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她疑惑地问。
“阿虞,你怎么了?我是你母神呀。” 那女子面色焦急地坐到她身边,抚上她的额头,“单探灵台并无大碍,阿虞感觉如何?怎会不认得母神了呢?”
“母神。。。” 海棉喃喃念着,逐渐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难道眼前这个女子是沧虞的母亲?也就说她已经回到三万年前了,那她是不是就能见到帝尊了?
“我儿一向懂事能干,不想在昨日海神之位比试中忽然倒下,所幸你乃天命海神比试也只是个形式。想来是一时未恢复神识,才没能认出母神吧?” 那女子温和地笑道。
“我头很晕,想不起好多事情。。。母神。。。” 她假意地抚住额头做痛苦状。
“待母神瞧瞧!” 那女子伸出玉手再次抚上她的额头,“并无大事呀,阿虞许是为接替海神之位太过忧心了。来!快些起身,母神替你梳妆,今日是你任命海神之位的加冕礼,不可懈怠!”
那女子将她从卧榻上扶起,海棉起身下榻,低头打量着着自己身上的衣着,有些讶异。靛蓝绸缎素蓝纱衣,衣装与这位母神是差不多的。
那女子将她扶到一座半人高的铜镜前坐下,海棉抬眼看向镜子,惊讶地微微启口。。。
一头似海水般湛蓝的头发长及膝处,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质柔软,还泛着微微蓝光,那双此刻充满震惊的靛色瞳仁也不是她的。海棉不可思议地抚上自己的脸颊,这个美地叫人窒息的女子就是海神沧虞,她的前世么?
“阿虞,就任海神之位需要肩负起苍生的责任,这些你都清楚母神就不多说了。” 那女子一边将她的长发盘成髻,随手挥开宝盒,将那些闪烁夺目的玉石发簪别入她的发髻中。
“母神,您可知道秋神此时住在何处?” 她按耐不住心中想见白辛的欲望。
“秋神?” 那女子有些莫名,“阿虞,神族何时多了个秋神?”
“司掌秋天的秋神啊,他叫白辛,与春夏冬神是兄弟。” 海棉惊愕地转过身解释,忽然扯掉了发髻。
“别动别动,瞧你这性子还是那么毛躁。” 那女子没好气地摇头,“阿虞,你哪里听来的这些胡言乱语?神族并没有秋神这一说,且世间只有春夏二季交替,哪来的秋啊?”
“怎么会是这样?那我该怎么找到帝尊。。。”她忽然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
“阿虞,你怎么了?什么帝尊?” 那女子扶住她的肩,很是担忧。
“就是。。。。就是秋神白辛啊。。。”
“你这孩子,母神不是说了神族之内并没有秋神吗?坐下坐下,发髻都乱了。”那女子伸手将她耳边的散发拢到耳后,但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忽然惊讶出声,“阿虞!你的耳朵怎么了?怎么有个伤疤?”
海棉闻言抬手捏了捏耳垂,触碰到结痂的伤口她这才想起来,:“不小心烫伤了,已经无碍了。” 她手刚放下,顿觉耳垂一痒,原来是那块痂皮掉落了。
“何时伤到的?母神竟不知道。” 那女子凑近细看她耳垂上的伤口,“好奇怪的伤疤,居然像朵五瓣花,如此一来可不必装饰耳坠了。”
海棉无声浅笑,见那女子从宝盒里取出一件绣着百花暗纹的广袖长裙,广袖裙忽然朝海棉飞来,她正要抬手去挡,却听得那女子呵呵笑了起来。
海棉收回手,低头看时才发现那美丽的广袖裙已经贴身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母神,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到秋神,您能不能帮我去打听下,或许真的有呢?” 如果这里是三万年前没错的话,那怎么会没有秋神呢?
“秋神当真是没有,不过你方才说的白辛却有此名。”母神说道。
“那。。。那。。。他在哪儿?”海棉急忙问道。
“阿虞,难道你跟白辛认识?不对啊,平日母神见你都不曾跟任何神者来往的。白辛又是神格不高的小神,你怎会认识他?” 母神很是莫名。
“我。。。我就是听说过他,母神你快告诉我,白辛在哪儿?”
“自然是在神族了,不过他居地比较深,是严寒之地。” 母神道。
“严寒之地?是什么地方?”海棉蹙眉。
“就是寒界啊。”母神对她的疑问表示诧异,“不过名为白辛的神者好像只有一个,便是雪女的儿子,雪女已经死去多时,白辛自是要代替他的母神守在严寒之地的。” 母神说道。
“我。。。我去找他。。。”
说着,海棉不管不顾就要冲出去,却被母神一把拦下,:“你这是做什么?你跟那孩子怎会有渊源?太阳过树顶时你就要加冕了,万不能这个时候出岔子。”
“我。。。我不是来接任海神之位的,我是来阻止。。。阻止悲剧。。。我是来找他的。。。”海棉心里头诸多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没有秋神,白辛为何又成了雪女的儿子?
“你加冕海神的时候,神族所有神者都会来参观,那白辛定也会来的,何必前去寻找。”母神劝说道。
“真的?他会来?” 海棉眼神一亮。
“呵呵呵,我的儿,母神还以为你不食荤腥不沾情爱,原来只是没找对心仪。不过那雪女的儿子常年守于严寒,你又是如何与他相识的?”
海棉没有回答,只是敷衍般笑了笑。
。。。。。。。
等待太阳升至树高,海棉独自坐在屋内,打量着里头的一切。身后是羽绒铺成的软榻,屋内的陈设更显得十分特别。布满年轮的树干大桌,缠满藤蔓的屋顶,大门和窗口,窗外还有许多彩蝶。
“外面是什么世界?”
她疑惑着站起身,提起裙摆从大门内走出。
。。。。。。
“这。。。到底是哪里?”
眼前是无穷无尽的树枝藤蔓交错,周围有诸多小鹿,飞鸟,白兔各类。地上有条潺潺涓流的小溪,溪中时而有鱼儿跃起。
她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放眼望去尽是花草树木,蓝天白云,景致虽美得极致却似乎缺了什么。。。她低头看着地面,地面上那颇觉眼熟的纹理顿时叫她吃了一惊。
“这是。。。树?” 她蹲下身子抚摸着那似树干纹理的地面,很是惊愕,“这是神族?这里是那颗可抵一个世间的大树。。。”
“女儿?你怎么出来?快些进屋来,母神有东西给你。” 母神站在门边温柔地唤着她。
她讷讷地回到屋里,母神从宝盒里取出一面手掌大的银镜放到她手中,温柔道,:“这是令水镜,母神的宝物,已经太久没用过了,接任海神之位后你就得回到海里,令水镜放在你身边,想母神的话就用它跟母神说话,好吗?”
“恩!我会的。” 她展开笑容,重重点头,原来有母亲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
。。。。。。。
当太阳升至树头高的时候,母神告诉她可以出发了,至于出发去哪里她没有问。屋外的彩蝶凝聚在一起化成彩桥,桥的另一头延伸到云间,很高很高。母神扶着她走上彩桥,走了许久,直到眼前薄云散开,一座宏伟无比的宫殿湛然出现。
“神族之父大殿,走吧女儿,众神在等你了。” 母神笑着将彩蝶桥散去,站在她身后不再前行。
“母神?你不跟我进去?” 海棉有些担忧,毕竟她是自己来到这个时段里认识的第一个神。
“不了,阿虞自己走完这条路,母神只能陪你到这里。” 母神温柔地笑着。
她转过身子,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而她缓步踏了上去。
。。。。。。。
“海神到!”
突如其来的一声高亢叫她惊出一身冷汗,她咽了咽口水,镇定地走到大殿中央。大殿两侧站在无数神族之人,数量多到她只能看见密密麻麻一片闪耀的神光。
还是那面巨大无比的铜镜,但此刻铜镜里照映的却是她如今的模样,一个美如画的女子。
“神族沧虞,今日起接任海神之位!” 神族之父的声音从铜镜内传出,紧接着一颗璀璨的蓝玉石从铜镜内飘了出来,而后轻轻地嵌进她的额间。
“海神之力就凝聚此珠,你可用其造福万物,起死回生,也可用其掀起天灾,致生于死。海神!你可知个中关键?” 父神严肃问道。
“是!我知道!”她重重点头。
霎时间,众神鼓掌庆贺。海棉顿觉神清气爽,灵台意识 记忆思绪如同泉水涌涌而来。接任海神之位后,众神开始向她道贺,而她却焦急地寻着白辛的身影。
。。。。。。
“沧虞,恭喜你。”
“恭喜啊恭喜。”
“恭喜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