制了,数量呈几何级数成倍增长,短时间内,就散向了章江县城的边边角角。这事极具传奇色彩,更加剧了它的传播速度,人们都抱着无限的兴趣在进行热烈的交谈。
王刚家里的电话与手机随之也一夜响个不停。首先是沈小燕的父母与小妹,沈小燕耐着性子,尽力以一种平静的语调向他们说了事情的过程。尽管沈小燕一再强调说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可能是别人与他开的一个玩笑,可是她的母亲还是在电话哭起来了。“这可是造了什么孽呀,平地里出了一个这样丢人的事!你要好好问问王刚,他究竟在外面干了什么,让别人这样恨他?”
沈小燕的父亲是一位退休的副县级干部,他表现得很镇静,他在电话里说:“你们要赶快与医院取得联系,对了,最好是与一些动物研究人员取得联系。”沈小燕深为老父的真知灼见所折服,连连称是。
紧接着,就是一些或疏或亲的亲朋好友,也纷纷打来电话。沈小燕虽则知道其中很多人多半是由于好奇,是冲着询问事情的真相而来,但她还是一一作了回复。
王刚最后火了,他一把把电话线扯了,说:“小燕,你理这些人干啥?无聊,看热闹!”
沈小燕淡淡地一笑,说:“王刚,你别发火,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为了减轻王刚的负荷,她用纱布将他的右手与脖子捆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一个伤了胳膊的战士打了绷带。
甜甜见爸爸这么辛苦,几次要跑过来替他扛右手。但每一次都被沈小燕挡住了。甜甜迷惑不解,奶声奶气地询问道:“妈妈,爸爸干嘛老举着手呀?你怎么不让我与爸爸玩?”沈小燕哭笑不得,只好打哈哈,说:“你爸爸脏,我们不理他。”
就寝时,甜甜又吵嚷着要与爸爸睡。沈小燕不由分说,将她拉到了另一个房间。“我要与爸爸睡,我要与爸爸睡嘛。”沈小燕黑着脸说:“听话,你爸爸不让我们靠近,他身上有脏东西。”
“我们不去陪他,爸爸真可怜!”甜甜嘟着小嘴,神情变得很忧郁。听到女儿的话,沈小燕的眼圈忽地红了,有了一点想流泪的冲动。
6章江县人民医院很快有了结论,蒋医师亲自给沈小燕打来了电话说:“经过多方会诊,可以初步确定,这是一种很少见、很奇特的小动物,至于是什么物种,有什么生活习性和特点,目前还不明确。”
蒋医师还告诉沈小燕,他们不必去市里了。因为他们已经请教了市里的医学专家与动物学家,可是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他说:“这明显是一起高科技的犯罪案件,连市动物研究所所长、省内著名的动物学家王杨都没有见过这个物种。可见来者不善,你们要作好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