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码能喂你两张嘴。”他扭头看看她,眸底有了些许笑意。
童心晚楞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挥起拳头就捶他,“莫越琛,你胡说什么呢。”
莫越琛低笑了半天,单手把娃娃夺过来,作势往窗外丢,“不想要就丢了……”
“不许丢……给我……”童心晚指着前面的十字路口说:“监控把你拍进去了,扣你分,扣你驾照……”
莫越琛虚晃了一下,把童心晚给摁到自己腿上了。
“放开我。”童心晚尖叫道。
“跳舞,陪酒,对我大呼小叫,得罚。”莫越琛的手抚过她的头发,回到方向盘上。
童心晚转过小脑袋,把脸贴在他的小腹上,闷闷地说:“怎么着,还想罚我叫你一声爸?你不怕我给你带个女婿回来?”
“你带,给你机会。”莫越琛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红烧还是清蒸,还是爆炒你随便一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只鸭子,还是一只鸡啊?”童心晚又捶他的胸口。
莫越琛低低地笑,他还真就愿意让童心晚在他面前放肆,也只能容忍她在他面前没大没小,乱打乱捶,换成别人,早被他给捶死了。
童心晚也不敢太闹他,毕竟在开车,她捋捋头发,坐起来,小声说:“我要给你生个真正的孩子,真正的。像这个芭比娃娃一样漂亮的孩子,女孩子。”
莫越琛扭头看了一眼她掌心的芭比娃娃,笑了笑。
这才是热恋呢,你们懂什么?所有的闹腾都能称之为浪漫,所有的小任性都能称之为深爱,所有的小矛盾都能称之为新鲜。热恋能包容一切,哪怕你在别人眼里多坏多差劲,在彼此眼里也是最好的那一个,没有理由,就因为你是你,我爱着这样的你。
“莫叔叔,陪贺澜和小椿爬完山也陪我去看芭蕾舞剧好不好?”她摇摇他的手指,小声央求他。
“好。”他点头。
有求必应莫越琛,给他一百零一分,多出的一分是奖他的!
――
贺澜抚着小椿的小脸,见他睡着了,抬腕看看表,拿着包站了起来。
“阿姨。”戴眼镜的小女孩子站在门口冲她招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豆豆,怎么了?”贺澜走出来,柔声问道。
“爬山能带我去吗?”豆豆期待地看着她,脆声问道。
“不行哦,只能带小椿去,因为他身体不好,我们得集中精力照顾他。”贺澜拍拍她的小脑袋,背上包准备离开。
“阿姨不是说要在这里住一晚吗?”豆豆跟在她身后,失落地问道。
“嗯,突然想到有些事要处理,如果处理得完,我等下还过来,如果不行,我就改天来吧。”贺澜笑了笑,从皮包里拿出五十块钱给她,“喏,拿去买好吃的。”
“谢谢阿姨。”豆豆接过钱,笑咪咪地道谢。
“不谢,乖乖帮我看着小椿。”贺澜拍拍她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小椿会死吗?”豆豆把钱放进包里,跟上了她的脚步,继续追问道。
“可能吧。”贺澜神色平静地点头。
“那你以后能当我的妈妈吗?”豆豆激动地问道。
贺澜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小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都好羡慕小椿唷,有你这么漂亮的妈妈。”豆豆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摸了一下贺澜背的墨绿色鳄鱼皮包包。
“你也会有的,今天不是来了个漂亮的大姐姐吗?”贺澜微笑着说道。
“可是,她怕蟑螂呀,胆子好小唷。”豆豆摇摇头,依然崇拜地看着她:“而且院长妈妈说,你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女士。”
贺澜的笑容更温柔了,又从包里拿了五十块钱出来给她,“好的,我先答应你,拿着吧,去买你想买的东西。”
“谢谢阿姨。”豆豆兴奋地接过钱,捧着钱,甜甜地冲着贺澜笑。
贺澜拍拍她的小脑袋,转身往外走。
“贺小姐留下来吃饭吗?”院长匆匆出来了。
“不了,我公司还有事,去解决一下,你照顾好小椿,明天来接他。”贺澜微微一笑。
“好,辛苦您了。”院长替她打开车门,感动地说道:“多亏了你和莫先生,才让小椿坚持到现在。”
“会好的,放心。我一定会帮他找到肾源。”贺澜笑笑,上了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车轮碾过街边暗处的几处小水洼,碎石子崩跳得老高,污水飞溅起来。
贺澜踩紧油门,直接冲过了水洼。阳光明晃晃地照进车窗,晃了她的眼睛。她从包里摸出墨镜戴上,抿了抿红唇。又开了一段路,她突然把车靠边,哆嗦着手,从包里拿出一盒烟,又在里面翻了好一会儿,找到了打火机,白着脸,把烟凑到红唇边点燃了,用力吸了一口。
墨镜外面的一切都是黯色的,她眯了眯眼睛,把墨镜往上推了一点,又戴好。烟草味在车里面弥散开,有些呛鼻。她没放下车窗,抽完一支,又点着了一支。
叮……
手机响了,她任铃声响了好一会儿,这才拿过手机,看向上面闪耀的号码。
“荣阿姨。”她吐了口烟,把手机贴在耳边,唇角轻扬,轻快地向对方打招呼。
“澜澜,我在双鱼咖啡厅,过来坐坐?我们聊一下你的论坛怎么样?”荣宇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啊,我就过来了。”贺澜爽快地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唇角弯下来,把烟掐断了,打开了车窗,把烟散出去。
“又不想给钱,又想上节目。有钱还这么抠,难怪叫人家叫你抠荣。”她抱怨了几句,从包里翻出香水瓶,往车里、身上喷了几下。
刚开车,手机又响了,她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脸色愈加有些不耐烦。
“妈,什么事?我好忙。”她戴上蓝牙耳机,匆匆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外公生日,要不要回来?”
“到时候看吧,小椿可能要手术……”
“小椿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又和莫越琛在一起干什么?”
“妈,我是工作。我和封衡一起回来的。”
“你和封衡是不是谈恋爱呀?带他回来吃饭好不好?”
“妈,别管我的事了。”
“我不管谁管,你都要30了,还不嫁吗?难道一定要莫越琛?他有什么好嘛!”
“不嫁他,不嫁他!我再找一个。”她匆匆挂断电话,脸色难看至极,忍不住又去拿烟。
烟草能让她镇定,瘾也越来越大。一天一包已经是常态。她扳下后视镜看了一眼,拧拧眉,脸上的妆有点掉了。
女人要到30岁了,皮肤状态开始不再稳定,松驰是必然的事,那些胶原蛋白悄悄溜走,苹果肌不再饱满,也不再那么有光泽。她的青春不见了。
她眯了眯眼睛,想到了童心晚。那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啊,明明20岁了,还是一身的少女气息。她是狡黠的,刁钻的,甚至有些无礼,但是她漂亮啊!莫越琛喜欢童心晚,那样的喜欢,全写在他的眼睛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澜认识了他这么多年,头一回见他这么宠着一个女孩子。她忍不住地嫉妒,从心底里面嫉妒童心晚。她讨厌这个女孩子,轻而易举地用她的青春碾压了自己对莫越琛的爱。
“萧栩,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聚聚。”她打通了萧栩的电话,柔声问道。
“怎么声音都哑了,不会又为了老莫哭了吧?我在忙公司影业公司开业的事,你要不要来给我捧个场?”萧栩笑吟吟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为你哭行不行啊?老纪都回来见我了,你真不来见我啊。我都回来快一个月了。”贺澜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娇真嗔怪道。
“我真忙,我回来一趟得好几天,不然你让老莫的私人飞机来接我。”萧栩匆匆说道。
“行了,你忙吧……”她无奈地说道:“反正你们三个都野了,都不心疼我了。”
“听我一句劝,找个好男人嫁了吧。莫越琛那小子有爱人了,爱得死去活来的,你真别的痴等了,乖乖听话哈。”萧栩急声说完,挂了。
贺澜听着盲音,突然很委屈,飞快地又打了过去,“不许挂,你们三个上学时的破事,全是我给你们顶着的,现在翅膀都硬了,都不理我了。”
“你也不喜欢我啊,我追求了你六年,你只爱莫越琛,我有啥办法啊,大小姐!现在你过来,我娶你?”
“滚。”贺澜把电话挂了,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
从上学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了,时光都老了,她还在追着莫越琛的脚步跑。他怎么就不能发现她的好呢?他喜欢温柔的,她就变温柔了。他喜欢长发的,她就把头发留长了。他喜欢瘦的,她就把自己饿瘦了……她不停地改变自己,不停去迎合他的口味。现在她要30了,难道还要让她去学跳舞?她的骨头也折不过来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是童心晚呢?童心晚会的,她学不来。童心晚有的青春,她也争不到了。
她在方向盘上趴了好一会儿,吸了吸鼻子,坐直身子,重新上路。
双鱼咖啡厅在玖安路上。
这一带全是这种烧钱的地儿,不管跨进哪扇门,不丢几千银子是不出来的。烧钱也就喻意着高端,贺澜和荣宇这种女人就喜欢这种感觉。可能大家有钱了,都喜欢这种感觉,像皇太后一样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身边围着服务生殷勤侍奉。
“荣阿姨。”贺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右侧圆沙发上的荣宇,笑吟吟地走了过去。她换了一身衣服,普拉达的最新款,刚去店里拿的。之前那套染上烟草味,她丢了。
“澜澜,快坐。”荣宇笑着朝她伸手,眼角的皱纹堆了起来。
“荣阿姨,这地方很好啊。您就是有品味,总能挑到这样好去处。”贺澜往四周看看,柔声赞美道。
“我也觉得不错,所以最近很爱过来。我给你一张卡,你没事就来坐坐。清静,咖啡和甜品都棒。”荣宇拿了张淡绯色的会员卡给她,笑着说:“也能带你男朋友过来。封衡真的很不错呢,高高帅帅,英俊潇洒,特别好。”
贺澜笑笑,没解释。
“我还以为你回来是和莫越琛复合,看你们两个总在一起。后来看到封衡才发现你真的有眼光,封衡不比莫越琛差,甚至更好。”荣宇端起咖啡杯,笑着看向她。
“傅娅呢?”贺澜捋了捋头发,笑着问:“她姐姐嫁得真好,骆家可是郴城第一大家族了,他们家还有没结婚的儿子吧,娅娅有这打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呀,一心喜欢莫越琛呢。你们这些丫头,都着了魔了。莫越琛再好,也是个男人哪。他又冷又没情趣,你们怎么就要喜欢他呢?你撤退及时,有封衡了。她可惨喽,现在看着童心晚,天天流眼泪。我这个当妈的,恨不得替她找杯忘情水过来。”荣宇叹口气,倒是说得很真诚。
贺澜也没想到她会直接点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对。
“澜澜,你这个精英论坛,到底是什么性质的?”荣宇话锋一转,好奇地问她,“听说可以上杂志里的推荐,那几本杂志又是怎么回事?”
“哦,是的,就是推荐亚洲商圈的优秀女性。若您有意向,我会来安排。是几本畅销女性杂志,很不错的。我会请文笔最好的记者来执笔,一定让您满意。”贺澜微笑着说道。
荣宇想了想,低下眸子,轻轻摇晃咖啡杯:“那价钱呢?”
“三本杂志的收费不一样,看您想要什么样的影响力的。荣阿姨的化妆品在欧洲影响力现在很一般,如果想打响旗号,这点钱花得值得。”贺澜说道。
“这个商业收费的,属于软广告了吧。”荣宇沉吟了一下,放下了咖啡杯,“那我们就正式约个日子,我们双方的策划碰个头,你看如何?”
“好啊,荣阿姨放心,会给您最好的价格,最好的效果。”贺澜唇角轻扬,拿起了一块甜点咬了一口。
荣宇抬眸,看向她微红的眼睛,笑着点头,“我相信你,你是我见过的女孩子里最优秀的。傅娅还不行,比不了她姐姐灵活,更不了你。”
“她是大律师啊,还不灵活。”
“正因为是律师,背条文背傻了。”贺宇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澜也笑,轻声说:“她是社会精英,我是打工的,不一样。”
荣宇的笑容更明媚了。
二人又扯起了家事,不时笑出声来,互相说着妆容,衣服,还有最新的香水,谁家的小姐衣品好……一直聊到了七点,二人才各自出来,散了。
贺澜已经精疲力尽,在方向盘上趴了会儿,忍不住又给莫越琛打去了电话。
响了会儿,传来了童心晚的声音。
“贺小姐,他在给我做饭呢,我拿进去给他。”
“做饭……”贺澜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他会做饭吗?”
“会啊,我也会,改天请你来吃饭呀。”
“哦,明天爬山的事,告诉一下他,说装备我都准备好了,他来就行了,我来接小椿,在山下会合。”
“哦……莫叔叔……”
童心晚软软的声音变成了盲音,她终于没克制住这种激动和失落,把手机给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为什么回来?她哆嗦着点着了烟,喃喃地说道:“忍不了这么远远地看着,所以回来了。听说你要接她回来了,所以回来了……姐妹两个,你怎么就看中了姐妹两个……”
路边的车一辆接一辆地从她的宝马车前过去,她的手越哆嗦越厉害。
一朵灯光落进车窗里,路灯亮了,天黑了。
――
童心晚把手机递给他,伸手从盘子里捏了一块凉拌黄瓜。弄了快一个小时,弄了个酸菜汤,一个凉拌黄瓜,一个蘑菇炒肉,一个盐蛋黄茄子煲。
莫叔叔的厨艺比不上他的颜值。当然了,禀承他呵口气都完美的原则,童心晚还是要给他做的三菜一汤打一百零一分。
“莫越琛,这个最好吃。”童心晚指那碗酸菜苦瓜蛋花汤,一本正经地说道:“苦中带酸,酸中带甜,甜中还透着楞不楞个儿的美……”
“不吃端开。”莫越琛只是想做几个接地气的菜而已,但是最近没怎么实践,失手了。
“莫叔叔,我把这些酸菜捞出来炒个米饭吃吧。”童心晚抓着汤勺捞酸菜吃,手指尖在他的臀上戳。莫叔叔的臀,戳起来也挺好玩的。不如等下把他摁倒了,撕开了,认认真真地戳上一回?咦,想想这场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莫越琛缓缓扭头去看她不停地在臀上戳的手指,唇角颤了颤。
她在干什么?
童心晚发现他在看自己,立刻收手,嘟着嘴喝了两口汤,又捏了一块凉拌黄瓜去喂他……
莫越琛看着这两只刚刚在他的臀上肆意弹过的手指,唇角抿紧。
“哇,你挺干净的啊。”童心晚拧拧眉,自己吃了黄瓜,坐下来吃饭。
什么时候都能有这样的好胃口,莫越琛真是心悦臣服。
“叮咚……”门铃响了。
童心晚嚼着饭朝他摆手,含糊不清地说:“你做了饭,轮到我开门了。”
呵,等下就轮到他洗碗收拾了……
莫越琛的筷子伸在半空中,好半天没落下去。
“院长。”郑秀秀抱着大叠的文件进来了,气喘吁吁地往茶几上一放,抹着热汗说:“电梯坏了……你这里电梯也会坏的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坐。”童心晚倒了杯水过来,递上纸巾。
“这是我整理出来的和小椿有类似病的病人资料。”郑秀秀道了谢,严肃地说道:“美国那边的医院我也联系过了,按照他们的程序,手术得排在两个月以后了,小椿可能坚持不到那时候。”
“也要等肾源。”莫越琛拧拧眉,“大家的配型都做了吧。”
“只做了少数人的。”郑秀秀推了推眼镜,面色有些凝重,“鉴于是肾移植,所有好多人不太情愿。这和骨髓毕竟不一样。就算是医生,也会担心万一自己倒霉也得了这方面的病。所以现在只有六个人自愿做了配型。”
莫越琛沉默了会儿,沉声道:“明天我做一个。”
“啊?”童心晚错愕地看向他,捐血捐骨髓,现在又要捐肾了吗?
“院长,您就别做了,”郑秀秀也急了,猛地站起来,快声说道:“不然真要是合适,你还真把肾移植给小椿吗?”
“是啊……”童心晚咬到了舌尖,她也很担心呢!她皱皱眉,小声说:“不然……用我的吧……总要让有用的人多活些年,我这种,地球上少一个也不要紧的吧……”
“胡说什么呢,吃饭。”莫越琛拧拧眉,打断了她的话。
童心晚突然就没胃口了,她越想越担心。这回是肾,下回呢,心肝肠胃,如果病人有需要,他都割给人家吗?好心疼啊!仿佛这一刀一刀地,已经割到了他的身上,就这么看着他,童心晚都感觉要透不过气来了。
“反正,我明天也做一个配型。”童心晚抿抿唇,轻声说道:“如果我们两个都合适的话,就用我的。这样我就能干脆利落地吃你的闲饭,你也没脸抛弃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蘑菇。”莫越琛夹了一块蘑菇,塞进她的嘴里。
以前看到这方面的新闻,童心晚感受还真没这么深,有两个肾嘛,给人一个也不打紧。但是这事真实地发生在她的眼前了,她心里的那些自私、恐惧、不安,全都涌出来了,万一麻醉剂没打好一口气没喘上来怎么办?万一一刀割下去的时候,割错了血管又怎么办?
天啦噜,她头晕,眼花,心里发慌,一口饭也吃不下去了。
莫越琛倒是吃得很多,完事了也不按轮流来的规矩洗碗,上楼和郑秀秀去研究小椿的病情去了。
童心晚的心脏跳得像在打鼓,扑嗵扑通,一声急过一声。洗碗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吓得手一滑,一只碗摔进不锈钢的水池里,破成了两半。
“打发,打发……大发大发……”她心慌意乱地念叨着,飞快地把碎片捡起来往垃圾筒里丢。
手机还在响,她恼火地把手机抓出来,准备不管是谁,先骂一顿出气……
是姜欣老师打过来的,她不敢骂。赶紧挤出笑容,强行镇定下来乖乖地接听电话。
“心晚你结婚了?”姜欣开门见山地问她:“听说要生孩子了?听说要生了男孩子才能办酒席?”
童心晚掀了个白眼,天下最利的武器莫过于女人嘴里的八卦,这到底是怎么传过去的?在女人堆里她到底被传成了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没呢,老师,我们正在挑日子。”她解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跳舞了?你这孩子,让我怎么说你啊?家里出事休学可以理解,你急匆匆嫁人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过你以前的好生活?”
“姜老师,我保证我会成为舞林高手,真的。我先生说了,一定倾尽全力支持我跳舞,绝对跳好。”童心晚举着一根手指发誓。
“心晚哪,我希望你珍爱自己,有钱的男人确实对年轻女孩子有吸引力,但是你自己才是最宝贵的财富,一定要坚持做好自己,好吗?”
“明白……”童心晚郑重地点头。
姜老师又叮嘱了半天,挂了电话。
童心晚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轻手轻脚地上楼。莫越琛和郑秀秀还在书房里,门关紧了,半点光半点声音也透不出来。
她在门口傻站了会儿,闷闷地回房。放水,泡澡,把骨头泡软一点,脑袋泡得晕乎一点,这样可以避免失眠。
泡了没多久,莫越琛居然进来了,打开浴室的大灯,直接从水里拖出她的两只手。
“干啥?我才泡,你让我泡会儿呗。”童心晚顺势坐了起来,软绵绵地抗议,“多泡五分钟不行吗,你下楼去洗淋浴好了。”
莫越琛拧拧眉,把她十根完好无缺的手指放回水里,乌瞳转向她的小脸。
童心晚突然明白了,他是看到厨房里摔破的碗,以为她割伤手了,于是抿抿唇继续装傻:“让给你泡,你转过去,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泡吧。”莫越琛站直腰,顺手打开了洗手盆上的水,把她的内衣丢进盆里,给她洗衣服。
“莫越琛……”童心晚抿抿唇,下巴搁在手臂上,歪在浴缸里看着他沾满白泡的长指,小声问道:“如果合适,你是不是真的要捐肾啊?”
“合适就行。”他平静地说道。
“你欠那孩子情吗?”童心晚追问道。
“不欠。”他摇头。
“那……如果我们两个的都合适,还是用我的吧。我这种笨蛋,少一个肾我也没关系。你还是有两个肾的好。”童心晚皱皱眉,小声说道。
“我一个肾也够用了,反正你也经不起多大的力气。”他转头看看她,故意逗她。
童心晚叹气,小声说:“不能这样说啊,莫越琛,你没听说过吗,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过了十年,你都39岁了,男人到了那年纪就是老男人了,体力肯定下降,不像年轻时威风。但我那时候才是正好的年纪,你到时候肯定会哭的……一个肾绝对不够用。”
莫越琛整个人都僵住了,慢慢地转头看向她。
童心晚抬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严肃地说道:“为了你能开心地生活,我有个绝佳的办法。你放消息说要征婚,肯定好多女人愿意来,然后你再放消息出去,说你其实喜欢男人,然后肯定会有好多男人也会来找机会靠近你。你就办个选美大赛,让他们统统去接受检查。遇上合适的人选,你就放倒她,把肾给割了……最后你再以不合适为由,狠狠地抛弃她……从此后你恶名远播,我也再不必怕情敌来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越琛转过身,挥起她的小衣服,狠狠地往她脸上甩了一把水花。
童心晚闭着眼睛,等水花没了,才脆声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认真地说:“你别说我自私,我是真的很担心。一般电视里出现这种情节,肯定是男主角百分百中招。我若同意吧,我会很心疼,好端端要割走你身体的一部分。就像郑秀秀说的,万一你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怎么办?若我不同意,百般阻挠,你又会觉得我不懂事,不善良,没爱心……”
莫越琛把她从水里拎了出来,揉着她的小脸,哑声说道:“才刚说要去配型,你能想出这么多事来,我长了三个肾,听到了吗?三个!现在够用了吧?”
“我得检查一下……”童心晚的手伸到他腰后面点点戳戳,仰着小脸去啃他的下巴,“骗子,你明明只有两个!有三个肾的男人,肯定长得是三倍的雄伟。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我就死掉了,活不到现在。”
“那就是嫌我没让你快活到死了?”他咬牙,把她整个人拎出了浴缸。
倒退时,他的胳膊碰到了淋浴的花洒开关,水哗啦啦地淋了下来,有点烫,烫得二人慌不择路地躲,一起摔进了浴缸里……
――
莫越琛放下袖子,童心晚立刻把胳膊伸了进去。
“童心晚!”莫越琛拧紧眉,想把她的胳膊拉回来。
“让我做一个呗。”童心晚坚持道:“夫妻同心,同甘共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爸爸,大姐姐。”小椿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了过来。他刚做了常规治疗,然后一行人就可以出发去爬白云山了。
贺澜推着轮椅,见二人都抽完了血,轻声说道:“我昨天做过了,但愿我的能合适。如果实在不行,我就把小椿带去美国。那边治疗渐冻症可能会更有经验。”
童心晚看向小椿,他神态平静,似乎已经习惯了大人们在他面前讨论他的病情。苍白的小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安静并且崇拜地看着莫越琛。
“走了。”莫越琛站起来,从贺澜手里推住了轮椅。
“妈妈给我做了好吃的饺子,特别好吃。”小椿从腿上拿起了小餐盒,看着贺澜抿着唇笑。
童心晚其实还有一点不明白,贺澜好几年没回来,小椿怎么会和她感情这么好的呢?天天打电话吗?还是接小椿去美国住过?
当然了,如果她是个孩子,也会喜欢贺澜这样春风和沐的女子,让人一看就感觉特别温暖。
“我也会做饺子,还会做好吃的煎饺,煎饼。”童心晚跟上三人,笑呵呵地说道。
小椿看了看她,没出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场面挺尴尬的,童心晚有点打退堂鼓,不然就让他们三个人去爬山好了。她丢掉了摁着针孔的棉签,抬头看莫越琛。
他正好转头看她,朝她伸出右手,“怎么了?抽点血就虚了?”
“是啊,快抱我,莫叔叔。”童心晚抚额,故作娇弱。不如就此撤退了拉倒,反正昨晚上把莫叔叔也榨得差不多了,他大概没精神白天还和别人去快活风流了吧?
小椿眨了眨眼睛,又看贺澜。
“童姐姐开玩笑呢。”贺澜笑着说道。
小椿摇了摇贺澜的手指,朝她笑了笑。童心晚居然有了一种真的抢了别人爸爸的罪恶感……
算了,不去了!
“我不去了。”她朝莫越琛摆手,甩了甩脚,“感觉膝盖不太舒服。”
“我问过了,去白云山可以坐缆车,只要爬一小段台阶。一起去吧。”贺澜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微笑着说:“我也请了封衡,免得你不自在。”
童心晚楞住了。
贺澜是真的问心无愧,还是在避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有封衡在,应该感觉好多了。
刚到停车场,只见封衡的车果然出现在视线里,他放下车窗,朝童心晚点头笑了笑。
童心晚还惦着手帕和酒吧的事,正好可以仔细聊聊。
“临时做的打算,没和你商量。”贺澜朝莫越琛笑笑,轻声说:“不然让心晚坐封衡的车吧,让小椿也能放松一点。”
莫越琛没出声。
“那我过去了,你放心,我不会看上别人的,不会占别的人的便宜的。”童心晚拔腿就往封衡的车前走去了。
“别生气。”贺澜笑着看了一眼莫越琛,过去抱起了小椿,把他放进车里。
周枫过来帮着收好了轮椅,他也会跟着一起上山。
莫越琛看了一眼封衡,坐到了副驾上。
童心晚也在封衡的副驾上,朝那边扫了一眼,关上了车窗,开门见山地问及了手帕的事。
“他们确实定制了这么一批手帕,我怕打草惊蛇,还没找到厂家去。想看看老板到底是谁。”封衡发动车,缓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童心晚有点激动,找到了老板,是不是就能揭开谜底了?找到那混蛋,狠狠抽他的耳光,给他喂手帕吃。
“小椿是什么病?”封衡转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
“渐冻症,还有肾病。”童心晚轻声说道。
封衡点点头,平静地说:“挺可怜的孩子。”
童心晚找不到话说了,拿手机和卫东联系,问妈妈的情况。晚上妈妈就能到郴城,到时候直接去医院。她通知了赵阿姨,想了想,又给顾辞发了个消息,找他打听舒琰的消息,看看舒琰是不是真的在准备告莫越琛。顾辞很快就回话了,舒琰没带他跟进这个案子,他什么也不知道。
童心晚握着手机,若有所思地看向车窗外。按理说,舒琰也没有错,律师不还原真相恪尽职守,那还叫律师吗?但莫越琛连陌生孩子都养,实在是个好人……就是有些时候手段坏了点。
反正牢都坐了,多给苗岭一些钱行不行?她有些头疼,这样的她三观太不正了吧?有时候坚持三观真是件困难的事。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不像你。”封衡看了看她,低声说道。
“很了解我吗?我平常就是这样愁眉苦脸的。”童心晚转过头,随口问道。
“哈,不像。”封衡摇摇头,微笑着说:“看人先看眼睛,你的眼睛天天都是笑着的,今天没有。怎么,为了贺澜?”
“那倒不至于,她若真有机会,以前就不会分手了。现在更没机会了。”童心晚直率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这样的男人,一般都不会吃回头草。”
“我们一样吗?”封衡被逗笑了。
“其实我以为你也是不爱笑的人,没想到挺爱笑的。”童心晚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看对什么人了,没有利益冲突,没有威胁的人,不妨多笑笑。若有前面的几种情况,当然不能笑,得有气势一点,让别人害怕你。”封衡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
“也对。”童心晚点点头,补充道:“不过我家莫叔叔不笑,是因为他懒。等下他不朝你笑,你也别介意,你们两个各做各的行业,没冲突。他也不喜欢贺澜,你放心好了,我把他抓牢了。”
封衡笑出了声,摇摇头说道:“我也不喜欢贺澜,我们只是朋友,以及雇佣关系。”
“雇佣你还能陪她爬山?”童心晚压根不信。
“不是陪她,是听说你要来,所以过来和你说说手帕的事。另外找别的场合和你见面,莫院长多少会怀疑,问多了,你说不定也会说出来。这是我母亲最担心的事。她一辈子好强,年轻时已经摔得很重了,这件事若再透露出去,她受不了。”
“那为什么告诉我?”童心晚顿时一阵紧张。
“可能是那天……她想到以前的事,一时激动吧。拜托了。”封衡转头看她,诚恳地说道。
童心晚想了想,轻声说:“放心,我不会说的。这点人品我还有。不揭人短,不戳人痛,不毁人所爱,夺人所好,也是我的原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不刚刚夺了好多人的所好?”封衡又笑了。
“那不一样,莫越琛本来就是给我留着的。”童心晚也笑了。
封衡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知道吗,你笑起来像个孩子。”
“没个正形呗,不像大家闺秀呗。不端庄文静,像是捡来的野孩子。”童心晚索性说穿。
“孩子才能笑得肆意快乐。”封衡摇摇头,沉声道:“有几个身缠俗事的成年人能笑得这样开怀的?”
可能有野心的人,都不能笑得太开心吧,毕竟要想的事太多了。童心晚没把这话说出来。人心千千万,有人雄心壮志,有人安于一隅,谁一定能说别人的生活就一定好、一定不好呢?就看自己所求所欲是什么吧。她所求的就是有蓝天大海相伴,有好吃的炒饭,还有身边有莫叔叔的存在。人生如此,简直是大写的圆满。
――
白云山顶上有片湖,想到那片湖边,先开车四十多分钟到半山腰,再坐十多分钟缆车,最后步行半个多小时到达山顶。
他们一行人有了小椿,还想看沿途的风景,所以速度很慢。开车用了一个多小时,坐上缆车后已经是中午了。
一行人分了四部缆车,随行的护士跟着莫越琛他们坐在一部缆车上。童心晚和封衡跟在后面一部上。摇摇晃晃的前行时,童心晚趴在窗子边看两边的风景。
此时正是秋季,山中大片的叶子黄了,金灿灿地映了满眼。还有一些野山花,夹在一片金黄中。童心晚从背包里拿出纸笔,对着眼前的景致开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封衡先是坐在她的对面,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过来看她画的画……
童心晚没画景,画了两只在缆车绳子上散步的长尾巴猴子,一只揪着另一只的尾巴,一只戴着夸张的帽子。
封衡楞了半天,还往外面看了一眼,怎么不是画风景呢?
“不会啊。”童心晚诚实地说道:“没有画风景的耐心和灵气,我只会画乱七八糟的东西。”
封衡笑了笑,坐了回去。
莫越琛站在前面一部缆车里看着她们,贺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小声说:“心晚性格真好,很招人喜欢。”
“还行。”莫越琛点点头,收回了视线。
贺澜犹豫了一下,轻声问:“不会真生气了吧?”
“嗯?”莫越琛转头看她,神情淡然。
“让心晚坐……”
贺澜没说完,缆车到了,莫越琛过去推小椿的车,下去的时候,随口说道:“心晚挺小气的,所以等下离她远几步,不然她胡闹起来,你也别觉得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什么话啊……贺澜半张着嘴,好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莫越琛扭头看了她一眼,淡定地说道:“有小孩子在一起,她不至于会闹太厉害。别怕。”
贺澜从来没有觉得莫越琛如此讨厌过……
就为了个小姑娘,莫越琛他威胁她!
“莫越琛……你……”她气得脸色都变了,从他手里夺过轮椅扶手就走。
“贺澜,认识这么多年了,别让情份给毁了。”莫越琛低低地说道。这么多年的朋友,还能不了解对方的为人吗?贺澜也是女人,也会有女人的嫉妒。这些年来他淡了和贺澜的联系,也是不想贺澜陷在里面难受。自然,这也是看了戚纪禹和萧栩的面子上,那两个人一直喜欢着贺澜。
做为一个女人,贺澜确实能用完美来形容。漂亮大方温柔体贴有才华,所有好听的词都能用在她身上,念书的那些日子,贺澜就是行走在校园里的太阳,照谁谁能为她烧起来。
唯独莫越琛对她提不起这劲儿,他不需要完美,他需要毁他一切冷静的功力,放出他心里最野的兽的童心晚。用萧栩的话来说,一个萝卜一个坑,莫越琛这颗萝卜就是为了种在童心晚的坑里而降生的。
话有点粗俗,但能做到让萝卜去等土壤成熟,再播种耕地,这真的是真爱。
他停下脚步,扭头看跟在后面的童心晚,她抓着一捧野花和封衡说说笑笑的,一点也不生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爸爸。”小椿摇了摇他的手指,抬着小脸朝他笑。
莫越琛收回视线,推着小椿继续往前走。
这孩子今天很高兴,这个从出生起就被残忍抛弃的孩子,从来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子、现在在哪里,他心里只有莫越琛和贺澜。每次看到莫越琛到孤儿院来,都高兴得像是拥抱了整个宇宙。但这孩子是内向的,最大胆的举动也就是拉拉莫越琛的手指,不敢和他过于亲近。他仰望着莫越琛,视他为神,为太阳,为月亮,为雨露。
莫越琛很能明白这种感受。他总能想到自己小时候远远站在角落里看着父亲时的样子,他的母亲那么年轻貌美,如一株鲜活的水仙,姿态妖娆。而父亲已经苍老,皱纹爬满眼角,看他的眼神有宠爱、有抗拒、有迷惑。父亲是宠爱母亲的,毕竟她那么漂亮,青春正好。她能唤起一个男人最后的热情和尊严。
大家私底下都说他是母亲和外面的男人养的野儿子,他悲凉,愤怒,却依然不敢靠近父亲。他不懂什么叫dna检测,当冰凉的针头扎进他的血管时,他心里所有的情感就随着那些缓缓抽进针筒的鲜血冰封住了。他感觉到了刻骨的凉意,以及被全世界抛弃的悲愤。
别说他多有爱心这样的话,爱心是什么?他爱的是那个站在逝去时光里的孤弱的自己。看着孩子们类似的眼神,就忍不住想替他们挡一挡世间苍凉。
童心晚一直跟在后面,识趣地没来打破那一家三口人,反正身边有个大帅哥陪着呢,她高兴得很。
封衡是个很博学有趣的人,聊了好多古董方面的事,还有考古盗墓的真人真事,比几个大热的剧更惊险刺激。
“你的经历真丰富。”她看了看封衡,朝前呶嘴,“咱们看谁先爬上山顶怎么样?”
“好啊。”封衡点头:“我让你十步。”
“还真绅士啊,我还以为你让我十分钟。”童心晚明媚的大眼睛瞟了他一眼,撒腿就跑,十步能跑出很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越琛看着她像只兔子似的从身边窜过去,还伸出拳头往他的背上抡了一拳,然后飞快地窜去了前方。
紧接着,封衡也从他身边过去了……
这两个人还真有趣,这是也要假扮一对儿了?莫越琛的眼神动了动,眉头微锁。
“你也去吧,我陪着小椿。”贺澜看着前面跑远的两个人,小声说道。
“爸爸……”小椿扭头看他,眨了眨大眼睛,弱弱地说道:“我也想自己走……”
“你不能走。”贺澜说道。
但是上了手术台,不知道还能不能起来,他身体太弱,万一有并发症,小椿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加上渐冻症,小椿今后站起来的机率已经是0了。
莫越琛想了想,把他从轮椅上抱下来,扶住他小小瘦瘦的肩膀,帮他一起迈出第一步。
“我自己来。”小椿用双臂抱着轮椅靠背,瘦弱的身子趴上去,尝试着迈出两步、三步。
小椿的腿一点力气也没有,全靠手臂和上半身推着轮椅借力,脚软软地在地上拖着。没几步就出了一身的大汗。
“小椿休息一下。”贺澜拿出维c水喂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妈妈,这里真漂亮。”小椿喝了一口水,环顾四周,喃喃地说道:“我如果以后能常常来就好了,我想当个登山运动员,爬很高的山,看很漂亮的花。山上面有小鹿吗?有老虎吗?有没有跳得很远的豹子?”
“没有呢……”贺澜摇头。
“有啊,有啊,我带你去看。”童心晚又从前面冲回来了,跑到几人面前,不由分说地把小椿抱了起来。
小椿真的好轻,他太瘦了,身高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子这么高。
童心晚的细胳膊抱着他,居然毫不吃力。她抱着这小小的孩子,大步往山上跑,笑吟吟地说道:“我发现了一只松鼠,我们快点找它去。”
“松鼠吗?大尾巴的?”小椿眼睛一亮,激动地问道:“可以吃松果的?”
“还会吃肉。”童心晚脆声说道。
“大姐姐,松鼠不吃肉的。”小椿咯咯地笑,纠正她的错误。
“哦,松子就是它眼里的肉。”童心晚抱着小椿冲到了封衡面前,大声说:“让大哥哥背你。”
“叫叔叔。”封衡笑着说。
“那不行,你和我是一辈的,你忘了?”童心晚指着前面的大树说:“你看,松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只小松鼠从枝叶里探出头来,嗖地一下钻跑了。
“真的是松鼠呀。”小椿兴奋地直点头。
童心晚发现做一点有意义的事,给别人带来一点快乐,真的能让人很满足。
“心晚真的很活泼,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太吵闹的女孩子。”贺澜停下脚步,看向莫越琛,小声说:“越琛,你以前很怕吵的。现在你变了。”
“她不吵。”莫越琛扭头看向她,笑了笑,“不吵,不静,刚刚好。”
贺澜怔怔地看着他,喃喃地说道:“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你,我还以为我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
“为什么要了解另一个人?”莫越琛反问。
贺澜想了想,小声说:“为了好好爱他啊。”
“了解了就不爱了。”莫越琛淡淡地说道。
贺澜真不了解他,从未想过莫越琛是如此一个洞察感情的人。
最炽热的爱情大都发生在不了解的基础上,你看到了他表现出来的一切,却无法看到他藏在心底的真实。于是你爱上了,深陷其中。待你真正了解他的时候,已经退不出来了,于是告诉自己说,爱是包容和接纳。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说爱情是盲目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爱情隔着纱,你就会觉得它美好又迷人。不然,你早早知道了他睡觉打鼾,也会便秘,男神的形象轰然毁灭,你只怕还没来得及深陷就仓皇撤退了吧。
当然,莫先生在家里也是优雅的,他不打鼾,也会养生。他对自己好得很,生命是自己的,自己爱惜得很。
“莫叔叔,把松鼠抓下来给我呗。”童心晚冲着他大声说道。
“叫你哥给你抓。”莫越琛扫她一眼,慢步从她身边过去。
哥?封衡?
童心晚左右看看,果然去拍封衡的背,“哥,给我抓松鼠。”
这关系可乱了套了。
封衡要叫莫越琛小舅舅,童心晚叫他哥了,莫越琛又要叫封衡什么呢?
莫越琛这个大混蛋,自己当人家“老公”去了,还不许她认个哥?
小椿歪着脑袋看童心晚,一脸好奇和探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椿,其实你误会了,我没有抢你爸爸,你爸爸是我叔叔,这是我哥哥……”童心晚笑嘻嘻地解释道。
小椿越发迷茫了,“可是爸爸亲你了呀。”
“嗨,我也会亲你呀。”童心晚捧着他的小脸,左右开弓,响亮地叭了两声,“这叫亲情,懂吗?亲情!爸爸疼你,叔叔也疼我,我更疼你。”
还真没有人这样热情地亲吻过小椿,他的小脸立刻红透了,眨巴着眼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小脸蛋。
“叔叔,让我亲一个,我们的亲情日久弥新。”童心晚跑到莫越琛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往他脸上亲。
“亲别人去。”莫越琛眸色微沉,把胳膊往外抽。
“好叔叔快点……”童心晚嘟着嘴,朝他点头。
莫越琛扭头看了一眼,俯下脑袋,直接往她嘴上亲了一下。
童心晚心满意足地撒了手。
这就是掌控主动权啊。叫妈妈扮一家人也没有用,这男人的嘴巴是她专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椿毕竟是个孩子,很快就被童心晚的快活给感染了。跟着她掐花,找蘑菇,用落叶做飞镖,学狼叫,吓得鸟儿乱飞尖鸣……
这年纪的男孩子不就是狗都嫌的吗?故意使使坏,折腾得鸡飞狗跳。没打过架的男孩子,就不是男孩子了。
这样的童心晚,也叫不吵,不静,刚刚好吗?贺澜看向莫越琛,他正和封衡一起扎帐篷,山顶风大,去山顶看了景,要返回这里野营。贺澜带了全套的装备,要给他们做饭吃。
“蘑菇……”小椿和童心晚,周枫他们回来了,腿上放着一大把蘑菇。
“不能随便吃,怕有毒的。”贺澜过来检查。
“人生肆意一场,有毒也尝尝。”童心晚抓着蘑菇往小椿嘴里塞。
贺澜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打开童心晚的手。
童心晚可不会让她打到,飞快地摊开手,掌心一朵圆滚滚的白蘑菇完好无损。
贺澜瞪了她一眼,小声说:“童心晚你不要捉弄孩子,你是个大人了,怎么没大没小,没点轻重。”
“妈妈,我没事,这里真的很好玩。”小椿摇了摇贺澜的衣角,红着脸笑,“我喜欢和大姐姐一起玩,很好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孩子今天上午一直笑眯眯的,和平常判若两人。他刚上一年级,还是莫越琛用关系送进附近小学的。他身体太差,好多学校不敢收,怕担责任。在学校里,老师再三叮嘱同学们,大家也不敢找他玩。小椿一直很孤独,唯独今天,童心晚拿他当一个正常的孩子看,和他玩,和他闹……
没有人愿意当一只孤独的怪物,小椿也不想。
贺澜看了看童心晚,把后面的话吞回去了。童心晚这么一个爱闹的丫头,大家怎么不嫌她烦呢?她讨厌童心晚,讨厌她这样的生机勃勃,快活肆意。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丫头,靠莫越琛生活的丫头,凭什么能这么轻松快活?
童心晚冲小椿挤了挤眼睛,过去找封衡。
“封衡,我们去山顶看湖吧。”
“走吧。”封衡拿出手帕擦手,淡蓝的手帕散开时,一阵淡香飘了出来。
“哇,你居然用这个……”童心晚诧异地问道。
“酒吧里赠的,该用就用。”封衡笑笑,把手帕放回口袋,跟着童心晚往山顶走。
莫越琛的帐篷扎到一半,童心晚把封衡给叫跑了,他抬眸看了一眼,封衡不知道说了什么,童心晚正笑得开怀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椿,休息一会儿,让爸爸带你去看湖。”贺澜收回视线,轻声说道。
“我喜欢大姐姐,她说没有和你抢爸爸唷,爸爸是她的叔叔。妈妈,你不要担心了,她不会抢走爸爸的。”小椿朝她招招手,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知道啦。”贺澜勉强笑笑,抚了抚小椿的脸。
“妈妈,我能和大姐姐一起住在大帐篷里吗?”小椿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说道。
“当然可以。”贺澜点点头,勉强笑道。
就这么半天功夫,童心晚把孩子的心给收服了。
“那我们现在可在去看湖吗?”小椿兴奋地问道。
“好啊。”贺澜点点头,招呼保镖过来帮忙背起小椿。
那段路轮椅上不去了,得走上去。她没叫上莫越琛,她刚刚发现,莫越琛宠起女人,原来是这样无原则的宠着,360度地护着。莫越琛看童心晚的眼神,就跟看宝贝似的,眼里的光都柔成水了。
她心里难受,跟刀绞一样。这么多年了,她对莫越琛的感情一直没有停止过。就算在国外,她也保持着一天一个电话的频率,有时候问声好,有时候聊几句工作和孩子。听听他的声音,她就觉得很满足了。当年她的离开,本来就是因为遵守和他的订婚协议,分开后,去国外住几年,让老爷子死心。贺澜不像童心晚,她更懂得温驯和遵守,她一直以为会等到莫越琛来发现最好的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好的她站在这里,
封衡和童心晚爬得很快,没一会儿就看到山顶成片的林子了。大片大片金黄的叶子团团密拱,风穿过枝叶,片片落叶舞动,像有满天的蝴蝶在飞。
“自拍一个。”童心晚转过身,来了个三连拍,埋头修图。
“不用修了,你很美。”封衡笑着说道。
“当然要修,人不怕再完美一点。”童心晚笑笑,把照片存好。她不发朋友圈,就是留着以后自己欣赏。
山顶的小湖很安静,湖水鳞波轻泛,山水映于湖中,难分彼此。
童心晚也有好久没有欣赏过这样的好风景了。
人生惬意,才有心思来赏景赏花,若成天为繁重生活压着,哪有心思来看春花秋月?
今儿不是周末,这里也不是盛景之地,所以没几个游人。有两三对儿在一边蹲着照像,
“如果不怕冷,进去游个泳就完美了。”童心晚跑到小湖边,掬了把湖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很凉,她没能坚持几秒,撒开手指让水流跑了。
“为什么要完美,有点缺陷不是更有希望?”封衡走到她身后,也掬了把水,尝了一口。
“哇,你不怕有人在上面洗过脚?这水也是鱼的公共卫生间呢。”童心晚很煞风景地逗他。、
封衡的手僵在半空中,尴尬地看向童心晚。
“逗你的,这水质很好。”童心晚笑了会儿,捡了个小石子,打水漂漂玩。
“姐姐……”小椿在台阶处叫她。
童心晚扭头看,保镖背着小椿过来了。
“小湖,湖……”小椿兴奋地得摆手。
贺澜带着人把轮椅摆到浅浅的湖水里,让小椿在轮椅上坐着。童心晚捡了一把小石子,教小棒打水漂漂。
“这个你也会?”周枫很意外。童心晚可是大家小姐啊,怎么会玩这些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会啊,我大勇哥最会打水漂漂了。今天把大勇哥带来就好了,他和小椿肯定能当好朋友。”童心晚笑着说道。
“你大勇哥不是……”贺澜没说完。罗大勇智力低下的事,大家都知道。
“他就是长不大的孩子。”童心晚大方地说道:“挺好的,勇敢孝顺,会包饺子会用计算器算钱。”
“爸爸也说姐姐是长不大的孩子。”小椿仰起红扑扑的脸看童心晚。
“所以咱们是姐弟,等下姐姐带你去探险。”童心晚冲小椿挤了挤眼睛。
“山路很复杂,不要乱跑。”贺澜拧拧眉,叮嘱道。
童心晚看看她,轻声笑。
“笑什么?”贺澜转头看她,轻声问道。
“突然觉得莫先生挺聪明的。”童心晚说完就跑开了。
贺澜琢磨了一下她的话,什么意思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意思?”莫越琛就在一边掬湖水洗手,也转过头问童心晚。
童心晚俯在他的耳边,小声说:“莫先生,你以前总嫌我不成熟。幸亏我不成熟,不然天天管着你,和你讨论宇宙是怎么形成的,银河的尽头在哪里,你会不会闷死啊?是不是感觉和我一起讨论生命的起源更有意思?”
莫越琛推开她的小脑袋,小声说:“我看你是人来疯,有个外人在这里,你成了脱缰的野马了。”
“啧……”童心晚白了他一眼,脚尖在一边的草丛里扒了几下,惊喜万分的摘了朵花起来,捧给莫越琛,“莫越琛你看,这叫东姑花。”
“什么花?”莫越琛接过花,这不是一朵普通的野花吗?
“东姑花啊。传说中,找到东姑花的人,对着东姑花呵口气,东姑花的花蕊就会绽放……”
“你的愿望就能实现?”莫越琛嗤笑,把花还给她。
“不是的,哪来这么多许愿。你呵口气试试呗……有奇迹……”童心晚把花捧到他的面前面,急切地看着他。
莫越琛看了看她,拿过花,当真对着花吹了一口气……
花里飞出了两只小虫子,直接趴到了他的鼻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童心晚哈哈地笑了起来,“莫越琛你傻不傻,我让你呵气你真呵气?”
小椿看着这边也哈哈地笑。
莫越琛掸掉了鼻尖上的虫子,把花丢进水里。
“莫叔叔你别生气。”童心晚举着手机,强行和他来了张自拍,“啊,我知道结婚照肯定是没了,让你去摆造型,你可能会把摄像师化妆师一起杀掉的。咱们就这样照一张吧,我很满足了。莫叔叔你怎么这么好看呢……”
她举着照片看了会儿,扭头看着他笑。
童心晚的眼睛漂亮,融着金灿灿的阳光,明媚到能让人心底开出如春繁花。
“我们第一次出游。”童心晚伸出拇指,往他的额心印了一下,小声说:“我会记得这一天的,莫叔叔,谢谢你带我来晒太阳。”
莫越琛拉下她的手指,轻轻握了一下。
“回家报答你,哈哈……”童心晚哈哈地笑着,跑去找周枫打水漂漂比赛。
又是一阵大风刮了过来,湖水皱了,一层层鳞波推起,往岸边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几对游人开始返程。
小椿想看星星,这一行人的返程时间定在九点半。和管理处的人已经商量好了,到时候会有人来帮她们开缆车。
贺澜的野餐做的居然是牛排和奶油罗宋汤,芝士饭。车上拖了小型发电机,无烟炭炉,全套厨具。
“贺小姐,刚收到的通知,福建那里台风提前登陆,但是没按预计的方向走,而是往郴城这边来了。估计晚上七点就到这边。公园管理处让我们现在提前下山。”她的助理匆匆过过来告诉她。
白云山这次旅行,莫越琛没插手,都交给贺澜办了。包括和这边联系,他都没过问,由贺澜身边的这位助理联络处理。
贺澜犹豫了一下,精心烹饪好的饭菜,难道不让莫越琛尝尝?和莫越琛在一起的时候,她并不会做饭,是这几年精心学会的。得实现这个心愿啊,万一他很喜欢呢?抓住他的胃,说不定有朝一日能实现她的愿望呢?
“再等等,吃完饭吧。”
“可是……”
“没事的,台风离这里远,就算到了这里,也威胁不了什么。”
贺澜笑笑,抬头看向远处。莫越琛正在教小椿认各种植物。童心晚和封衡坐在一边喝茶聊天,一点也不怕莫越琛和气。因为被爱,所以有恃无恐吧?她作梦都想像童心晚一样,但现在她只能在这边摆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澜静了静心神,大声叫他们过来吃饭。
“妈妈做的饭好漂亮。”小椿看着精美的杯子盘子,兴奋得眼睛一亮。
“谢谢小椿能喜欢。”贺澜给他戴上了白色的餐巾,温柔地笑道。
“一直以为烧烤和野营最配,没想到牛排和大虾和野营也很般配啊。”童心晚乐滋滋地坐下了,尝了口汤,伸着大拇指赞美贺澜,“很好吃。”
“谢谢。”贺澜客套地笑笑,转头看向莫越琛。
“别看他,我家叔叔不挑食。”童心晚熟练地切开牛排,把小椿面前的那盘换了过来,“小椿,我给你切好了。”
“谢谢姐姐。”小椿正切得吃力,面对童心晚的贴心,忍不住偏过小脑袋往她的身上蹭了蹭。
“快别说谢了,太见外了,我是姐姐,姐姐给弟弟切牛排很应该。快吃,吃完了带你抓鸟去。”童心晚笑着说道。
贺澜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见她没提台风的事,助理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封衡倒是挺健谈的,和莫越琛聊了些郴城官场和经济形势,看上去挺合拍,很多看法都相似。只是封衡一叫他小舅舅,童心晚就想笑。
“老头子。”她突然用脚尖踢了踢莫越琛,笑着叫他。
“好好吃牛排。”莫越琛扫了她一眼。
“怎么办,你又老了……”童心晚把脸靠到他的胳膊上,轻笑道。
“坐好。”莫越琛又抖了一下胳膊。当着别的男人说他老,回去之后不狠打三十下屁股,那还有威严在吗?
天色渐暗,风越来越大了,帐篷吹得东倒西歪的。
“好像是台风提前登陆了。”封衡看了看手机新闻,眉头轻锁,“我看我们得现在下山。”
贺澜有些不自然地看了一眼助理,助理赶紧起身假装联系管理处。
“缆车这时候肯定停了,而且这时候坐缆车也不安全,还是先找地方避一下。”莫越琛掀开了帐篷,还没说完,帐篷的一边契子被连根拔出,帐篷整个朝一边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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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处说,他们不敢开缆车,怕出安全事故。”贺澜的助理和管理处沟通完了,愁眉苦脸地看向贺澜。
童心晚把自己的东西捡起来,推着小椿就要走。
“先找地方躲一下吧。”
“童心晚,你是不是疯了?山顶风更大,我们得马上下山。”贺澜飞快地抓住了轮椅,大声责备道。
“缆车不打开,我们怎么下去?难道大家抱在一起滚下去?”童心晚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我来联系管理处。”贺澜抹了把脸上的水,从助理那里要来号码打给管理处。管理处根本不敢开缆车,没说几句话,贺澜就发起了脾气。
“我来负责!赶紧让人过来开缆车!不然我让你打包走人!”
“贺小姐,这次登陆的是近几年最强的一次台风,登陆风力达到了13级,到市里有8、9级,白云山地势又特殊,风球一到,缆车根本稳不住,你们会受伤的。我们有规定……”
“我不想听这些,我要你们把缆车打开!我告诉你,我们在山上要有什么事,你负不起责任!”贺澜的眼睛被雨水打得睁不开,捂着手机尖叫。
“打开缆车我们更负不起责啊,我三个小时前就通知你们下山,你们怎么会还在山上呢……我现在想想办法,你们先找地方避避雨。我等下跟你们联络。”管理处的人也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澜又急又怒又怕,忿忿然地嚷道:“还等下?现在就打开,我说过我负责。”
“你怎么负责?等台风把缆车刮得在半空中打转?刚坐的时候你没发现吗,上面连安全带都没有,等下摇晃起来脑壳会被撞出十八个大包。你要坐你坐,我在这里等风过去。”童心晚气极反笑,贺澜有没有生活常识的?
贺澜张张嘴,又闭上了。她不是不知道这些,而是实在害怕这样的大风大雨,她更怕这些人出什么事,莫越琛追究下来,她担不起。
“快决定吧,小椿淋久了雨,感冒了怎么办。”童心晚催促了一声。
贺澜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了众人的身后,急声问道:“为什么要去山顶上躲,山顶上风更大。”
“走逃票的路下山。”童心晚说道:“已经发布了橙色预警,没有两三个小时,这雨不会停。雨停之后,山里还会有雾。这种情况下,缆开根本不敢擅自冒险运营。我们走小路下山,一个半小时能到后山脚下的小镇上。比等雨停要快。”
“你怎么知道的,你来过吗。”贺澜狐疑地看着她。
“网上有攻畋,驴友写得很详细。什么时候什么位置看到最好的日出和日落,几点钟的湖水上会落下什么样的风景,什么路可以逃票,什么角落里经常有小情人偷偷亲嘴,全部都有。这条小路有不少驴友实践过。”童心晚把网页给她看,淡淡地说道。
贺澜认真看完,瞪了一眼助理,“你怎么都没看攻略,怎么办事的。”
助理很委屈,埋头收拾东西,不敢出声。
“主要是小椿,我们都好说。别让他淋着雨了。”童心晚从包里拿出剪刀,飞快地剪开帐篷,用帐篷布把小椿包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来背着走。”周枫主动把小棒背了起来。
童心晚把从网上下载的地图给他们每人传了一份,自己也剪了块帐篷布从头披上,把剪刀丢给了贺澜。
“大家都自己剪。”
助理赶紧拾起剪刀,给贺澜剪了一块帐篷布,二人收拾好了,追上了前面那行人。
“公园管理处应该给游客提前说明的,有台风过来,怎么不通知我们。我要找他们算帐。”童心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恼火地说道。
贺澜装着听不到,埋头往前走。
小椿搂着周枫的脖子,内疚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想爬山的……”
“和你没关系。”童心晚摸摸他的小脸,严肃地说:“是他们工作不好,下山后我们一起去教育他们,让他们改正错误。”
“可是……会扣他们的工资吗?”小椿拧拧眉,担忧地说道。
“扣工资,扣奖金,扣三金,扣养老保险生育保险住房公积金……”童心晚气恼不已地叨叨。
几个大男人都扭头看向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我干吗?快走啦!”童心晚推着莫越琛往前。
“我背你。”莫越琛拉住她的手说道。
“你还是保存体力吧,这路很难走,你们都要轮流背小椿。”童心晚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说道:“我没问题的。”
话音才落,贺澜一脚打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心点。”封衡扶了她一把。
贺澜扶着封衡的胳膊,咬着牙站了起来,没走几步,又摔了。为了好看,她没穿运动鞋,而是一双中跟的皮鞋。这怎么能爬山呢?山路湿滑,不摔成傻子才怪。
没几步,她又是一声惊呼,树枝勾住了她的卷发。助理帮她扯好半天也没弄掉,莫越琛反手过来,把树枝折断了,让她挂着树枝走。
贺澜忍不住哭了,一边走,一边解树枝。
童心晚装着看不到,再看贺澜一眼,估计这位优雅的大小姐要举枝自戳,当着他们的面自尽了。
埋头走了二十多分钟,到了攻略里说的路口上,但是这里不是网上写的,有条路,而是出现了一条小山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下雨的关系,河水湍急,水色浑浊,咆哮着往下流翻滚流去。
“童心晚,你不是说有攻略吗?这就是你的攻略?现在怎么走?”贺澜急了,扭头冲着童心晚嚷嚷。
“应该有个桥的,是不是被水给淹住了。”童心晚拿着地图,也有些晕乎了。路是应该没有错,大家都对着地图确定过了。难道桥被拆掉了?
“是有个桥,应该是吊锁桥。”封衡走到河边看了一眼,抓住了一棵大树上垂下来的半截铁链。
“那怎么办?又沿路返回吗?这不是浪费时间?刚刚就应该坚持让管理处打开缆车的。”贺澜看了看手机,更着急了。
小椿开始咳嗽,他抵抗力太差,就算有帐篷布包着他,但是这么累了一天,山里的雨夜又冷又湿,他已经扛不住了。
“我去前面探一下路。”周枫把小椿放下来,抹了把雨水,叫上一名助理,二人一左一右地涉水探路去了。
水还好,只到大腿处。
周枫一直走到了对岸,转过身朝他们挥手。
“过去。”莫越琛背上了小椿,扭头看向童心晚,沉声道:“走稳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我带着她。”封衡拉住了童心晚的手。
童心晚楞了一下,但没挣开,把另一只手伸给贺澜:“来,我们一起。”
贺澜犹豫了一下,和童心晚牵住了手。
这时候谁也别矫情,矫情的人只能害自己,情敌也得把手拉起来。
一行人手拉着手,涉水过河。脚底是湿滑的石头,贺澜的鞋害苦了她,很不好走,栽了好几次,若不是左右有人牵着手,早就摔下去了。
“你把鞋脱了吧。”童心晚忍不住说道。
“光着脚怎么走路啊?”贺澜拖着哭腔说道。
“我的给你穿好不好?”童心晚拧着眉瞪她。
贺澜抿抿唇,松开她的手脱鞋。
这一松手可好了,急流冲过来,直接把她给冲进了水里。童心晚下意识地也松开了手,想去抓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贺澜被水冲着往下滚的时候,抓住了童心晚的脚踝,把她也给拖倒了。
童心晚想骂娘,明明有个大男人,怎么不抓男人啊?
两个女孩子被水冲得毫无挣扎之力,越去越远。莫越琛把小椿往助理怀里一放,几个箭步扑了过来。
下面是小潭,三个人一起被冲了下去。
贺澜完全慌了手脚,死死抱着童心晚的脖子不放,快把她给勒死了。
落水的人就这样,抓着救命稻草,慌乱之中是不会松手的。往往两个人都没办法脱身。童心晚被她拽着喝了好几口水,直想骂娘。
莫越琛浮出水面,游到二人面前,抓着贺澜的手腕用力一掐,“快松手。”
贺澜的手腕都快捏碎了,还是不肯松开。她已经慌得失去理智了,这时候抓着谁就是谁。
莫越琛脸色难看,又用了把力,直接把她给掀开了。这动作很果断决绝,童心晚虽然慌得不行,还是被这样的莫越琛给吓了一大跳。他这么掀开了贺澜,万一把人家淹死了咋办……
但是这种情况,只能先救一个,水太急了,若逞强,那一个也救不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扑通一声,又人跳下来了,把贺澜推到了岸边。
童心晚正弯着腰吐泥水。莫越琛大步过来,往她背上猛拍了几下。
“你这是降龙十八掌呢,快拍死我了。”童心晚掀开了他的手,不满地抱怨。
“谁让你松手的?你以为自己是铁柱子稳得住山河潮水?”他冷声说道。
“稳得住你就行了呗……喂,你对前任太狠心了。”童心晚嘴角颤了颤,瞥了一眼正在哭的贺澜。
“你不听话,有对你更狠心的时候。”他黑着脸,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抱进了怀里。
童心晚听着他急如雨点的声音,抿唇偷笑。
“你没事吧?”莫越琛抱了她一会儿,扭头看贺澜,沉声问道。
贺澜没回答。
此时童心晚才看清,后面跳下来的人是封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面有路了,可你们怎么上来?”周枫站在上面大声问道。
“你们先把小椿送下去,我们自己下山。”莫越琛仰头看着他,挥了挥手。
童心晚缓过神,拿出手机甩了甩,幸好没进水。她打开手机,往四周照了照。森林茂密,只有风声呼啸,水声滔滔。
童心晚往四周打量了一圈,突然伸手指向莫越琛的身后,“蛇……”
莫越琛挥手就打开了她指来的手,“有蛇我就给你带回去当宠物。”
“真有蛇。”贺澜哇地哭了。
莫越琛缓缓扭头看,在童心晚手机光的照亮下,一条三角脑袋的蛇从树上倒挂下来,正朝他盯着。那阴冷冷的小眼睛,寒光直冒。
“莫叔叔你现在口述遗书还来得及,多留点钱给我……不枉我陪你一场。”童心晚抖着声音说道。
三角脑袋的蛇,剧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莫越琛若是现在能随便动,非要把她摁住打上一顿屁股。他沉着脸色,盯着蛇,动也不敢动一下。
他再狠,狠不过蛇的两枚毒牙。他不能也捧着蛇去咬两口。
童心晚也僵着手臂不敢动,生怕手机一挪开,那蛇就嗖地一下飞过来,咬住了莫越琛。
“啊……它要动了……是毒蛇吗?”贺澜掩住了嘴,吓得直哆嗦。
封衡慢吞吞地往一边挪,想找机会抓住蛇。他的动作极缓,极轻,生怕惊动了毒蛇。几人的呼吸都快停住了。
莫越琛眯了眯眼睛,脖子慢慢地偏了一点。
蛇脑袋跟着他的动作,也偏了一点,猛地竖起了头,吐了吐腥臭的信子。
童心晚的后背上汗水直涌。
此时蛇突然转过了头,看向了靠近来的封衡。他靠得太近,已经到了蛇的攻击范围之内。蛇显然被激怒了,高仰起了身子,滋滋地猛吐信子,要向封衡发动攻击。
扑通一声……它直接摔到了地上。
是莫越琛抓住了它的尾巴,往地上狠砸了两下,摔得它软软地趴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童心晚长长地吸了口气,往地上一蹲。魂都要吓碎了!这辈子她再也不想再爬山。
“拿去,你的宠物。”莫越琛拎着蛇,往童心晚的面前晃了一眼。
“带回去炖了吃吧。”童心晚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还知道吃?”莫越琛气笑了。这丫头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要他的遗产!
“又不是我派蛇咬你的,你凶我干什么?混蛋莫叔叔。”童心晚白了他一眼,扭头看贺澜。她已经吓瘫了,只知道流泪。
“还是走吧,在这里说不定还有蛇要过来。我们回到原路就行了。”她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过去捡手机。
又不是拍森林历险记,怎么爬个山尽是事?就不能好好让她欣赏一番风景和莫叔叔的美色,之后找个地方嘿嘿嘿去吗?
“我走不动了。”贺澜摇摇头,拖着哭腔说道:“你们走好了。”
童心晚抿抿唇,看向莫越琛,“快背上她,出发。”
“我来背你吧。”封衡转过身,朝贺澜弯下了背。
贺澜扶着他的胳膊起身,看了一眼莫越琛,爬上了封衡的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候山里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雨打在头顶的枝叶上,沙沙地响。
童心晚和莫越琛十指相扣,贴得紧紧地走在一走。
“莫越琛,我们明天就领证去吧。”她摇了摇他的手指,小声说道:“我不想等了,也不看日子了,生死这么难测,我一定要和你做到真正的夫妻。”
“嗯。”莫越琛扭头看了看她。
“莫越琛我爱你。”她抱紧了他的手臂,小声说:“以后也会一直爱你。我要给你生个孩子。”
“嗯。”莫越琛点点头。
“你不说爱我吗?”童心晚问道。
沉默了会儿,莫越琛低低地说道:“是的,我爱。”
“多爱啊?”童心晚快活地笑道。
他的呼吸沉了沉,停下了脚步,把童心晚抱进了怀里。
“就这么爱,分分秒秒地想。”他沙哧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童心晚在他怀里窝了会儿,大胆地把手往下面探。
早就生机勃勃地等着她了!
“呸,厚脸皮,还说我呢。”童心晚乐不可吱地曲指弹了一下。
莫越琛抓住她的手,飞快地咬住了她的指尖。
“痛吗?”他问。
“痛。”童心晚吸了口凉气,想把手指收回来。
“知道你刚刚掉下水我什么感觉吗?”莫越琛问。
童心晚的心跳扑通一声,加快了。
“以后,命是我的。”莫越琛抱紧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语文是不是不好?句子也说不完整。你的命是我的。”童心晚抱住他的腰,额头在他的怀里撞了几下,去撞他的心口。
“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莫越琛又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逻辑。”童心晚觉得好笑,抬头看向他。
“我好好的,你才能好好的。”莫越琛挑了挑眉。
童心晚嘻嘻地笑了起来,踮着脚尖去吻他。
莫越琛掐着她的腰,往旁边的树上一摁,低头就吻。
童心晚现在不觉得电视剧里那些临危濒死还要亲个嘴的剧情是胡扯了,就算要死了,还是要先亲一个是很合逻辑的。不然啥也没得到,就翻了白眼蹬了腿,那不是太遗憾了吗?
“你不怕把蛇给摇下来啊……”几秒之后,童心晚用力推开了他,惊恐地问道。刚刚那蛇就是倒挂在树枝上的,万一这棵树上也住着几条蛇怎么办?
莫越琛被她这一掌直接推下了身后的山沟!
扑嗖嗖地一阵动静,万种声音都在童心晚的耳朵里消失掉了。她腿一软,趴到了沟边去看。
黑洞洞的,也不知道下面有多高,也不知道莫叔叔被摔去了哪里。
“莫越琛?”她拖着哭腔喊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她谋杀了亲夫啊!
“童心晚,你是不是练过铁砂掌?”莫越琛无奈的声音从底下传了上来。
“快上来!”童心晚笑了,把手伸下去,摇晃了几下,想拉他上来。
“上不来。”他咬着牙的声音被风吹散了。
“怎么了?”封衡他们听到了动静,折返回来,站在她身边往下看。
“他掉下去了。”童心晚仰头看着封衡,笑着说道。
“你还笑?”贺澜从封衡背上滑下来,焦急地往下面看。
“莫叔叔没事的。”童心晚往底下看,大声说道:“封衡拉你上来,你别急哈。”
这一次底下没有回应。
童心晚的心咯噔一下,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下去看看,帮我照着。”封衡打开手机照明,小心翼翼地往下滑去。
童心晚伸长脖子,用手机照亮下方。看不到莫越琛,只见封衡抓着路边的树枝,正慢慢地往下。
“找到他了吗?”她问道。
“还没看见,我继续往下找找。”封衡说道。
“拜托你啊。”童心晚真慌了。
“你还知道害怕。”莫越琛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似是隔他们不远。
两个男人很快就在沟下面遇上了。莫越琛刚刚正挂在峭壁的边缘上,封衡把他拉了上来。
那里只有让人一脚站立的宽度,再往下一点,就会滚进山涯里。
童心晚拍拍心口,又笑了,“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练铁砂掌了,你们快上来。”
那两个人互相支撑着,开始往上面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童心晚扭头一看,贺澜正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怎么,想推我下去?”童心晚拧拧眉,直截了当地问她。
贺澜转开了头,冷漠地说道:“别胡说。”
“我命大,从小到大被车撞了二十一次,每次都没事。但是和我过不去的人,大都很倒霉。”童心晚随口说道。她是被家里的玩具小汽车撞的。
贺澜拧拧眉,往旁边走了几步。
童心晚也不想和她多说,继续关注下面的两个人。
这时封衡脚下一滑,又往后面退了几步。
雨太大了,山坡很滑,不好走。
童心晚左右看看,脱下了外套,往下面丢去,大声说道:“你们两个互相拉着。”
莫越琛接住了她抛下来的衣服,把袖子往手腕上一缠,另一角给了封衡。二人互相借力,往坡上爬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上来的时候,童心晚把手伸了下去。
“一边去。”莫越琛拧了拧眉,一腿跨了上来。
此时封衡脚一滑,人又往下坠去了。莫越琛的身子被他拉得一坠,也差点被拉了下去。他拽紧了外套,用力往上提了一点,想帮着封衡找到可以借力的树枝。
童心晚急了,一把抓住了莫越琛的腿,大声说:“贺澜过来,我们拖他们上来。”
“哦。”贺澜赶紧过来了,左右看看,去抓莫越琛的手腕。
“你们两个走开。”莫越琛的腿被童心晚抱着,实在发痒,赶紧说道。
封衡此时找到了可以支撑的树枝,一个用力――树枝断了,他整个人都往下坠去。童心晚死死抱着莫越琛的腿,他的姿势成了倒挂的勾子。
突然童心晚觉得不太对,他怎么正在下滑,抬眸一看。他的裤子被童心晚给拽下来了,一点一点地往膝盖处褪。
运动休闲裤,松紧带,果然不好用。
“质量不好。”童心晚拧了拧眉,抱紧了他的小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越琛黑着脸,一个用力,把封衡拖高了一点。封衡抓住了他的手腕,脚用力蹬了几下,终于撑了上来。
莫越琛随后也起来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有一种胸腔要爆炸的感觉。
童心晚一抬头,看到了莫越琛被她拽到膝盖处的裤子,扑哧一声笑了。这大长腿,真好看!就是形象不好看。
封衡忍笑,扭过头就走。贺澜的脸也红了,埋头慢慢往前走。
莫越琛匆匆整理好衣服,扭头瞪向童心晚,低斥道:“你搞什么?”
“我又不是故意拽的,你自己姿势没挂对,哪有头朝下爬山的嘛。”童心晚跟在他身后,委屈地说道。
莫越琛不想和她说话!
万年冷酷形象,毁于童心晚这一抓。他还有威严在吗?
“莫叔叔,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反悔,明天去领证的。”童心晚跟在他身后,苦着小脸说道。
莫越琛勾住她的脖子,把她拖到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生活有了她,想不刺激都难。一天天的,心脏被她拔弄得忽上忽下,热汽腾腾。
――
绕了四十多分钟,他们回到了原点。再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地图所示的通往小镇的路口。站在路口上看,隐隐可见山脚下的点点灯光。
风很大,吹得人有些站立不稳。贺澜终于体力不支,晕过去了。童心晚也想装晕来着,但是心疼莫越琛,他和封衡轮流背了贺澜一路,再背她,要累着了怎么办?
“我一点都不累。”她抱着莫越琛的胳膊,摇着头拒绝他的提议,坚持要走下去。
“行了。”莫越琛把她背起来,低声说:“快上来,马上就要到了。”
远处传来了马达声,周枫在镇子上借了部拖拉机,找了向导,上山接他们了。
这四个人,一身泥一身雨,狼狈到爹妈都认不出来。而莫越琛没办法休息,他得赶紧赶回郴城,小椿病危。
“坐缆车下来就没事的,你这根本就是耽误时间,小椿不能劳累。再说了,怎么就不能开缆车了,多给钱就行。”贺澜醒了,一听小椿病危,立刻又哭了,对着童心晚抱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前几次见贺澜,童心晚总觉得她是天边的月,皎洁光明,优雅大方。爬完这次山,童心晚觉得她才是娇滴滴的二楞子。
白云山海拔四千多米,八、九级的台风风球会让他们挂在半空中,进退两难。人在里面坐都坐不稳,还谈什么安全?说不定哪根铁索断了,掉下来能摔成肉饼。童心晚不知道贺澜是真的不懂,还是借故发挥,推卸责任。
但是她见莫越琛的脸色很凝重,于也没怼贺澜,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小镇的情况。
“我们这是到了白云山山腰后面的流芳镇。这个镇子建于明末清初,本来是要整体搬迁的,因为镇上有几百年保存完整的村落古迹,还出了一个在国外混得挺显赦的要员,修了个家谱,强烈要求保留他们家的祖宅。所以,最后留芳但镇在文化部门的要求下保留下来,准备开发成和白云山相连的旅游区。从这里到郴城,开到最快也要两个多小时的路。还得不堵车,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周枫拿着手机搜索完当地的情况,扭头看向童心晚,“你怎么比我们当地人还了解?”
“来之前了解过。”童心晚抿抿唇,闭着眼睛,抱着双膝休息。
说真的,如果小椿真的有三长两短,她知道莫越琛心里肯定难受,她也会难受。好好的孩子,如果因为爬一次山就加重了病情,把原本有的希望都弄没了,那真是太遗憾了。
不应该带小椿爬山的,变天之前就应该下山的。
“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也怪不得……还以为雨很快就过去了。”贺澜的助理在一边解释,急得眼睛都红了。
这事要是从管理处那里闹开了,她工作保不住,可能还要担起小椿出事的责任。贺澜是不可能担责任的,
贺澜看了看助理,扭开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半个小时之后,一行人到了镇医院。
小椿被送进了抢救室里。他全身浮肿,还发起了高烧,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莫越琛简单冲了个澡,做了消毒措施,进了手术室。
这里条件非常简陋,走廊上的墙漆已经泛黄,医生和护士都在外面守着。这里难得来一个医疗界的大人物,还是传说中的莫越琛,连休假的人都赶过来了,要一睹风采。
吵吵闹闹了好一阵子,门打开了。
“怎么样了?”贺澜快步过去,焦急地问道。
“这里医疗设备不行,现在抢救过来了,但是必须马上回郴城。你们的院的救护车可以用吗?”莫越琛摘下口罩,神情凝重地看向院长。
“哇,好帅……”一群小护士轻呼起来。
院长连连点头,“好的,莫先生,我马上安排。”
“怎么办?情况这么严重吗?”贺澜冲进了抢救室,趴到了抢救床前。
小椿脸色苍白地躺着,还在昏睡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分钟车就能准备好,莫先生,您先喝茶。”院长捧上了一杯茶,进去看了一眼,拧着眉头说:“情况很严重啊,可惜我们这里医疗设备不行。救护车也很旧了,只怕达不到路上的要求……”
“那怎么办?”贺澜睁着浮肿的眼睛看向莫越琛,颤声问道:“我们努力了四年了,莫越琛你想办法啊。我答应小椿去美国看自由女神像的。”
“我的责任,不应该带他上山。”莫越琛走进来,凝视着小椿的脸,低低地说道。
“那怎么办?”贺澜哇地一声哭了。
莫越琛找周枫要来手机,拔了个号码。
“秀秀,配型出来了吗?有没有合适的?高价买得到吗?”莫越琛走到一边,沉声问道。
大家都看着他,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心都提了起来。
“车准备好了,救护车很小,坐不了你们这么多人。另外只找到了一辆大众。天太晚了,联系不到好车。”院长说道。
“那你先回去吧。”童心晚推了推莫越琛的手,轻声说:“你们路上小心。”
莫越琛点了点头,“你在这里等雨停,我让车来接你们。”
“我留这里照顾她,我的人晚点就会到了,我带她回去。”一直坐在走廊上的封衡走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越琛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童心晚。
“放心啊,”童心晚抱了他一下,心痛地说:“你在救护车上也眯盹一会儿,别太累了。”
“乖。”莫越琛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带着人往外走。
周枫也得跟着,怕路上路况不好,他跟着莫越琛时间外,经验丰富,还能搭把手。
贺澜和助理过去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童心晚,加快了步子。
童心晚没理会她,自此一次,她把贺澜讨厌透了。她就讨厌这种假强悍,真娇气的女人。童心晚是真强悍也是真娇气,强悍的时候能胸口碎大石,徒手劈青砖。娇气的时候也能哼唧得让男人心里痒得像种满了春天的水草,一身发酥。
要不怎么说童心晚招莫越琛爱呢,总不会是一无是处的啊。
医院的人都去门口送莫越琛他们了,封衡和莫越琛,还有两名助理留在这里。
“镇上有酒店吧?我们也去洗洗。”封衡转头看向童心晚,微笑着说道。
“走吧……真的好冷啊。”童心晚转过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院长给二人指了个方向,递了两把伞,让人带他们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风里根本打不住伞,尤其还是坐在拖拉机上面。几人又狠劲地淋了一顿雨,童心晚想死的心都有了,吹得头发乱舞,眼泪鼻涕乱飞,跟个疯婆子一样。
今儿算是饱尝了一顿台风大餐,吹得脑壳都要胀裂了。
但让她惊喜的是,这居然是个温泉酒店!是真正的温泉,绝对不是悄悄在地底下挖了个锅炉烧的开水!不过就是条件简单了一点,一个大屋子里,几个池子分散排开,每个池子都不大,四周是水泥的,用瓷片拼成了一些花纹。热汽在大厅里萦绕着,一进来就感觉到暖烘烘,浑身放松。
“哈,温泉……温泉……”她乐呵呵地换上了酒店提供的泳衣,扑进了泉水里。
泡温泉可不是男女分开的,没一会儿,封衡来了。
童心晚尴尬了会儿,也就放松了。海边上的女孩子们穿得更少,她这身还是连体平脚裤的,怕啥。怕他看到自己的大长腿啊?夏天穿牛仔短裤一样会看到呗。
“我让他们煮了火锅。”封衡没过来,泡进了另一个池子里,远远地看着她说道。
“封先生英明。”童心晚冲他笑了笑,捧着头说:“确实饿了,还冷。感觉骨头都快冻散架了。”
“等下吃点东西,早点睡。”封衡说道:“我们早上也不见得走得了,我进来的时候听服务员说,有个桥塌了。”
“啊?那他们呢?”童心晚急了,那小椿怎么办?
“他们的车刚好过去,没事。”封衡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童心晚更着急了,但手机没电,也没办法和莫越琛联络上。
“放心吧,我刚和贺澜通了电话,没事的。”封衡也打了几个喷嚏,一声比一声响亮。
台风大雨,可不管你是男人是女人,是强壮还是瘦弱,就是有本事让你饱饱地喝进一肚子风雨。
童心晚扭头看他,也跟着打了几个喷嚏,眼泪鼻涕全出来了,还正好冲着他那边爆发的。
“我的形象哎……”她捂着脸往水里滑。
封衡在那边爽朗地笑。
“封衡,你性格真好。”童心晚泡了会儿,往身上浇了两捧热水,小声说道。
“看对什么人吧。”封衡笑笑。
那两个助理也进来了,捧着几大盆子的食物。烤羊肉,烤羊排,烤猪蹄,大盆羊血汤。
“封衡快来吃。”童心晚正饿得慌,包上浴袍就跑了过去。
这里做了个仿韩式的木地板休息区,四个人围着十几个大盆子坐着,狼吞虎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人真快饿死了!
热烘烘的温泉泡了,热辣辣的烤羊肉吃了,童心晚回血了。虽然累,却睡不着,心里头牵挂着莫越琛一行人。救护车会不会中途有事,他累了一天一夜了,会不会头疼?小椿的身体又会怎么样?他们饿了吧,出发的时候也没带什么吃的,会把她的莫先生饿坏的。
“来,都喝一点。”封衡出去一趟,端了几杯热茶过来了。
“红糖姜茶。”童心晚喝了一口,胃里烫烫的。
“嗯,喝完它。”封衡一口喝完,抬头看她。
“封衡,你在美国也喝这个吗?”童心晚好奇地问道。
“我是母亲从这边的孤儿院收养过去的,五岁进孤儿院,十一岁被我母亲接去澳洲。”封衡挑了挑眉,平静地说道:“小时候我感冒,我奶奶也给我煮姜茶喝,我记得还有甜酒冲蛋,凉拌鱼腥草……后来一直没吃过了,都是很美味的东西。”
“你是哪里人?”童心晚对他愈加好奇了。能吃得下凉拌鱼腥草的,可不是一般的重口味呢。
另两个助理也看向了他。
“南方人,常鼎市。”封衡放下杯子,抬眸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姜老师就是常鼎人,那里有全亚洲最大的水晶矿。”童心晚眼睛一亮。女孩子大都喜欢漂亮的,亮闪闪的东西。
封衡点头笑,“我正好收了一批首饰,准备送给我母亲,若你喜欢的话,我打折卖给你一套。”
“我还以为你会送你小舅妈一套,巴结巴结我呢。”童心晚随口说道。
“小舅妈……”封衡笑容更迷人了。
“说好天亮就去领证的……如果小椿出事,莫越琛不会有心情理我的。”童心晚的笑容消失了,爬起来,走到窗边去看外面的雨。
还是那么大,噼哩啪啪地往地上砸,这劲头,像是恨不能把地给砸穿一样。
“是你的,就逃不掉,不着急。”封衡垂着眼睛说道。
童心晚扭头看着他,严肃地说:“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明明一件美好的东西已经在你的怀里了,但你还是会觉得他是虚无的,你抓住不他。”
“吃到肚子里就行了。”封衡缓缓抬手,递给她一串羊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童心晚接过来,看了会儿,小声说:“他一定也饿了。”
封衡笑了笑,沉声道:“我看你是缺乏安全感,他对你不错。”
在某些时候,安全感是奢侈的东西,不是你想有就能有的。
童心晚现在就缺这个,总是心里不踏实。好梦来得太容易了,就怕梦醒,碎光光、飞光光,比风溜得还快还无影。尤其是她今年才失去过那么多,面对莫越琛,她恨不得用绳子把两个个捆紧才好。
人生啊,有这么多想得到的东西,每一件都让你恨不能用尽力气去挽留,但是最后面,你真正拥有的却少得可怜。
两个助理吃完了,收拾东西出去。
童心晚也准备回房去休息,封衡站起来,深瞳微眯了一下,跟到了她的身后。
“倒是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什么事?”童心晚扭头看他。
“肾源很不好找,无数人在排队。他又是一个恪守规则的人,不会从黑市上去买。万一配型在你们中间的人里成功了,你想过这件事吗?或者是他,或者是你……”封衡缓声说道。
童心晚怎么没想过,若是她自己的孩子,她肯定毫不犹豫地割掉自己的肾,给自己的孩子了。但人性都是自私的,小椿毕竟不是她生的,于是她就有些犹豫了、害怕了。她真的担心莫越琛会这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椿的病情我找周枫问过了,非常严重,就算移植,也可能机率不大。如果他坚持移植,你会同意吗?”封衡问道。
“我不知道……这孩子和他无亲无故,他是有爱心的人……”
“真的无亲无故?”封衡又问道。
“真的,”童心晚点头,“说是丢在他们医院里的孩子,很可怜。”
封衡笑了笑。
就这么一个笑容,把童心晚的心给撼动了。若真的无亲无故,会到准备给他做肾移植手术的地步了吗?
“心晚,我没有别的意思,若是如此,他确实值得尊敬。”封衡看看她,替她打开了房间门。
“你会捐吗?”童心晚犹豫了一下,问他。
“不知道,可能我比较自私吧。”封衡坦诚地说道。
童心晚在门口站了会儿,慢步走了进去。
就算有关系又怎么样呢?就算莫越琛此时告诉她,他有私生子,她也会接受的吧?她只是害怕手术刀在自己或者亲人身上划出的伤口,那种感觉很糟糕,很怕一刀下去,她爱的人就不会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她自私也好,狠心也好,这种担心就是挥之不去。
她在床边坐了会儿,拿起了房间的座机,打给莫越琛。电话里是盲音,镇子上的电信线路坏了。头顶的灯闪了闪,电也断了。
这场台风带来的影响真的不小!
童心晚猛了站了起来,黑灯瞎火的,让她实在害怕。
“心晚?”封衡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她伸长双臂,摸黑走了过去,给封衡打开了门。
“服务员说会拿蜡烛过来。”封衡站在走廊上,低声说道。
童心晚舒了口气,轻声说:“谢谢。”
封衡看了她一会儿,小声说:“心晚,你不是自卑的女孩子,为什么在他面前会那么胆小?”
“有吗?”童心晚楞了一下。
“你值得人疼爱的。”封衡往前走了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童心晚吓了一跳,连退了两步,呼吸骤急,在停车场的可怕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
“你干什么?”她急声问道。
“怎么了?我是想进去陪你坐会儿……等蜡烛来,走廊上风大……”封衡立刻停下了脚步,声音放缓和了一些。
“不用了,就站在这里吧。”童心晚声音大了许多。
两名助得从楼下跑上来了,抓着一大把蜡烛,把童心晚的房间照得灯火通明。
“你回去休息吧,他们两个陪我好了。”童心晚靠着墙站着,警惕地看着封衡。
封衡站了会儿,拧了拧眉,“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过去了。”
“给您蜡烛。”一名助理把蜡烛递给了他。
封衡点点头,看了一眼童心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童心晚长长地舒了口气,坐到了沙发上,小声说:“你们也去休息吧,我把门锁紧就好了,你们都累了,不必管我。”
“我们两个轮流值班吧。”两名助理商量了一会儿,看向童心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不用,都累了。”童心晚摆摆手,一个陌生的大男人盯着她,她也睡不着呀。
“莫院长交待过的,还是留一个人,童小姐就好好睡。”两名助理站了起来,一个回房,一个搬了把椅子坐到门口,背对着她坐着。
童心晚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和助理聊了会儿,头晕脑胀地趴到了床上。关着门窗,蜡烛散发出来的气味实在难闻。但也不能开窗子,她只有灭掉了一大半的蜡烛,只留了卫生间和房间各一支照明。
气味终于散了点儿,但是房间的大部分地方都重新陷进了黑暗里,影影绰绰,伴随着外面的风雨撞击声,仿佛有好多妖怪要从暗处跳出来咬她抓她一样。
她努力睁了会儿眼睛,终于睡过去了。
一是因为累,二是因为房间不通风,有些缺氧。
不知道过了多久,童心晚在一阵难受里醒了过来。
房间里没有光,黑漆漆的,隐隐觉得有人靠近了她的床。
“小李?”她含糊地叫了一声。
来人的呼吸声重了,童心晚一个激灵,假装呢喃翻身,悄然抓住了自己放在一边的手机。这东西也能当武器,等下对着他的脑袋狠敲两下!
“是我,快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封衡的声音!
“你要干什么?”童心晚急了,黑灯瞎火他摸进来干什么?
一定心怀叵测!原来他是这样的封衡啊!
“别出声。”封衡的手捂住她的鼻子,把她往床的另一边拖,直接把她摁到了地毯上。
他身上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唔……”她闷哼着,想挣开他的手。
“别出声,你听听。”封衡把她搂紧了,双腿也夹到了她的身子上。
童心晚听到了开门声,紧接着是助理小李低低的声音。
“她睡着了,你们动作快一点。”
“钱要准时到帐。”这是一把沙哑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了,快去吧。”小李紧张兮兮地说道。
不是封衡要做坏事,是小李!
童心晚的呼吸渐轻,慢慢地坐起来,用手机照向前方。
进来了四个人,小李站在最后面,前面三个人都不认识。
“醒了!”走在最前面的人楞了一下,飞快地扭头看向小李。
小李吓了一大跳,“快啊,弄晕她,该死的……”
“你才该死呢。”童心晚抓起枕头,用力丢了过去。
前面的人闪了一下,躲开了枕头,几大步跳上了床,要过来抓她。
封衡把她拖到了身后,慢慢挽起了袖子。
房间狭窄,几个人打不开,只听到砰砰梆梆的声音,台灯摔了,电话也被砸烂了,被子枕头茶杯,凡是可以拿去当武器的都砸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地一声闷响,也不知道是谁打到了谁的脸,又是谁踢到了谁的肚子。
童心晚找到掉在地上的手机,摸索着开机,用最后一点电封衡照着,专照那些人的脸。
封衡累了一天,体力渐渐不支。此时另一个助理才从睡梦里醒来,见小李呆呆地站在门口,而房间里打成一团,赶紧推了他一把,大声呵斥道:“快进去保护童小姐啊……”
小李见情况不好,撒腿就跑了。
这一跑,把那名助理给弄懵了,好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小赵进来帮忙啊,小李和他们是一伙的。”童心晚急得大喊。
小赵回过神,这才跑进来帮着封衡砸倒了两个,制住了一个。
封衡把这人摁在地上,用力扭着这人的胳膊,狠狠往墙上撞了两下,撞得那人头破血流,连声求饶。
“我们是收钱办事的,得找那个人啊。”那人鼻血流得满脸都是,哭丧着脸求饶,“别打了,快别打了。”
“小李这是干什么啊?”小赵又急又怒,赶紧给小李打了个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他怎么可能会接呢,这时候应该已经跑出镇了吧?
“他跑不掉的,出镇子只有一条路,桥倒了,他肯定会在镇上躲着。不然就会重新上山。”封衡把这三人的裤子拽下来,困住他们的脚,再用皮带把他们的手脚绑在一起,叫来酒店的保安,让他们报警。
童心晚拧着眉,看着这三张陌生的面孔,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总有人会针对她呢?到底是情敌所为,还是单纯报复她们童家?
“找到小李就知道了,没吓到吧。他们拿蜡烛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那种香味。中途过来给你换了两支。”封衡小声说道。
童心晚楞了一下,还真是同一个人做的!
“那个人按捺不住,这是好事。”封衡递给她一瓶水,小声说道。
“那你是从阳台过来的?”童心晚往阳台上看了一眼,这是六楼,大风大雨的,也难为他了。
“谢谢啊。”她转过头,真诚地道谢。一开始她还防贼一样地防着封衡呢。
“谢什么,应该的,我们目标一样。”封衡笑了笑,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枕头,拍了两下灰,低声说:“去我那边凑和一晚上吧,这里都乱透了。”
童心晚点点头,和他一起到了他的房间。小赵要去处理报警的事,录笔录。她现在只能和封衡呆在一起,更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睡会儿,我刚刚睡的沙发,床上是干净的。”见她站着没动,封衡主动替她掀起了被子。
“没事,我睡沙发就行了,你睡床上。”童心晚摆摆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哪里还睡得着?
她就想过大口吃肉、快活跳舞画画的日子,怎么会和这些阴暗的人联系在一起了呢?
“别担心,我会查清楚的。”封衡走过来,陪她坐着。
童心晚看了看他,轻声说:“我们会在这里困上几天?”
“明天风停了,我叫直升机过来接我们,放心吧。”封衡抬腕看表,低低地说道:“不会耽误你和莫越琛领证的大事。”
“谢谢,我会付费的。”童心晚抿抿唇,感激地看着他。
“那请多付点。”封衡又笑了,转头看向她,眼里映着烛光,越燃越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直升机没有如约到来,山区的雾太大了,封衡和童心晚商量了一下,决定不让飞行员冒险了。
小赵和警察一起在镇上找小李,昨晚那三个闯进她房间的人被关在派出所唯一的一间关押室中。封衡和童心晚去见了一下,没问出什么。就是三个在镇上横行的混混,平常偷鸡摸狗,不干正事。这次确实是小李给了他们钱,买通他们来抓走童心晚的。
只能找到小李,才能知道真相。
二人走了会儿,到了断桥处。山洪从断桥下轰鸣滚过,河对岸有施工队正在清理断桥碎石,搭建临时小桥,让施工队员进来。机器轰鸣,人声嘈杂。
二人站了会儿,往另一边走。
雾蒙蒙的流芳镇,别有一番景致。
远处青山眉黛,影影绰绰半露娇颜。近处山河潺潺,穿过古老村落的白墙青瓦,消失在山脚下。
童心晚活动了一下胳膊,咬了一口玉米。
“你真不像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封衡看着她的背影,眸子微眯了一下。
“家里刚出事的时候,我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过了十个月了,如果还那样,我早就饿死了,或者躺哪个臭男人的怀里去帮他返老还童了。”童心晚耸耸肩,轻描淡写地说道。
“呃……”封衡楞了几秒,被她后面一句话给逗笑了,“你很有意思。”
“你别这样说,弄得我像只二哈似的。幽默就是幽默,二哈才有意思,我是幽默。”童心晚抹了把嘴角,弹掉粘在嘴角的玉米碎粒儿,慢步往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真是很不容易的。
她记得第一次被债主堵在回去的路上,被强行拖进车里,那臭男人搜光她身上的每一分钱,甚至连戴在手腕上的小手链也没放过时。她咬得嘴唇都烂了,和他撕了个精疲力尽,眼珠子都要挣扎得爆裂了。她倒不是想当贞洁烈女,只是觉得被这样的男人占有,还不如和罗大勇呢。
罗大勇和顾辞闻讯赶来,把她从车里救下来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被撕得稀烂,身上脸上腿上全是抓痕血印。
罗大罗和顾辞没命地和别人打了一架,最后是童心晚又写了张欠条,对方才放弃了报警。顾辞不能进去的,他是律师。
她还记得那次去酒吧里跳舞,那个瘦子挂着粗粗的金项链,非要让她跳脱衣舞,抓了一大把钱往她衣服里塞,她在那五分钟里听到粗话痞话下流话,超过前面十九年听到的总和。后来瘦子看到了她腿上事先点上的红点儿,成功被她骗到,以为她有脏病,这才脱身。
她没哭,站在走廊上,把瘦子塞在她衣服里的钱拿出来,塞进袜子里,小心翼翼地回家。
那天晚上,她吃了一大碗加了很多片牛肉的炒饭。没什么比钱更让她感觉到有希望的了。
那些日子里,她吃得最多的一次。
从那次后,她的食量就大增了,白饭也能吃两大碗。她得让自己强壮一点,再强壮一点,她拥有的只有健康的身体了,若好身体也离她而去,那才是真正的绝望。她要好好活着,去赚她能赚的每一分钱,吃她能吃到的每一粒饭,走她能走的每一段路……
所受过的苦,经历过的每一个委屈,都已成为她前行路上的财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童心晚,早变成了捧着大碗吃白饭的她。
没什么,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遇上些难过的事,站起来,往前走,这样就行了。
十个月,恍若十天。那些记忆清晰刻骨,不可忘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又咬了口玉米,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小声嘟囔,“我家莫叔叔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动手术。小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座机又打不出去了……”
封衡挑了挑眉,拿了手机出来,
在这小镇子上,只有院长有一部苹果手机,所以只有一根充电线,她让封衡先充了电,自己的手机才充上去。
不过信号不怎么好,二人找了一段路,终于找到了有两格信号的地方。
封衡打给了贺澜身边的助理。
“莫院长进手术室了,小椿情况很严重,正在抢救。”
“肾源的事呢?”封衡看了一眼童心晚,低声问道。
“童心晚的合适……”那边传来了有几分犹豫的声音,“但现在报告还掩着,没让人知道。贺小姐已经求了莫院长一晚上了。”
“知道了。”封衡挂上了电话,转头看向童心晚,“进手术室了,没太大的事。”
“那就好。”童心晚点点头,但并不怎么相信。小椿的病情应该是控制不住了,但封衡这人和莫越琛是一个类型,都是脸上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物,情绪把控得很好。
一个能这样把控情绪的人,内心都很强大,也很难让人靠近他们的真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童心晚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成功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不想让人看到他们的弱点在哪里。
也对,总不能让每一个人像她一样,像个二哈一样,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看穿。太弱了!她也得修炼成他们这样,不让人看穿她的心事,从此当一个生人勿近的强悍女人,走上坐拥千万财富的白富美的人生巅峰。
“哎,封衡,你看那个石头像什么。”她丢了玉米棒,撒腿往前跑。
前面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立在河边上,圆滚滚的,像枚大鸡蛋。
封衡举着手机,给她拍了两张照。听到快门的声音,童心晚飞快地扭头看他,眉尖轻蹙。
“照我干什么?”
封衡又给她拍了两张。
“很好看,很美。”他低眸看着照片,笑着说道。
“封先生怎么也油嘴滑舌了。”童心晚扫了他一眼,收回了视线,“快删掉,我家莫叔叔会以为你觊觎我的美,把你赶出郴城。”
“哈……”封衡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小舅舅是不讲道理的人吗?我看他性格很好。”
“他性格好?有没有搞错。”童心晚乐了,莫越琛就是个大冰库,冻完前任冻现任,冻完家人冻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来全球天变暖,环境恶化,还得靠莫越琛去力挽狂澜,把气温给降下来。
“噗嗤……”封衡笑弯了腰,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指她,“小舅舅这都不生气,那就是性格好了。”
童心晚也笑了。也对,不管她在莫越琛前怎么放肆,他都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还是让直升机来接我们吧,你别忘了今天去领证的事。”封衡笑完了,沉静的目光落到她娇美的脸上。
“算了。”童心晚摇了摇头,小椿还在生死线上挣扎,她没那么不识趣,今天拖着莫越琛去领证。
她理解,莫越琛养了这孩子四年,已经有感情了。而且那孩子挺乖巧的,童心晚也希望他健康起来。就算站不起来,只要能好好活着,就能多看一点风景,多看一些阳光。
“心晚。”
“你叫他舅舅,得叫我小舅妈。”童心晚朝他笑了笑,轻快地说道:“再等等吧,等雾散了。”
正说话时,直升机的声音从前头传了过来。
封衡拧了拧眉,抬头看向马达声传来的方向。
这不是他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升机在一个空地上落下,机尾上标着红十字标志。
“童小姐,莫院长让我们来接你回去。”从飞机上,跳下来两个年轻人,大步跑到二人面前。
“我收一下东西。”童心晚听到他的名字就欢喜,拔腿就往昨晚落脚的酒店走。
“等一下。”封衡拦住了她,眉头紧锁地看向二人,“他并没有人安排要接童小姐回去,你们是贺澜的人吧。”
二人楞了一下,互相看了看,满脸的尴尬,都不出声。
“干吗?报复我,想把我绑架走啊?我知道了,昨晚的人是不是贺澜派来的。”童心晚火了,这个贺澜,哪来这么多妖蛾子。回去之后狠狠吐她一脸盐汽水,简直太过份了!
“不是的,怎么可能绑架您呢?我们只是来接童小姐和封先生回去的。”二人急了,赶紧解释。
“心晚,不是绑架,而是你配型和小椿配上了。他们是想接你回去,给小椿捐肾。”封衡扭头看向童心晚,沉声说道:“现在,你自己做决定吧。”
童心晚张张嘴,又闭上了。
当时想得激动,觉得就是割一个肾而已。但是这事现在真的应验了,她又觉得很害怕。她的肾跟着她一起过了二十年,陪她富贵,陪她落魄,陪她吃山珍海味,也陪她吃土吃苦。就这么把肾割了捐掉吗?
她的心跳跳得很快,一声一声地往胸膛上撞,一下一下往喉咙处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做不了决定。
她犹豫,不安,退缩了。
她咬着唇,呆呆地看着那两个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童小姐……”两个年轻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事,也不能把人家给绑过去。而且她可是莫越琛的人啊。贺澜是要求瞒着童心晚,把她骗回去再说。这下好了,只要她不上飞机,这事就成不了。
“我……”童心晚看了看封衡,埋头往酒店走,“我去拿东西,你等等。”
“心晚?”封衡跟了进来,拉住了她的手腕,“他的病情是没救的了,你不要犯傻。”
“总要回去吧,作作样子也行啊。不然莫叔叔看着小椿这样走了,他会难过的。”童心晚叹了口气,他要当有爱心的人,那她也跟着当好了。没那么难,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打了麻醉药,一点也不会疼。
“难道你挨一刀,他就不会心痛了。”
“说不定他也不让我挨这一刀呢?我得摆出高姿态。虽然我是很假腥腥……可是,万一给了小椿一个肾,他能活呢?”童心晚嘀咕着,埋头往前走,越走越快。
二十分钟后,飞机起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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