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味 > > 帝孽作者:陆白蓝 > 第34部分

第34部分(2 / 2)

姚皇後承认了,接著问道:“你不觉得,我长得很像你认识的某个人吗?”

尘央无奈地笑了:“怎麽可能没认出来,真没有想到,世间上竟然有跟他如此相像的人存在,而且还是一位女子。”

“其实,我是那个人的女儿。”兰仅低声说道。

皇後离开以後没多久,便派了几个能做事的宫人,专门负责伺候冷宫中的尘央的起居,还三天两头地让人送些参茸海味过去,让宫人炖给尘央,好好补一补虚弱的身体。再次探望尘央的时候,皇後为对方容光焕发感到高兴,五十岁的男人还能够恢复到这样的状态,倒回当年,这个男人是有多麽的美豔呢?

尘央安静地听著,姚倾城说起自己的身世,生母和自己的异母兄长把自己送到姚家寄养,逃离了被圈禁的命运。不过造化弄人,到头来,兰仅还是没能逃出兰玫的魔爪。皇後拿出生母给自己留下的唯一信物,一根镶嵌碧玺萤石的金簪。在倾城的心目中,这根不起眼的簪子,却比头上的金步摇跟凤尾钗更为珍贵。尘央打从第一眼开始,便认得了这把簪子,也就知道了倾城的生母是何许人也。栾桂生,在桂花盛开的季节出生,这便是兰仅的母亲栾答应的名字。作为侍女的桂生,能办事来为人又忠厚,姚皇後和央贵妃都觉得此人稍加栽培,便可用来扳倒共同的敌人,某位得意忘形,张扬跋扈的贵人。

姚黄和尘央两个人,前後来到兰政身边没多久,便暗地里结成了攻守同盟。前者渴望得到兰政正妻的地位,後者自知身份低微,只能靠夺得兰政对自己的轻怜浅爱,才能在对方的身边占据一席之地。姚黄知道身为男人的尘央,不可能为兰政诞下一男半女,没有和自己争锋的资本。若是自己成为兰政长子的母亲,无论自己的丈夫以後会有多麽的深爱这个男宠,对方也不可能再撼动自己在兰政心中的地位。而且,让丈夫迷恋一个男人,比迷恋其他会为之生儿育女的女人要安全得多。姚妃为太子诞下第一位世子以後,便知道从今以後,自己的位置变稳当了。虽然谋害魏紫的事情後来被兰政识穿了,但因为江南大族与皇室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兰政也不忍目睹自己的长子,甫一出生便失去了母亲,到最後兰政还是决定把事情按下来,没有揭发。而且,在兰政登基以後,姚黄再次以兰俊为筹码,成功赢得了後冠,并且让它一直戴在自己的头上,甚至直到自己丧命的那一天。而姚黄和尘央,二人第一个扳倒的对象,就是第一个怀上兰政骨肉的女人,魏紫。在兰政的身边,只能存在一朵牡丹花,不是姚黄,即是魏紫。

“若是当初找你结盟的人不是我,而是魏紫,恐怕如今死了的人是我,而不是魏紫了。”这是姚黄亲口跟尘央说的话。

在害死魏紫以後,老谋深算,心狠手辣的姚黄,和柔情似水,可怜无辜的尘央,在以後的多次合作里,明的暗的废了不少争宠夺爱,野心直指皇後之位的嫔妃,扳倒一个又一个会威胁他们的敌人。有被魇了的,有被逼自杀的,有被下药弄疯了的,更有被冠以莫须有的通奸罪名的,例如宜凤平。总之,姚黄跟尘央使尽千方百计,就是要保住,後宫之中地位最高和最受宠幸的,只能是他们,没有第三个人。

於是,在姚皇後的特意安排之下,桂生有幸得到了陛下的临幸,随後被擢升为答应。但临幸过一次以後,皇帝便把这位其貌不扬的女子撇在脑後了。却没想到,栾答应被一次宠幸,竟然就怀上了龙胎。

倾城望著一直将金簪拿在手上细看的尘央,迫切地问道:“凭著这簪子,你有没有能够记起来,我的母亲姓甚名谁?”

尘央抬头望向皇後,思绪从往昔的记忆中抽离出来,重新回到当下,然後露出一个为难又遗憾的表情,说道:“对不起,我真的没能记起,你的母亲是哪一位娘娘,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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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驾长乐宫,看见坐在席上的兰珍,太傅大人正站在前面,半闭著眼睛,摇头晃脑地讲著诗文经典。那调皮的太子呢,则是装出一副认真好学的模样,嘴巴跟著先生人云亦云地念著经文,可根本没把老师的话听进耳里去,经书下面垫的可是一本跟讲学无关的全图本《三国演义》,趁著太傅没留意,又开始偷瞄书上的图画。好不容易的,今日的讲学终於结束了,年迈的太傅撑著一身老骨头向皇帝下跪拜别以後,太子学习的殿内,便留下了皇帝父子二人。

“父皇,”兰珍扭著圆滚滚的小身子,快步走向皇帝跟前,糯糯地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低头看著可爱的儿子,弯腰将兰珍抱了起来,笑骂道:“你这个小淘气鬼,太傅在上面讲学,你就在下面偷看小人书,该打!”说著,男人便在小屁股上拍了几下。

兰珍在父亲的怀里扭来扭曲,连连求饶,可怜兮兮地说以後不会这样。其实,他父皇也知道,小皮猴是知错不改的本性,是不可能改过来的。然而,在皇帝眼里,上课不专心这种问题,不过是小毛病而已。太子还小玩心重,爱玩就玩儿去,溺爱有加的皇帝并不想限制儿子。甚至有些时候,皇帝发现皇後在训斥太子,兰玫也忍不住地上前维护明明犯了错的儿子。皇後说陛下不应该过於宠溺太子,兰珍身为皇储,就应该在各个方面以仁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这也是为了太子,为了社稷江山考虑。

未央宫内,皇帝搂著自己最最宠爱的女人,温柔地说道:“嫣嫣,你再给朕生个皇子吧。”

倾城脸上略显难色,小声地回道:“陛下,臣妾是万分愿意为陛下诞下皇子公主的。可是,太医诊断过,之前臣妾产下珍儿以後,月子没坐好,身体落下了病根。恐怕……”

兰玫皱著眉头望向倾城,说道:“嫣嫣,朕已经六十了,可膝下却只有珍儿一个儿子。朕也不贪心,朕只想要多一个孩子,无论是公主也好,皇子也罢,朕都会满足的。所以,嫣嫣,你就成全朕的心愿吧。”

十八岁的楚王跟往常一样,不请自来。齐王府里管事的看见算得上是半个主子的楚王,便告知自己王爷不在府中,打算在山庄住几天。没过多久,兰玫便到了位於京城南郊,齐王的山庄去了。山庄里负责伺候的侍女们,跟城内王府的一样,都是来自宫内的人,懂规矩知进退。楚王还没问他们主子现在在哪儿,这些丫头们便立即回答,王爷正在竹林里跟几位大人饮酒。

撇下那几个伫立在一旁的侍女,兰玫径直往山庄内走去。穿过长廊,踏过石阶,走过底下流淌泉水的小桥,兰玫终於见到无数株竹树後面,一座以竹子材料建造的小屋。楚王拨开挡在面前影影绰绰的竹叶,走到了这座建筑的门口。

门内山庄的主人,以及才气在当朝有口皆碑的,九位文官以及大学士们,一律都穿著寻常的便服,以放松的姿势散坐在竹席上。三位容貌秀丽的侍女手里分别持著一个青瓷玉壶春瓶,安静地站在一处。这小屋子里,平整的地面却不寻常,一条细小的,七拐八弯的小渠,让山上的泉水从这屋内穿过,流出小筑,流往低处。一只盛著酒的剔红羽觞,正凭借著流动著的泉水,在缓缓地流动著。这酒杯游啊游,游啊游,最後停在一个拐弯处,尚书刘大人的面前。刘大人在同侪的哄笑之下,久久没能做出一首完整的诗,最後只好认输了,捞起那盏羽觞,将酒液倒进面前的青瓷酒盏里,一饮而尽。

众人看见刘大人豪迈的模样,纷纷拍掌。侍女马上走上前来,往羽觞里添酒,分量不多不少,恰好能够让酒盏浮在水面上。兰政发现伫立在外面的楚王,便扬手示意,又拍了拍自己所坐的席子上。兰玫听话地走了过去,坐在兰政身侧。这小筑之内,齐王一身月白长袍,好生飘逸,其他数位官员也都是悠闲打扮,群青蔚蓝,相当随意。相形之下,楚王觉得紫衣蟒袍的自己跟大家格格不入,突兀异常。

二人同坐一席,这是羽觞停在了兰玫的面前,按照游戏规则,需要赋诗一首。在楚王看来,舞文弄墨哪儿比游猎骑射有趣,结果也可想而知,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把杯干了。不过到了後来,这羽觞像是懂得认人似的,总是停在了兰玫的面前,楚王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把酒往肚子里灌。

羽觞不知道第几次停在兰玫面前的时候,齐王发话了:“诶诶,这杯子好久没来过本王面前啦,要不,这一回合,就让本王一显身手,未知几位大人意见如何?”

这毕竟是游戏,席上的众人此时没了平日里的身份尊别,谁都可以畅所欲言。谁知道这些文人官员们,全都看破了兰政的企图,笑话王爷爱弟心切。不过,规则是定好的规则,怎麽可以中途随意更改的呢?所以没几个回合,楚王便败下阵来退出了游戏,一手撑著不断往下掉的通红的脸,眼睛也睁不开了。兰政一手搂住楚王的肩,让他伏在自己肩上休息。但没过多久,兰玫的姿势从伏著变成了蜷曲卧在席子上,头枕著兰政的大腿。

还在游戏的人们,临场作的诗越来越禁不起挑剔了,逃不过饮酒的惩罚,不过谁都非常乐意,这本来就是游戏嘛。然而,兰政到现在还是滴酒未沾,其他人不乐意了,在齐王赋诗以後,还是调笑著要他喝上一杯。齐王也微笑著同意了,拿起水中的羽觞,将酒倒在楚王喝过的杯子里,仰头饮尽一杯。大家知道齐王作诗厉害,便让他换一样来,改为吹箫。席间的大臣们,都听说过王爷吹奏洞箫有一绝,但亲耳听过的却不多。趁著这次机会,他们也有幸能够洗耳恭听。心情大好的王爷也答应下来,从侍女那儿接过玉箫,为大家献上一曲。兰玫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位仙人的身边,听著他为自己演奏的曲子。一曲终了,这些文人墨客们也心满意足了,而且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便纷纷告退,在侍女的搀扶下,往山庄的厢房那儿走去休息了。

兰玫睁开眼,便看见躺在自己身旁的恋人,此刻正紧紧地搂抱著自己。兰玫便往那人怀里蹭了蹭。半梦半醒之间,兰玫好像听到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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