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确实。。。”令水镜软了气势。
“不知海神之位可否再择,责任如此重大,我断不能负担。”她并不是来这里肩负海神职责的。
令水镜没有出声,躺在果盘里,镜面一晃一晃的。
“小镜子,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我要怎样才能两边顾全,又能回秋山,又不会失责于海神宫。” 她真的想不出法子了,无奈之下竟问起了令水镜。
“办法,有啊!” 令水镜忽然从果盘中跳起来,跳到她手背上。
“快说!”
“说是可以,不过你得亲我一下!”令水镜贼贼地笑着。
“你!你不过一面镜子,居然要我亲你?你害不害臊?” 她怒斥道。
“你也说了我只是一面镜子,亲我一下又不会吃亏,我也没有脸皮可以害臊呀。。”
海棉气结,屈指弹了令水镜一下,却不想疼的是自己。
令水镜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对她而言只是火上浇油。海棉将令水镜随手一扔,气呼呼地起身走下海神宝座。
“喂喂!别走啊!不亲就不亲嘛生什么气呀?” 令水镜再次飞到她面前。
“走开!不想看见你!” 她怒道。
“嘿嘿,你对着镜子说不想看见的可是你自己哦!” 令水镜调皮道。
海棉干脆闭口不言,无视他。
“办法很简单嘛,你不是剥了自己一块鳞片,注入神血将其幻化成人形么?要不你再剥一块鳞片,再变个素隐出来,让她替你守着海神宫,你不就能离开了?”令水镜说道。
“再变一个素隐?” 她有些惊讶,“这办法可行吗?”
“可行啊,跟素隐一样,你造出来的女子气息样貌都与你相似,虽然没有你的神力,但让她守着海神宫最好不过了,要是有个万一你也能通过她感知到。”令水镜解释着 。
“如此倒是个好办法!”她顿悟。
。。。。。
于是海棉将一干鱼虾小精都遣散,顺手拿起果盘将令水镜倒扣在里头,令水镜在盘子里直嚷嚷。
她松开腰配,伸手往后腰处摸去。。。
鳞片似乎越来越密布,已经延至侧腰,且后腰处的鳞片也越来越坚硬。摸到一片毛边微翘的鳞片,她咬着牙闭着眼,忍着极度痛意将那片鳞生生拔了下来!
这次拔下来的鳞片比上一次的大了许多,她整理好衣裙,将令水镜放了出来。
“这么快就好了?”令水镜立着镜柄站立,看着海棉苍白的脸色,咬出血痕的唇瓣,他有些不忍。
“还未,注入神血就行了。”她咬破指腹逼出一滴神血滴落在鳞片上。
许久后,蓝绿色鳞片忽然散发出紫光,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光着身子出现在她眼前,海棉立即抛出一件衣裙往她身上套去,而后眼神得意地瞥了令水镜一眼。
“喂喂!我又不是好色之徒,你这是什么眼神!” 令水镜不满道。
地上的女子有些茫然地环顾着四周的一切,视线停留在海棉身上,她站起身,语气与态度都不似素隐初现时那般胆怯。
“这是哪里?” 女子问道。
“这是海神宫,我是海神沧虞,你是我一片鳞,我赐予你生命,今后你就替我守在海神宫中如何?” 海棉问道。
“是。。。遵命。”女子得令行礼。
“得给她取个名字,她看起来与我年岁差不多,认作子女有些牵强,要不认作妹妹?镜子,你觉得如何?” 海棉尬尴问道。
“何必非得攀亲带故,神论上她与素隐都只是你幻化出来的,若哪天你看她们不爽,收回她们身上那滴血就行了。”令水镜无谓答道。
“半点人情味都没有,你果然不失为一面冷冰冰的镜子。”海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总得给她起个名字,要是白辛在就好了。”
“名字好说啊!为何非得白辛才能起名,我也能啊。”令水镜不服气。
“那你起啊,倒是说说看,以何为姓,以何为名?” 海棉笑道,颇有些为难他的意味。
“咳咳!”令水镜跳到她手背上,沉默少顷后,十分认真地开口,:“初见你紫光乍现,此乃吉兆,就以紫为姓。再见你肤如美玉,又若凝脂,就以谐音芙字为名,取名紫芙如何?”
海棉轻笑一声,光顾着听令水镜滑稽的取名之道,却没有听清他起的是什么名字。
“你不说你不是好色之徒么?怎的再见一眼就将人家观察地如此入微了?”
“你管我呢!总之这名字我取得好不好吧?是不是比白辛强多了?”令水镜得意道。
“得得得,不跟你磨嘴皮子了,就你说的这名字吧。” 海棉望向地上女子,问道,“你就叫紫。。。紫。。。。”
“紫芙!” 令水镜大声提醒,而海棉却忽闻一震。
她身形一震,有些错愕。但错愕不过一瞬,她扬起笑意将紫芙扶起,紫芙是沧虞身边的侍女,这个她在后世里就知道了。
“紫芙。。。你好好替我守着海神宫,可知道?” 她和善地吩咐着。
自从时光逆流,她带着记忆一下子回到三万年前,遇到各种各样的神和事,她的心底悄悄有了不同的观念,不同的看法——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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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芙很是顺从,安排妥当后。她离开了海神宫,令水镜不肯留下,又是一番死缠烂打贴着她不放。 海棉无奈,只好将令水镜别在腰间。而后出了海神宫大门,飞速赶往秋山。
。。。
到达秋山却是一片寂静,她在屋外落地,正要推门而入,却闻得屋内素隐的低泣声。
。。。。
“为何。。。你从未正眼看我。。。你可知我心底多难受。。。”
。。。。
那是素隐的哭声,海棉闻言一颤,素隐如此难过悲戚,莫不是被谁人给伤了?她二话不说推门而入。
“素隐!我回来了!”
但。。。这一望,她却愣住了。
素隐坐在她与白辛的软榻上,脸上挂泪痕,怀中紧紧抱着白辛昔日换下来的黑色锦袍,那神色,那举止,她再清楚不过。。。可她无法相信。
“母。。。母亲?。。。。”素隐仓皇地放下怀中的黑色锦袍,跌跌撞撞爬下软榻,神色十分慌张。
“你在做什么?” 海棉脸色极为难看。
“我。。。我。。。” 素隐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辩驳。
海棉闭了闭眼,理了理思绪,:“白辛呢?”
“他。。。去找您了。” 素隐颤声答道。
“好。。。” 海棉抬步进屋,将令水镜从腰间拿出,神色严肃,“你既认我为母,白辛就是你的父,万不能有半点他想,你可听清了?”
“我。。。” 素隐连连后退,面上的神情是变了又变,忽然她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素隐不敢有他想。。。也不求其他,只求侍奉在二位跟前。。。”
海棉闻言,心里头不知怎的燃起一阵狂怒,但她却不想发作,只是隐忍着怒意,说道,:“你是我造出来的,白辛与我是夫妻,你若有他想便是离经叛道,罔顾伦常。但,我不会怪你,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那。。。素隐是不是能够。。。” 心思被戳破,她却还抱着能够留在白辛身边的侥幸。
海棉看出她那点存留的心思,但她断不可能容忍,:“镜子,拜托你件事。”
一直在旁侧看好戏的令水镜闻声飞到她身前,:“何事?尽管说来。”
“将素隐送去海神宫,让她与紫芙一并守在海神宫中,没有我的允许,永远不准离开。”
“不!我不离开秋山!” 素隐闻言倏然起身,连连摇头。
“由不得你,我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