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颊⒕醯每闪砂?br />
“喜欢吗?”
尘央想也没想,不住地点头。
这一个晚上,难得下起一场大雨。此时皇宫的上空,正是电闪雷鸣的景象。被巨大轰鸣的雷声吓倒,尘央正躺在床上,哆哆嗦嗦地将身子缩成一团,眼睛闭得死紧死紧。躺在床另一侧的兰政,发现枕边人这幅可怜的模样,赶紧将尘央拉进怀里,手不停地摩挲著脑袋,让害怕的人镇定下来。
“乖哦,只是打雷而已,没什麽可怕的。”男人用温柔的声音,安抚著怀里的人。
此时,太监从屋外走了进来传话。
“奴才斗胆打扰王爷,陛下有请,请王爷往未央宫去一趟。”
兰政闻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回答道:“你回去禀告皇上,说我已经就寝了。”
“这个……”太监面露难色,接著道:“陛下交代,一定要奴才将王爷带到未央宫。王爷就不要难为奴才了好吗?”
“现在外面都这麽大的雨,即便我想去,你们这些奴才也不好抬轿吧?”
“王爷毋需为奴才们担忧,只要王爷首肯,奴才便算交差了。”
兰政不忿地瞥了那太监一眼,又低头看了下怀里胆小的人儿。
“王爷,你还是听从圣意,去未央宫吧。”尘央劝道。
“我不放心你,尘央真的可以一个人待在这吗?”
尘央强作笑颜:“王爷你就去吧,不用理我的。去吧!”
说著,尘央轻轻地推了推男人,让他松开紧紧抱著自己的手。
(10鲜币)88
自从那夜里被皇帝诏见,冒著狂风暴雨前往未央宫之後,兰政便一直在长生宫的寝殿里卧床不起。这起因很简单,那天晚上在去往皇帝寝宫的路上,那些奴才们笨手笨脚,让兰政不慎沾上了雨水湿气,再加上连夜与皇帝莺声燕语的,压根就没怎麽休息过。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兰政甫一回到长生宫,身体顿感不适,发了足足三天三夜的高热。太医们使尽了方法,好不容易地才让病人退热。但谁也料不到,高热以後,却是风寒和咳嗽的双重打击。於是,太医们又开出了新的药方子,对付风寒和咳嗽。
皇帝此时正急得团团转,心中又悔又恨,都怪自己任性之故,明明当晚下著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的可怕天气,自己还硬是要让海若多甫来未央宫陪伴自己。被雨水沾湿的海若多甫,一进殿内便不停地打著喷嚏,那个时候,就应该让他尽快换一身干净衣裳,然後尽快下榻休息才是正经。可皇帝目睹那几缕墨云发丝贴在兰政脸颊颈侧上面,就无可救药般的色迷心窍了,硬将海若多甫拐到床上,即便兰政再三强调自己觉得十分疲乏,还是死皮赖脸滴缠著那人求欢。好吧,一晌贪欢的代价,就是让兰政躺在床上发了整整三天的高热。
白天里对著文武百官,商议朝政的时候,皇帝望著站那些个在自己眼前的官员们,嘴巴一开一合的蠢模样,自己却一个字都没能听进耳里去,天子的心思却早已飘到长生宫,挂在那卧病在床的人身上去了。大臣们说了些什麽自己也没听清楚,还有内阁大学士们也在向自己禀告些什麽事情,兰玫也都没听进去,只是随随便便地说了些话打发过去。若是有人事後问皇帝,在当时自己都说了些什麽话,下了怎样的谕旨,兰玫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只要时辰一到,皇帝便立即放下手上的奏章,摆驾长生宫,看望病中的兰政。卧床的病人正在尘央的亲手喂食之下,把一碗珍珠小米粥喝了下去。
“好的,王爷喝完粥以後,就该喝药了。”
说著,尘央从宫人手里那剔红漆盘上,拿过那盛著药的粉彩瓷碗,捧到兰政面前,後者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看看那碗黑糊糊的东西,又瞄了瞄尘央。
“来,王爷把药喝了吧。”尘央微笑著劝道。
兰政皱著眉头,非常不乐意地把药接过,自个儿捏著鼻子把苦药喝完。那丁点儿的药渣子残留在嘴里,让兰政觉得难受得要命。好不容易把这碗难喝的东西喝下去了,王爷抬著头东张西望,却没见到蜜饯的影子。
这时候,齐王幽幽地问道:“没有果脯蜜饯吗?”
尘央继续微笑著,摇了下头,回答道:“太医说,王爷你现在咳嗽痰多,不宜吃甜,惹痰。”
兰政闻言立即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望住尘央,顿时没了脾气。尘央被男人一副蔫了的模样逗笑了,又不好意思当著他的脸取笑,只好用衣袖遮住嘴角,偷笑不已。
良久,尘央才笑完,安慰道:“虽然太医嘱咐,王爷不能吃甜,不过在我这儿,有一种吃了不会惹痰的甜品哦。”
兰政马上抬起头,对著尘央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赶快拿出来让自己品尝。尘央便坐到床边上,在男人的唇上印下一个轻吻。兰政又再次嗅到尘央发间的檀香,立即拉住了对方,加深这个吻。
皇帝一进这寝宫内殿,便看见这两个像是泥娃娃般腻歪在一块儿的人,原本满心期待著见到海若多甫的心情,顿时掉落到了谷底。
“奴才参见陛下,愿陛下万福。”最早发现来人的尘央,赶忙趴跪在地上向兰玫请安。
皇帝冷冷地说道:“朕不想见到你,给朕滚出去。”
尘央便灰溜溜地离开了寝殿,让兰政独自跟皇帝待著。
“海若多甫,你现在觉得身体怎样,感觉有好一些了吗?”
兰政躺回床上,不怎麽想理会皇帝。
皇帝走到病人跟前,兀自落座在床上,俯下身子轻声细语地道歉:“都是朕不好,怪朕硬是宣你过去,让海若多甫生病。可是,朕真的不是故意让你染病卧床的,你就别生朕的气了,好吗?”
兰政望了皇帝一眼,又看向了别处,脸上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皇帝牵上了病人的手,牢牢地握在掌中,一个劲地哄著兰政。病人突然觉得喉咙痒痒的,便不停地咳嗽起来。皇帝自然担心得厉害,连忙将人扶了起来,给兰政顺著背。兰政还在不停断地咳,闻声而至的宫人,双手扶著一个黑釉兔毫的建窑痰盂,将其高高顶在头上,然後迅速来到病人跟前,跪在床边好让兰政吐痰。
兰政好不容易地终於将哽在喉咙里的痰吐了出来,皇帝往痰盂内瞄了一眼,顿时被痰液里出现的几根血丝吓一大跳,立即让人传太医过来。
“快告诉朕,这是怎麽回事?”
“禀皇上,王爷这是旧伤复发。”
“旧伤复发?什麽旧伤?”
“是的,就是王爷之前中的那一箭。”
“那不是好了吗?朕看过,都已经结疤痊愈了。”
“王爷那伤痊愈的只是皮肉,在肺脏上的伤,却复发了。”
“你们之前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恕臣直言,王爷中了那一箭,即便痊愈了,他的肺脏也不若从前了。王爷的肺很虚弱,常人染上风寒感冒很容易痊愈恢复,但发生在王爷身上却会变得很严重。陛下还说王爷痰液中带血,这更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