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这普洱原跟别的茶不一样,都是从百年老树上采的,经过特殊的炮制,然后使其自然发酵,谓之生茶,储存得当,年头愈久,茶香愈浓,金贵的很。他这三十多年的,怕是有金子也难买到。”
也不知她有无听的明白,只微微点头,知她是碍着胤禛拘束,便命她到前边找淑珍的丫头玩去了。
“你不是一向嫌弃研究这些无用东西的么,怎么对普洱倒明白的很?”十三笑着问。
我听后一笑,“你不知它还有另外功效,大凡身体肥胖之人,常喝它能排除体内多余油脂,有减肥,哦,就是能变瘦的意思,以前我也常喝来着。”他们大概都能听懂,没有面露疑问。
十三把我看了几眼,“从一开始见你,都只瘦的可怜,怎么会常喝?”
我咬了嘴唇,“你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认识我。”
淑珍带人托着茶盘进来,过来醇香扑鼻,到底是年头足,在现代,买上十年头的都够奢侈,还得妨着是不是赝品!
因是在十三府上,我只熟悉了半天就觉的很自在,五年来几乎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突然很怀念在上海时烧的清煮鱼的味道,自从一个同事交给我功夫,因原料简单,做法也方便,又喝着好喝,我自己便常常做来喝。如此一想,手便痒了,“我也给你们做道菜如何?”
看他们三个俱不搭话,我又问了句,“刚才我声音太小?”
十三吃吃笑起来,“是我们听的不真切,你确定是说也要做菜?”
我白了十三一眼,“你家厨房在哪儿,跟你没那么多废话,做出来你只管吃就好。”
“可我家厨房堆了很多木头。”十三无奈说道。
我眨了眨眼睛问“什么意思?”
“怕你菜还没做好,先把我家给烧了。”十三话一出口,淑珍便笑的捂起肚子,胤禛搁下茶碗别过脸去。
我左右看了看,一时找不到什么凶器去收拾十三,胤禛眼风扫过来,看了看我旁边几子下搁的一个木质小托盘,上边放着一个瓷器娃娃。我会意抽出托盘,照准十三扔了过去,准头很好,刚巧到十三胸口,却被十三轻轻一托,稳稳当当托住,看向胤禛,才又看我笑,“还需有人指点力道才好!”
我脸一红,站起身来,“不信就算了,做的好,你们也别吃。”
“好又为什么不吃。”十三在身后笑着答。
我不理他,淑珍笑着领我到厨房。我问厨子要了半尺长的青鱼,让他收拾好。自己则切了姜和蒜,好几年不练习,拿刀都有些生疏,不小心蹭破了点皮,吓的淑珍大叫,十三和胤禛竟是等在外边的,听到淑珍叫,急忙进来,惊的一屋子厨子厨娘忙不跌的行礼。“怎么了?”十三沉着脸问,我正低头拿蒜皮贴伤口,看到他们弄了这么大一阵仗,忽觉的不好意思,“就破点小皮,淑珍太担心我。你们快出去吧,别弄的这些人不自在。”
“确定没事?”十三看了眼我手,担心的问。
我摇头推他出去,胤禛也担忧的看我一眼,终究是跟十三出去了。
闹了点虚惊,倒没影响我做鱼的技术,这种煲汤的做法应该源于广东,然后逐渐影响到南方各省,其味道极淡,除了蒜姜油盐不再添加其余任何佐料,只用清水小火慢慢的煮,这样才能显出鱼的鲜美。他们初尝了两口便摇头,后来就忍不住再喝,我在一边偷笑,想当初我吃的时候也是这样。因为自小习惯了北方的浓烈,乍一吃这寡淡的汤,总觉的不够味道,可一旦入了第一口,便难再舍下。想当初,想当初……,我搁下了筷子,看屋外明亮的日光,冬青见翠,柳绿如烟,鸟鸣声声,十三府上的丫头轻轻走动,取盘添碗,几不闻声,我忽然恍如梦中。
春日是最容易困的,因席上又喝了几口酒,吃过饭刚喝过一盏茶,我便睁不开了眼睛,淑珍见我困顿,便引我去她屋里休息,我执意不肯,于是便命人准备了一间客房。我嘱咐淑珍早早叫醒我,便沉沉睡去。梦里和采青一起出去踏青,河边的垂柳不停的在脸上恍,酥酥痒痒的,我笑着招呼采青,“你还不快来帮我把这柳枝给弄开,恍的我直痒。”采青却不搭话,自顾自的玩去了。我只得自己去拨那柳枝,摸着却不是枝叶的薄凉,竟是暖暖绵绵的,手指尖一疼,我忙睁看眼,却见自己的手指正含在胤禛口里,他正用牙轻轻的咬。见我睁看眼,笑道,“可醒了,我这里咬了你半天。”
我忙坐起身,四处看了看,小声喝道,“你疯了!这里是十三府上,由的你胡闹?”
他摸着我刚才蹭破的手指,轻轻的吹,“还疼不疼?”
我只着急他这样被人看到,抽了手,“十三竟给你随便走!”
他也不辩,揭开我的被子,拿我的外衣给我披上,“你起来,咱们到外边去。”
“到哪外边?”我边套衣服边问他。他突然扯掉我衣服,“你穿这身不行,有没有带别的出来?”
“在采青那里。”我眯糊着眼说,又要倒下去,“你问她要去。”
他摸了摸我脖子轻声笑了笑便走出去,我刚要睡熟时,他又拉我起来,拿了我带出来的汉装给我穿,却弄不明白哪件是里边的哪件是外边的,死活套不进去。我一笑,睡意就全没了,“你就没见过女人穿衣服?”话说出来,觉的不妥,便红着脸低头去整理衣袖,他扳过我身子,“乖!我在外边等你,收拾好了快出来,带你去个好去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便走出去。
穿好衣服出去,见他就在厦檐下等着,我迟疑的问,“就这样出去十三那里怎么交待?”
“你不用管,采青到时候十三也会安排她回宫。”他牵起我的手朝后走,因是午后,路上不曾遇见一个人。出了后门,便有两匹马等在那里,自然还有苏培盛等着,把马缰绳分别交给我们,苏培盛便又无声的退下。胤禛先送我上马,然后自己也一跃而上,引了我慢慢出城。
阳春三月的春光,暧昧的让人睁不开眼睛,行人渐少时,胤禛便跃到我的马上,打马走了小路,双臂揽着我,下巴放到我肩上,“有股酒香!”
“没醉吧?”我嬉笑着问。
“醉了!”他孩子似的嘟着嘴,眼睛也闭上,“这样儿更醉。”说完微扭了我的头,唇便覆上来,微风徐徐,马蹄轻轻。
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桃花林,开的正热闹,灿若云霞,下了马,我不肯往前走,他攥了我的手,柔声问,“怎么了?”
“花儿开的那么漂亮,人往前凑,岂不是自找难看?”我笑着说。
他轻声的笑,“你真的讲究这个?”
“在别人那里可以不讲究,可是你,要讲究。”
“噢?”他一脸深究的看我。
我低下头去,“不愿你看到我丑的样子。”
他不语,忽然把我拉入怀中,紧紧抱着,我脸贴在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跳,这颗心,至少现在是属于我的。
“你读的诗不少,怎不知还有一句‘人面桃花相应红’的句子。”他折了小枝桃花别到我头上。
“这句不好,后来只桃花依旧笑春风,人面不知何处去。”我拔掉那朵花儿,放到手心里看。
他连我的手带花一并握到手心里,“后来不是找到了?”
我笑笑,“终究是不好。”转了身子慢慢的走,“桃花太艳,我还是喜欢木兰一些。”
他哦了一声,突然拉住我,从怀中拿出一根金钗来,尾端正是一朵娇俏的木兰,仔细给我插到头上,“特意命人制的,只等着给你戴到头上去。别又丢掉,常戴着让我看到。”
“你也给别人打钗?”我歪着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