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
在经过难熬的一个日夜后,莫浩然终于凝聚起了全身的内力,但血气也聚集在了一起,内力在压制着血气的暴涌。
莫浩然的皮肤已经呈现了一种异样的红色,并散发着淡淡的粉红色雾气,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有了,仿若他的身体是一个火炉般,把衣服灼烧成一片一块的散落在他身边,已经没有了本来的模样,而且残留在身上的布料也有减少的趋势。
莫浩然的神志已经被疼痛打散了,可他知道,一旦失去了自己,那么莫浩然将成为一个彻底的野兽,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一定要挺住,自己还有如轩在等,还有若熙在等,怎么可以在幸福的面前倒下?
必须让这股血气自然平稳下来,否则根本就没人会知道自己会闯下多么大的祸乱来。所以,不会,不行,不可以,绝对不能失去自己的意志。
因为咬的太紧绷,嘴里已经溢出了血丝,整个身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现在的莫浩然已经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位置在痛了,因为没有地方不痛,哪怕被风吹起的一片树叶打在他身上都能让他痛晕过去。
手上结的印稳稳的指挥着内力冲击着第九重所需要的穴位,空气中的气流开始变化了,一点点的绞合在一起,温和的围绕着莫浩然转动,转成了八道淡紫色的气流,渐渐的,这些气流变得壮大起来,开始脱离莫浩然的身体,在他身周自行转动起来,将原来泛起的雾气,一点一点吸了过来。
莫浩然已经无暇顾及身周的异像了,他现在觉得好热,好热,他的血液像要离开自己一般,想要冲破自己的身体,血气也在其中叫嚣着展示自己的实力。
双方都勇猛的战斗着,而战场就是莫浩然的身体。内力冲击着那未知的世界,而血气则抗争着禁锢,现在哪一方能够更早的胜利,莫浩然的身体就属于哪一方。
又是整整一日,破庙轰然倒塌了。
“吼!~~~~~~~~~~~~”莫浩然终于忍不住的大吼出声,猛睁双目,那完全赤红的双瞳犹如这世界最凶猛的异兽一般,他的双手放开了手印,整个人弹跳起来,身周的气流也受到影响变得蛮横起来,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形成了八道小型龙卷风在莫浩然身周奔涌着。
“吼!~~~~~~~~~~~~”又一声嘶吼,震碎了那八道龙卷风,四下飞窜的大风肆虐着四下所有能被吹动的物体,围绕在莫浩然的身周,试图捆绑他,束缚他,可是却贴不近他的皮肤,只能围绕着他咆哮,吸收着溢出他身体的血气,渐渐形成了一道能够以肉眼看见的血色龙卷风,而那正中心的,却是莫浩然自己。
怎么眼前都是红色的?好热,好热啊,我的头好痛,好痛,谁来帮帮我,谁来救救我,我好痛苦,好难过。好想要撕碎自己的头,好想让现在变成冬天,好想啊,要找什么来发泄一下我的难过。为什么,为什么要我遭受这种罪啊,好难过!
“吼!~~~~~~~~~~~~”血色龙卷风突然自动的向两边退去,正中间露出一个人来,那个人的头发已经全部成血一般妖艳的红色,脸上有一个血色的纹路,□着上身,一步一步的走了起来。
☆、非死不离
白若熙被打晕的第二天才醒,一醒来,看见自己在马车里,身边还有文文和易烟两个人,就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是什么样子了。他没哭没闹,醒来之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皱着好看的眉,静静的坐在那,见状文文与易烟相视无奈。
“你怪我们吗?”没有回答,文文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说着:“你在他身边多久了呢?我们在他身边又多久了呢?你知道我们有多羡慕你吗?他那么虚弱,想的仍然是让我们将你安全的带离那里,他知道现在他身边更危险,所以让我们必须把你带出来,他给我的那个眼神你看到了吗?”文文说着说着,泪渐渐噙在眼眶中,垂下头,“那么焦急,他生怕你受到一点伤害,你懂吗?他宁可死都不想伤了你。”
白若熙明显的动了一下,文文仿佛没有看见般仍然说着:“我们也想在他身边,也想守着他,也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也想知道他现在有没有饿,我们并不比你想的更少。可是我们在那里的话,他会怎么做呢?他会压抑自己,你看到了吗?他吐血了,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我们留在那里,因为他放不开手脚,他怕。你知道他有多珍惜这些人吗?如果你什么都知道的话,你就会理解他了。”
“那你能告诉我吗?”
文文与易烟都一愣,面前这个秀雅的男子,脸上的诚恳让她们忍不住动容,可是文文却不知道要怎么说,连易烟都不知道的那些往事,埋藏在自己心里十年的话,真的能说吗?
“你能保证你会相信吗?”
“能。”
文文在白若熙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坚定,不由得笑了,打开车帘将无涯也叫进了马车。这才缓缓的打开了回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个孤儿。”三人的眼里都闪过一丝讶异,文文感觉到了她们的情绪,“我知道他是莫家庄的独子,也知道他五岁时跳了望回崖,可是你们就没有想过,他真的有那么幸运吗?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还一点事都没有?”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失忆了,是个不爱说话的孩子,每次有人来认领的时候,他打扮的最漂亮、最可爱,可是,直到最后都没有人领走他。我看到他在别人离开后流下的泪,他渴望着,有人能够给他一个家,让他可以依靠,可以信赖,一个五岁的孩子,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努力才能得到这些?渐渐的,他就不再希翼这些,变更加不爱说话,直到放弃、流浪,直到庄主将他寻回。你完全不知道他绻缩在墙角时想的是什么,你完全不知道他有多么希望被珍惜。视他为家人的人们都被他视为珍宝,而他,却注定不能走一条平凡的道路,而在他的路上,遇到了我们,所以他想用他的不平凡为我们遮风挡雨,当然,我们也知道我们什么都为他做不了。”
“他八岁的时候,我再次与他重逢,我看的出,他现在笑的很开心,可是我们却马上又分开了,拦不得,又跟不得。他这一走又是十年,我们只能从他寄回来的只字片语里来知道他的近况,但他手上的硬茧能够证明,他的生活并不只是他在信里提到的那些好,我们都知道,所以我们就尽量做到他所想要我们做到的一切,让他知道我们也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可以帮他承担什么。”说到这,文文、易烟与无涯的眼睛里都闪着一丝灼热的光芒。
“他的信任与温暖,是我们一直在这里的动力,也是我们生存下去的能量。”文文抬起头,“这是我们做为家人的感悟,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在你心里,他是什么,但是既然他想要保护你,那我们就会保护你。”
白若熙听到这,终于动容了,从这些杂乱的思绪里,他听到的,是她们的心声,是她们对他的另一种语言,也是他的另一种语言。可是在自己做不到她们这样,如果他在痛苦的时候,自己连一丝忙都帮不上的话,那自己又是为何站在他身侧的?轻轻的拂过耳边的发丝,白若熙那清淡的声音清淡的响起。
“他是我未来的夫婿,也许你们有人知道些别的什么,不过这都不影响这件事实。只要他是我的夫婿,那我就会非死不离,因为我能做到的,也仅有此了。”
文文他们心里都晶亮的,每个人都对那个不知生死的男人充满了感情,亲情、爱情、友情,在这个小小的马车里交织着,构成了一股强大的思念,希望能随着风飘到那人的身边。
一时间,车厢里彻底安静下来,耳边只能听到车轮行走的声音与马车外的风声。
非死不离吗?易烟垂下眼睑,若是自己,能做到吗?
☆、莫浩然,这是我爱你的方式
是夜,乐高远指挥着众人埋锅造饭,他盯得莫浩然身边的那几人很紧,他答应了莫浩然绝不会让他们回去的,今天已经第二天了,为什么还是不见他,明天就是第三天,再一天,若他还没有回来,乐高远攥紧了拳,放在自己胸前,那里有他的血,滚烫的灼烧着。
众人都睡下了,呼吸声此起彼伏,几个值夜的人围着人群,瞪大了眼睛在漆黑的夜里张望着。却没有人发现,在夜色的掩护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