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2)

此地是秦王府,这个主持人,自然是叶轻霄。他身穿浅杏色大襟袍,腰缠玉带,迎风立于曲水上游,如玉山将崩,他环视众人,含笑说出上联:“学成君子,如麟凤之为祥,而龙虎之为变。”

然后,他在玉樽中盛满酒,放在荷叶上,任它随水而去。霞光唱晚,柔柔洒落在玉樽中,泛起耀目的光芒,玉樽在水中缓缓移动,终于停在墨以尘面前。

众人皆把目光投向这名温润如玉的男子,等待下联。

叶轻霄淡然一笑,轻抬衣袖,说道:“墨以尘先生,请!”

在眸光流转之际,墨以尘已灵光一闪,说出下联:“德在生民,如雨露之为泽,而雷霆之为威。”

众人皆暗暗赞叹,离墨以尘最近的叶幽然更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墨以尘的侧脸,眸中盈满柔情。

薛凌云站在墨以尘附近,看着这一幕,暗生闷气。

墨以尘把玉樽的位置调正,接着说上联:“文峻若山,品清于水。”

语毕,他微怔,

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把昔日在赏花宴时想的对联脱口而出。那天,首先对出下联的人是薛凌云。当时苏慕丹还取笑他们心有灵樨,他至今仍记得那时候他和薛凌云互视的目光,比星辰还璀灿。

不禁抬首望向薛凌云,两人眸光相接,皆神色复杂。

墨以尘无声叹息,终于放开五指,任由玉樽随水而去,几片花瓣滑过指尖,余馨浮动。

少顷,玉樽竟停在薛凌云面前,薛凌云轻抚着手中的玉樽,似在感受残留在它上面的余温,又似回忆着昔日时光,缓缓答道:“事稽在古,贤取诸今。”

薛凌云的下联与当天一模一样。他们依然记得当天目光相接时是如何温情脉脉,依然记得对方的一颦一笑。

到底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半梦半醒之间,年华似水,易尽人间事,只余枯颜瘦。

纵有亡灯花那不畏严寒的坚强意志,但他们也不过是这世间里的一颗尘埃,如何敌得过岁月无声?

思索至此,玫瑰露的酒劲突然冲向脑门,墨以尘一个踉跄,往旁边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请路过留评~~~~~~~

☆、枕上风月

忽有一双手扶住墨以尘的双肩,耳畔响起叶幽然那轻柔的声音:“你今晚喝多了,只怕要宿醉。我待会给你煮些醒酒汤,虽不至于立刻清醒,但至少让你明天醒来后不会头痛。”

墨以尘只觉头重脚轻,身体绵软无力,此时他与叶幽然的姿势极暧昧,他虽想调整两人的姿势,无奈有心无力,只能任由叶幽然把他半拥在怀中。

今晚大家兴致高昂,不知不觉便喝多了。如今玫瑰露的后劲冲上来,大部分人已露醉态。叶轻霄今晚亦喝了不少,脸色被酒气薰得潮红,他不着痕迹地看了薛凌云一眼,便对叶幽然说道:“你去煮些醒酒汤来,给每人喝一碗,否则都要宿醉了。”

叶幽然哪会不懂叶轻霄的心思?小小一锅醉酒汤,哪需劳动他这个国师。叶轻霄只是不想让墨以尘为难,所以才借故支开他。

叶幽然心里不甘,正在犹豫,却有一双手接过了他怀中的墨以尘,定睛一看,正是薛凌云。

薛凌云正看着墨以尘,虽神色淡然,却难以掩饰眉目间的柔情。少顷,他才缓缓抬头对叶幽然说道:“我送他回厢房便可以了,国师去煮醒酒汤吧,秦王殿下恐怕也醉了。”

叶幽然闻言,不禁望向叶轻霄,见他脸色潮红,额角渗满细汗,必是苦苦支撑着。叶轻霄是他心中唯一承认的亲人,他自是不忍见叶轻霄受苦,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再犹豫,快步往秦王府的厨房走去。

叶轻霄看众人醉态毕露,便含笑说道:“大家醉酒回府多有不便,不如今晚就在府上留宿吧。”

语毕,他命侍从把众宾客扶回客房休息,直至最后一名宾客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暗暗松了口气,身体一软,往身旁的树干倚过去。

朱礼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他,低声说道:“殿下,回厢房休息吧!”那声音细听之下竟比平时温柔了几分。

叶轻霄抬头,那俊美的脸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凤眼微微上挑,眼眸里醉意朦胧,比万千星光更熣灿迷人,万种风情笔墨难书。朱礼的心里猛地一跳,连扶着叶轻霄的双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叶轻霄虽有醉意,却仍听清楚了朱礼的话,缓缓点头,然后放心地闭上双目。

站在不远处的叶辰夕见状,立刻走上前来,一脸吃味地伸手接过叶轻霄,向朱礼吩咐道:“你去厨房等醒酒汤,本王送他回厢房。”

朱礼闻言,脸露犹豫

之色,不肯挪动一步。

叶辰夕本就有点吃味,如今见朱礼不肯离去,神色一凛,斥道:“难道你还信不过本王么?”

叶轻霄闻言缓缓掀开眼帘,原本如染薄雾的眼眸回复了几分清明,却仍比平时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魅惑,让叶辰夕和朱礼同时心头一悸。

叶轻霄转目望向朱礼,低声说道:“朱礼,你退下吧!”

“是!殿下!”虽然不甘,但叶轻霄的命令不可违,朱礼只得行礼退下。

“辰夕,我自己可以走,你放开我吧!”,待朱礼走远,叶轻霄才说道。

叶辰夕抿了抿唇,却不肯放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意:“刚才朱礼要扶你,你不拒绝,为何却拒绝我?”

“你多心了,我刚才酒气突然冲上脑门,一时支撑不住才让他扶的,现在已好多了。”叶轻霄的唇畔荡开一抹笑意,那双如映星河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叶辰夕,让叶辰夕心潮难平,几乎想不顾后果强吻他。但他深知此时不是时候,只得咬牙隐忍。

叶轻霄挣了一下,却没挣开,只得低叹一声,说道:“这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你的脚步虚浮,还是不要逞强了……是谁在那里!”

话说了一半,叶辰夕突然眉宇一扬,从腰间拔出匕首,射向不远处的树丛。他出手快若奔雷,叶轻霄根本来不及阻止,他才刚动了动嘴唇,便看见匕首抛光之处一声轻响,立刻有一个黑衣人影往远处遁去,身法捷若腾猿,瞬间隐没在夜色之中。

叶轻霄尚未来得及叫人,又有另一个迅影从不远处的树丛中窜出,如瀑风雨般追逐着刚才那个远去的黑衣人,叶辰夕眯起那双张扬中带点邪气的眼眸,瞬间便看清了那个追去的人影正是隐在暗处保护叶轻霄的朱礼。

他冷哼一声,语气不悦:“你这个侍卫果然忠心,别以为隐在暗处就瞒得过我的眼睛。”

叶轻霄看了叶辰夕一眼,无奈地答道:“你明知道他是因为发现刺客才不愿离去的,何必与他呕气?倒是你,为何要打草惊蛇?你是为了救我,还是怕那刺客落在我手中?”

叶轻霄的语气虽似玩笑,但此时他眸中的朦胧醉意已消失无踪,一双眼眸似墨般深邃,直直地盯着叶辰夕,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

叶辰夕心里一惊,心知叶轻霄是打算以他自己为诱饵,将计就将,枝

连蔓引,意在把他母亲揪出来。如今,这个局却因他的介入而功亏一篑,叶轻霄的心中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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