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了挠头,哭笑不得说:“你说话它未必听得懂,况且,我正抱它呢,它也下不去,不过,清幽,你说这地方离翠倾有多远呢?”
清幽嘴角缓缓浮起一抹笑容:“如玉姐恋着翠倾城呢,也不怪如玉姐待了那么久,此处是朝阳山,离翠倾只一山之隔,近着呐,如果如玉姐念着翠倾,明儿个我便跟炎王商量了陪如玉回那边一趟,可好?”
我微微一怔,心中泛过阵阵暖意,立即点头如捣蒜:“好!”当然好,居然能这么轻易回翠倾,当然是好了,也不知梅宝如何了,亦不知官然怎样,莫冉楼说官然与龙在青一起,或许官然不会在翠竹萱了吧,好歹也认了个知县父亲。
“那清幽差人送上茶点,再去问炎王的意思。”清幽笑了笑便出去了。
“貂儿,我就要去翠竹萱了,你替不替我开兴?”清幽刚出去,我便不顾形象将自己与貂儿扔在床上,嘴巴咧到耳际,陡感觉哪里不对,才发现肚子有些沉闷,眼神立即黯然开来,喃喃道:“貂儿,你说这个小孩我要是不要呢,我还没有赚大钱,还没有被官然追求,还没有实现愿望,现在居然要做未婚妈妈,甚至连宝宝是谁的我都不知道……呜呜,貂儿,我是这世界上最可怜最可怜地人了!”我假哭了几声,见貂儿似有灵性般瞪着水汪汪地眼珠瞅着我,我便在它小脸上狠狠亲了几口:“这肚子里的小孩有你可爱么?不对,长得像你可不太好,要长就长得像我家官然,你没见过他吧,他长得可谗人了!”
“叩叩!”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我还没答应便被推开了,来人是小三,身后跟着一脸无奈地清幽。
“听清幽说了,你想回翠倾?”小三开门见三问道,语气不甚讨喜。
“恩。”我也不看他,只逗着怀里的貂儿,敷衍着。
见我如此回应,他立刻轻谬地冷笑:“你回翠倾做甚?莫以为你在翠倾的事无人知晓,水性扬花,之前的事本王懒地过问,以后即是我皇家的人,就莫丢了皇家的脸,你那淫秽的嘴脸给我收敛一点,莫怪本王以后当真将你杀了!”
清幽在他身后黑着脸睨视他,又偷偷看了下我的脸色,见我无多大波动才悠然叹了一声轻揪了他的衣袖道:“炎王,如玉姐不是那种人,莫要误会了她,以后,清幽为辕王办事,也要如此的,炎王不信如玉姐也不信得清幽?”
“你是你,她是她,怎能混为一谈,没有以后,这次回去本王跟二哥要了你,你以后只为本王办事,也休要跟她打交道,莫被她带坏了。”小三汾然看着我,口中却极尽温柔地与清幽说话。
我揉了揉脸,将貂儿放了,起身端起桌边的茶,抿了抿,是冷的,似乎对胎儿不利,不知为何,口渴地我就再没碰那冷茶,重新沏了热茶,喝了几口,见他俩还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似乎没将我放在眼中,我咳了几声道:“明日我确是要去翠倾一趟,炎王如若是不信我的人格,可让清幽陪我同去,我即已注定是辕王的人了,还不明大礼知分寸吗?”
“……”小三尤如木头盯着我瞧了半响才道:“清幽随你去了,那谁侍候本王,你这般说,本王便信你一次,就让几个奴才陪你去了,方给你两日,事情办妥尽快赶回,本王不想途中出现任何差错!”
我回来才有鬼,等着被宰,一尸两命吗,我脑子又不是有问题,但口中却糊模的回应:“哦。”
第47章 惨遭失恋
清幽替我收拾了衣服,再装了大半袋碎银,叮嘱了许久才放我走人,活像母亲不放心出外的孩儿,明明比我小很多,我只不过有了小孩而已……
忘却了所有,心臆之间一思及梅宝与官然,便雀跃不已,怎样的狂喜啊!终于离开了那个让人惶恐地王府,我又可自由自在熬翔天际了!离开了些时日,翠倾此时在我眼中如家般温暖,因为那里有翠竹萱,有梅宝温柔的笑脸,还有官然,只是官然在翠竹萱吗?
“你们几个在门外等着,不许跟来,知道吗?”我勿勿瞥了一眼身后几个诚惶诚恐地随从,抱了貂儿,身子如蛇般灵巧地钻进了翠竹萱。
嘴角掩不住地笑意,白日里翠竹萱并无多少嫖客,这我是知道的,周围的姑娘似乎也不曾认出我来,也不曾在意,在梅宝晾衣的地方并不曾找到她,难道在房内,思量着,我信步向楼上冲去,脚步却是极轻,想给她一个惊喜,那个笨丫头,这些天不见我了,一定非常想念我吧。
门正关着,我轻推了门,眼珠溜转陡见床上有一抹红影,喜上眉梢正要唤梅宝,脑中突然一阵晕眩,心中愕然一震,猛咽了一口唾沫,喉中滑动,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人和景。
床上被褥凌乱,上头正躺着一个蓝衫少年,露出精壮性感的胸膛,脸色有些苍白,只唇上那一抹嫣红,睫毛轻扇,似还在梦中,那少年居然是,官然,而着红衣的梅宝正俯趴在他胸膛上纤指抚在那如冠玉的面上,两人极尽暖昧的姿势让我眼前有些模糊,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竟不知如何思绪。
我,被背叛了,呵呵,嘴角不自禁浮现一丝弧度,唇角却被润湿,才初春就这么热,连眼睛都流汗了……
“谁?咦?如玉姐?”身后传来一个女声,迟疑地唤了我一声,最终认出我来,惊喜地叫唤:“如玉姐,你回来了!”
梅宝一下抬起头来,眼中有惊喜,讶异也夹杂着星星点点莫名的情绪。
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侧过脸,将无可抑制的酸楚及委屈掩了,整个人柳絮般朝楼下冲去,那前所未有的痛楚及酸涩潮卷般向我袭来,直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无法接受,真的无法接受,我满心欢喜的回来,迎接我的不是梅宝温柔的笑容,不是官然温柔的怀抱,却是这付场景,我以为官然会喜欢我的,会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原来,我并不讨人喜欢,原来,从没人喜欢过我……
我不想面对,亦无法面对,只能无声啜泣冲出翠竹萱。耶路撒冷,回去是死,在此是生不如死,那我情愿选择回去,情愿死在那个毫无人情味却熟悉的地方。
“如玉姐,等等,如玉姐!”梅宝在身后焦急地呼喊,心上压抑的酸楚已让我不能听见,只感觉一刀一刀将内心划的支离破碎。
腹中的胎儿已不能让我安然面对官然,我本已不敢奢求官然会接受我,我只是希望,只是希望心中那份期望不被扼杀,只是,现下,连这份情絮也变成奢望了。想来,梅宝身家清白,纯朴甜美,配官然是再好不过了,我是残花败柳,谁都不配,心臆之间已然完全死心,连那份积极向上的心臆都好似死了。
身后的随从也不言语,只默默跟着,我也不知去哪,便在路边一个茶馆坐了,手指不由自主在腹间收紧,宝宝,我那么不想要你,你知道吗?可是,现下,我只剩下你了。
“殷小姐,发生何事,是否是刚刚追你出来的女子,是否要去教训她?”那身后跟着的随从见我如此,好意地问我意见。
我摇了摇头,无力的趴在桌上,手边好似少了什么东西,摸起来柔软的毛发,水汪汪的眼珠,貂儿,我的貂儿呢?难道刚刚将它丢弃在翠竹萱了?
回去吗?我心中黯然,眸中一阵涣散,不,我一点都不想回去,我不想看见梅宝及那张凌乱的床,只要看到梅宝的脸,我就想到官然衣衫不整的模样,我真的,一丝一毫都不愿去想。
“你,过来。”我心灰意冷的对其上一人招了招手道:“见着了我刚抱的貂儿吧,我将它弃在翠竹萱了,你这就去替我抱它回来,我累了,不想去。”
“是。”那人立好扭头往翠竹萱跑去。
神思恍惚,我只口中喃喃着:“陌路,陌颜,陌生亼,花开,花谢,花残败,无言,无语,无缘分,声茫,声息,声自知……”情到伤处,连我这般不解风情之人也会念上几句,这情字,当真伤人,真要做个木头般无情无忧无所伤,无欲无思无所求才好。
“啧,好酒!”一个豪放地男音响在耳畔,伴随着咕咚咕咚大口大口饮酒地声。
这是?我紧蹙了眉扭过头去,果真是那个姓仇的虬须大汉,旁边亦坐着的优雅地郭先生,他们怎会在此,都不知莫冉楼被捉了吗?主子在牢中受苦,随从却在外偷闲喝酒,悠哉地跟什么似的。
只是此刻,我心中烦郁之极,也懒地去过问,只想那人快快将我的貂儿带回好离开这伤心地。不就是一个大男孩嘛,不就是官然嘛,我不要他了,我不稀罕他了……不稀罕!
“郭先生怎得不喝,如此好酒莫要浪费了,这以后约莫好长一段时日喝不着喽!”又是一阵咕咚咕咚咽酒声。
“楼爷吩咐之事何等重大,郭某不想因喝酒而误大事。”那郭先生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