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来到此处当真多灾多难,若不是懒散如我,换作其他人早与小二拼个你死我活,哪里会拖到现在,深吸一口气盯着他道:“那些都过去了,你还未告诉我,玉珠究竟有何用处?皇帝传位给你,小二便迫不及待想得到玉珠,定是有隐情,这玉珠现下在我体内,给不给他也是由我……”虽然这赌局我以性命做了筹码,但我必竟算是胜了,代价虽大,可好歹算是赢了他。
“……玉珠只为唤回你,再无其它用处……”他的语气很是平静,却让我莫名的心虚,心中恸然直牵扯的胸腔隐隐作痛,迎视他沉重的眼眸,喉间滑动,蓦然咳了声,随即蹙紧了眉用手捂着唇剧烈地咳嗽,耳边蓦然听到他唤我:“如玉,来……”
勉力自持抬眸,盯着他抬起的手腕,眼神有些涣散:“血?……人受伤了?”他的眼神温柔地让我沉溺其中,骤然拉过我的身子将向外渗血的手腕凑我唇边,柔声诱哄着:“喝了它。”
我执犟地不肯喝,瞠目结舌地望着他疑惑道:“为何要饮用你的血,我不饿又非吸血鬼,为何喝它,我不喝,手腕很脆弱的,里面散布着各处筋脉,或是伤着了哪里……我不喝,快些止住血……”他将唇凑在渗血的伤口处,眸中丝丝缕缕的爱意向我横扫而来,另一双手猝不及防攥住我的脑勺,微一倾身,将唇印在我唇边,以舌挑开我紧闭的唇齿,淡淡地腥味便溢入我口中,刚想挣扎,却被他使力攥住,我只能艰难吞下他的血液。
感受那血流顺着喉管滑下,一路路拂过淡淡的暖流,我舒适的皱了皱眉,不明所以地盯着他唇边红殷色的血痕,复而折回盯着他的眼脸疑惑道:“为何?为何要饮你的血……可是喝下之后又很舒畅……很温暖……”
他只是淡淡地笑,又以唇会聚一口血液凑在我唇边软软的磨娑,迎着他温和的目光,唇角情不自禁开合又尽数吞进一口鲜血,使力咽下道:“不要了,你还未回答我,为何我会感觉很舒服?”
他幽幽地轻叹,将我重拥回怀中,眸中的神色就如他唇边的笑容一样温和:“因为你是殷如玉,我是凤,玉珠情咒是真,生世使二人紧密相连,我的血自然会对你利。”他反握住我横放在胸前的手掌柔声道:“如玉,可记得那首歌?”
“什么?”心内难得的平稳,便让我多贪恋一会儿,只一会儿就足够了,这样温暖又让我安心的怀抱,我似乎很久未能体验过了。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你可记得?”他的声音很是沙哑,空旷的近似虚无,声音飘缈在耳边,竟有丝丝的暖意,我微一垂眸,掩去眸中淡淡地失落,默然道:“我记得……只是太过摇远了……莫冉楼,抱着这样的身体,你心内想着谁?仍是那个红色的身影是不是?我只是那缕红色身影遗留在你眼中的痕迹是不是?”
他缓缓俯首凝望着我,指尖微微地僵着,触在我脸上的温度却是灼人的,我蓦然直起身子,眸中深深的疼痛及不舍:“我仍是无法释怀,我知道我是谁,知道此殷如玉非彼殷如玉,你依恋的人是她,是与她有关的影子,并不是我,如若我与她无关,你并不会爱我是不是……其实,我不必问你,那结果我从来就知道,所以,我自始至终都不曾选择你……我是自私,但我只想要属于我的感情,真正属于我的感情……其实,我仍是要感激你……是你让我看清自己……”
第122章 坦白
刚在窗前静坐片刻,门外便奔进一抹娇小的身影,见我疑惑地眼神便看唇微笑开来:“如玉姐,找到你了,怎么自己回房了,若水大夫怎么说的,身子可好些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头,回应她一抹飘忽的笑容,随口道:“好些了,清幽不用担心。”
“如玉姐。”她缓缓靠近我,微一垂眸自身后抽出一支玉制短笛来,腥红的线穗,盯着我蓦然放大的瞳孔,她疑惑道:“行馆外有位少年要寻如玉姐,说是如玉姐的旧识,只是被护卫拦了,便将此玉笛交由清幽代为传交给如玉姐,说是如玉姐一看便知。”
我思绪一滞,背脊蓦地僵直,缓缓站起身子怔愣地接过那玉笛,玉笛孔洞似还残留着一丝温度,他仍是放不下我吗?泪水缓缓自眼眶中滑落,万千情绪直涌上心头,直牵扯的眉心一点也深深蹙起,那个傻瓜,不是让他不要来找我吗,我的性命操纵在小二手中,他仍未得到利益,怎会轻易放过我,这傻瓜现在来寻我,岂不是送死……
“如玉姐为何要哭,莫不是那少年曾欺负过如玉姐,那,我让护卫好好教训教训他为如玉姐出气?”清幽见我心伤落泪,秀眉微蹙,淡淡地试探望着我。
“不能动他。”我急切喝道,见她错愕地神色,轻抿了抿了唇握着她的手道:“谁都不能动他,辕王在何处,我寻他有事,清幽带我过去。”
“知道了,王爷在于园中抚琴,清幽这便带如玉姐过去,如玉姐切莫着急,若是再咳血清幽便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喃喃道,语间浓浓地关切之意,半响抬眸嫣然笑道:“清幽再说些什么呀,如玉姐福大命大,怎会有事,真是多嘴,清幽这便带如玉姐过去。”这一瞬,心绪剧烈激荡,有些自顾不暇,并未回应她时时顾盼的关怀,只点头催促道:“快些带我去吧……”如不迅速解决,我怕这身子再不能支撑了,总不能一直靠莫冉楼的鲜血维持,那样的我与吸血鬼有何分别。
那是一处亭台水阁,不甚宽阔的凉亭四垂竹帘,外围笼罩着素色的丝锦,隔着薄纱隐约可见青铜炉中凫凫升腾的烟雾,悦耳的古琴似高山流水缓缓穿过心田,我勉强挑了挑眉毛,语带保留道:“这小二竟还有这等雅致,是个人才,可惜却是个变态……可惜……”
“如玉姐说些什么?”汪幽只顾眺望亭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半响回头茫然地问我,微微调整心态,唇边挤出一抹得体的笑容轻缓道:“清幽去行馆外替我看着,不许让人欺负那个少年……如若有人欺负他,便不要对他客气,出了事由我担待。麒麟小说”
“……哦,那清幽去了,如玉姐注意着身子。”她叮嘱几句,对我灿烂一笑,穿过拱形圆门,转眼便消失了身影。
“王爷……”似乎是人将死,一切都释怀了,现在注视着他的身影却不觉得惊恐,或许他并不是可怕,而是我排斥与他过近的距离,见他仍是不为所动,长指在琴弦上奏出曼妙的音符,我渐渐失去耐心,缓缓步到他身侧,纤长的十指尽数压在琴弦上,默然盯着他垂着的长睫道:“王爷……”
“丝……”一条琴弦跳动,“啪”一声甩在指尖上,我吃痛收回指,仓皇地盯着自己已泛红的指尖,庆幸不曾流血,微一咬唇盯着他仍弹奏的双手,那鲜红的唇紧抿,仍是冷漠如昨,却不再让我恐惧,一个人,如若没有了性命,还有什么可怕的?
就是这个人,让我失去所有,就是这个人,让我失去爱人的资格,都是这个人,若不是这个人,不知我现在有多幸福,思量着,脸上逐渐笼上的一层阴郁,牵唇冷道:“王爷竟然已经回来,请将那晴天娃娃还给我,我的命都已送给你,何必再欠着我的东西……是不是,何必再让我怨恨你?”
“铮……”一条琴弦应声而断,散断在小二指下渗着一滴殷红色的血液滴落其上,那血珠弹跳一了下溅落在我的手背,我微一皱眉,拭去那抹鲜红极不耐烦又道:“王爷可以还回我的东西了吧,若想弹琴,待还了我的东西再弹不迟,王爷的日子可是久的很……”他陡然站起的身子,让我错愕非常,剩下的话语哽在喉中,退后了半步盯着他逐渐靠近的身形,他想做什么?脱我衣服?恐吓我?欺负我?
那眸中隐隐跳动着的幽光,闪过错综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