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2)

便让宰相之子薛凌云当墨以尘的伴读。两人从此朝夕相对,俩小无猜。薛凌云对墨以尘爱护至极,当时朝中有一种说法:“宁犯薛凌云,勿犯墨以尘。”

若犯薛凌云,他不屑报复,最多冷眼相待。一旦犯了墨以尘殿下,便要面对薛凌云那冰冷的刀锋。

而那刘长将军,在酒酣之际犯了薛凌云的逆鳞,也难怪薛凌云失控至此。

此时,薛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刘长将军已有醉意,只怕还会再失言。”

卫公公如今就像霜打的茄子,缩着脖子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薛棋沉吟片刻,在卫公公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话。卫公公闻言,面有菜色,却仍往薛凌云的方向走去。

叶轻霄虽看似低头浅酌,却已把薛棋的话尽收耳中。

“你去跟凌云说,墨以尘殿下醒了。”

少顷,一身锦衣的薛凌云昂然阔步而来,俊美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爹,孩儿有急事,必须先回去了。”

薛棋无奈地轻叹,挥手示意薛凌云离开。薛凌云见状,眉宇一扬,不愿意浪费一刻时间,迅速转过身,如暴风过境般越过人群,瞬间便杳如黄鹤。

看着薛凌云消失的方向,叶轻霄的唇畔泛起一抹浅浅笑痕,向薛棋说道:“令郎乃人中龙凤,将来必能继承宰相大人的衣恪!?br />

薛棋闻言,却轻声叹息:“凌云的性情太傲,恐怕不愿合光同尘。罢了,随他去吧!”

叶轻霄眉宇轻扬,仰头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薛凌云虽孤标绝世,却太重情,只怕将来终被情误。

夜渐深,天宇中繁星闪烁,似在照亮思归之人的心房。而这一段小插曲,渐被遗忘在纸醉金迷之中,如微风轻拂,杳无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是《帝王业?天下安澜》的前传。《帝王业?天下安澜》网址如下:http://。jjwxc/onebook。php?novelid=1204723

☆、前尘望断

更深漏重,夜霜拂衣。急速的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响起,一人一骑在清幽如水的月色中由远而近,马背上那英姿飒爽的男子锦衣如雪,腰间的玉带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少顷,薛凌云在一扇屋宇式大门前勒住马缰,抬头一看,木雕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紫韵府”三个大字,笔力遒劲雄浑,使人望而生敬。

此时,紫韵府里万赖俱寂,不闻人语。薛凌云紧蹙眉头,飞身下马,猛力扣动兽面门环,发出阵阵脆响,惊彻寒夜。

随着朱漆大门缓缓打开,几缕灯光映亮了薛凌云那俊美的脸,也映亮了他眉宇间的焦急。那开门的家丁看见他之后,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恭敬地向薛凌云行礼:“薛公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以尘怎么样了?”那清澈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着急,以及几许期待。

那家丁闻言,轻声叹息:“殿下还是那样……”

薛凌云全身一震,焦灼的目光黯淡了下来,那微扬的下巴慢慢转低,被掩没在夜色之中:“是吗?”

原来……他还是被骗了。虽然明知道父亲极有可能在骗他,但听到墨以尘醒来的消息之后,仍满怀期待地急急赶来,盼能再看到那双如星眼眸,哪怕只是一瞥,他亦满足。

然而……一切只是奢望……

挥退了家丁,并宛拒了家丁递过来的灯笼,他往熟悉的复道回廊走去,把无法掩饰的悲凉隐藏在黑夜中。

多年来,他一直和墨以尘朝夕相伴,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即使闭着双目也能走到墨以尘的厢房门前。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以轻柔的动作推开门,一阵清爽的香味扑鼻而来,他转目望去,案上的香炉在黑夜中泛起了几点幽光。

他点了灯,走到榻边,慢慢掀开纱帐,一张安祥的睡颜沐浴在柔柔光晕之中,那人眉目如画,肤色玉曜,让人过目难忘。

薛凌云坐到榻沿,伸手轻抚那如白玉雕凿的容颜,掩饰不住眸中的寂寥。

“以尘,已经两年了,你何时才会醒来?”

榻上的人双目紧闭,呼吸似有若无,一头黑发如瀑,披散在锦衾上,他的表情安祥,仿佛了一切远离凡尘拢攘。

薛凌云注视着这张素静的睡颜良久,然后慢慢把唇凑向他耳畔,低声耳语:“你忍心见我如此失落么……你忍心么……”

原以为可以相伴一辈子,即使以后娶妻生子,仍无法阻碍两人之间那不言自明的柔情。却不知世事无常,劫波难料。转瞬间,花间细语,月下对酌皆成梦里烟花,空余满室惆怅。

他至今仍记得两年前那场让他坠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婚宴,记得身穿红袍的他抱着满身鲜血的墨以尘,撕心烈肺地叫喊着;记得那双在自己的朦胧泪光中渐渐闭上的星眸;记得那张昏迷在自己怀中的苍白脸庞;记得当墨以尘的手渐渐滑落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绝望。

若时光可以重来,即使粉身碎骨,他也不会再让这一幕重演。若时光可以重来……

——————————————我是回忆的分隔线——————————————

两年前

当薛凌云走进院庭时,一阵时断时续的咳声从花海后面的凉亭里传来。薛凌云心头一紧,加快脚步越过丽彩如霞的花海,掀开凉亭里的珠帘,蹙眉道:“才几天不见,怎么就病了?很难受么?”

亭中那半倚在美人靠上的青年闻言缓缓抬起头来,淡然地笑道:“听说京城内出了一件大案,让锦衣卫忙得人仰马翻,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今天在药房门口遇到马总管,听说你病了,便过来看看。”语毕,薛凌云居高临下地抚上墨以尘的额角,担忧地道:“你发烧了,快回厢房休息吧……”

墨以尘为薛凌云倒了茶,轻声说道:“我想出来吹吹风。”

薛凌云闷闷地把香茶喝尽,劝道:“就算你一直少病少痛也不能大意,久不生病的人一旦病起来最吓人。”

“不要紧的,我没事……咳咳咳……”倒茶的动作因剧咳而停住,墨以尘放下茶壶,转过脸掩嘴而咳。

薛凌云立刻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药瓶,塞进墨以尘的手里:“这是我向御医要来的药,一天三颗,别忘了吃。”

“不过是感染了风寒,怎么去麻烦御医了……”

“如果不想麻烦,那就快点好起来。”语毕,薛凌云望向身边已平静下来的人,那淡然的笑,夹杂着随易而安的闲静,不禁让他心中一痛。

这个天下无双的人原本可以在草原上随意策马,在山水间随意抚曲弄箫,却因圣珈族的战败而折断了双翼,背负着全族的命运,遥锁京城。

他虽有着惊人的才华,却韬光养晦,唯恐树大招风。薛凌云还记得小时候因为害怕墨以尘受欺负,执意要墨以尘跟自己习武,墨以尘却坚决拒绝。薛凌云因此自尊受损,和墨以尘冷战了许久。

当薛凌云向他父亲提及此事时,父亲只是轻声叹息,拍了拍薛凌云的头,说道:“凌云,殿下不肯习武是为了避祸。你执意要他习武,不是把他往祸门里推么?强极则倾,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后来,薛凌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

墨霸天要向陛下托孤,为什么陛下要亲封只有七岁的墨以尘为圣珈族的族长,为什么墨以尘不肯习武,坚持韬光养晦。这一切,全是为了保全圣珈族。

这个骠悍的族群已四叛朝廷,如今虽降,却仍是旭日朝廷的隐患。若圣珈族此时再出一名经天纬地的族长,即使该族没有反意,也难以安抚朝廷,只怕举族成灰。所以,墨霸天主动向旭日帝托孤,让墨以尘完全置于旭日帝的掌控之中,以保圣珈族的百年安逸。

墨以尘身为圣珈族的族长,肩负着族人的存亡,不能凡事随心。而他自己呢?身为旭日国宰相的儿子、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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