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1 / 2)

>  孙麟一脸悲怆地点头,萧俟那边非常和气地说道:“萧家与孙家也是世交,既来了萧家,便随处逛逛。刚好小刀也要休息,让他带你去吧。”

小刀默默地松了手,孙麟垂头丧气地应了声是,萧俟已经带著司空和唐重言走进了大门。

他们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小刀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觉得不太想向孙麟打招呼,又有二叔的吩咐在前,只得看了孙麟一眼。恰好孙麟也正在看他,愁容满面的样子也著实惹人同情,小刀一时於心不忍,道:“进去吧。”孙麟没精打采地跟在他身後,没注意到雁轻跟著他,俨然还是将他押在了二人之间。

萧家庄园极大,三人不过迟进去片刻,萧俟他们已没了影子。孙麟张望到这个情形,低落的情绪总算又活络起来,两步跨近小刀旁边问道:“萧家这处园子多大?只有你二叔住著,还是也有其他人?可有什麽有趣的地方带我去看看……”

小刀面色愈来愈沈,忽然停步,喝道:“雁轻!”

“在!”

“你带他去到处看看,二叔问起,就说我太累,须得回去休息。”

“是!”

雁轻既是听从命令,自然不介意为孙麟服务一会儿,直起身来便道:“孙少爷,这边走──”

孙麟却是不干了,绕著小刀嚷嚷道:“萧俟是让你陪我,可不是这个讨厌的小子,你怎能如此敷衍了事?”

“少爷说他太累,孙少爷还是不要勉强的好。”雁轻虽然说得轻描淡写,然而萧家庄园内时有配刀帮众走过,这让孙麟不要勉强小刀,孙麟还真是不敢勉强。但他显然是不想放弃烦扰小刀的机会,眼珠一转咧嘴一笑,道:“我自然不会勉强他,但我偏要跟著他走,这你总拦不了。”

“你……”雁轻听了这无赖的宣言,著实想不出拦住他的理由,只得干瞪了眼睛。

小刀嘴唇紧闭,一言不发只是加快脚步向前拐进穿山回廊。孙麟於是心情大好地冲雁轻做个鬼脸,紧追著小刀背影而去,嘴里再次喋喋不休地唠叨起来:“听说萧家网罗了不少高手,你也带我见识见识如何?比如那个郭二郎,你完全可以命令他与我好好地对打一场;雁轻就算了,这小子太没规矩,看了就叫人生气……”

嘴上说得太多,脚下便没怎麽注意,忽而小刀身形又是一顿,他便整个撞了上去,几乎和小刀跌作了一处。小刀只是一晃,并没有倒地,眼睛却定定地看著廊外一处石山,再也移不开去。

第一杀手(二十六)

司空与唐重言并排跟在萧俟身後,穿林逾山,走马观花地很快进到一出僻静的院落。院内植著的草木都在萌蘖之时,深深浅浅的鹅黄嫩绿抹在枝头,色泽明妍,极其地赏心悦目。

唐重言来回看了一遭,满意地点头道:“这个院子不错,就给我安排这里住下好了。”

萧俟叹气道:“难得你老人家愿意多住些时候,我自然遵从吩咐,等一下便叫人给我搬出去。”

唐重言大愕道:“你住在这里?”

“我在家的日子其实不多,随便拾掇间房子便可住下,僻静的地方正好不过。”

唐重言听说却立即翘起鼻子道:“哼,既然是你住过的房子,那就是非常的不好了。你最好给我找个没人住过的地方,省得我住著不舒心。”

萧俟不由莞尔,回顾司空道:“其实架子愈大的人,本领想必愈好。你果然可以完全放心──”

唐重言跳脚道:“谁摆架子了?只是以我的身份,就是不用摆,那架子也是早就端端竖在你们面前的。萧俟你身为晚辈,不给我躬行晚辈之礼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如此奚落我!”

司空忍俊不禁,道:“晚辈?”

“可不正是!萧俟这小子和我侄儿称兄道弟,按说见了我也该恭敬地喊一声‘师叔’才是。可恨这小子目无尊长,直呼我名字不说,这态度更是可气──所以我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这毒著实奇怪,我是绝不会来的!”

听得他说起司空所中之毒,萧俟也收了玩笑之色,道:“进屋说吧。”

这一回唐重言没有反对,背著手大摇大摆地走进正屋,理所当然地寻了上位坐下。待得三人坐定,茶水奉上,萧俟让屋内侍立之人退出,才问:“怎麽回事?”

唐重言坐在上方一把大太师椅上,两手扶著扶手,双脚也挨不著地,样子看著有趣,神色却并不乐观,仍只道了一声:“奇怪。”

“怪在何处?”

司空安静听著,内心倒真是波澜不惊。他逃出枫林之时就已知此毒无解,虽然赶来见萧俟,其实也没曾想萧俟会特意请来唐门高手要替他解毒。既是如此,这毒解得固然是件好事,就是解不得,他亦早有了准备,是以即使唐重言说若是自己解不了的毒再无第二人可解,对他也没什麽特别的触动。

萧俟却是神色凝重,极其重视唐重言的话。

唐重言看向司空,道:“刚才把脉,我并没有发现什麽不妥之处,脉象甚是平和。而看你行动举止,显然这‘毒’未发作之时,你身体完全不受影响,并没有一般人中毒那般渐渐被耗得虚弱不堪。”

司空略一回想,点头称是。他确实只是毒发之时痛苦无比,毒性过後却极是轻松,否则哪还能逃出重重追杀,早叫剧毒给侵蚀得卧床不起了。

“这实在奇怪,人要研究一味毒药,无非是想致人死地,只是死的方式不一样罢了。或者毒发极快,见血封喉;或者令人苦不堪言,活著受尽折磨再死;也有要死状与平常无异,仿若无疾而终的。但既然要致人死地,那人总会身体不适。像这样虽然不断发作,却不会让人身体虚弱的毒,我是真的没有听说,更遑论见著。”

唐重言说著,伸著小小的手掌看著掌心,忽然笑道:“这毒要还有多的,我倒想要试试看。”

“可有解法?”

毒药的性质萧俟再关心也听不懂,干脆直接问了结果。唐重言却瞪了他一眼道:“问题都看不出来,你要我怎麽应对?”

“这……”

“只好等他下次毒发,我再来看看端倪。既然发作这麽多次都还没死,那下次估计也不会刚好就那麽倒霉──”唐重言说话真是丝毫也不顾及他人感受,好在司空心怀坦然,也不在意他言辞的直接,沈思了一会儿,释然笑道:“我也是觉得君主不会就这麽轻易让我死掉,这个办法想必是行得通的,就这样吧。”

“司空……”

迎上萧俟忧心的眼神,司空摇摇头,安慰道:“我是没什麽要紧。杀手的性命,本就随时搁在刀口,对於生死我看得很开。”

萧俟叹了口气,垂下眼睫,喃喃道:“我却是看不太开,总希望朋友都能好好活著,把酒言欢。”

司空抬手轻轻一拍他肩膀,道:“我并没有死,想要把酒言欢还不容易?这就快叫人送上酒来,喝个痛快!”萧俟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什麽,唐重言已经嗤笑一声,谑地从椅子上跃下来,慢悠悠地踱著步子走向门口。

“你要是想死得快一点,那尽管喝个够,我就不奉陪了。萧俟,带我去房间。”

萧俟本来是有些宽慰,被唐重言这一说,又只好长叹一声,起身道:“我这就分别送你们去休息。为方便诊疗,住处都安排在这附近,您老人家可别太嫌弃。”

唐重言手儿背在後面摆了摆,凛然大义地道:“这麽重要的事摆在面前,我当然不会再挑三拣四。若是一不小心这家夥死了,我上哪儿再去研究这药的毒性?”

萧俟苦笑地握了握司空的手,显然对唐重言这样的说话方式感到很抱歉。司空也没有说话,一起出了院子,却见数个佩刀仆众行色匆匆自门前经过,仿佛发生了什麽大事。萧俟一怔,喝住一名仆人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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