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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把了半天,终于看出个所以然“小姐身体本就不好,严重的畏冷偏寒,偏生急火攻心,是以才会高烧病倒。”
“开药!”顾南成看着他撤下的猪手,心中却是依然不悦。
“是。是。”大夫连忙转身开药,提笔写起药方,却在这时,背后再次传来了那索命之音。
“若是一副药下去不见效,你就不用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大夫拿着笔的猪手再次一顿,在纸上滴出浓浓的一团墨迹,回过神来,立即颤抖着撕毁了刚开的药方,重新布了纸,再次书写起来,写好后,仔细审视了一遍,却还是不放心,再次把那药方揉成了团,重新写了起来,反复几次,再三审度,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方子呈了上去。
顾南成一个示意,银魔提起他便去抓药了,在大夫抓好并熬好药之后,心想,赶紧送走这两位佛爷,药钱诊费他更是不敢想,只求快点把他们送走。
银魔接过打包好的药汁,看着他诡异的笑了,手起刀落,断臂横飞而下,那大夫刚刚为叶慕灵看诊的猪手已经脱离了他的身体,哀嚎不断。
银魔冷眼看着这大夫的哀嚎“你该庆幸,你没有见到床上的人,否则你这双眼睛怕是保不住了!”
银魔急切的飞了回去,担心着药会变凉,否则他可能就倒霉了。
琉璃阁内,顾南成拿着药碗,一点点的将药汁送到叶慕灵的最边“乖。张嘴。”
叶慕灵并没有因为他的话便张开了嘴,吞下去的药汁不住的吐了出来,顾南成细心的一次次为她擦拭着,那温柔前所未见。
银魔早已隐去了身影,他看都不敢看这未来的主母一眼,自己的眼睛还想留着看这大千世界呢。
顾南成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只盼着这么多次她多少喝下去一些,可是一切徒劳。
“听话,快点把药喝了,不然我就要找你弟弟麻烦了。”顾南成柔声细语的威胁着,只盼着床上的人早日好起来。
终于,叶慕灵缓缓睁开了双眼,死寂的如一汪平静的湖水,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顾南成看着醒来的人,终于满意的挑起了嘴角“醒了?起来喝药吧。”
说着,将她扶了起来,在她身后垫着个软枕,再次将药递到了她的嘴边“喝药。”
话语虽简短有力,却不失温柔,可叶慕灵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却是别开了头。
“别闹,快把喝药了。”顾南城坚持着。
叶慕灵转过头,看着细心的他,慢条斯理的开口“我要见叶展鹏!”
“好!”顾南成笑了,很开心,她这样说是表明她已经开始信任他,开始依赖他了吗。
“现在!”叶慕灵继续着。
“好!”顾南成依旧点着头,并回头吩咐道“银魔,照做!”
“先喝药,喝了药就带你去见叶展鹏!”顾南成劝说道。
得到承诺的叶慕灵乖乖的把药喝了下去,她知道,一定是叶展鹏在使坏,害他的弟弟,虽然她没有能力直接教训他一顿,但是这一口气总是要出的,否则她心下难平,至于这账,来日方长。
叶慕灵喝完药之后,坐到了床边,准备起身穿鞋,却被顾南成拦住了,蹲在地上,拿起了那素白的鞋子,而后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细心的为她套上了那素白的鞋子。
叶慕灵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如何是好,这样的他,前所未见。
而后男子为她拿来了她的衣服,一件件细心的为她穿上,好像在呵护着世间的珍宝。
叶慕灵一直木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那一头黑发,看着他的温柔,看着那一点一滴…
“好了,再系上个披风我们就可以走了。”顾南成就像是一个照顾宝宝的半大孩子,却偏偏想让人沉溺。
男子最后在她的身上系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又围上了一条兔毛的围脖,神情专注而温柔,仿佛能够融化这世界。
叶慕灵一直乖乖的,很安静,只是目光一直追随着男子。
一切打点得当,顾南成将叶慕灵抱在了怀里,带着她去了一座大宅院里的暗室。
“里面相当于地牢,阴气很重,叶展鹏现在就在里面,眼睛已经被蒙上了。”顾南成细心的解说道,同时为他紧了紧披风和围脖。
叶慕灵惊讶于他的通透,竟然能看清自己所想,而后很快恢复了平静,推门而入。
暗室是一间不算很大的地牢,长戟架起着一个个火盆,一排排刑具怵目惊心,屋内潮湿而阴暗,一看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此时的叶展鹏正被绑在一个十字架的木桩上,双眼被蒙上,嘴中也塞着黑色的抹布,惊恐和不安袭击着他,他拼命的扭动着。
叶慕灵看见他后,眼中迅速的蹿出精光,整个人都来了力气,对着守在旁边的银魔示意“将他绑在木凳上,我想他的另一条腿也不需要了。”
银魔没有征得顾南成的点头便立即有所动作,很快叶展鹏便被按压在一个木椅上,双腿伸直的被绑在另一个椅子上,两手也被一字型固定。
叶慕灵慢慢的走近他的身前,拿掉了他嘴上的抹布,她要听见他的嘶吼,她要听见他痛苦的求饶。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抓我?我告诉你们,我可是镇远侯的儿子,你们若是抓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叶展鹏刚刚只觉得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却因着话语太短,不知是谁。
叶慕灵绕着他的身边转了几圈,细细的打量着眼前之人的狼狈,“你爹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这次,因为离的近,叶展鹏恍然惊觉这声音在哪听过,可一时却想不起来,只是屏息不敢再做声。
顾南成双手抱怀斜靠在墙上,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全是宠溺,看着她拿起了一把铁锤,缓缓的走到叶展鹏的脚边,终于再次站直了身体,给了银魔一个眼神。
银魔立即上前将叶展鹏完好那只脚的鞋和袜子都脱掉了,而后在下面垫上了一块坚硬的大石头。
叶慕灵眼角的余光看了眼那个男子,却没有言语,而后狠狠的一锤对着叶展鹏的一只脚趾锤了下去。
“啊!”叶展鹏传来了痛彻心扉的哀嚎。
叶慕灵很快再次抡起那把不大却很沉的小锤,力道之大不像一名女子,更不像一名有病在身的女子。
“我的脚!啊…!”叶展鹏不断的哀嚎着,那脚却已经血肉模糊。
“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你们要什么我都给!”叶展鹏重重的喘息着,现在的他就是任人鱼肉的羔羊,只能尽量放低自己,满足对方的要求,岂料却是根本没有人搭理他给的诱饵。
叶慕灵继续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一锤一锤,重重的敲击在银魔的心上,毛骨悚然,这个女子太可怕了,和他们主子简直就是绝配,看来他可不能得罪她!
刨去地牢里鬼哭狼嚎的哀鸣,再来看叶展鹏的脚,几根脚趾的白骨已经被敲的粉碎,夹杂着鲜血,模糊一片,再不可能恢复。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叶展鹏因着剧烈的疼痛,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泛白,微张着在费力的喘息着,全身的汗水已经浸透了厚厚的棉衣,紧闭着双眼,苟延残喘。
叶慕灵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终于重重的喘了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却对着叶展鹏吐出森冷的话语“事情不会这么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