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味 > 其他类型 > [东卍]不完全矫正手册 > 第十一章场地圭介

第十一章场地圭介(2 / 2)

乐有些羞赧,平静地讲出自己在学校附近看到妈妈和她的新家庭的事情。她只看过妈妈和媎媎等人的合影,当她看到那个牵着幼小男孩儿的妇人时,几乎无法把她和照片和其他人口中的“妓女”联系起来。

她没有上前打扰,她们姊妹不出现在妈妈的面前,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乐说这话时的样子,身上展现出舞感到陌生的早熟。她叫妹妹的名字,看着妹妹泪涌,听着妹妹用落寞的语气说“太好了,妈妈和她们说的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舞沉默着,说不出安慰的话。

她是妹妹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可她已经如此糟糕,无法再去拥抱、宽慰妹妹什么。

会面的最后,舞只能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塞进乐的口袋。

除了钱以外,舞一无所有。

那之后,舞勉力振作起来,顶着工作人员重复质问的压力,宣布了个人破产,免除了高昂的助学贷款。

她依旧在风俗店工作,每个月稳定地上十到十五天的班,存下的钱全部邮给还在读书的妹妹。乐去学校找她时,得知了她休学的消息,但舞并未告诉妹妹自己真实的工作,只是谎称自己工作攒够了钱就会复学。

她鼓励乐专心学习,努力考上大学。和她的家人不同,她会尽量资助妹妹的生活和学费。

乐似有所感,握紧她的双手。

高畑舞讨厌风俗店。

无论它开在多么繁华的中心地段,有着如何华丽可爱的装修,容纳着怎样一群时髦漂亮的女人,高畑舞都讨厌它。

但她离不开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只是或许,等到攒够妹妹大学学费的那天,她就会彻底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世界。

和南光、还有那些猫在一起的时候,舞会短暂忘记关于风俗店的一切。

即使跟着她去过工作的风俗店,但南光待她并无任何两样,仿佛她和其他人并无不同,仿佛她的猫和其他人的猫也并无不同。

决定为叁花猫绝育前,舞曾被南光询问要不要带叁花猫回家。

舞犹豫了。

她的猫也像她,攻击性极强,被送去宠物医院的第一天抓伤了为它诊治的医生,这样的流浪猫,需要更温柔、稳定的人去爱护、照顾,让它放松下来,平和地面对外界的环境。

舞做不到。她没有立刻回答要或不要,只是露出为难的表情,南光就读懂了一切。

但南光并未因此对她有何怨言,甚至没露出一丁点让舞察觉得到的鄙夷。她照从前那样待她,照放弃叁花猫前那样待她,照去她工作地点前那样待她。

万事万物都飞速地流动,只有在南光身边,舞感到一切都慢下来,她如此稳定,好像长河中的一块巨石,静静的,却足以分开洪流,任何动物都可以放心地在她身周栖息。

——舞讨厌南光的注视,那会让她想起午夜时分自己对自己的质问,但当南光做自己的事,没有在意一旁的舞,她会感到自己十分自在,好像她们并没什么不同。

而现在,南光用那双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可以帮你介绍其它工作,不想上班想要复学,我也可以替你出学费。怕东京会遇到熟人的话,关东其它地区也随你挑。”

南光说着,朝高畑舞走近一步。

高畑舞下意识地后退,纤细的鞋跟踏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她脸上露出失措的表情,又努力挤出一个笑:“哈?我开玩笑而已。”

“是那样吗?”南光站定,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没开玩笑,如果你……”

高畑舞慌张不已,尖声打断她:“当然是开玩笑!”说完,她也察觉到了自己语气的不善,对自己尖锐的态度感到懊恼。揪住自己额前的碎发,冷静了一会儿,她再次开口,向南光道歉:“对不起……我今天不太舒服,麻烦你把我的话都忘了吧。”

稍稍躬身以作告别,高畑舞转身离开了宠物店。

---有话说---

关于女大学生进入风俗业的故事有参考《东京贫困女子》和《女性贫困》,提到的女男月薪差异参考的是日本2000年的新闻,该年男性平均月工资是33.68万日元,女性是22.6万日元。

风俗业从业者的平均上班天数和月收入是参考的百度文章,18-22岁的大约是16天、82万,整体平均收入是11.2天、43万,43岁以上的从业者月平均工作时间不到一周、也只有十几万甚至更少,但文章和视频都没有提及统计数据来源,所以不用太相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玛利亚媎。”

在柜台前和老板商量着下周的出勤时间,听到熟悉的声音,高畑舞惊讶地转过头:“这么快吗?”

叫住她的龙宫寺坚一手插兜,另一只手的食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不好意思。”

高畑舞的笑容僵了一下,但转瞬就加上调笑的意味:“draken怎么这副表情,不良可不能随随便便道歉哦。”

龙宫寺坚大约九年前被亲生母亲丢弃在这间风俗店,算是被店里的风俗女们共同养大,在此工作了近一年的高畑舞也因此与他比较熟稔,能够开上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在风俗店长大、或是家人从事风俗业的孩子,长大后大多也离不开这些地方。今年才十一岁的龙宫寺坚发育得很快,小五就跟初高中男生差不多高,高畑舞刚来时还能和他平视,现在就要仰着头了。

留着染成金色的头发,脑袋两侧剃光,左耳上方还文着一条抽象的龙,自称“draken”的龙宫寺坚除了替店里的女人跑腿外,现在也能帮她们教训企图破坏规矩的客人。

逐渐步入青春期的龙宫寺坚对她们的调戏已经完全置若罔闻,但一旦没能完成她们的委托,又会很真挚地感到抱歉,是个矛盾的靠谱小孩。

龙宫寺坚从口袋里掏出几十分钟前高畑舞交给他的一小捆纸币,还给她:“对不起,对方说什么也不肯收。”

“诶?”高畑舞看着他手里的钱,问,“你是碰上了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接过来,露出复杂的表情:“真是不知道draken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她曾经想找对方的时候总是扑空,不想让龙宫寺坚碰到对方的时候却又让他碰上了。

高畑从纸币里抽出一张塞到龙宫寺坚手里:“这是跑腿费,辛苦你啦。”她朝对方眨眨眼睛,示意他不要给老板看到面额。

除了老板,店里的大家都还很年轻,比起龙宫寺坚的母亲,更像是大方的媎媎,你给一点我给一点,这样即使老板心情不好克扣龙宫寺坚的零花钱,也不至于让他落得窘境。

“没有…”龙宫寺坚推让起来,“我没见到那位。”

南光来店里抓猫时他不在,之后高畑舞也都是亲自去宠物店,所以他被高畑舞叮嘱避开“南”时,也只知道要“南”是一个大概一米七的女人。

“我交给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的,他说‘光媎告诉我不能收’,我想偷偷放在前台,结果一直被他盯着,就没能成功。”摸着自己的脖子,龙宫寺坚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是场地啊……”高畑舞点点头,掩饰心里失落的感觉,对着龙宫寺坚笑了笑,“人家不愿意收我这种人的钱,也不能怪你。”

龙宫寺坚犹豫了一下,说:“没有,玛利亚媎你不要这样想。”他续道,“那家伙说,光媎让他转告你,钱她不会收的,但是欢迎你后天和她一起放归猫咪。”

“……”

高畑舞沉默了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的,我知道了。”她强硬地把钱塞进龙宫寺坚的口袋,摆摆手走向自己的房间,“我要去忙了,draken你也不能偷懒哦!”

接下来的两天,高畑舞都心神不宁。

自从南光对自己说出“可以帮你”后,她就没再去过宠物店。连看日期差不多到了放归叁花的时间,想把医药费送去都只敢拜托龙宫寺坚。

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南光。

人家好心好意要帮她,却被她态度激动地回绝。任谁来看,都会觉得是她不知好歹吧?

但舞不想那样。

她本以为,两人可以维持那虚假的平等表象,可一旦接受帮助,她们的关系就会从店员和顾客,变成资助者和被资助者。

舞不习惯也不喜欢这种主动权不掌握在自己手上的金钱关系。

直到场地口中的“后天”到来,高畑舞还是没能鼓起去宠物店一趟的勇气。

她很惦念那只猫,想见它最后一面,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帮助这样弱小的家伙。可她又觉得自己去与不去都没什么影响,反正真正帮助它的不是发现它的自己,而是付出精力和金钱的南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通了这点,纵然心中有万分遗憾,舞还是打定了主意不去叨扰。

只是不待高畑舞熬过这艰难的一日,她就在宠物店以外的地方,偶遇了南光。

——不,说是偶遇并不贴切,舞只是远远地瞧见了一个和南光极像的女人的背影。

除了身高,那个背影和舞印象里的南光并无太多相似之处,南光从不披散自己的头发,也不穿那样的红色连衣裙,更不会穿不适合运动的鞋子。

纵然如此,下班的清晨,空荡的涩谷街头,高畑舞看到不远处那个身影时,还是下意识地藏了起来。

一边是“她不可能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一边是“她这个时间在这里干什么”,高畑舞在内心挣扎一番,小心翼翼地缀在了那个人身后。

只要她去的方向不是宠物店的方向,那自己就可以安心了。紧张的高畑舞如此宽慰自己,她躲在拐角处,探头去看女人行踪时,差点和对方打了个照面。

她一惊,连忙藏回去,捂着嘴巴缓解自己的讶异——世界上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如果那不是南光,难道是她的孪生姐妹?

舞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编辑发给南光的邮件,措辞到一半又全部删掉。

既然南光没有提及过此事,那就说明对方想要隐藏这件事,而且,身为全职风俗女的她,有什么资格质问对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起手机,高畑舞激动的心情逐渐冷却下来。她走出拐角处,努力装出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可她刚一迈出步子,就看到了令自己更加震惊的一幕。

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停在街那头的拐角,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背后拖着南光,粗暴地往车上塞。挣扎之中,南光黑色的平底浅口鞋掉了一只在路上,将人塞进车中,其中一个男人也跟着挤上去。

关好车门,车子开始震动,男人又打开车门,捡起掉在地上的鞋子。

对高畑舞的视线若有所感般,男人关门前再次看向了四周,确认没有目击者后,车辆才迅速地驶离此处。

手指扒在墙角上,高畑舞跪坐在地上,浑身发冷,牙齿都打着冷颤。

她想起上次和南光见面那天,她和同事们心不在焉地聊天时的内容。

难道是…难道是传说中的“应召狩猎”吗?

那时的她们还互相宽慰着涩谷如此繁华的中心商业区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短短一周之后,竟让她目击到了全程。

报警!比这个念头更快的,是舞的动作,她的手指已经下意识地点开了拨号盘,输入了报警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可是那个人也可能不是南光,南光确实不会穿成那个样子不是吗?也许只是一个长得和她很像的风俗女。

而且没准不是“应召狩猎”。像风俗女这类存在,往往伴随着透支消费、赌博成瘾和药物依赖,虽然每个月都能有大笔现金进账,但入不敷出,债比收高的情况也比比皆是。还不起钱,会被非法放贷的黑社会带走也是情有可原。

在再走五百米就能看到警署的涩谷,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呢?就算是真的发生那种事,警察和黑道勾结也是常有的事,自己报警后,会不会被他们知道,找上门报复?

找到这么多理由后,高畑舞停下了按在拨号键上的手。

她收拾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提袋,整理了下衣物上的灰尘,站起身,向着回住所的地铁口走去。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地铁上的人也越来越多,车厢从空荡变得拥挤,高畑舞坐在座位上,身周站满了乘客,她却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被排除在人群外。

不知是不是关心则乱,舞看到上车的乘客,总会或多或少地幻视成南光的样子。

动听的女声在广播中播报着舞的目的站点。

只要下了车,回到住处,躺上一会儿,现在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自然而然会消失的吧?这么想着,挤到地铁门口的高畑舞抓紧了自己的背包。

车厢门在她面前鸣叫着打开,上上下下的路人们摩肩接踵,人流裹挟着呆愣的舞,将她搁浅在车的海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铁在警示音后呼啸着离去,带动的风吹动了舞脸侧的长发。

她似乎被这一股气流唤醒,冰冷的手指弹动一下。高畑舞拔脚,不顾自己穿着裙子,奋力跑向楼梯上的出站口。

几个小时后,当南光来到宠物店,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待客沙发上的高畑舞。

耐不住恢复期的寂寞,南光的父亲这几天也会到宠物店转转,做些简单的工作。见南光和高畑舞都不说话,他出声打散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小光,你朋友从早上等到现在,你怎么都不接电话。”

南光“啊”了一声,掏出手机:“忘充电了。”

又是一阵无言,这次是南光先开口,她问舞:“是来看叁花的还是?”看到舞脸上复杂的表情,她又了然地说,“我们进去说吧。”

高畑舞默默跟在她身后,走到宠物店一楼囤放商品的房间。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彼此打量着对方。

“你的脸……”高畑舞发出沙哑的声音,她伸手,想要碰南光左侧脸颊上的伤口,被南光笑着躲开。

“这个啊,没什么大碍。”南光后退半步,自己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脏。

舞依旧面色凝重,她看着南光,看着她身上的红裙子,良久后问:“……你今天早上在哪里?是在涩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南光放下手:“原来那个人是你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那里?”舞情绪激动,杏眼里逐渐蒙上一层水汽,“外面那个店主不是你爸爸吗,你为什么还要去……”

南光抓住舞的肩膀,安抚她:“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吗?”她示意对方可以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伤,被啜泣的舞挣脱。

她看着舞哭了一会儿,然后擦干眼泪,露出坚定的眼神,哽咽对自己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一定会抓到那群混蛋的。”

南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笑出了声。

看她笑到弯下腰的样子,舞顿时担忧不已:“你怎么了?”她强硬地抱住南光,“不要吓我,他们到底怎么你了,你不要这样,想哭就哭吧。”

在舞的肩头趴了一会儿,南光推开她,问:“你可以向我保证不叫出声吗?”

舞犹疑地点点头,她的眼睛和鼻子都哭得红彤彤的。南光冲她微笑,她便也回一个勉强的微笑。

“他们没对我做什么。”南光说,见舞要插话,她用食指堵住舞的嘴巴,“是我杀了他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杀♂预警,终于二十章了好耶!

工作日的上午,一辆银灰色的七座面包车独自行驶在市郊,笔直的道路两旁青绿绵延,草坪上稀疏地植着几棵树木。远处的工厂是灰败的白色色块,再远一些,隐约能看到高架桥上车辆飞速驶过。

面包车上,只有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玻璃敞开,开车的是个瘦溜溜的光头,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年纪不小、开始秃顶的中年男子。

后排座位挤着叁个人,两个敦实的男人把唯一的女性挤在中间。她身材高挑,和守着她的男人差不多高,穿着一条显眼的红裙子,裙摆正好搭在膝盖上方一点点。

女人的长发有些凌乱,嘴巴被胶带封死,两只手腕也被塑料扎带捆在一起,放于大腿上。

坐在她右侧的寸头男手里拿着她的钱包,将其中那沓纸币递给副驾驶上的中年男人后,兀自继续翻看着。卫生湿巾、纸巾、银行卡和其他证件……

看到学生证上的校名和姓名,男人发出感叹,摇了摇头对旁边的女人说:“谁让你不好好读书出来赚快钱呢?拿了好处就得承担风险,遇上我们算你倒霉。”

而被他教训的女人平静地坐在那里,心不在焉,透过茶色玻璃窗观察他们经过的地方。

她不是这帮人绑架的第一个风俗女,在歌舞伎町,在二十四区外的周边城市,他们流窜作案,绑架落单的应召女郎,将其带到罕见人烟的地方,劫掠她们卖淫赚来的纸钞、和被人享用过的身体。

遇到没有眼色,反抗过于激烈的,他们也不是没有下过死手。但大部分应召女都知道自己的工作见不得光,即使事后报警也得不到公正的对待,反而会因违反《卖春防止法》被警察教育一番。

这大大方便了这个团伙的行动,仅近一个月来,他们就犯案十数次,几乎每叁天就会做上一票,赃款拿去弹子店赌光,然后再寻找下一个猎物。

可若是遇到眼前这个一般冷静的,也让人不快。他们所期待的,除了金钱,就是女人们惊恐万分、涕泗横流的可怜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寸头男将手放在女人的膝盖上,手指慢吞吞地撩动红裙子,往更私密处去。

看到女人的大腿抖了抖,寸头男猥琐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他的指尖突然碰触到一个不同于皮肤质感的东西,他尚来不及检查,女人的双腿动了起来。

迅速且力道凶猛,女人的鞋底极快地踹到寸头男的身上,将他踢到车门上,车辆摇晃了一下,她又补上几脚,一脚在腹部,一脚在咽喉处。

男人翻出白眼,舌头外吐,想要呕吐。

本坐在女人左侧的长发男人受到相反的力道挤压,很快地反应过来,从口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折迭刀,向女人的方向刺来。

双手虽被绑缚着,女人的动作仍十分灵活,她一把抓住长发男人的手腕,与他预期不符的巨力硬生生改变他出刀的方向,带着他整个人往前扑,刀子准确地扎进回头查看情况的秃头男的眼球。

“啊——!”男人发出嘶哑的尖叫,他手心捧着刀柄,想要拔出又不敢动作,鲜血从他的眼眶流淌下来。

趁长发男人愣神的功夫,女人拉扯着他扑倒在自己面前,两只手肘并拢重重磕中他的背部。

长发男人发出干呕声,身体不由自主地跪到女人脚边,趴伏着一阵猛咳。

女人踩在他的身上,艰难地撕开自己嘴巴上的胶带,舌头一动,两排牙齿间显出一块刀片,她将手腕凑在口边,反复小幅挪动双手,在刀片上来回摩擦扎带。

最先被她袭击的寸头男清醒过来,向她扑过来,女人朝他吐出自己口中的刀片,男人下意识地躲闪。借着这点时间,女人用力挣断扎带,抓住抬起头的寸头男的耳朵,给了他一记头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晕晕乎乎,跌坐在座位上。

女人吐掉嘴巴里凌乱的发,从自己右大腿内侧抽出一把匕首,一刀捅进寸头男的后心口。

有着骨骼保护,这动作并不顺畅。

她用了点力气拔出,又拎起跪在地上装死的长发男人,将带血的刀子捅进他的肋下,费力地横向划了一刀、翻搅。

大量的血液涌出,还伴随着一些说不清成分的肉块。女人嫌恶地丢掉反射性抽搐的男人,看向唯一身体完好的司机。

自她开始动作,司机的动作就乱了套,一会儿想要帮后座的兄弟制服女人,一会儿想要帮副驾驶的秃头男人止血,混乱之下,车辆开脱离控制离开道路、滑向右侧的大片草坪。

在车辆方向的尽头,是一株茁壮的松树。

慌张地打着方向盘,光头男一边从后视镜观察女人的动作,一边尝试停下车子。可就在他分神的时候,女人的双手靠近了他的脖子。

女人拆下连衣裙上的红色装饰绳,绷紧了勒在男人颈项间,男人艰难地发出声音,双手脱离方向盘,试图挣开束缚自己的力量。

他的脑袋很快整个发红发烫,额角暴起青筋,眼球外凸,不久之后,车辆如预期般砰的一声撞向松树。

体量较大的面包车受伤并不严重,然而车上的人还是集体向前晃动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短暂的自由后,红绳更用力地缠紧了光头男的脖子,而他面容恐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倒是副驾驶位上的男人发出了更胜刚才的惨叫——原来是晃动之下,没有绑安全带的他撞向前方,小刀顿时插进了更深处,痛苦再次撕裂了他的大脑。

手上的男人逐渐失去了生气,身体也软下来,最后一次猛然收紧绳子后,女人放开了手,光头男的身子委顿在原处,喝醉了一般绵软。

甩动因为方才的摇晃而凌乱的长发,女人左手提起副驾驶想要逃跑的男人的头,他本就稀疏的发顶在此时显得更加可怜。

顾不上插在眼睛里的刀子,也顾不上面子,男人努力看向女人的眼睛几乎成了滑稽的对眼,他双手搓动,哀求女人放过自己,聒噪不已。

没有耐心听他的废话,女人利落地拔下扎在他眼球中的刀子,血喷溅在她右手上。和着这淅沥的血,她极快地滑动刀子,破开男人的喉咙。

鲜血像雾,喷洒在前挡风玻璃上,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丢掉刀子,女人在男人的衣服上擦了擦温热的右手。

她坐回原处,四条尸体分散在她的周围,她却若无其事,捡起寸头男人随意丢在地上的卫生湿巾,拆开包装来,一点一点地擦起了四肢上的血迹。

虽然听着已十分粗暴,可女人已算非常小心,因此用完湿巾和纸巾后,她的身上也算是干净许多。

拎着自己的手提包,女人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她随手给自己绑了个利落的马尾,开始在四具尸体上翻找战利品。除了秃头男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有大把钞票外,其他叁个人身上都只有零散的纸钞和钢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血从车门缝隙处滴落,女人及时挪开自己的鞋子,避免留下不必要的足迹。维持着这样艰难的姿势,她在每个男人脸上都用小刀划了几道,皮肉绽开,翻出红红红白白的组织。

打开加油口,瞄到自己胸口深色的血迹,点燃了打火机的女人又合上,去到驾驶座上扒下男人的外套。

黑色的外套沾了血也不明显,只有靠近了才嗅得到几分血腥味。

她给自己套上,然后重新打开打火机,扔到车内。

衣物和针织的坐垫燃烧,散发出臭味和黑灰色的烟。女人背对着车子,走向自己来时的道路。她走上车道,身后突然爆发一声巨响,带着热气的风吹来,女人拉上了衣服的拉链,遮掩住自己裙子上的血渍。

两手插在口袋里,她像没做过这些一般,头也不回,闷头走路。

走了数十分钟后,南光总算坐上了回家的地铁。临近中午,列车上的人虽没有早晚高峰多,却也不少。

可能是看她表情冷漠,穿得也古怪,大家都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南光也乐得无人靠近,站在人群外侧靠车门处。

突然地,她听到一声小小的倒吸气音,便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被她注视的女人一身职业装,原本皱着眉抿着嘴唇,察觉到她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她致以歉意,然后向车厢更深处挤去。

紧跟着她,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也跟她一起动作,女人不时回头,露出困扰的表情。

奈何无论她去到哪里,不久后男人就会靠近她。躲无可躲,女人来到车厢门口,似是打算提前下车。男人紧紧贴在她身后,保持着不必要的近距离,提着公文包的手就在女人臀部下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南光开口,两个人都朝她投以视线,南光伸出手,把比自己还要矮一些的男人拎到自己眼前。

“你刚才摸我了吧?”她说。

“哈?”中年男人仰视着她,发出不耐烦的声音,“你不要胡说了,我只是站在这里什么也没做。”

方才被骚扰的女士向南光投来惊讶又担忧的视线,南光没有看她,只盯着眼前的男人:“是吗?可是你的手一直在动来动去吧?”

“不要开玩笑了!”男人态度激动,眼镜滑到鼻尖,“就算是要摸我也不会摸你这样的啊?!”

南光追问:“这话就是你确实摸了的意思吧?”

男人想要挣脱南光的束缚,却怎么也挣不开,只好警告她不要污蔑自己,不然一定会叫警察来处理。

正巧广播播报着前方到站,南光欣然应好:“那就这站一起下去,让警察看看该怎么办。”

男人自然不肯,只说自己工作繁忙,没工夫陪她发疯。

到了站点,本就要下站的人一一挤出去,男人却站在原地不肯动弹:“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乘警了!”他威胁着,开始有其他乘客小声抱怨。

南光和他僵持着,直到车厢门眼见得就要发出警示音,她一用力,把男人提到门口,男人死死扒着两侧扶手负隅顽抗,被南光一脚踹下了车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车门在两人面前缓缓关闭,摔倒的男人隔着玻璃控诉南光的粗鲁,车辆慢慢启动,车厢上的所有人不只一起跟着惯性倾斜,还默契地谁也没出声,生怕这个可怕的女人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过了一会儿后,大家又一起低声交谈起来,分明谁也不认识谁,却聊得有来有回。

之前被男人骚扰的女人顶着压力走到南光身边,小声地说了声谢谢,车厢晃动,没抓扶手的她差点摔倒,被南光抓着胳膊稳住。

南光没有说什么,只是和女人换了个位置,让女人站在自己原先的扶手旁,和她拉开一点距离,自己去抓高处的栏杆。

过了几站,女人下车了,站在露台上回望了南光一眼。

又过了几个站点,南光在换乘站下车,上了另一辆车。

几十分钟后,当南光回到宠物店,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待客沙发上的高畑舞。

南光的父亲拿着猫玩具站在一旁,出声打散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小光,你朋友从早上等到现在,你怎么都不接电话。”

南光“啊”了一声,掏出手机:“忘充电了。”

又是一阵无言,这次是南光先开口,她问舞:“是来看叁花的还是?”看到舞脸上复杂的表情,她又了然地说,“我们进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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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高畑舞脚下一软,踉跄着倒退,靠到门板上。

从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找不到开玩笑的成分,舞低下头,焦躁地揪住自己额前的碎发,她一下一下地捋着,许久之后,头也不抬地问:“……我是不是该给警察打个电话?”

她声音极低,简直像碎碎念:“没错…打个电话给警察,就说早上是我看错了……”说着,舞就掏出提包中的手机,打开了拨号盘。

南光的表情变了一下,她抓住舞的手腕,阻止了她:“不用。”

“可是、可是……”舞挣开南光的钳制,颓唐地蹲下身,双手插在自己染成亚麻色的长发之中,“南你因为我被抓了怎么办?”她说话逐渐又带上泣音。

“犯了法就该坐牢,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南光平静地说。

“是!”舞突地站起来,瞪视着南光,眼眶里盈着两汪泪,“你杀人是要坐牢,可是那群人抢劫女人的时候,警察在哪里!他们杀害女人的时候,警察又在哪里?!”

说完,高畑舞也意识到自己的偏激,重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脑子很乱……”

从目睹南光被带走,到看到她回来,这中间的几个小时里,高畑舞在脑子里预演了很多种可能性。不是南光的可能性,是南光的可能性;她被伤害的可能性,她被抛尸的可能性;警察抓得住犯人的可能性,警察抓不住犯人的可能性。

她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等找到南光后,自己要如何安慰她,帮助她走出阴影,甚至帮她复仇,教训那群混蛋。她唯独没有想到的是,还有南光已经杀了他们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舞十分清楚,南光说的没错,在这个社会上,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犯了法就该坐牢,可那群在她脑子里已经死了千次万次的“死人”,就算是真的杀了又如何?难道南光这么大好的青春,要为了几个烂人在牢狱中耗费吗?

打定了主意,舞反抓住南光的手腕:“凶器呢?”

“既然总有人要坐牢,那不如我去。”见南光脸上浮现惊讶的表情,她虚弱地笑了笑,“反正我的人生本来已经烂掉了。”

南光和她对视了一会儿。

“不要。”南光说。

舞激动不已,提高音量,又怕这里隔音不好,压低了声音:“为什么?难道你觉得我连替你坐牢都不够格吗?”说可以帮她的时候那么执着,现在却不肯接受她的帮助?

南光无奈地叹口气,掰开了她紧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你冷静一点。”

“我会被抓的可能性并不高,如果不是你报了警,概率还会更低。”南光说着,看到对方脸上露出愧疚,又补充道,“这不是在怪你,正相反,我觉得你做得很对。”

“即便不是我,也是别的女人,你的一通电话,就有可能帮到一个人。”

“而我之所以说被抓的可能性不高,则是因为东京警察的效率实在不行,就算一接到你的电话他们就出动,等能找到事发现场时,那辆车应该都被烧得差不多了。”

“除此以外,我在他们脸上划了其他黑道组织的标志性记号——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舞捂住了嘴巴,勉力摇了摇头。

南光继续说道:“总之,为了图方便,这件事更有可能被当作帮派斗争结案。如果真的有人能不顾这些表象,继续追查下去的话,被抓起来我也没有任何好遗憾的。”

南光将双手搭在舞的肩上,看着她的眼睛:“至于你说的什么够格不够格之类的,我知道,之前冒昧说出能帮你,可能会让你觉得我很高高在上,想要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可我没有在开玩笑,也不是想让你感激谁。”

“健康也好,正确的选择也好,不过都是一种幸运。你和我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的不同。”

“我不觉得幸运的人就比较高贵,但不幸的人一定需要帮助。”

“我所说的可以帮你,不过是替这个失职的社会做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弥补。”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慈善家,我的帮助可是有条件的。”

“我可以提供给你未来几年读书的费用和最低限度的生活费,给你重新开始的机会。包括你重新进入社会的头一年,我也会帮你。但是,那些不合理的费用,我一分都不会出。”

“只要你好好读书、工作,就不用还我这笔钱。与之相对的,要是你觉得这种生活太贫乏枯燥,选择重操旧业的话,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打电话举报你工作的每一家店、每一家宾馆、每一个网站,让你再也无法在这行生存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舞张着嘴巴,愣愣地听着她说完这些话。

过了好一会儿,舞结结巴巴地开口问:“南你、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南光叹了口气。

“我当然没有爱心泛滥到对每个人都如此,救人和救猫救狗可不一样。猫狗的生命再长也不过一二十年,想要拯救的话,只要提供医疗、食物和住处就差不多了,想要救一个人却太难。我之所以会对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觉得你值得。”

“你想要救自己,也想要救别人。你所缺的,不过是一个机会。”

舞眨了眨眼睛,今天她已经哭过太多次了,眼眶酸涩不已,可现在,她不想哭。她又问:“那、那么多的钱,你是从哪来的?”

南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打开了自己带回来的提包,除了一条红色的绳子、两把刀、一些证件,就是一大沓的钞票。

舞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南光合上提包:“……远不止这些,如果你不想碰这种来历的钱,我母亲从和我父亲离婚开始,每个月都会支付一笔抚养费,这十几年来也累计了几百万,够你读书用。”

两个人站在那里,沉默地对视着。

高畑舞的嘴巴几次张了又合,南光就静静地等着她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舞终于再说出话的同时,外面也传来了南光父亲的声音,呼唤她们二人出去吃午饭。

“先吃饭吧。”南光决断道,“我知道任谁听了这些都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你不用急着答复,需要我的时候,就来这找我。”

舞点了点头,和她一起走出了储物间。

虽然南光说会给她考虑的时间,但一顿午饭吃完,舞就做出了决定。

“再考虑下去,我一定会后悔!”舞坚定地对南光说,她的眼尾还带着一点哭泣的红。

再进去储物间聊不免过于显眼,下午没有课,南光干脆带她回了自己的家。

这是一幢一户建的二层小楼,从外面看就是日本随处可见的普通住宅。走进大门前,南光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方没接,她便抱歉地叫舞耐心等待自己一下。

又是几通电话,看来对面实在事务繁忙,抽不出空来。南光合上手机,径自带舞走进去。为舞拿出客用拖鞋,南光走在舞的身后,方走到客厅,就听到舞叫了一声,向着楼梯口的方向跑去。

“你没事吧?”看着摔在地上的少女,舞担心地问道。

夏初的天气,少女依旧穿着长袖长裤,舞试图把她抱起来,动作之下拉扯到她的袖子,露出她布满伤疤的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舞自觉做了错事,又连忙放下她,帮她整理好衣服。

“…南学媎。”少女虚弱地叫了这么一声,离开了长发的掩映,舞看到了少女更令她惊讶的面容。原本闭着眼睛的少女抬了抬眼皮,发现抱着自己的是个陌生人,害怕地用长发捂住了自己的脸。

“让我来吧。”赶来的南光及时把少女抱进自己怀里,对舞说,“抱歉,今天可能不方便继续,我会用邮件再跟你确认见面时间的。”

舞呆呆地站起来,说了几声好,然后小心地转身离开,留两个人独处。

确定听到了大门关闭的声音,伏在南光怀里的少女才抬起头:“……她走了吗?”

南光点头,少女便挪动着离开南光的怀抱:“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学姐的朋友了。”

“不,该我说对不起才是,没提前告诉你会有陌生人来。”南光试图帮她站起来,乾赤音却露出痛苦的表情。

“弄痛你了吗?”南光问着,虽然乾赤音摇了头,南光还是让她换了个坐姿后,轻柔地帮她按摩紧绷的小腿肌肉。

所有手术结束后,乾赤音便开始了漫长的复健,除了定时到医院康复科复健外,更多的努力还是花在平时。不想再过多麻烦家人和朋友,急于求成的后果就是,乾赤音的小腿时有痉挛,躺在床上时还好,像今天这样走着走着小腿肚就抽起了筋、摔倒在地,也是常有的。

感到手下的肌肉逐渐放松,南光问乾赤音:“可可呢?他不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叁月份乾贤一车祸身亡后,由美将获得的保险金一半用来偿还大额的高利贷,四分之一还完旧宅的银行贷款后,就变卖了旧宅,迁到新的住处。

由于此前种种,她们母女之间到底有了嫌隙,由美并不想勉强赤音和青宗跟自己一起住,于是将她们拜托给了南光,定期支付复健费用、请护工上门看护的费用和媎弟俩的学费生活费等。

每天有女性看护上门服务,外加恢复期的南光父亲也能帮着照看、做些适合她食用的饭菜,乾赤音在这里的生活并不算艰难。

还未小学毕业的乾青宗醉心于不良事业,总是往佐野真一郎的机车店跑,倒是他的朋友九井经常会来看望赤音。

因为打算跳级,南光在宠物店留宿的次数比回家的次数还要多,可一来二去的,她总不至于对赤音和九井特别的关系一无所觉。

只要九井保证得了自己的成绩,南光也对他翘课来陪着赤音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赤音支支吾吾地说不关可可的事,是自己不想在他面前露出复健时狰狞的样子才把他支开,没想到这么巧,在他和看护都不在的时候发生了痉挛。

她话音刚落,穿着制服的九井一就跑了进来,他手上提着一个离这里较远的便利店的袋子,额上还有跑动带来的细汗,看他震惊的表情,足以见得赤音并不是为偏袒他而说谎。

烧伤之后,赤音的性格发生了一些改变,曾经可称为美丽的面容变得令人恐惧,重度烧伤需要两到叁年的恢复时间更叫她焦虑,赤音变得更加敏感、易于察觉她人情绪的同时,也变得更加有攻击性,会因为进度不如意而对自己、对别人发脾气。

弟弟青宗神出鬼没,南光的父亲身为长辈、她又不怎么熟悉,于是发火的对象,也就只有甘愿被她如此对待的九井一,和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生气的南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说着,乾赤音又恨起自己不争气的身体,手紧紧地攥成拳,压抑在这二人面前伤害自己的冲动。

南光掰开她的手,抱住她,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沉默地听着她的哭声。离两人有段距离的九井一颇有眼色,小心放下塑料袋后,一言不发倒退离开了南光家。

等乾赤音的哭声变弱了,南光问她:“发泄够了吗?”

乾赤音拥着她点点头。南光又问:“那要我和你一起看看书吗?难得我们都有空。”

烧伤后,乾赤音不得不办了休学手续,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要放弃升学,因此待自己身体情况稍一好转,她便开始了自学。由于身体条件所限,她每天能好好看书的时间并不长。

乾赤音又点了点头。

南光将她打横抱起,一边向着她的房间走去,一边说:“今天来的那个女生,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你想不想和她认识一下。”

一只手搂着南光的脖子,乾赤音想起方才那张写满担忧的脸,犹豫片刻,再次用力地点头:

“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通过邮件,高畑舞和南光很快确定了再次见面的时间。

比起课业繁忙的南光,时间更为自由的舞主动提出去她学校附近碰头,南光欣然答应,两个人又一起选定了碰头地点。

会面当天,高畑舞换乘了叁趟车,早早地到了南光的大学门口等待。

她穿一条浅色的碎花连衣裙,拎着常用的手提包,站在校门口的树荫下,看着人来人往的学生们。南光背着书包,一路哗啦哗啦跑到她面前,引人侧目。

“抱歉,让你久等了。”南光一边向舞道歉,一边把拿着的书本塞进书包里。

舞叫她不用在意,随后同她并排走去附近的料理店。

吃饭时,舞又吃惊了一把,她还在慢慢地夹饭,南光就火速解决了战斗,从书包里翻出一沓宣传册,挨个翻到自己做过标记的页面,放在舞面前的桌子上。

她连忙放下筷子,接过宣传册,看了两行,忍不住笑出声。

还在继续整理其他册子的南光不解地抬头:“怎么了吗?”

舞捂着嘴巴摇摇头:“不、没什么,只是感觉南你做什么都好有效率,连吃饭也是。”她以为的会谈是一起享用食物,感受一下互相寒暄日常的温情,然后再慢慢沟通彼此拿到的学校情报。

南光有些不明所以,反应了一会儿,脸上显出一点不好意思:“抱歉,习惯了。”她抬手要收起桌上的文件,又被舞制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这样很有南的风格。”说完,舞又忍不住露出微笑。

南光将自己收集的资料中的重点一一为舞讲解过去——知晓舞休学期间没有按时缴纳学籍保留金以来,她翻阅了大量的私塾广告和各种大学宣传册,碍于负重问题,这次只带了她认为比较符合舞需求的一部分。

舞认真地听着她讲学校的位置、大致费用、特色专业,不时地点点头。

讲解完,南光也给了她自己和考虑的时间。两个人沉默地做着各自的事,倒也不觉得尴尬。

看了一会儿,舞把手中的宣传册倒转,递给南光看:“你觉得看护专业怎么样?不用重新考试,培训费用低,就业率也不错,政府最近好像很看重这个行业,而且能够帮到别人的话,也算是好事一桩。”

南光皱起眉头。看她欲言又止,舞收起册子:“怎么了?这个专业不好吗?”

南光摇头:“不、不是专业的问题,如果你对它感兴趣,我绝对支持你去学,只是……”

舞重复她的话:“只是?”

南光继续说道:“只是,如果你仅仅因为想快点就业或者不想给我添太多麻烦而选择它的话,那我劝你不要。”

“自从去年看护保险制度开始实施,大部分医院、养老院的看护工作都外包给了私人机构。这些机构良莠不齐,很多都只是为了骗取政府的补助款,对就职的看护士也不怎么样,不仅缺乏对应的专业培训,而且工资也给得不高。缺乏人手的情况下,加班是很普遍的情况,非正式雇用的话,加班费也并不多。”

舞愣愣地听着,等她全部说完,才提出自己的疑问:“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去做看护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南光笑了笑:“看护行业的从业者中,有七成到八成都是女性,她们和你一样,对这行的实际情况并不了解。有相当大一部分人是因为年龄过大、缺乏其他职业技能之类的原因,只能选择没有门槛的看护工作;还有一些,和你有一样的想法,越是受过伤,就越想从事社会福祉类的工作来帮助他人,觉得自己也能从中获得幸福。”

“但其实,在不正规的看护机构工作,过长的工作时间、过低的工资薪酬,甚至还有来自被看护者的暴力对待,反而会让一些看护士精神压力过大,身心都出现问题。”

“我身边就有一位因为过度疲劳不得不暂停工作的女士,她服务的看护机构拒绝承认她的问题是由工作造成的,不愿意进行赔偿,她也只能做好打官司的准备。”

“这样啊……”舞合起宣传册,小心地问,“那南你有推荐的专业吗?”

南光从桌上翻出几本,一一指给她看:“如果是只考虑就业后的待遇情况的话,我会推荐这些。根据你之前的成绩,考进这几所应该也不会太困难。”

舞一边点头,一边仔细地,最后有些失望地说:“全都是男人的行业呢……”

由于独特的工作经历,舞并不想再和过多的男人共处一室,方才她会首选看护行业,也是考虑到这行的女人比较多,不会让自己不适应。

南光不可置否地点点头:“是,这也是它的劣势,男人多的行业,女人想要混出头可不容易。不过这也说明了这些行业的就业条件确实优越,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男人放着能‘帮助他人、实现自我价值’的看护不做,去做这些工作。”

舞噗嗤笑出声,她们又一起看了几份宣传册互相比较。看时间差不多了,身边的客人也从多到少,南光提议舞要不要先回涩谷,或者可以在附近的酒店留宿一晚,把资料带回去慢慢看。

“啊!”说到这个,舞叫了一声,吸引了本就准备来收她们桌上空盘的侍者的注意。

“抱歉、抱歉。”一边说着,舞一边同南光一起整理好铺满整个桌子的文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出了和食店,舞才说清楚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失态地叫出声。

“我可以去南你住的地方看看吗?”舞的杏眼圆溜溜的,认真拜托的模样让人无法拒绝,“很快我就是没有收入的人了,还是节省点比较好,对吧?”

在舞这样的坚持下,南光什么也没说,带她来到晴见町一栋房产前。

偌大的建筑物,南光的屋子却只有那么小一间,跟在南光身后,舞眼睁睁看着自己经过了叁居室、两居室,最终走到顶楼一个狭窄的小房间前。

打开房门,看着眼前不足六迭大的屋子,舞惊讶地张大嘴巴。

南光放下书包,从靠墙的小冰箱中取出瓶装水递给她,然后十分随意地席地坐下,从床头搬出另一大摞的学校宣传册和就业广告,放在自己面前。

舞坐下后,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裙子,说:“……南你还真是奇怪。”

“嗯?”

“愿意为陌生人掏出几百万,自己却住在这种地方。”

这个六迭大的套间没有厨房,只有一个小到没有浴缸的盥洗室,唯一的卧室也没有什么摆设,每件家具都带着年代感,颜色寡淡的床上用品像是从唐吉诃德淘来的,叁五成堆的书籍随意散落在地面。

“有那么糟糕吗,我觉得还不错。”将手上的宣传册翻到自己做过标记的那页,南光漫不经心地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南光对生活质量一向没什么要求,一则是她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奔波于各处,这里于她而言不过是个睡觉的落脚点;二则是她成为警察后住了十几年警署提供的职工宿舍,不停水停电马桶堵塞就算是谢天谢地,只要不妨碍到她的工作,对她而言就算是好房子。

舞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感觉像回到了自己以前住的地方。”说罢,她接过南光手里的资料,认真地看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高畑舞和南光都形影不离,一同吃住。有时她会随南光一起去上课、吃学校的食堂,有时则独自在南光的房间里她找来的大量资料。

舞看得眼花缭乱。不像挑选风俗店,只要是姊妹中口碑不错的赚钱多的,就可以轻松决定,反正工作内容都大同小异。挑选学校像是在挑选余下的人生,第一次抉择时,在闭塞海岛上的舞几乎没什么可选项,在老师的指导下选了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专业,最终也以休学告终,而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机会,她要加倍珍惜。

趁此良机,高畑舞也在南光的学校蹭了几节课,挑着自己感兴趣的专业,提前进行考察。

一周后,舞大致确定了自己要努力的方向——完全脱产、独自去其他城市备考,明显不太适合她现在的精神状况,所以不如先做些轻松的工作,恢复自己的社会功能,同时准备明年的考试。这样一来,也多少能减轻一些南光的负担。

经过一番讨论,依照舞的需求,南光之后帮她介绍了靠谱的夜间私塾和一位新朋友——相川优子。

考虑到高畑舞对动物的偏好,以及大多是女性职员、能让她放松的环境,宠物店绝对是她重新踏入普通社会的不二之选。

在涩谷区难免会遇到熟人,南家的店第一个被排除备选项。

而相川优子在关东地区拥有数家宠物店,分布在东京、埼玉和神奈川各县市,业务范围从活体零售到宠物用品贩售、宠物美容等应有尽有,目前正向着做成大型连锁品牌的目标努力。除此以外,她还是几个海外宠物食品品牌的日本代理,南光也正是因此和她结识。

事业的上升期,缺乏优秀助力的相川优子对员工从不吝啬,而且比起薪资水平,相川优子的店最大的优势还是在她的管理下,绝无发生职场欺压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相川优子横滨总店回东京的车上,舞提出要请南光吃饭,感谢她介绍这么好的工作给自己,被南光笑着拒绝:“还是等你正式上班后再庆祝吧,优子虽然平时好说话,对工作还是很严格的。”

笑容从高畑舞的脸上退去,她慎重地点了点头。

等待红绿灯的间隙,拉起手刹,南光看着舞陷入沉思的侧脸,出声叫她:“高畑。”

“嗯?”舞应声转过头来,疑惑地望着南光。

“做得不够好也没关系。”南光表情真挚。在后排车辆的鸣笛催促中,她慢慢起步,一边直视前方,小心地驾驶,一边说:

“如果这一切那么容易做好的话,高畑你那天也不会答应接受我的帮助。”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亏欠别人的感觉,很想立刻做出点成绩给我看。可是我想要你记住,我们的目标,从来不是让你考进多么优秀的学校、爬到多高的职位、拿多丰厚的薪水,而是一起走回人生的轨道。”

“所以,无论之后的情况到底怎样,我希望你能够再给自己第二次、第叁次尝试重新开始的机会。”

“乐和我的支持没有那么不堪一击,请相信我们,也请相信你自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离开东京的前一天,舞在公寓楼下遇到了龙宫寺坚。

自从决定接受南的帮助后,高畑舞没再继续风俗店的工作。一开始是忙于寻找合适的私塾、志愿校和工作,确定好方向后,又要处理一些东京这边的遗留问题,退租、迁出户籍、搬家,待忙完这一大串的琐事,已过了一月有余。

习惯了风俗业过高的流动性,老板也只打过一个电话,询问舞留在店里的物品要怎么处置。

舞犹豫了许久,考虑要不要去拿留在那里的名牌香水,顺便和龙宫寺坚说声再见,但到最后,她还是选择将过往的一切遗弃在那家店的储物柜中。

只是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又不期而遇。

看着快递员把一箱箱行李打包好、封箱放上货车,付清邮费,一连说了好几声辛苦,舞目送快递员离开,一转身,就看到了小公园里的熟人。

隔着矮矮一圈冬青,舞看到龙宫寺坚双手插兜,和一旁的银发男孩说笑着,在他们的上方,一个和男孩儿发色相似的幼童坐在滑梯顶端,她裙子下还穿着尿布,自顾自地从高处往下滑。银发的男孩注意到后,吓得急忙去制止她的行动。

龙宫寺坚大笑出声,看向四周的时候,意外与舞对上视线。她们一同愣了一会儿,而后是龙宫寺坚先示意问好,舞也点头回礼。

“是认识的人吗?”抱着妹妹,银发男孩向龙宫寺坚问道。

“姑且算是,”龙宫寺坚答得模糊,“你也见过。”

银发男孩“啊”了一声,这才把不远处的舞和记忆里的女人对上号:“原来是那个媎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同龙宫寺坚讲自己要上楼给妹妹换衣服,让他稍等一下,龙宫寺坚自然应好,看着好友背着妹妹哒哒地跑走。

舞还未上楼,注意到龙宫寺坚被单独留下,踌躇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她从前出现在风俗店时,总是妆容齐全、衣裙靓丽,和现下这副素面朝天、一身运动装的居家形象差得不少。

“draken,”她叫龙宫寺坚的名字,“来找朋友玩吗?”

龙宫寺坚点点头,“嗯”了一声。他又问舞:“玛利亚媎是要搬家了吗?”

舞也“嗯”了一声。寒暄结束,尴尬使她们一同沉默下来。

出身风俗店,龙宫寺坚很少带朋友到自己住的地方,虽说风俗业在日本是合法行业,但会支持子女和龙宫寺坚这种出身的小孩玩的家长还是少数。只要不被知道,就可以避免被问东问西和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平日里即使在街上和店里的媎媎们碰上,她们也不太会多说什么。

在涩谷这家风俗店工作了近一年,说高畑舞对龙宫寺坚完全没有感情,那是不太可能的。

龙宫寺坚就像曾经的高畑姊妹,被母亲抛弃,自小生活在风俗行业的阴影里,要说的话,高畑姊妹的童年还有奶奶,但龙宫寺坚是彻头彻尾的吃百家饭长大。

不敢和亲生妹妹见面,舞几乎是把龙宫寺坚当从前的乐对待,尽自己所能地照顾他。虽称不上是亲如一家,到底还是要比旁人更上心些,零用钱也给得很大方。

如今自己就要离开,龙宫寺坚却要长久地在风俗店待下去,纵然舞有心帮他,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状况,不过是痴人说梦。把人带走容易,要如何抚养他成人才是问题所在。其他人能做到像对待猫狗一样对待小孩,被抛弃过、长大了的小孩却怎么也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舞感到几分愧疚,不仅是对面前的龙宫寺坚,更是对曾经的自己和乐,于是忍不住开口说:“抱歉,没能提前跟你告别。”

龙宫寺坚露出个吃惊的表情,然后笑着摇头:“没有、玛利亚媎已经帮我很多了。”

他这种身份的孩子,比起大家的“儿子”、大家的“弟弟”,更像是大家的宠物,谁有闲了就喂上一口、逗弄两句,可真要让谁负起责任,把他带回家,那是没可能的。

在这些帮助过龙宫寺坚的人之中,他尤其感激玛利亚。她是唯一一个会注意到他心情不好,主动问他学校情况的人,即使他看上去、本质上都是个不用心读书的不良,她还是会耐心劝说他好好读书,逃离这个地方。

更重要的是,龙宫寺坚目前的人生中,第一个有家长参与的家长参观日,就是和玛利亚一起度过。

那天的玛利亚姗姗来迟,对老师说是龙宫寺坚的媎媎,美丽的外表让小学生们眼睛发亮,第二天更是有朋友问能不能去龙宫寺坚家里玩。

叁谷隆是少数知道他真实家庭情况的朋友,一开始他还以为龙宫寺坚是被那个陌生媎媎的家庭收养,很是为他高兴,后面得知舞只是来帮忙,也安慰龙宫寺坚至少他现在被很多人羡慕有个漂亮的媎媎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天,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年,但龙宫寺坚从心里感激她,感谢她给了自己家人的感觉。

“玛利亚媎,不会再回来了吧?”龙宫寺坚问。

舞“嗯”了一声。

“这样啊……”龙宫寺坚继续问,“对方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舞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身体向后,靠在滑梯的扶手上,皱着眉说:“我也不知道。”

见龙宫寺坚脸上流露出疑惑,她笑了下:“真的不太清楚。她是很可靠没错,但也有很危险的一面。”

和南光住在一起的那些天,极偶尔地,南会在午夜带着伤口回去。有一次她独自在盥洗室处理伤口,舞被那点光弄醒,又被洗漱台上的血渍吓得不轻。

舞曾天真地以为,南杀了绑架她的人,可能是个意外,但越是和南相处,她越清楚,是南主动找上危险,而非危险找上了南。换言之,南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在猎捕所有她认为会给这个社会带来危害的家伙。

“但我并不觉得害怕。与其说她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不如说她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帮南光处理完她背上的伤口,看着她那些新新旧旧的疤痕,舞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和南光躺回各自的床铺。大睁着眼睛,舞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恐惧。明明睡在身边的这个女人可能手上有数条、数十条人命,舞仍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无端地相信对方的判断,没有理由地将自己交付给她。

“在她身边——不、不在身边也没关系,只要想到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就会很安心,能去尝试很多以前不敢做的事。”舞笑着说完,“我现在还是很恐惧失败,害怕辜负期待,但有她和那么多朋友在,可能我也会慢慢变得更值得信任一点吧。”

“朋友?”龙宫寺坚更加不明所以了,“玛利亚媎不是要结婚了吗?”

“诶?”舞比他还要激动,“谁说我要结婚的?”

“不、”龙宫寺坚反应过了过来,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店里的大家都说你离开是去结婚了,我就以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舞哭笑不得:“谁说要结婚才能开启一段新的生活啦?”如果不是龙宫寺坚提到结婚这个词,舞是真的完全把被客人求婚的记忆扔在脑后了。

龙宫寺坚一脸自责的笑,红色从他的脖子爬到脸颊,舞笑着安慰他:“没关系,也不是draken的错。”

她擦掉笑出的眼泪,拍了拍龙宫寺坚的肩膀:“draken也会遇到的。”

“嗯?”

“draken也会遇到一个,不、也可能是一群,会改变你人生的朋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舞说,“真到了那天,可要好好把握哦。”

龙宫寺坚认真地思考着她的话。这时,叁谷隆在楼梯间朝他招手,要他上楼、到自己的家里来。夏日的午后,风吹动郁郁葱葱的树,发出哗哗的声响,光斑也随着这音乐一同舞蹈。

龙宫寺坚和舞一起仰头看着阳光下,那个在窗前努力挥手的银发男孩。

“……没准draken你已经遇到了。”舞说。

她们一起走到公寓楼下,楼梯口处,两人走向不同的方向,舞回过身,冲龙宫寺坚摆摆手:“那就再见了,坚。”这次她没有叫他draken,而是叫了他的本名。

龙宫寺坚也朝她挥了挥手:“还是不要见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舞睁大眼睛,不解地注视着龙宫寺坚。

龙宫寺坚比同龄人都要高,又以不良自居,平日里很少会好好站直。此刻,他却认认真真地站好了,对舞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说:“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祝您再也不用见到我。”他又说。

舞的心头瞬间涌起许多的话,花了一点时间平复心情,她点点头:“那…拜拜?”

龙宫寺坚也一边点头,一边向楼梯的方向后退。

她们都笑着,谁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离别的阴翳。

“拜拜。”

---有话说---

真的会卡日常章和过渡章,要是可以只写南光揍人就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冬春两季是猫瘟的高发期,2002年叁月下旬的一天,南家的宠物店人来猫往,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放春假的南光站在一楼前台,和不远处展示柜里警惕的动物们大眼瞪小眼。

嗡嗡的振动声响起,南光低下头打开手机,同一时间,玻璃那边的猫咪也挪开视线。

白色的邮件提醒图标在屏幕上反复跳跃,按下打开键,一长串的文字密密麻麻展开。南光嘀嘀地按着翻页键,将邮件从头看到尾,又翻上去,仔细一遍,才回复了对方一个“ok到时候见”。

返回,南光的收件箱内,像这样的邮件还有数十封,或长或短,都来自同一个女人——高畑舞。

自高畑舞离开东京,搬去横滨工作学习,已有半年余。两个忙碌的人见面机会不多,但并不是断了联系。通过邮件,她们分享着彼此的最新动态。

翻到最上面一条,是高畑舞更换手机号码和邮箱地址后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的“这是我的新邮箱,惠存^^”。整个日本,知道高畑舞新联络方式的“熟人”,除了银行,恐怕就只有她的妹妹乐、南光和乾赤音。

这些邮件像日记,如实地记录着高畑舞这大半年的生活。

搬去横滨的头两个月,她稳定地每周至少发两封邮件给南光,分享自己一周来的动态,大到入职、私塾入学,小到今天学到教材的哪个章节、在店里加班到几点,全都是她的分享内容。

明明没有见面,却对对方的生活了如指掌,“知道了”“辛苦了”是南光回复的高频词汇。

长期脱离普通职场和复杂人际交往,高畑舞的字里行间写满了努力和艰辛。好在宠物店的工作只算兼职,按小时计薪水,收入不高的同时也没有太大压力。入职的第二个月,高畑舞就开心地发来消息:

【to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和店里兼职的妹妹一起吃了晚饭,还交换了e-mail,希望下次你来横滨能介绍你们认识!

from舞】

在新朋友的帮助下,高畑舞对基础性的工作逐渐上手,不再会因为自己的笨手笨脚妨碍到其她人的工作,也自然地融入了员工之中。

九月末,也就是高畑舞新生活的第叁个月,她告诉南光:

【to南:

最近店里的生意很红火,现在的人手都不太够用,看着她们那么辛苦,我对自己帮不上忙感到有些抱歉,只能尽自己所能地多待一两个小时。今天,优子媎来店里给大家加油打气,讲话结束后她问我要不要转成全职。我想要答应,可是全职的话就得工作到五点以后,再赶去私塾那边是不是不太来得及?好犹豫,要是你在这边就好了,希望能得到你的建议。

另,赤音情况如何?替我谢谢她帮忙列出的书目,很有帮助!

from舞】

下了晚课,南光立刻给她回了电话,一边和她聊天,一边走回自己的住处。而电话那端的高畑舞正在私塾自习,小心翼翼地躲到楼梯间里讲述自己的想法。她的声音有些许疲惫,可言语之间又带着不难察觉的跃跃欲试。

讲到最后,南光并未替高畑舞做出什么决断,但她心里的想法越发坚定。这通电话不久后,高畑舞的邮件不再规律,常常一周十天才来一封,开头和结尾也越来越多的“对不起”“抱歉”“实在不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月的最后一个周一,她发给南的邮件中写道:

【to南:

抱歉上周又忘了给你发邮件!

自转全职已有一个月,这样的生活果然比想象中还要辛苦,优子媎对全职员工和兼职的要求也大不一样,相对地我学到了更多的东西,跟着前辈和优子媎长了许多见识。兼顾全职工作和学习实在有点吃不消,我已搬到店里提供的宿舍以节约通勤时间,下次你来横滨时我们见面也会更加方便。

乐来信告诉我已大致确定好志愿学校,不知你觉得她的选择是否合适?方便的话,我能把你的电话和邮件告诉她吗?她对你和赤音很有兴趣,想过年时和大家见一面,不知道你们两个的意见,所以我还没答应,盼回信,我好提前给她邮寄往返留宿等费用。

另,作为上司的优子媎是魔鬼!!

from舞】

得知舞有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妹妹,乾赤音也很兴奋,一口答应下来,又担心和大家一起出门会带给她们不必要的麻烦,提前忧愁起来。

随着冬日走近,同为关东地区的东京和横滨几乎同时迎来了降温,虽然搬到员工宿舍后大大缩短了通勤时间,但顶着寒风出门仍冻得高畑舞两颊发红,手指僵硬。

兼顾工作和学习,亦让高畑舞有些分身乏术。早上七点以前就得起床,洗漱化妆,做打扫房间、洗衣之类的家务,九点赶到自己工作的店开始上班,直到下午五点下班,又立刻骑车赶去参加六点开始的夜间私塾授课,与同学们一起学习到九点,回到家里还要继续没完成的家务和自习,常常深夜还未入睡,早上又困倦到不想起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着她充实又无奈的抱怨,南光并不好随意置喙,只能给予她无言的陪伴。

但就在新年假的前几天,高畑舞突然发来一张她的照片,那是优子和宠物店的大家在烤肉店聚会,南光以印象里高畑舞的形象找了许久,才发现画面中后段那个及耳短发、颜面素净的女性是高畑舞。

南光不解地发去问号,收获了高畑舞一长串的回复:

【to南

铛铛!想必你很惊讶吧,光是想到你那张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我就笑得停不下来。

入冬以后,每分每秒的睡眠对我来说都弥足珍贵,在寒冷的宿舍花半个小时给自己化妆卸妆真是一种折磨,但作为店里的员工,遮掉黑眼圈和痘痘,涂上提气色的口红,以完美的精神面貌和微笑面对顾客,不是一种美德吗?

优子媎却说不是这样的。

在我不知道第多少次因为太困迟到、上班打哈欠后,优子媎把我叫到了她的办公室,询问我是否考试临近,需不需要暂时换回兼职合同,以学业为重。得知我每天要花那么久在自己的脸上后,她露出了可怕的表情,训斥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那种东西上。

我疑惑地把我的想法告诉优子媎,却被她弹了脑袋,说社会要求女人花更多的金钱和时间去化妆打扮,好给其他人欣赏,职场却不会为这些付给女人比男人更高的工资。

她给她的女员工和男员工一样的工资,就是希望我们能在她的店里尽心尽力地工作,不用再去找其它兼职贴补生活,没想到却有我这样的傻子,把钱和时间花在完全不重要的事情上,等同于自降工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宠物用品店贩卖的是宠物用品和服务,而不是员工的妆容和发型,她雇佣的是我的工作能力,而非我的外貌。优子媎说出了这样令我醍醐灌顶的话。

那我究竟是在为谁而化妆呢?我总以为,化妆是一种社交礼貌,但好像并非如此。南你也好,优子媎也好,让我从心里敬佩的你们既不涂口红也不做发型,这并没有影响到你们的优秀。像南你提到赚钱的专业时那句话一样,如果化妆真的是种礼貌,那么男人为什么不化妆呢?难道他们更没有礼貌吗?难道以前海岛上从不化妆的我就没有礼貌吗?

我尝试着不再打扮自己。面对身边大家好奇的眼神,起初的确有些害羞,但习惯了以后,我发现自己每天多出了叁十分钟到一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上班时的精神状态也好许多。比起别人称赞我的美丽,果然还是称赞我专业更能让我开心。

在上周末,我终于下定决心去美发店剪了短发。这样一来,又省去了护理、维护头发的时间和费用。

正值考试临近,乐的考试费就这样省了出来。

关于我的更多故事,等新年参拜那天,我会当面讲给你们听。赤音一定也会吓一大跳吧?

期待我们四个的第一次聚会。

from舞】

寒假过后,便是紧张的考试期。高畑舞的妹妹乐考上了一所关东地区的短期大学,而她自己则在志愿校考试中落榜。这个结果众人并不意外,毕竟以高畑舞的工作强度,能坚持重考大学的目标本身就已经值得尊敬。

而且高畑舞也并不打算放弃,决心再考一年,和恢复得不错的赤音一起参加明年的考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邮箱里最新一封邮件,则是高畑舞代相川优子转达了对南光跳级成功的祝贺,询问她家店里下次进货来的是不是她,方便的话,她们俩打算为南光举行一个小型的庆祝会。

两年的时间修完了几乎四年的学分,开学后,南光就要提前进入见习期,去到学校指定的动物医院等合作教学机构开始见习和实习。在这难得休息的春假,她理所当然地在自家的宠物店帮忙,以工作名义去一趟横滨也不算什么难事。

合上手机,南光抬起头,和走进来的场地圭介打了声招呼。穿着红黑条纹t恤的场地身后,还有另一个黑色短发的男孩儿,乖巧地冲南光点了点头。

和他金色的大眼睛对视片刻,一股难以言说的不适感涌上南光的胃。但她还是回以点头,欢迎场地这位新朋友的到来。

场地换上印有店里logo的围裙后不久,另一位宠物店聘请的兼职员工也赶了过来,草草换上制服,开始工作。

一直忙到店里关门,忙碌但平和的一天总算过去,给猫狗看病的、购买宠物用品的、考虑领养宠物的和员工们一应散去。南光站在店门口,等待父亲从二楼下来,一起回家。

她和最后离开的兼职员工摆手说再见,员工走远几步又跑了回来:

“南小媎!”

南光应声抬起头,询问她有什么事情,见她一脸为难,还以为她是想要辞职或是提前预支工资,但对方摇摇手,犹豫再叁开口道:

“您要小心那个男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场地吗?”南光不解地反问,员工摇了摇头:“不是,是另一个。”

“……一虎?”和场地的新朋友不太熟,南广想了一会儿才想起那个黑色短发男孩的名字,她问对方,“他怎么了吗?”

“我这么无凭无据说孩子坏话可能不好,但是……”员工为难地解释,“但是每次那孩子来店里,收银台的营业额和里面的钱总是对不上。”

南光愣了一下,继续听她说道:“也可能是我疑心太重了吧,总之,南小媎您还是多留意一下比较好。”

“好的,我知道了。”南光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对她道了声辛苦,又重新和她说了再见。

南的父亲从二楼走下来,询问她们俩刚才在说什么。自手术后,他的体力便不太好,以前店里能开到八九点,好招待那些上班时间没空送宠物过来的客人,现在五点左右就不得不关闭。

南的脑子里浮现那双金色的眼睛,她摇摇头,笑着对父亲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有话说---

想不出来该怎么写半年多的时间跨度,所以卡了好几天。这个时候就会希望自己是写有感情线的,能用发展感情平滑过渡……但是对不起,就只会写这种干巴巴的剧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场地圭介是在2002年的第一天,把羽g0ng一虎介绍给南光的。

一大早,咚咚的敲门声吵醒了睡在宠物店二楼储物间的南光。她打开窗子,找了一会儿才看到楼下两个金sE的脑袋。

“新年快乐!”个子较矮的那个蹦跳着大喊道,南光一下认出来这是谁的声音。

南光披上旧毯子走到店门口,一路上的猫猫狗狗听到她拖沓的脚步声,都不安分地躁动起来。她一边用言语安抚那些其实听不懂人话的动物,一边打开了卷帘门。

佐野万次郎站在外面,脸颊和鼻子都被冻得红彤彤的,钻进店里的时候还抱怨南光好慢。跟在他身旁的男孩子头发染成金sE,左侧耳朵上方文着一条cH0U象的龙。

南光和他对视了几秒钟,这个和她差不多高的男孩子突然朝她深鞠一躬,大声自我介绍叫龙g0ng寺坚,又大声地祝她新年快乐。

“啊,你也是。”南光转头问已经自觉地在翻为客人准备的糖果盘的佐野万次郎:“场地呢,怎么不是你们两个一起?”

万次郎手下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抓着一把bAngbAng糖,赌气似的反驳:“我和那家伙本来就不熟,只是恰好住得很近,恰好他非要缠着我找揍而已。”

他故意把“恰好”两个字说得很重,强调自己和场地圭介的距离。南光心想,完全是小学生嘛,没有和他计较这些。

她往收银台走,从cH0U屉里翻出一个信封,塞进去一张钞票,然后封好,递给跟万次郎来的男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呢!”万次郎半路跳出来拦截她,被南光抬手躲开:“你小子肯定是从我家过来的,才不会让你拿双份压岁。”

倒是陪他来的龙g0ng寺坚足够乖巧,连连摆手,说叔叔已经给过他了。

“这样啊,那就算了。”南光也并不是钱多到随处乱洒,没有坚持。

佐野万次郎鼓着脸颊抱怨南光连口水都不给客人喝,被南光弹了脑门:“你算什么客人。”

无视掉万次郎捂着脑袋装痛的样子,南光也没什么好跟他寒暄的,便追问他:“场地是背着你有了别的朋友吗?”

佐野万次郎吐了吐舌头:“这么在乎他,你自己问他不就得了!”

说完,大概是觉得南光只顾着问场地的事情,他郁闷地带着龙g0ng寺坚离开了,走之前还充满怨气,抱怨南光和场地那家伙一样不会看人。

到了晚一点,喂过店里的动物们,南光准备回家和大家一起吃年菜时,场地一个人出现了。

“万次郎呢,怎么你们两个没一起?”站在店门口,南光故意这么问。

本来一脸笑容的场地表情僵在那,然后嘟嘟囔囔说Mikey已经有了新朋友,不需要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哇,完全是小学生吵架。南光不想听小学生之间具T的Ai恨情仇,打了岔,询问他母亲最近情况怎么样。

“好多了!”场地圭介轻易地被岔开话题,金sE的眼睛聊到妈妈时亮晶晶的,“妈妈说多亏了光媎你,让我务必要好好感谢!”

说着,他用力地朝南光鞠了个躬,再抬起头时,像兴奋的小狗似的等待夸奖。

场地的母亲去年因为过劳倒在了工作地点,之后老板不仅不想按正常流程赔付,还以旷工天数过多为由,开除了身为非正式工的她。

因为上一世的工作原因,南光刚好知道几个做法律援助的律师,就把她介绍给了其中一个。

新年前夕,场地母亲和前雇佣机构的官司进入了庭下和解阶段,不知道她会选择息事宁人,还是告到最后。毕竟她手中也有一些机构手续不符合规范,诈取政府补助的证据。

只是,不管怎样,近半年来、甚至更长时间内,她们一家都会持续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场地圭介在母亲住院以后表现还算不错,人也懂事了很多,听说在家里也会帮忙做事了。

南光半是欣慰半是敷衍地r0u了r0u场地的头发,他的脸在冬天迅速地红了起来。

瞟了一眼躲在几米外行道树后的男孩儿,南光对佐野万次郎和场地圭介的矛盾有了一定的把握。她朝那个方向抬抬下巴,问场地:“不介绍下你的新朋友吗?万次郎早上可是带了人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场地圭介立刻露出“输了”的表情,然后兴冲冲地叫过了一直等着他结束新年问候的同伴,介绍给南光:“羽g0ng一虎,我新认识的朋友!”

名为羽g0ng一虎的男孩子有些怕生,扭捏又冷淡地对南光说了句你好,就撇开视线。

佐野万次郎和龙g0ng寺坚都是金发,而场地圭介和羽g0ng一虎都是黑sE短发。

南光想到这个巧合,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下。可能是她笑得不够友好,眼角有着泪痣的男孩忽地投来注视,眼睛里充满了敌意。

羽g0ng一虎这样的表情,后来南光见过许多次。

然后她慢慢地明白,为什么佐野万次郎会说他和场地一样不会看人。

实际上,在员工提醒她以前,南光就发现了羽g0ng一虎的劣行。

自从场地母亲打赢官司后,场地重新稳定地在放学后到宠物店报到,有时候,羽g0ng一虎也会来帮忙。

在场地的帮助下,他笨拙又僵y地抱着好脾气的猫咪,手足无措的样子和年龄十分吻合。

场地笑着把趴在他肩膀上的猫带回笼子,他才如获大赦地松一口气,整个人萎靡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南光以为他只是不擅长应对这些小动物,但只要他不会伤害到店里的动物和客人,她也没什么好cHa手的。

但是——

“你做的事情,场地知道吗?”冷不丁的,南光发出声音。

背对着她的男孩蹲在地上,身形僵y,一只橘sE的小猫在他手里挣扎嚎叫,不停地踢蹬。一时不察,男孩和它的距离过近,尖利的爪子很快抓破了他的脸颊和手臂。

一般人在遇到攻击时都会下意识地放手,但男孩却收紧了手中的力道,猫的叫声越加凄厉,就在南光以为他会在自己面前,掐Si这只猫时,他却松了手。

橘sE的小猫落在地上,也不等站稳,狼狈地逃窜进附近的绿化带。

羽g0ng一虎没有马上转身向南光解释什么,南光也没有自作多情地给这位少男开脱。她们僵持了好一会儿,羽g0ng一虎慢慢地站起来,转身看向南光。

他b南光要矮,所以看着她时必然是有些示弱意味的上目线,他的眼睛也很大,又放大了他这种无辜的感觉。但是,他一点也不无辜,也不打算再在南光面前伪装。

忽地,羽g0ng一虎g起一点笑意,轻声细语地问南光:“那场地有告诉过你,他怎么认识我的吗?”

低度数的路灯在他的眼睛里投下冷sE的光,他眨了眨眼,T1aN了T1aN嘴唇,好像迫不及待看到南光吃惊的样子:“我和他是在游戏厅认识的,我过生日那天,场地还带我去烧了车子,帮我从我曾经最好的朋友那里抢来了他的耳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样,和在你面前的他很不一样吧?”说完,羽g0ng一虎又诡异地笑了一声。

南光冷淡地看着他,反问:“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故作冷静地说了这些,无非是害怕我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告诉场地。”她走过羽g0ng一虎的身旁,羽g0ng一虎攥紧颤抖的手,保持同样的淡漠。南光顿了下,继续说:“……如果你真的这么怕他知道后疏远你,就别再做这种事了。”

“不过你做也没关系,我会让你看看,我知道场地圭介做坏事时,我是怎么做的。”

之后羽g0ng一虎确实没再nVe待过流浪猫咪,至少,他没再让南光撞破过。

只是这也不意味着他突然变得循规蹈矩,无法发泄的邪恶念头,总会在别处冒头。不再对活物下手的羽g0ng一虎,把手伸向了Si物。

节假日的下午,宠物店的人流最多,熙来攘往的客人使得几个兼职员工忙得团团转,不时要离开前台,去二楼或是仓库确认客人需要的服务和商品。

就连场地圭介有时候也不得不独自接待想要领养宠物的客人,抱着猫咪向她们介绍它的X格和喜好。

这就给了羽g0ng一虎下手的机会。

他会仔细观察店里所有人的动向,然后默不作声地靠近收银台,像是他本来就该在那里一样熟练地打开机器,从中cH0U出钞票放进自己的口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碰到了拿着商品来结账的客人,他也能很自然地微笑对待,帮她们结账收银,客气地说谢谢惠顾,仿佛他只是一个充满善意的编外员工,替本该守在这里的人履行职责。

“够吗?”南光问。

正在把钱塞进口袋的羽g0ng一虎动作停滞,然后很快地,他若无其事地合上了收银机的cH0U屉,走出柜台。

他路过堵在入口的南光,眼看两人就要撞上,南光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我说过的吧?别再做这种事了。”南光说得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很严肃。

羽g0ng一虎没有理会她的警告,兀自挣脱束缚,向着空闲下来的场地圭介走去。一和场地在一起,他就笑意盈盈的,不管场地在说什么,他都面带笑容地接话。

只是场地背对他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很快垮下来。

隔着场地圭介,羽g0ng一虎再一次在南光面前表演了一番这副变脸的功夫。他挑起一个讥讽的笑容,本称得上清秀的脸,变得邪恶无b。

好像在对她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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