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2)

我的心都凉了。翠姨她真是疯了。

“我真老了,没看出他是要赶尽杀绝,我看他就像看到当年的我,野心勃勃,

这样的人要能归在我们家就好;结果我没套住他,反被他杀掉,念念,你看我是

不是老糊涂了?”

“谁说您没套住?现在输赢还不一定,假如萃套不住他了,那就让我——我

想办法吧。”我郑重对父亲起誓:“有我在一天,他都别想毁了我们家族。”

舞会真的非常盛大。好气派,好豪奢。所有人都来到了。夜空里突然乍响、

燃放起的瑰丽焰火,更是让所有宾客都称奇都欢笑了。

还缺些什么呢?我举着我的酒杯与来宾畅饮,抬头稳稳看着那些迅速绽放在

夜空里的美丽花色,心里却茫茫。

一个人走到我身边,和往常一样,他是默默的,而温暖的。我想就算我失去

一切,他也会对我忠实。我的好兄弟。

我对他笑,说“碰个杯吧。”就自顾拿杯子跟他碰了,一咕噜就灌下,其实

自己已经酒气冲天。

他阻止我,拉着我的胳膊,圈住我的身体,用他稳重刚直的声音唤我:“欧

阳,还有我。”

又一声“砰”地巨大炮响,又一朵极其绚丽的红色牡丹花,在近乎发蓝的夜

色里放出生命最后的妖艳。多么美丽——“你试过一见钟情吗?”我自顾自,把

脑袋搁他肩膀上,把眼好大大睁开,倔强看那妖艳点点消失:“这么些人啊都在

玩一夜情,秦展,你试过一见钟情吗?”

他不吭声,定是以为我发酒疯了在。

“有一个人,非常喜欢。第一眼就开始喜欢了。越喜欢就越要逗弄他,他越

生气我才越高兴。只差一点我就能得到他,但就这一点,我却再也没可能得到。”

我想赏给不幸的自己一杯好酒,又被这人抢走。

“小疯子。”他笑话我,他居然笑话我,“就是因为爱你的人太多,你才会

忙不过来招呼哪一个。”

“是吗?”我像也想明白,跟着笑话他了:“就是因为没人爱你,你才会那

么闲过来招呼我。”

他并不介意这微微刻薄,秦展他总是能了解我的心意的,比如我爱吃的棒棒

糖,当他和妹妹外出时,他总会记得给我带上一大包回来的,我早就不爱吃了,

但我会在他面前做出欢喜的样子一一吃光。

你说,你能不相信这世上确实是有一见钟情?!

“我请你跳个舞吧。”我勾勾手指向他,挤挤眼睛,做出羞涩的傻模样:

“来吧,帅哥。”

他清俊的脸上,一派淡然。全然没有当真,他很随意看我,边就客气拒绝我,

他说的是:“欧阳,你饶了我吧。”

——我不想饶了你。谁又来饶了我?

“这次不跳,以后就再不能跳了。”我眯着眼,好象赌气,却郑重拍拍手心,

张开双手给他:“来吧,秦展,我把我的处男舞献给你。”

我的好兄弟站在那,舞池的边缘,不可思议地能把刚烈勇猛与清俊潇洒集于

一身,他的眼睛微微上挑,少见,并且非常好看。我已经站在五光十色的舞池里,

这么多人都想要我这一曲,但我想要跟你跳。以后就再不能了。

他有些苦恼看我的任性。他看着我伸给他的手。似乎是叹了声气。

但他的苦恼没有继续多久,解救他的人就来了,妹妹有些不舒服,她喊威威

过来,传话让秦展陪她回去。

他就去。

我垂下手。远远能看见他背影,走得急忙。

“少爷。”威威唤我,“秦展不会再回来了。”

他是指他见到妹妹就会头也不回。

“知道知道。”我睨眼一心打击秦展的威威,想他这么多年光长个子,察言

观色的本领一半都不及他爸。“快去拿酒瓶来,我要把自己灌醉。”

他立即领命去了。我要做的,再不对,也总是对的' 自由自在'。听起来,有

些耳熟,在我快成功把自己灌醉了的时候,二伯父的声音透过话筒在慢慢扩散到

每一个角落。

“下个月,我们家的二小姐就要和凌众总裁正式举行结婚典礼。到时候还要

再请各位观礼……”

平地一声炸雷。就算所有人心里都料想有这么回事,但真的成真了,还是激

起千层浪。

这毕竟是意味着新的联盟形成和新的势力划分的大事。

这个月离开下个月,这么接近。

我除了去潭边钓鱼,再无别的事好做。这种喜事,就像潭里的鱼,滑溜溜,

咬了饵也总要滑掉。妈妈每见我一次,都要问一遍怎么又瘦了?到现在她也不问

了,只每日亲自熬了补身的汤水,过来端给我。

妈妈是个非常安静的人,她也要做很多事,但她能把一切纷乱的事都处理得

井井有条,谁都不能否认她是一个极为称职的主母,但在这背后,她似乎总是忧

郁而若失的。记得小时候,她爱抱着我坐她腿上,一边慢慢弹起钢琴,长长的头

发倾泻如瀑,细白的皮肤和优雅的颈子几乎构成童年时代最美丽的图案,但在深

情漫漫的曲调里,总是有个不和谐的音符——那就是父亲,他不喜欢妈妈弹琴,

从不喜欢,有次他在妈妈弹琴时突然出现,他突然对妈妈嚷了些什么,就突然又

不见,年轻的妈妈抱着膝盖上的我,紧紧抱着,微微的笑容不可捉摸。很快地,

她就真不再弹。

我跑来钓鱼,几乎也是躲开那些滋补的汤汤水水。这个月,我的肠胃好象吃

什么都无法消化。

阴影遮住我脑袋,我抬头,看是妈妈撑着伞为我挡掉正午的阳光。

我有些不好意思。她看出来了,拿手绢给我擦擦脑门上的汗,“傻孩子。”

我嘟嘟嘴,拉她坐在我身边,靠着她肩膀,“妈妈,我爱你。”

她手里搭着那条白手绢,已经用了很久而边角微皱,只要在允许的范围内她

一向节俭,这时代如果还要评什么妇德妇功,我不信有人还能赢得了我又好心又

能干的妈妈。

她把手绢圈了两道,在我手腕上系上个结,好象下意识的动作一样。

“妈妈才不稀罕。你爱自己就够了,就好了。我就也开心。”

“那我更爱自己。”我嚼着草根,嗡嗡说。

妈妈被我逗笑,轻轻拨整齐我的一头乱发,“念念,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在你

身边了,真不晓得你会怎么办?”

“我要更好地活下去。这样你不在我身边,也会开心。”我依旧叼着我那已

经攫得稀巴烂的草根,趴在水边上,摇摇晃晃检查我那根老钓不上鱼的破鱼竿,

“妈妈,但是我不会让你不在我身边的。”

我呵呵笑着,终于看明白是钩滑丝了,忙着紧上,心想如果有一天兰师傅能

回来,我钓上的鱼一定能让她大开眼界。

头在响,嗡嗡嗡地。我听了好半天,缓过劲来了,才听出来,还有风扇的响

声。老式的风扇,这里好热。

我不知道这是哪。我确定我没在做梦。

我只是在婚礼前一天,跑出来溜达溜达,像以往一样,我到蓝吧点了杯“佳

人”,然后我一点一点喝了……

眼睛上被蒙了布条,而什么都看不见。这让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

黑暗就是危险的预兆。

我不怕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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