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胡砍乱劈之下,反倒伤了自己的同伴。
牛郎与织女见卫风嘻嘻哈哈,应付众水神绰绰有余,不由万分惊喜。桥儿、鹊儿两个孩童虽不太懂事,但也听父母说过这天河中的水神不是好人,更是拍掌欢叫:“叔叔加油!叔叔加油!打死坏蛋!打死坏蛋!”
卫风大笑道:“打死可不好,王母婆娘要找我晦气的!你们想不想看叔叔给你们玩炸油条的游戏?”
桥儿、鹊儿一听“游戏”二字,哪能不想看?齐声道:“想啊!想啊!叔叔快玩给我们看!”
卫风道:“好!来啦!你们看清楚,第一根油条要下锅了!”纵身到了一名水神背后,不待他有所反应,左手抓住他的衣领,右手拿住他的腰间绦带,喝道:“去你的罢!”双臂用力向前方高高抛出,那水神身不由己,被抛到了天河上空,径直落下。他身为水神,水性本是极好,但卒不及防之下,哪来得及施展避水法,身子平平落到河面之上,“啪”的一声大响,登时摔了个七荤八素,痛入骨髓,“妈啊”“妈啊”的惨呼痛叫起来。
卫风笑道:“怎么样?叔叔这根油条下的好不好?”
桥儿、鹊儿这才明白卫风是如此的“炸油条”法,先向天河中的那名水神瞧了瞧,转身又看了看父母,见他们的脸上也都带着笑容,便也“咯咯”笑了起来。桥儿道:“叔叔啊,你把这些坏蛋都炸了油条好不好?”
其时众水神个个自危,不求伤人,只求自保,双眼紧紧盯住卫风,只恐自己也成了“油条”被扔入天河那个“大油锅”里炸上一炸。
饶是他们如何机警,但也难防卫风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身法,明明看着是在左侧,当拿刀去砍之时,他却又移形换影,绕到了身子右侧,反应稍有迟钝,便会被卫风抓住。只片刻时间,十数名水神除了两个还暂时在岸上外,其余已统统被抛进了天河中。
两名水神见势不妙,撇开了卫风,纵身到了天河边上,抖手向河内中发出一团银光,那银光在河面上打了几个旋后,迅速向下沉去。
卫风不知他们弄何玄虚,也不乘胜追击,抱拳站立,心道:“穷寇莫追,这是古人说的,老子大放慈心,放他们跑罢。嘿嘿,逼急了狗都会咬人的。”
正想间,那天河之水忽然间“咕咚咕咚”的如被烧开了一般沸腾起来。织女面色微变,惊道:“啊,水神搬救兵来了。”
卫风这才明白那水神向河内发出银光是为招揽帮手,浑不在乎地道:“来吧,有多少帮手全都叫出来!老子初到天界,无名无望,今日就先借你们树树威风再说。”话声末了,整个天河河面上已密密麻麻地站满了盔甲鲜明的兵将。本来这一带还是虹桥彩映,景色壮美,但众兵将一出,立时杀气腾腾,天河之水重又恢复了先前那汹涌澎湃的气势。
众天河兵将在河面上摆好了阵势后,便擂鼓鸣锣,摇旗呐喊,不多时又一名大鼻阔口,眼如铜铃的将领缓缓自水中升起,站到阵势最前面,看其穿着便知是众兵将的头头。只见他整了整身上披挂,指着那两名发银光的水神道:“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要劳我亲自出来。”
一名水神抱拳道:“禀天威元帅,兄弟奉命监看牛郎一家鹊桥相会,却不知由何处冒出来这么个小子。他从中捣乱不说,还……还敢说王母娘娘的不是。”说着去指卫风,眼光中含满了恨意。
那当头的将领正是现今的天河统帅,玉帝赐号“天威元帅”。自当年“天蓬元帅”猪八戒触犯天规被贬下界之后,天河统帅之职便空了下来,后来王母在玉帝面前献言,一力提拔“天威元帅”统管天河,这“天威元帅”受宠若惊,对王母自是感激不尽,此后但凡王母有命,他无有不遵,比玉帝的圣旨还要中用三分。这时一听有人胆敢说王母的坏话,哪能不怒?瞪视着卫风道:“什么?简直是大胆之极!大胆之极!王母娘娘备受天界众神尊崇,连玉帝也让她三分,你这浑小子居然……居然……”
卫风“嗤”的一声,双手叉腰,不以为然地道:“王母是你老娘啊!瞧你激动的那个熊样儿,跟得了癫痫病、羊角疯似的。我操!”
那“天威元帅”斜眼打量了四周,“嘿嘿”冷笑道:“好个狂妄无知的毛头小子!嗯,小小年纪,能打倒了我这十几名手下,倒也难得的很了。”
卫风跟着也“嘿嘿”笑道:“好个狂妄无知的白痴傻大个!嗯,白痴傻大个,别看你身高马大,膘肥肉厚,一定是个绣花大枕头,中看不中用!”
“天威元帅”不怒反笑,铁青着脸,抖手变出一对乌铁锤来,双臂缓缓向里拢并,那锤碰撞在一起,发出雷鸣也似的一声巨响,直震得四周众神头脑发晕,气血翻腾,有些水兵法力修为浅薄,禁受不住,“哎哟”一声跌入天河之中。亏得织女见多识广,初见他拿锤在手,便抢先让丈夫及两个孩儿紧紧掩住双耳,这才不致被那巨响震伤。
响声末了,只听得“天威元帅”大声喝道:“小子,敢不敢上来领教本元帅的乌铁神锤?”
卫风哪肯示弱?见他高出自己甚多,便也驾云拔身升起,飘到他面前,说道:“怎么不敢?只不过……”
“天威元帅”道:“只不过怎样?哼,你连伤我十几名兵将,依着我往日的性子,早该把你砸成肉泥了!你听着,你若胜得了我这手中神锤,我便放你离开,决不阻拦……”
卫风揉了揉鼻子,道:“你说的废话!我胜了的话便说明我比你厉害,你想留也留不住我的。我要是一不小心的败了呢?”
“天威元帅”仰天哈哈大笑一阵,道:“败了的话,你就乖乖受降,我把你押去王母娘娘听候处置,连他们也要连带重处。”说着向牛郎一家人看了看。
卫风倒抽了口气,骂道:“奶奶个熊,你这生意做的倒划算!不行,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输了就该处罚我,不干旁人的事!”
“天威元帅”沉声道:“这里我说了算!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卫风还要顶撞,织女心中早已有底,脆声笑道:“小兄弟,你答应了也无妨。就算你败了,我们一家人也绝不会怪你的。好好打,可不能丢你师父的脸面哟!”
卫风见她笑靥如花,心中“咯噔”一跳,暗道:“她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是在变着法儿激将我是不是?乖乖个隆咚,她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师父的大名。这回真要是输了,改天她我师父面前说上一通,说我败的如何如何的惨法,就算师父不怪,我这张小白脸可没地方搁了,到时候只好揭下来贴到屁股蛋上。”干咳两声,挺了挺胸膛,笑容满面地道:“嫂嫂放心,这回说什么也要打赢的。”
织女微一思忖,招手道:“你先过来一下。”
卫风道:“什么?”依言驾云飘飞到她身侧。
织女双手向前平伸,默念了几句仙诀,手中彩光澄然,多出一件物事来。卫风奇道:“咦?这是什么衣裳?真是好看。”
织女肃然道:“这件云锦天衣是我耗费十年光阴所织,枪刺不穿,刀砍不断,又能分水避火,自辨冷暖,防御重击……可是我心爱的一件宝贝呢。”
卫风赞道:“云锦天衣?嗯,光只听名字就知道是件宝贝了。这是嫂嫂亲手织的啊,哈,织的好,织的妙,又薄又轻又好看,嫂嫂真是心灵手巧。牛大哥娶了你这个好老婆,有福啊!”说着冲牛郎眨了眨眼。牛郎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