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政静静地听著,久久没有出声。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皇帝才开口打破沈默:“朕没有想过,罗德铎甫会这麽的迷恋朕,甚至到了想要将朕完全占据的地步。但是,罗德铎甫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朕痛心疾首。你知道当朕被告知,朕最最信任的罗德铎甫,竟然参与篡夺朕的皇位,那个时候朕的心情吗?”
兰玫抬眼盯住头戴皇冠的男人,等待他说下去。
“那个时候,朕的心里有多恨你,你知道吗?”皇帝嘴角扯出冷冷的笑意,“罗德铎甫是不会知道的,朕恨你更甚於恨兰敏。朕真的很想很想命人将你千刀万剐,只有这样才能解我当时的心头之恨。但是,朕冷静下来以後,就放弃了这个疯狂的念头,朕不想做出任何会让朕後悔终身的事。毕竟,当初你身陷天竺,是朕不顾自身安危,坚决要将你救回来的。你的命对朕有多重要,朕是知道的。”
“不要再说了,海若多甫……”
兰政抬一抬手,让对方噤声,然後接著道:“从那时候开始,朕就切身体会到了,为何历朝历代的帝王,都自称孤家寡人。”皇帝望住楚王,面无表情地说道:“将自己的心付托给别人,实在是太危险了。人人皆说伴君如伴虎,依朕看来,在皇帝身边的人,皇帝最信任的人,他们才是危险的老虎,他们随时都会反咬皇帝一口。朕说了这麽多,罗德铎甫明白了吗?”
兰玫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明白,还是不愿意明白。
“朕不想要这样继续下去了,朕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楚王目光中闪现讶异的神色,连忙说道:“你,你是想,不,我不要这样!海若多甫,你不能如此残酷的对待我!”
“朕觉得,这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从今以後,我和你就只有君臣关系,别无其他。”
“不能这样,不可以这样的……”兰玫用绝望的眼神盯著兰政,不停地重复著这句话。
“楚王兰玫,辜负皇恩,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协助鲁王谋划篡位。念及楚王乃先帝养子,朕的义弟,朕饶你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朕罚你禁足,没有朕的旨意,楚王不得擅自离开楚王府半步。”
皇帝唤侍卫护送王爷回府,今後全天日日夜夜,楚王府外都有禁军把守,美其名曰保卫王爷的安全,实际上便是软禁。
亲眼目睹侍卫将兰玫带走之後,兰政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瘫在椅背上。唉,这次篡位夺权的风波,总算告一段落了。兰政默默地看著案上的玉玺,不自觉地伸手过去,反复地摩挲著。这江山是属於朕的,父皇的遗诏上写得一清二楚,他的皇位是由朕来继承的,朕是唯一的合法继承者。谁也不能从朕的手上夺走这皇位,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罗德铎甫呢?你要将他置於何地呢?兰政的内心响起了另一把声音。
人间情爱不过镜花水月,在他做出背叛朕的决定那一刻起,朕跟他便恩断义绝了。
呵,数十载的山盟海誓,终究敌不过手上这方玉玺啊……兰政啊兰政,你跟你那无情的父皇,又有何区别呢?
两把声音在男人的脑内争论著,兰政痛苦得双手掩脸,此刻皇帝是什麽样的表情,没有一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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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用力压制在床榻上,双手被明黄缎带紧紧绑住高举过头的尘央,无声地承受著男人完全只能用粗暴二字形容的宠幸。男人几乎是用撕扯的方式将贵妃身上层层叠叠的华服除去,没有丝毫柔情的亲吻,用力揉捏的尘央腰侧和臀部。疼痛的程度,让尘央有错觉,以为自己快要被捏碎了。
兰政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掰开身下人的双腿,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立即提枪上马直捣黄龙。
“嘶……”向来逆来顺受的尘央,忍不住突如其来的剧痛,终於出声喊疼了,“皇,皇上,轻一点儿……”
可是,身上的男人仿佛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似的,埋头苦干著,动作依然粗暴如故,将这双长腿折开成诡异的角度。
“嗯……嗯……”知道自己求饶没门的尘央,只能自个儿痛苦地呻吟著,发软的腰肢被抬了起来,更加方便了男人的入侵。
兰政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之色,柳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目光也没有显露出往日的柔情,却写满了无尽的欲望,仿佛要将身下的尘央生吞活剥似的。实在是太疼了,尘央艰难地扭著腰,试图从男人的手上逃脱出来。男人见状,愈发使劲将身下的人摁住。同时也有可能是为了报复,给尘央一点教训,冲刺的动作更是变本加厉。
“呜,呜……呜……”尘央被疼痛活生生地弄哭了,泪水不住地从双眼漫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於从尘央的身体里发泄了出来,理智开始逐渐地回到自己的头脑。兰政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杰作。可怜的尘央,手臂,大腿,腹部,脚踝,都满布著或鲜红,或淤青的痕迹,白浊慢慢地从身後的那个地方流淌出来。
兰政的眉皱得更深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尘央干出如此恶劣的事情。这麽失态的模样,根本就不像自己,实在是太不堪入目了。皇帝一手蒙住自己的双眼,静静地反省著。反思过後,望著被自己弄得晕阙过去的人,兰政伸出修长的手指,停在那张微红的唇上。尘央的唇就这样半启著,没有一丝抵抗的能力。皇帝安静地打量著这双优美的唇,关注著唇纹上泛起的丝丝光泽。正当兰政低头想要摘取这欲滴的唇瓣,却突然停止了下去的动作。
是被脑海里的什麽打断了自己的动作呢?兰政不知道。
兰政躺在床上,瞪大了双眼望著虚空的虚空,想了很多很多,又好像什麽都没想。直到宫人在门外传话,禀告自己时辰到了,该去上朝了。
自从宜嫔事件之後,尘央一直过著深居简出的生活,连御花园和清平馆都不去了。而且,近日以来陛下几乎夜夜传召自己到未央宫,其他人看在眼里,心里想什麽,尘央自然也猜得到。这专宠的架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们都恨不得自己的下场是第二个宜嫔吧。是福是祸,只有自己知道。尘央挽起长袖,轻轻地揉了揉手腕上的勒痕,旧伤没完好,又添上了新伤。反反复复的,不知要等到什麽时候才算到个头。
你不出宫门半步,以为这样就不会惹到麻烦。却没料到,麻烦却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贵妃看著坐在对面的王爷,感觉全身非常的不自在。
兰赦发现尘央脸上惆怅的神情,便开口问道:“娘娘脸色不佳,是否身体不适?要不要传太医为娘娘诊断?”
尘央被十一王爷的关心略略地吓到了,将肥胖的无邪搂在自己身前,用小鹿一般的眼神看著面前的男人,然後小心翼翼地摇了几下头。
“本宫的身体没有大碍,多谢王爷关心。”说完以後,尘央默默地低下了头,躲开对方的视线,牢牢地抱紧自己的宠物。
大概是被主人勒得透不过气来了,狐狸终於从尘央怀里挣脱出去,然後懒懒地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前面这个并不是重点,不过在狐狸逃跑的时候,无意间掀翻了衣袖,手臂上那些个醒目的痕迹,兰赦都历历在目了。
晋王一个箭步上前,毫不忌讳地将贵妃的手拉到自己面前,难以置信地看著,然後激动地问道:“这是什麽回事?是谁这麽大胆?”
尘央咬了咬牙,想要把手伸回去,但是对方力气比自己大得多,几次尝试都失败了。
“快告诉本王,是谁对你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晋王再次问道。
“放手,快放手,本宫的事不需要王爷操心。”尘央气急败坏地说著:“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兰赦只好放手,写满落寞的双眼一直盯著眼前的人