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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残。雅狄斯。”
※※※
这里,是哪里?
鲜红色的天空,黑暗的大地。不,不对…红艳的天空,红艳的大地……我没来过这里,这个……不,这不是我的世界。
梦,是梦么?
对,是梦。可是,却不是我的梦。
是谁?有孩子在哭吗?
天界的人来狩猎了!
快逃!快离开!快逃,带着孩子快逃!
爸爸!妈妈!
我们会保护你……
爸爸,妈妈!
逃不了了,几个天使和神圣精灵已经追上来了……至少,至少要让月舞活下来!
爸爸!妈妈!
黑暗的大地也染成了一片鲜红,与那鲜红的天空相互辉映,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一片通红。
在那堆积成山的肉山下,一个孩子从她父亲只剩下半截的躯体下爬了出来。孩子的金发染满了鲜红,她茫然推着身边的母亲。那个魔界女子的身上已经没有丝毫碎布遮掩身体,被好几个天使和神圣精灵放肆玩弄过的身体上满是班驳惊人的伤痕。
黑夜的笼罩下,一个男子在这堆碎肉坟场中缓缓走着,男子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小女孩脸上是不属于孩子应该有的冷漠,寒冰般的红眸宛如冰冻的火焰,没有丝毫活气。
“居然还能有一个活下来……”男子走到小女孩的面前。
金发的小女孩抬头看着他,木然的眼中没有丝毫气息。
“想报仇的话,就跟我来。”男子高高的俯视着这个小女孩,然后转身离开了。
原本麻木不仁的眼中突然绽放出一丝光芒,金发小女孩挣扎着从鲜红的肉堆中爬了出来,刚走了几步,极度虚弱的身体就摔倒在地面。可是男子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依然自顾自的走了下去。
小女孩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努力了好几次,又摔倒了好几次,她依然在拼命挣扎着想要跟上去。
眼看男子的身影越来越远,小女孩也越来越焦急的时候,一只小手轻轻的将她扶了起来。
是那个跟男子来的黑发女孩,她将月舞扶起来,跟上了男子的脚步。
月舞后来知道,她的名字叫,欣。
是梦么?
异色的双眸缓缓的睁开,银色的身影轻飘飘的漂浮在一片弄不清楚方向的白色薄雾中,残茫然打量着空旷的,仿佛漫无边际的四周。
动人的琴声逐渐在这朦胧的白雾中,聚集,荡漾,从悠远的地方传来。
有着柔软绿发的女子出现在残的面前,纤长的手指缓缓拨动着怀中细长的琴弦,宛如珍珠的瞳孔有着压抑的激动,不输给千凝美貌的脸庞带着温柔的笑意。
残看着她,从心底深起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像极了遇见修寒和千凝的时候,从心底洋溢起的温馨,就仿佛遇见亲人那样的感觉。
“刚刚的梦,是你给我看的?你想告诉我什么?”
美丽女子停止的了弹奏,迈着曼妙的步伐走上前来,纤长的手指轻柔的抚上了残的脸庞。
终于能再度碰到您了,虽然只是在梦中,我已经心满意足。
珍珠的瞳孔中洋溢着满满的柔情,魔月纤长的手指轻柔的滑过残完美的脸部曲线,滑过熟悉的细腻银丝。
“你的琴声,好哀伤,究竟是什么令你的琴声在哭泣?”
瞳孔微微一颤,魔月凝视着眼前熟悉的温柔微笑。
即使已经转世,即使时间已经流逝了长久,永远不变的,却是您透明的灵魂,纯洁得没有丝毫瑕疵,依然散发着那样淡淡的,温婉的银光。
“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对您说。”
魔月,不可以让残破开我的封印,不可以让残记起过去。我的封印一破,那就是残的死期。
“不过请您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绝对不会伤害您。”
看着女子微微颤抖的眼眸,虽然是第一次遇见这个女子,可是残却莫名相信她的话。所以他任由魔月将一条细细的银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银链上有一个浑圆的透明珠子,散发出浅浅的银光。残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发出银光的并不是这个珠子,珠子是真空的,里面装着一个小巧的银果,淡淡的荧光里面泄露了出来。
“这个是属于您的,'琼浆'对凡人有着延长近万年生命,甚至起死回生的功效。不过,它只能让您的身体在撑上五年……不过,在这五年之内,我已经会想办法找到解除封…不,一定会想办法治疗好您的病的,一定!”
轻柔着捧着残的脸,魔月的眼底流淌着似水般的柔情。
“殿下,我的殿下……”一个轻吻落上残的脸颊,“这一次,这一次你一定要得到幸福。”
※※※
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残静静凝视上脖子上那颗依然散发着冷清的银光的透明珠子。
沉寂半晌,凝视半晌。
残突重重一叹,淡然的眼光透过敞开的窗子,飘渺上了无尽的蓝空,数只洁白的鸽子一掠而过,在纯粹的蓝色中划过一条纯白的弧线。
“幸福……是吗……”
初生的朝阳正挂在湛蓝的天空,温暖着整个大地。
地平线之处,无数密密麻麻的黑影正朝着奈落缓缓进行而来。
东方有,西方也有。
西曼和梵若拓的正规军终于来到了奈落,只是,并不是原来估计的二十多万,或许是西曼与梵若拓已经商议好,或许是他们之间为了相互争斗,或许是其他的原因。总之,将近五十多万的大军,将奈落城整个夹击了起来。
五十多万敌军,将只有五万守军的奈落重重包围起来。
被无数的黑影包围的奈落,犹如一只在大海汪洋中的一叶孤舟,苦苦的在滔天巨浪中奋力拼搏。
历史上最伟大的战役即将展开,历史上留名千古的不朽战役——奈落之战,他见证着残·雅狄斯犹如神一般的智慧中,在人间所留下的,辉煌的一笔!
只是,没有人发现,有一只庞大的军队,越过宽阔的冥王之怒的裂缝,向着雅狄斯王城悄悄的,慢慢的进行了过去。东西大陆因为隔有‘冥王之怒’,因而和平共处,从不相互进犯。
然而,这一次,这只西大陆的军队为什么能够越过‘冥王之怒’?没有人能够知道。
※※※
朝阳下,潺潺的流水旁,光辉涂抹红了两个寂静的身影。
“殿,殿下,这样真的没关系吗?”有着海蓝色长发的男子有些犹豫的看着旁边的银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