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2)

顾倾朝他抛个媚眼,道:“怎么,看上我了,你可以成为我四号情郎。”

苏珩之早已经把他性子摸了个透,也不生气,邪邪笑道:“我有些好奇,前三个是哪几个。”

顾倾四横八叉的仰躺在船上,打了个酒嗝,道:“一号简文奚,二号曾宁远,三号……三号,温言玉。可惜,如今只剩下一妻两妾了。”

苏珩之胆子越发大了,调笑道:“我倒觉得,还该加一个人,宁王爷。”

顾倾摆手一笑:“我还没有到乱。伦的地步。”

苏珩之不经意道:“那日王爷成亲,我看那新娘,眉眼间倒有些像你。”

顾倾哈哈一笑,道:“那是他恋母,我与他母亲长的倒有几分神似。”

于是两人杯盘狼藉一番,已是月上中天,掌灯时分。

宁王妃成了双身子,宁王爷每日喜笑颜开,大有已为人父之感。

简文奚在一场秋雨后风湿又发,顾倾遍寻名医,亲自侍奉汤药数日。

顾倾看着简文奚年纪轻轻,却日渐消瘦的脸颊,心疼至极,一连罢了他几天工作。自己下了朝就回到简府。

碰上苏珩之讥笑:“皇上真是重情,这般照料怕无第二个人了”

顾倾苦涩一笑道:“这人待朕如父兄,已经是这辈子都不可分离的亲人,朕不心疼你心疼?”

苏珩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晃了回去。

曾宁远平叛归来,依旧喜色满面,皇帝亲自迎接他,还未来得及照常的调笑,只见曾宁远急忙道:“微臣半路听说,简大人一连病了几日,可是真的?”

顾倾点点头,道:“然雅还是老样子,现在已经好多了,大将军可以去看看他……”

话还没说完,曾宁远一跃上马,飞驰而去。

顾倾看着那道绝尘的背影,道:“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声散败荷丛里

曾宁远来到许久没有踏足过的简府,走进房来,只见着眼前的人清瘦成这般,眼下青影浓重,双眼一红,声音激动的都走了调。

“然雅,你竟累成这般模样!”

简文奚淡淡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道:“出去!”

曾宁远满脸痛苦之色,咬了咬牙,忍声道:“你还是不愿意见我?”

简文奚翻个身睡,不理他。

曾宁远怒气上涌,又舍不得对这个人发脾气,一拳头砸在桌上,狠声道:“那个皇帝有什么好?贪淫无度,骄奢淫逸,值得你这般辛辛苦苦对他?”

简文奚一听这话,气的肩膀发颤,大声道:“休要这么说他!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你不过也是个走狗而已!”

曾宁远两步上前,把简文奚扳平,双手按在他身体两侧,已然双眼通红。

“呵呵,谁不知道他喜欢温言玉?你这般辛苦不过也是喂了狗。”

简文奚一听心中钝痛,嫌恶的闭了眼睛,道:“你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曾宁远站起身来,苦笑几声,道:

“好,好,好,然雅,我们一起长大,从小的兄弟情义,自从来了个九皇子,你便日日夜夜守着他,我只道他是小孩子,不与你计较,可如今,他都这么大了,你是要守他一辈子?他断袖,你也断袖?”

说罢绝尘离去。

简文奚缓缓睁开眼睛,泪水慢慢涌了上来,轻声道:“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要用这残破的一生去陪他……”

转眼又是十月,内阁首辅沈容缠绵病榻两个月之后康复回朝,再见人又是精神奕奕。朝中新进了一个言官,名赵友恒,甫一上来,就惊天动地弹劾了三个大臣:内阁文华殿大学士李浚、礼部右侍郎石子侯、扬州知府夏嵩。

一石激起起千层浪,李浚、石子侯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弹劾谁也不会想到弹劾这两个老好人,而扬州向来繁华,是纳税大户,朝廷对扬州向来照顾有加,这个赵友恒偏偏逆天而行,还字字是理。

陈伯彪在老婆淫威下,极力维护石子侯,沈容一场大病刚好,已是力不从心,不管这些琐事。顾倾暗暗忖度,这个赵友恒也没什么来历,普通的二甲进士而已,也朝中官员也无裙带关系,这般弹劾也不知为了什么。

顾倾罚石子侯半年俸禄,降为礼部右侍郎,李浚念其经年苦劳罚半年俸禄,擢扬州通判孙用为扬州知府,顶替夏嵩。

如此一番下来,朝中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就被弹劾,也有些明着的宁王党羽,攻击赵友恒,朝中暗流涌动。

赵友恒接连弹劾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官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宁王党羽的偏远旁支,沈容称病在身,概不理会,宁王暗中派言官攻击赵友恒,无奈此兄太过强硬,又证据确凿,奈何不得。

十月末,秋雨连绵,声散败荷丛里。

曾宁远自请离京,回到边疆驻扎。宁王妃小产,宁王悲痛,和王妃回到湖南封地,于洞庭湖畔疗养。赵友恒破格提拔,擢升为大理寺卿。

“王妃这次小产,可是有什么原因?偌大的王府,连个王妃都照顾不好?”顾倾在池塘边抛鱼籽儿,看着池中的鲫鱼。

赵友恒恭敬道:“微臣查过,只说是王妃不小心跌倒,以至小产。不过微臣认为,此事大有蹊跷。”

“沈容最近可有动静?”

“沈大人时常称病在家。”

“称病在家?只怕是又在耍什么花样,你且好好看着。”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里澄江如练

顾倾来到江天楼,生意依旧兴隆,店小二满脸笑容的跑过来,问道:

“公子,您是要大堂还是雅间。”

顾倾一把折扇撑开,四个大字“千里寻攻”潇洒昂扬。

“三楼雅间,望江阁。”

“好嘞~您楼上请!”

到了三楼坐下,却看见一个人颇有些眼熟,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

那人看道顾倾,却眼前一亮,走过来作揖道:“在下冒昧,不知道福公子还是否记得在下?”

顾倾拿扇子一敲脑袋,这不是那天洋洋得意解释“唯我独受”的蛤蟆士子么!

“蛤……额,记得记得,那日我们一起在这里吟诗来着。”

蛤蟆士子开心笑道:“在下姓王。那日见公子便觉不凡,今日得见,风姿依旧!”

顾倾笑笑,道:“不知王公子现在如何。”

那人叹了口气,道:“原先中了个二甲进士,本来是要外调做知州的,因老母在家无人照拂,便请了温大人帮忙,温大人宅心仁厚,在下才能继续留任京城。”

顾倾面色一滞,笑道:“温大人的确是好人。”

王公子幽幽叹道:“只可惜了,温大人……”

顾倾有些听不下去,便岔开了话题。

两人喝了一会儿酒,王公子道:“不瞒福公子,那日在下去拜访温大人,他正在家中,我在他卧室内,看见一幅画,那画中女子有些眼熟,现在一见到福公子,恍然发现,竟与你有几分相似,不知福公子家中是否有姐姐,那位佳人想必是温大人倾慕之人了。”

顾倾心里绞痛起来,撕扯一般疼痛,强颜欢笑道:“在下的确有一个姐姐,温大人曾向她吐露情丝,只可惜我那姐姐别扭至极,心里喜欢他,又装着不喜欢他,温大人去了蜀地,她悠悠想明白,却已经迟了……”

王公子喟然长叹道:“可惜了这一段残缘,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顾倾眼睛有些模糊,久久抑制的悲痛又如海水般席卷而来,仿佛没过了头顶,让人窒息。窗外的江上有几只孤帆,千里澄江如练,翠峰如簇,面前的人还在叹息,顾倾却已经什么都看不下去,什么都听不下去了。

十一月,北国的冬要来的早些,大雪纷纷,掩盖了古道上深深浅浅的车痕。

简文奚卧病在家,每年如此,今年却格外严重些。这天晚上,简文奚接到关于宁王爷的密报,事情紧急,大氅也没有加上,就骑马来到宫中。

宫中有地龙火炉,室内温暖如春,地上铺了羊毛毯子,顾倾沐浴后,光着脚只穿了件单层的睡衣,刚洗完的头发微干,用一根带子随意束在脑后。他在案上写字,昏黄的烛光摇晃,静寂无声,偶尔会有几声烛花爆裂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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