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略一点头越过我,将门边的晴天娃娃摘下紧攥在手中进了屋。
我便跟了进去:“是你做的吗?你的手好巧,居然会做这种细致的针线活。”
他略一停顿,回过头来瞥了我一眼,眼神有一种沉痛的波澜:“是我娘绣的。”
如剑穿脑般,我咬了咬唇,像做错的孩子:“你娘真好。”
淡淡地伤在那阴霾的眼眸里氤氲,只是一闪而过,下一秒已消失无踪,变得又是那个如木偶般僵硬地官然。
我蹙了眉,直盯着那转过去的背影,一向心思多的我竟不知该怎样安慰他。那幽幽不乐,终日缠绕着官然,何时他才能走出来?不觉脚步一晃已至他的身后,我拍拍他的背:“传说中,有一处极乐,叫作天堂,那里风和日丽,终日幸福安祥,每个善良的人逝去后都会去那里享受纶乐,官然,相信我,你的家人在那边很幸福,所以,你也要幸福。”
“幸福……”他喃喃着,眼神中闪过一抹狠绝之意,速度之快,但还是让我发现了,一阵冷洌,我咬了咬唇将心中的猜测说出:“官然?你是不是想报仇?”
我性格很是刚烈,就像对待展子炎,只是一个误会便让我推他下楼,那么官然呢,他是男子,家人全部被赶尽杀绝,换作是我也决不会善罢甘休。
他淡淡转过头,眉间沟壑纵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一愣,喉中干涩,只沙哑地唤了声:“官然。”他扭过了头,不再看我。
“哈哈哈……”其实,我并不介意他的态度啦,便假笑几声想逗他开心:“官然,你知道吗,我从小就住在孤儿院呐,孤儿院就是专门收养没有亲人的小孩。”他没有回头,但我知道他在听,于是又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大条地开口:“据说我父母是跌落山涯而死的,而我幸运地被救了,其实,我原本有个阿姨的,她收养了我,继承了我父母所有的遗产,不过,她好像比较喜欢钱而不喜欢小孩,在花光了所有遗产后便将我送进了孤儿院,现在的我不只不记得父母,连阿姨的样子都记不清了,这样两袖清风,自由自在,其实也不错啊……”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已转过身来淡淡地看我,眼中有丝怜悯,哼,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现在的我不知有多幸福:“你看我,开朗大方又可爱,因为父母都去了天堂享乐,他们幸福,没道理我不能幸福啊,而且,他们看到我难过会很伤心的……”
“我知道……”官然的面安详着,不起一丝波澜。
“知道了?知道就好,我家官然啊,是最强最强的!”我大咧咧地笑,双手不禁揉向他的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便靠近他道:“好官然,你还要报仇吗?”
他瞥了我一眼:“是。”
我看着他,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你知道仇人是谁吗?”
他一侧目,稍稍沉吟,自怀中掏出类似于牌子的东西来,那牌子以铜制成,上刻琼楼玉宇,中间凸出的地方刻了一个莫字,我一愣,迟疑地看着他缓缓开口道:“莫字,莫冉楼?”官然默然,只以肯定的神色凝视我。
难道是……?眼神溜转之际,心臆之间已将思绪理了个大概,只当是莫家眼红官家的地位,想赶尽杀绝抢生意,果真如此的话,那也未免太过可笑了。现代处处是做生意的,不只是分三处了,分N处都不够分,按这逻辑,都得被杀了?太可笑了,这么想着,那莫家主谋已在我脑中构成,那形象是一个圆头,金鱼眼且大腹便便地怪物。
“真的是莫家人做的吗?你们是积怨成仇还是他单纯的眼红你们官家啊?只有这个牌子,能不能确定什么?”我不确定地再次问。
他惘然地垂下头睫毛轻扇,将黯沉的眸子隐在其中:“我自父亲手中得到它,即便不是莫冉楼所为,有这令牌,他也难辞其咎。”
杀人还要留下证据,莫非那莫冉楼脑子当真有问题?不过,从尸体手中得到?怎么说都有点嫁祸栽赃的嫌疑,想来官然说的也没错,竟然都有莫家的牌子了,与莫家总有关联吧。
“那,官然你想……如何?”以官处现在的处境,只怕是以卵击石。
呜呜,平凡如我,怎么刚到新环境就如此刺激啊,也不让人家快活几天,虽然遇到的都是帅哥,可脸上都写着生人勿近……
第13章 火可以试金,金可以试女人
正当我自怨自哀之际,只听耳边某物碎裂声,那声音哽咽在面前,非常刺耳,我盯着被官然折成几断的毛笔,忍不住寒噤,“官然……”见他狠绝冷戾的眸子如利刀般投射在我脸上,我不自觉的咬紧下唇,咕哝一声,咽下一口口水:“官然,你要想开点啊,千万不能自己动手,那多不吉利啊,脏了自己的手不说,搞不好还得被抓,为那种人将自己一生陪进去多傻呀,浪费了你这么帅的脸,啊……不是,是葬送了你美好的未来……”(而且,偶还没将你勾引到手呐……色女边流口水边如是说。)
这小子,又不说话了,我嘟起唇,不甘心地看着他:“喂喂喂,阁下现在是我的保镖,也就是我的人,你是我的人,我就得罩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是我的人就得听我的话,不准你动手……”为他解说着我与他的关系,口干舌燥,顿了顿又问:“你是让他身败名裂好呐?还是去砸他场子破坏他的生意,亦或是将那前两句合并成南北官为首?”
那两簇寒星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我被他盯的有点紧张,心中的怒火却也被瞬间点燃,拷之,我可不喜欢唱独角戏啊:“喂,你总得表示一下吧,要知道这场戏可是你唱主角耶,我只是个配角,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那有力的手掌猝不及防地紧攥住我的手臂,我还没来得及尖叫,便被那修长瘦削地身躯压在桌上,姿势可笑地缩在他的怀中:“喂,你想干嘛?”
拜托,我们正在谈正事哎,难道他此时想霸王硬上弓,5555,殷如玉怎么这么有魅力,难道她身上被种了吸引男人的蛊虫,见他的男人都想把她压倒?不会吧。
“你不必插手此事。”他咬牙切齿地在我耳边说道恐吓我?喂,恐吓用的着将人家压在桌子上吗?听他说出这种话,我忍不住要唠叨两句:“你的事我又不介意,再说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啊。”
况且,你现在这么衰,这句话我没说出口,虽然人家心直口快,但还是善良地,可是,官然啊,你能不能轻一点啊,我被你按在桌上很不爽哎!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介意!”他看我的眼神有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恶气质。
什么?死官然,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脚很痒,很想踹人!咳咳,平静,平静,我眼神溜转着,脸色一变媚笑道:“我说官然啊,你先放开我怎么样?”我话音刚落,陡觉身子一轻,整个人便已从桌上被他拉直身子站起。
拷之,你向我证明你的力量做啥?有个屁用呃。我注视着他片刻后,才蓦地尖吼一声,惊地他一愣,我便爽开来,嘴角挂着戏调的笑:“你的事我怎么不介意啊,你是我的人嘛,就是不介意也要介意啊。”
官然俊俏地面上仍是一脸默然,没了刚刚张扬了怒意。见他如此,我情绪一低沉,想起他是失去了亲人,承受着我以前所承受的痛苦,便叹了一声,走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胳脯:“好官然,不要将我当外人,你知道吗?在这片小小的局里,我能信任且依靠的人实在太少了,我并非故意,就当我是巴结你好了。”许久,未听头顶有任何动静,便小小抬眸,睫毛轻扇了扇:“你同意好不好。”
他仍是不出声,只静静凝眸顾我,静默半响后,我脖子酸到不行,便又叹了一声,这个官然真是莫测高深,心思真重,真不知道我买了他是好还是坏,想着便一脸窝囊,气急败坏的要出去,却被身后的力量拉住,我扭过头来没好气道:“你想怎么样,我都那样说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确定要随我融入这个泥潭吗……那里污秽不堪,尔虞我诈,并不适合你……”他喃喃地说着,似是自言自语。
原来,他在担心这个,其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